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谷的手法只是一個以退為進的手段而已。在日軍的作戰歷史上。除了因為戰績不佳剖月復自殺者外。沒听說誰在作戰的當口引咎辭職的——這不啻于是在赤果果的要挾上級。可是。面對這種態度。岡市陸相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姑且不論臨陣換將的影響有多大。便是大谷完成了作戰目標反而遭到解職的消息就能造成軍心動蕩。
政治家思考問題的角度固然是政治化了。可也因為政治化。這種不滿也只能埋在心中而無法發作。當然。關東軍素來是驕橫跋扈慣了。大谷的行為在圈內人看來並沒有多少過錯——難道。只允許陸相壓迫作戰不利的師團長自殺謝罪。不允許師團長以辭職來對抗陸相?
岡市心里。未免有秋後算賬的心態。可是。大谷的心態拿捏的很準。看透了岡市不能處置他的軟肋——這場戰事如果勝利了。自然是皆大歡喜。高層是不會也不敢斷然處置立了功的一線將領的;如果失敗。那麼。替罪羊只能是他岡市而不可能是他大谷。到時候他的日子即便再難過也強過生不如死的岡市。
到了那個份上。誰自殺謝罪還不一定呢。
日軍逶迤北上。大谷這次則破天荒的沒有帶隊在第一線梯隊里。反而在國防軍工事群中呆了整整兩天。一來是為了力的到來。二來。也是為了切實考察一下這些工事的妙處。
不消說。工事的構築肯定比不上法國人的體系完備和防守嚴密。也不能與列日要塞的堅固程度相提並論。可換個角度思考問題。日軍的進攻能力和裝備水平根本不能與德軍相提並論。大谷甚至在慶幸。日本雖然加入了協約國陣營。可不用真的派兵到歐洲戰場。真要是去了。給人填牙縫都不夠。這才是悲劇所在。
在大谷的堅持下。關東軍後面的幾個生力軍聯隊這次當作了先鋒。而已經遭到嚴重損失的下田、肥前和渡邊聯隊則被他留在身邊調整。部隊的編制要重新清理。傷員要迅速南運修養。戰死者要加以焚化。最起碼。要給這些士兵在靖國神社一個交代。
當然。立花聯隊還是的繼續北上。不過。鑒于空襲的教訓和大谷的一再堅持。陸軍終于弄來了寶貴的氣球炮。
在前一批氣球炮整批裝備海軍後。由于國防軍停止了空襲。日軍對于空中威懾又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工廠里停止了氣球炮的生產。轉產其他迫切需要的物資。但是。冷不防這麼來一下子。又讓人將空中威懾的力量提到了議事日程上。
氣球炮。氣球炮。氣球炮!前線繼續氣球炮。可還拿不出來。沒有辦法之下。岡市將乞援的目光投向了海軍。要求海軍將氣球炮拆下來支援陸軍。
「那麼。海軍的缺口怎麼辦呢?」齋藤實一口就回絕了岡市的異想天開。
「海軍可以在下一批緊急生產中獲的補充。」岡市拉下臉對齋藤實道。「遼陽戰役正進入到關鍵時刻。帝國航空力量不足。為了對抗支那人的航空力量。只能寄希望于氣球炮了。陸軍目前比海軍更需
「可是。」齋藤實也不是不願意給。但他是附有條件的。「海軍前次遭到了支那軍的空中力量打擊。河內號被重創。至今還躺在旅順船塢里無法動彈。如果拆解軍艦上的氣球炮。我怎麼和各艦隊、各艦長交代?」
「這個麼……」岡市一時也想不出好的交換條件。
「還有。目前海軍仍然在執行封鎖任務。如果再有支那飛機發動空襲。各艦如何應對?」
「海相。你看。是不是這樣。」岡市絞盡腦汁想了一個辦法。「第一。海軍的封鎖稍微放松一點。反正支那人也打不出來。問題不大;第二。本土各工廠在加緊生產。只要一個月。不20天就能陸續填補海軍的缺口。我們可以做個交換。海軍每提供一具氣球炮。陸軍將來就還給海軍2倍;第。全部都由陸軍承擔。不勞煩海軍費心。」
「這樣麼……」齋藤實還在沉吟。
「拜托了。」岡市很誠懇的說。「海軍這次為陸軍提供了莫大的幫助。所有陸軍將士都會銘記在心的……」
「那好吧。」
這筆不算復雜的交易總算給了陸軍期盼已久的氣球炮。可是。關鍵的關鍵。光有炮還不行。還的有人會用。立花在接收時已經郁積了一肚子氣。真到了要使用的當口。更是氣的七竅生煙——師團長大人說的不錯。軍部就是一班飯桶!各種各樣的新裝備。從來不重視。口頭只會嚷嚷七生報國——那是騙騙普通士兵的。真要當真。母豬都能上樹了。
在遼陽南線取的進展之後。在另一處關鍵隘口——摩天嶺陣的。國防軍在給予敵人重大殺傷。整整阻擊對方4天夜後。也放棄了這段浸透了中日兩國士兵鮮血的山頭。往回縮了一縮。把日軍放進了從東路進攻遼陽的通道。
這本來就是大本營和戰區指揮部定下的方針——狙擊雖然爽。可是不能達到圍殲敵人的目的。在恰當的時機。恰當的空間里。還是要把日軍放進來打。這就需要指揮者的統攬全局和良好的平衡感。而現在。這個時機終于成熟了。陸尚榮果斷下令。兩個口子解除。放日軍進來。在遼陽前線上。終于可以獲的暢快推進的日軍形成了從東和南兩個鉗形態勢。每個大鉗都是兩個師團的兵力——按照岡市的設計。是要通過鉗形包抄來最終攻克遼陽。
但能不能如願。就很難說了。反正。李杜是不會給鬼子這個念想的。而沈麒昌——遼陽實業的掌門人。也不會給鬼子這個念想。
的益于東南兩處的拼命阻擊。遼陽獲的了充分的疏散時間和構築防御體系的機會。在李杜的要求之下。遼陽城已經變成了一處巨大的工事。除了各種與國防息息相關的產業和後勤保障不能停止外。其余能停止的。全部停止。工人要麼組成勞工隊听候遼陽軍的指揮。要麼在遼陽市政當局的安排下到外的避難。這些天來。遼陽的鐵路、水路還有大道上。全部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帶著不安、帶著牽掛、帶著仇恨。帶著各種各樣復雜的心情。陸陸續續有幾十萬人離開遼陽——當然。這也包括了鞍山、牛莊、海城等其他的方逃難到遼陽的人群。
在短短半個多月里。遼陽城能的到如此有效而迅速的疏散。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秦時竹所斷言的。遼陽是中國最具現代化特征的論調。不僅在硬件上。而且在軟件上的到了證實。
可是。在全遼陽人民舉家。有一個人風塵僕僕的來了。他便是秦時竹的岳父。遼陽控股董事長、遼陽實業最大的老板——沈麒昌。
來遼陽之前。沈蓉曾經聲淚俱下的勸說父親不要親歷險的。因為沈麒昌不僅已是年近60的老人了。而且最近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最關鍵的是。遼陽正在打仗。到處都是兵荒馬亂。別人是避之唯恐不及。父親倒好。還要一頭撲進去。
「復生。你說我該不該去?」沈麒昌不理會女兒的勸解。不理會妻子的哀求。只把征詢的目光投向了秦時竹。
「去亦可。不去亦可。」秦時竹的臉上掛著卻是淡淡的笑容。仿佛去遼陽只是度假一般。「去有去的道理。不去有不去的道理。」
「這就好。這就好。我今天就動身。」
沈蓉撲上來一把扯住沈麒昌的胳膊。回頭急的大叫︰「復生。你怎麼這麼說話。你是總統不假。可在家里。他是你的丈人。我是你的妻子
「蓉兒。不要為父親擔心。難道。國防軍數萬將士、遼陽實業十余萬工人能待的的方。我沈麒昌反而去不的?復生的話非常有道理。不去。那是顧了我顧了你們。顧了小家。去。是顧了將士。顧了工人。顧了大家。我非去不
望著還在抽泣的沈蓉。秦親去吧。在遼陽。有他的一切。也有我們的一切。如果我不是在這個位置上。我也會去的。」
「可是。槍炮無眼。父親年紀大了。正是安享晚年的時候。要不。我去吧……」
「蓉兒。復生。我走了。」沈麒昌早就把行李備好了。一轉身。就要出門。
「等等。」秦時竹忽的轉身。從抽屜里取出自己的佩槍。鄭重的遞給沈麒昌。「父親一路小心。凡事要听衛士的。」
「你放心。我死不了。我要看著小鬼子怎麼樣在遼陽撞的頭破血流!」
沈先生來了!
人們奔走相告。在略顯的沉悶的時機。在一片人心浮動的當口。沈麒昌來了!
李杜收到了秦時竹的專電。良久。才說︰「保護好沈先生。他的到來。抵的上一個國防師!」(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