另外一項是關于子女教育︰條例明確規定,凡服役滿三年,其一名直系子女可免除3年的基礎教育費用,今後服役期每延長一年,相應的免除年限也予以延長,當然,可以折半使用(如服役六年,可以免除兩個子女的三年費用,也可以免除3個子女的兩年費用,具體如何選擇由本人申請,一經確定不得更改);在服役期間負傷的將士,其子女可以永遠免除教育費用(一直到不能繼續升學為止),若是負傷後喪失勞動能力,不僅永遠免除,還可以在就讀期間享受助學金待遇……若是陣亡將士的遺孤,將由政府撫養成人,期間所有費用一概由政府承擔首發
本來在制定優撫條例時,蔣方震等軍人由于受舊時代思想的束縛還沒有考慮這麼多,以為只發放撫恤金就可以了,後來秦時竹親自干預,指示制定如此的優厚條件,凡軍隊高層無不深為感動。
「很好,這個條例基本符合我的要求,可以提交議會表決通過。」秦時竹意味深長地說,「你們可知道我為什麼要制定如此優厚的條件?這樣的條件,在中國歷史上絕對是絕無僅有的……」
「這是大帥愛兵如子的最好表現。」
「這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方面,百里兄你說說這是為什麼?」
「這能很好地鼓舞士氣,對部隊戰斗力的提升很有好處。自古以來,中國有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地習俗,但建設一個強大國家,實現民族復興沒有強大的軍隊作為依托是不行的。===我在日本學習時。感受最深地就是他們那種以當兵為榮,為國戰而勇的志氣……」
「百里的話很有道理。我們建設軍隊,要從兩方面下手,一方面是裝備,只有好的裝備,才能戰勝武裝到牙齒的敵人,另一方面要從士兵上下手,沒有勇敢作戰的士兵。沒有大智大勇的將帥,縱然有好的裝備,也同樣是不能取得勝利地……鴉片戰爭以前,我們過于迷信人的因素,迷信道德因素,認為只要我不犯人,人就不會來犯我,結果被結結實實地打了一悶棍;後來又片面迷信船堅炮利,以為有了洋槍洋炮就可以抵御外辱,但沒有重視人心。結果到甲午的時候。這麼大的北洋艦隊被人家一個蕞爾小國打得落花流水……」秦時竹正色道,「這一次我們之所以能夠在與俄軍的交手中獲勝,其實就是扣住了這兩個方面,既有裝備因素,更有將士齊心,三軍用命的因素……」
張孝準補充說明道︰「各位在外面帶兵的將軍可能不知道,每次接到你們的戰報,得知勝利的喜訊,咱們大帥都是非常高興,但得知我軍的傷亡。又很難過。特別是那些在天寒地凍中因為行軍、作戰而凍傷、陣亡地將士,更是心如刀絞……可接下來地戰斗命令還是不得不執行。」
「所以,我們必須善待將士。古人說得好,君王視臣下為心月復,臣下就願效死,現在是共和時代了,但這條規律還是不錯首發你們當將軍的。如果不依靠手下將士拼命,哪里來的功勛?我出台這個政策。就是要在制度上保證軍心、士氣,提升戰斗力,也方便你們帶兵。」
眾人肅然,齊聲回答︰「謹遵大帥教誨。」
何峰調侃道︰「都說慈不掌兵,咱們大帥是又仁慈,又能掌得兵啊……」隨即大笑。
秦時竹狠狠瞪了他一眼,誰要你在這當口開玩笑的?不過臉上還是沒有大反應,問道︰「老何,人心的事情就這麼定了,裝備的事情怎麼辦?」
眾將一听,立即來了興趣,都眼巴巴地盯著何峰。
何峰不慌不忙地說︰「根據預算,所有部隊7月前完成換裝。」
「等等。」秦時竹擺手道,「七月太緩,六月前全部完成如何?」
「只要資金沒問題,生產就沒問題。」何峰答應得很爽快。
「資金自然沒有問題,政府撥款的500萬臨時軍費已經到位,我同意本年度全部使用。」眾人大喜-仿日本92式步兵炮)已經開發成功,可以開始裝備部隊,替換原有的山炮。此炮重量輕,不到450斤,攜帶方便,火力猛,射程也較山炮要遠。」
按照北疆國防軍的慣例,最新裝備一般由教導總隊試驗,然後優先裝備戰備部隊,因此,幾個戰備部隊的長官都是笑逐顏開,預備部隊地也是喜形于色,盡管搶不到最新裝備,但能夠獲得戰備部隊換裝下來的山炮,也令人高興。^^^^別看山炮在北疆成了邊緣角色,但在其它派系眼中還是香餑餑呢!
「另外,繳獲的俄軍裝備,除火炮用于日常訓練外,擬將其余一律封存,待到緊急關頭使用。」事實上,所謂緊急關頭使用,只是一個幌子罷了,何峰早就和秦時竹商量過了,這批裝備是決計不還俄國了,等一戰開始後俄國緊缺軍火時,再賣給對方賺大錢。
「這次召集大家開會,還有兩個重要的議程,第一是抽調此次參加與俄作戰的部分將士作經驗報告,到各部隊巡回講演,傳授戰斗經驗,激發士氣,各部長官要認真學習,總結經驗教訓;第二是布置整訓任務,由于新編組了部隊,人員、駐地等各方面調動都比較大,因此我要求大家盡快將部隊整頓完畢,今年七月中旬,也就是換裝完畢後,我們要開展合成戰術演習。」
「是!」眾將齊聲答應。
「經驗交流、學習由總政治部主管;演習方案由參謀部具體制定,四月底之前務必給我過目。」
「是!」
讓袁世凱大失所望、驚恐不已的事情終于發生了。4月2日、3日,上海公共租界會審公廨先後將應桂馨、武士英二犯解交上海地方當局。此時,原本遠在日本孫中山已接到黃興地電報。*****得知宋教仁被刺身亡,極為悲痛,立即從長崎致電,要求黨人全力查明宋被害地原因,然後本人迅速收拾行裝回國。
黃興消息靈通,已隱約得知了內幕,心情很是沉痛。在孫中山和黃興等國民黨人地強烈要求下(其實他們不要求,秦時竹也會要求程德全等人公開證據)。4月5日,程德全等人將查獲地函電證據公諸于世。其中最重要地也是最確切的證據就是那些往來函電。
這些確鑿的宋案證據公布後,輿論嘩然,證據再明白不過地暴露了袁世凱是暗殺宋教仁的元凶。在孫中山、黃興的要求和輿論的壓力下(此時人民黨的輿論也匯集到了國民黨一邊,形成了合力),程德全在公布宋案證據地同時,以案件牽涉到國務總理趙秉鈞為由,提出組織特別法庭審理此案。國民黨人強烈要求傳訊趙秉釣,逮捕洪述祖,追究主名。他們所說的「主名」指的自然就是袁世凱。
孫中山于宋案發生後看清了袁世凱的反革命真面目。堅決主張非去袁不可。在他看來,隨著宋教仁的被暗殺和政黨政治的破產,南方國民黨人同袁世凱北洋集團的矛盾已公開激化,刀槍相見只是時間問題。當然,他不放棄最後一絲努力,和黃興于4月6日聯名通電,要求嚴究宋案主名。
收到這樣的電報,老袁自然是急得不行。一方面情況對己已是不利,另一方面國會馬上就要召開,他生怕即將召開的國會將他從總統的位子上趕下來。*****更怕國會質詢趙秉鈞,最後供出自己。但他又不敢拖延國會地召開,一旦這樣,在法理和政治上只能更加被動。
4月8日,中華民國第一屆國會開幕典禮還是按照先前通告,在北京新落成地眾議院議場舉行。這天風和日暖,街市通懸國旗。自上午9時起。議員們身著特制禮服陸續齊集會場。其中有參議員一百七十九人,眾議員五百零三人。國務總理及各部總長皆列席,其他內外觀禮代表千余人,每個人都喜氣洋洋。但細心的人可以看出,出席的國務總理趙秉鈞雖然衣冠楚楚,但注意力似乎不太集中,仿佛老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10時,當籌備國會事務局委員顧鱉宣布典禮開始,拱衛軍鳴禮炮一百零八響以致敬的時候,趙秉鈞似乎才剛剛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反應稍微有些大,這樣重大的日子,總理居然是這種反應,不得不讓人費思量。
原本國會開幕,袁世凱打算親自前來的,但是由于宋案發生,京城謠言四起,更有激進的代表宣布︰「自正式國會召開後,臨時政府自然失去效力,若袁世凱前來,不當其為大總統,只視之為普通國民爾,絕不列隊歡迎。」為避免這樣的難堪,只好派楊士琦代袁出席,並畢恭畢敬地致詞說︰「我中華民國第一次國會正式成立,此實四千余年歷史上莫大之光榮,四萬萬人億萬年之幸福。世凱亦國民一分子,當與諸君子同深慶幸」,並高呼「中華民國萬歲!民國國會萬歲!」
由于袁世凱對國會的虛偽態度和楊士琦的賣力表演,增加了不少國民黨穩健派議員以合法斗爭解決「宋案」地幻想,至于國會中人民黨的議員,則是一副高調,他們所籌劃的,是如何盡最大努力控制住兩院。
配合著程德全、應德閎對宋案罪證的公布和孫中山、黃興要求嚴究宋案主名的通電,國民黨人對袁世凱展開了更加劇烈的抨擊。黃興滿懷悲憤,奮筆書寫了挽聯一副,上聯是︰前年殺吳祿貞,去年殺張振武,今年殺宋教仁;下聯是,你說是秦時竹,他說是趙秉鈞,我說是袁世凱!此聯一出,立即傳遍大街小巷,人民日報頭版頭條予以刊登。
在秦時竹有條不紊地布置應對方針時,國民黨對「宋案」究竟如何處理,發生了根本性的分歧。
孫中山從日本返滬地當天晚上,就在黃興寓所會商宋案對付辦法,陳其美、廖仲愷、居正、戴季陶等一干國民黨高層都參與。由于已經弄清刺宋由袁世凱指使毫無疑問,孫中山對袁世凱地幻想完全破滅,主張速戰。
他語調低沉而緩慢地說︰「袁世凱此人,天性惡民,反復無常,固其一端;他之所以敢于如此胡作非為,一是因為革命方略不行,這其中,我將臨時大總統一職讓袁,乃是我犯下的最大地政治錯誤;二是因為在中國,**之毒麻木人心,習于舊污者,視民主政體為仇敵,欲除之以為快,這些封建遺老和祟尚舊習者趨重于袁世凱,以其為推翻民國之工具,而袁世凱亦利用之以自便其私。一句話,袁世凱現已成了反動勢力的總代表。」
大家點頭表示同意,袁世凱是非去不可,但如何操作呢?在事實上頗有難度。
孫中山繼續講武力倒袁的必要性︰「經過宋案,袁世凱鏟除南方黨人勢力之計劃已經可見一斑,狙殺遁初只不過是他的陰謀的第一步,向六國借款練兵用于軍隊,便是第二步,往後,還有更狠毒更器張的第三步、第四步……看起來,我們南方革命黨人非用武力倒袁不可了。」
他催促道︰「諸位,有何見解,請發表吧。」
黃興雖然憤怒,但還不失冷靜,說道︰「上海及南方各省黨人均持以法律斗爭為主的討袁對策,況且目前凶犯捕獲在押,罪證確鑿,法律斗爭權為有利,攻勢也強。」此言一出,得到了居正、戴季陶等穩健派的。
孫中山不以為然,語氣平緩而堅定地說︰「不不,依我之見。對袁世凱是非用武力不可,我們應該立即組織軍隊。宋案證據確鑿,人心激昂,民氣奮發,正可及時利用,否則時機一縱,後悔無及。」
黃興遲疑了一下,不緊不慢地說︰「我也曾閃過一念,想趁黨人和國民無不激情之時,興師問罪,興兵討伐。可本黨所掌握的軍隊不僅數量少,且有一大部分尚在訓練之中,勢薄力單,實在難以與北洋軍作戰。民國既已成立,法律並不是沒有效力,而且南方武力不足恃,急遽發難,必致大局糜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