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麒昌不僅是遼陽實業的總老板,更是遼陽城的精神領袖,他的到來,在本來因為臨戰而顯得劍拔弩張的當口,給了遼陽軍民以莫大的鼓舞。>
遼陽是沈麒昌魂牽夢繞的地方,在听說有關遼陽會戰的情況後,他曾經痛苦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覺老爺子不是心疼錢,不是心疼他在遼陽實業中的投資,用別人的話說,老爺子的錢幾十輩子都用不光了,這點家當,任放在任何一人手里,都是重到不得了的產業,但全中國也只有沈老爺子才有資格說一聲「淡然」。
但是,遼陽卻是沈麒昌的精神支柱,「南張北周、關外遼陽」的名聲,說的是他沈麒昌,可帶著遼陽兩字,由此可見遼陽之于沈麒昌的重要︰
成規模、成體系的工業產業體系,它的雛形是在遼陽建立的;
秦時竹辛亥舉事成功,進而席卷天下的裝備基礎和經濟實力,是在遼陽奠定的;
中國最現代化的工業技術與工業人才,淵源于遼陽,展于遼陽;
一句話中國的近代化特征,如果不是說100%那麼至少有80%可以在遼陽得到表征,這樣一塊騰飛基石,馬上就要籠罩在炮火之中,如何不讓老爺子憂心忡忡?
在沈麒昌剛剛抵達遼陽,甚至還沒有安頓下來之時,他見這位遼陽城目前地最高將領,出乎他的意料,李杜早就等在了門口。
「沈先生一路辛苦。」望著風塵僕僕而來的沈麒昌,李杜一臉敬重沈麒昌不僅是總統的丈人,更是國防軍最大的,從辛亥前的巡防營到革命後地國防軍。哪一天,哪一刻都離不開遼陽實業的經濟基礎,這種與奉獻,除了「血肉相連、榮辱與共」之外,找不出別的詞語可以形容,在每一個遼系軍官的心目中,沈麒昌不是軍隊的軍隊的一分子,但他永遠和軍隊在一起。
「植初,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你告訴我。遼陽城的情況怎麼樣?」李杜亦是沈麒昌認識許久的將領了,這些秦時竹的愛將,原本都是沈府地座上賓,現在想見,自然格外親熱。絲毫不顯生分,如此直奔主題。足以說明彼此的交情不淺。
「先生莫急,听我慢慢說來。」參謀攤開地圖,李杜親自一樣樣地說來,將整個遼陽城的防御體系講述了一遍。對日軍的動向也予以了實時更新。
「很好,很好。看來你是胸有成竹了。」沈麒昌連連點頭,「我老頭子關心則亂。原本也是不該打听這等機密的,你放心。我听過一次便算數,絕不會干擾你帶兵打仗,也絕不會多嘴多「沈老言重了,言重了。」李杜雖然對沈麒昌地到來有一定思想準備,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沈老此次前來,不惜親歷險地,遼陽軍民從上到下無不歡欣鼓舞,只是您個人,唉……不容易
「倒也不必如是說。」沈麒昌笑道,「我來三個目的,第一,代表總統前來看望、慰問各處軍民,總統人在中樞,心卻始終和遼陽在一起,他親口對我說若不是實在走不開,他原本自己也要來地;第二,遼陽是老頭子大半生經營的心血,遼陽實業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老頭子看著興建起來的,到現在才有這個規模,現在要經歷戰火,心里委實放心不下;第三,給大家伙打打氣,這次遼陽戰役,國防軍中有不少新民子弟,都是當年拉扯團練帶出來地老班底,香火之情斷不敢忘,而此次除了國防軍,更有10余萬工人堅守崗位、協防遼陽,更是我老頭子不可相忘之處你說,大家伙都在這里,我能躲在北京優哉游哉地看前方打得熱鬧麼?」
「沈老放心,我們一定守住遼陽,絕不給總統丟臉。」
「我信!可是,植初……」沈麒昌欲言又止。
「您說。」
「我方才說了,不干擾你帶兵打仗、坐鎮指揮,但老頭子有個不情之請,盡量多守住萬別把遼陽打爛了要知道,損失點錢財無所謂,可是遼陽的工業體系如果毀于戰火,該是多麼大地損失啊,別的不說,光是弓長嶺礦區和鋼鐵公司,就佔了全國產量地近一半,實在是牽一動全身
「沈老所想的,也是我們一直在考慮地,我們在布防時也考慮到了這一層,對鋼鐵、軍工、機械、水泥等要害場所,那是完全周密布防的,必定戰至最後一人。」
「那就好!那就好!」
「沈老既然來了,便請安心住下,周圍我都情清空了,鑒于遼陽目前兵荒馬亂,我給您留下50人衛隊,保護您的安全,有什麼情況我都會及時向您稟告的。」
「不不,復生臨走時從總統衛隊抽調了2個衛士,有他們就足夠了,不要讓那麼多人圍著我,遼陽的每一份力量都要用于對付鬼子,不能浪費在我身上……」
「不要可是了!」沈麒昌斬釘截鐵地說,「你在給復生的電報怎麼說?誓與遼陽共存亡!我就站在你們身後,看著你們,同樣誓與遼陽共存亡。」
「沈老!」
沈麒昌豁達地一笑︰「那句話怎麼說的?南張北周、關外遼陽,我沈麒昌要是沒了遼陽,還是我沈麒昌麼?」
敬禮!中國人的立場上,誰都是一樣的炎黃種!
弓長嶺防線以南30里,關東軍和朝鮮軍合兵形成的主力正在陸續進駐,在經歷了南線攻防戰特別是听到關東軍如此慘重的損失後,仁田師團長原本心里對大谷師團長是一片鄙夷,認為對方即使不是像神尾這樣的白痴,也比神尾好不到哪里去連凶悍無比的下田聯隊都打成這樣,讓他如何能不懷疑大谷的帶兵水平?
可是,在查勘完工事群後,仁田師團長的眼光就變了,明著雖然不說,但大谷看得出來,對方的心思已微微有些異動了,等到前後進軍的幾天都有航空兵前來干擾時,便是剛愎如仁田等人,亦不敢妄自尊大了,在弓長嶺防線以內,老老實實扎起了營地,布置了防御工事,並且還接收了大量的氣球炮,防止支那人那些可惡的蒼蠅。
唯一受苦的自然是立花和島田兩個炮兵聯隊,立花還好,吃過一茬苦頭,對于布置陣地、加以偽裝尤為熱衷,島田那是眼高于頂的人,又沒吃過苦頭,自然是牢騷滿月復,立花勸他也听不進,反而認為是被支那人嚇破了膽,氣得立花直接找大谷告狀,結果後听完後,居然悠悠然地說道︰「支那人說的話很好某些人是不將棺材不落淚的,讓他們折騰去。」
雖然大谷和仁田在軍餃上級,在隸屬關系上,大本營方面也沒劃定誰歸誰指揮,但由于大谷曾經提過辭職,而朝鮮軍又是生力軍,所以仁田毫不客氣地佔據了主動位置,經常越過大谷對肥前和渡邊等人吆五喝六,至于下田,那就更不必說,本來就是朝鮮軍建制,一旦歸建,早就被指揮得團團轉。
面對仁田的強勢,即便平時受盡大谷強悍之苦的肥前和渡邊也覺得接受不了大谷是頂頭上司、直接長官,他要怎麼說怎麼做自然是天經地義,可仁田怎麼敢把手伸到關東軍來?
「真是太不像話了……」渡邊憤憤不平,「簡直沒有把您放在眼里。」
「很好,很好啊……」
面對大谷不知所以的回答,肥前急了,「長官,這種時刻可不能退讓啊,朝鮮軍有什麼了不起的,若不是我們費盡心力打通北上的道路,這會兒他們還在哪里磨蹭呢?」
「還記得豐臣關白的話麼?」
「請長官賜教!」
「本方內部的一切驕橫,都會在敵人面前遭到打擊。」
「您的意思是?」
「遼陽南翼的前哨陣地已經如此艱苦,到了此處,恐怕更是難上加難,這塊骨頭,便讓朝鮮軍去啃吧,只要他們不崩壞牙就好,我們呢……」
這兩天,隨著各種物資特別是重型大口徑火炮陸續北田師團長覺得已經具備了和國防軍一決雌雄的條件了,摩拳擦掌,打算干一場至于已經落了膽的關東軍,根本不在他的法眼里。他認為自己準備得很充分了養精蓄銳的步兵,精心教、周密部署的炮兵,這一切的一切,都預兆著會有一個好開頭。
可是,很多時候,自己對于力量往往是高估的,同時作為一個必然的推論,對于敵人肯定是低估的,就在仁田師團長躊躇滿志,準備搶在東路兩個師團抵達指定位置前動搶先攻擊時,大谷師團長的言語應驗了國防軍推出了「雷公電母」。
在遼陽這個中樞戰場上,雷公電母即將帶給無比的震撼……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