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條怎樣的手臂?
花缺月修長的手臂之上布滿了血紅色的圓形疤痕,乍一看之下讓人倒吸涼氣,模樣俊美的花無缺竟然有著這樣可怕的一條手臂。
「是不是很可怕?」花缺月問道。
周羽點了點頭,他不知道花缺月為什麼給他看這條手臂,但心里隱隱有個念頭冒了出來,想著這個念頭,內心漸漸激動。
「這條手臂確實可怕,因為見過的人都死掉了。」花缺月微笑著說道︰「見過它的妖也死掉了。」
花缺月將那條手臂上卷起的衣袖放下,對著周羽說道︰「凡是需要我用這條手臂的對手,都很強,但他們從沒活下來,因為這條手臂更強。」
周羽的眼神漸漸明亮,閃爍著一種叫做希望的光芒,他問道︰「那些是強行沖脈留下的?」
花缺月點了點頭,說道︰「那年靈境的選拔測試,我與柳無劍最終對決,被他的劍氣廢了左手,當時左手經脈完全崩碎,就像你現在全身的經脈一樣。」
「我敗了,並且被毀掉了一條左手,我原以為從此再也無法步入頂尖強者的行列,但是師尊還是收下了我,並且幫助我強行沖脈,最終在無數靈丹妙藥和七七四十九次經脈爆裂之後終于將這條左手之上的經脈重新接上,並且打通。在那之後我發現,這條手臂上所能吸收聚集的能量太多太大,讓我的修行一馬平川,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步入了妖王級別。」花缺月說完之後沉默了下來,不知是在想當年被柳無劍廢掉左手還是強行沖脈時的經歷。
過了一會兒之後,花缺月又說道︰「若沒有柳無劍的那一劍,我也不會有今日之成就,但是也是因為那一劍,我就知道自己永遠也趕不上他了。」
花缺月俯身采了一朵五色野花,捻在手中,看著已經被黑暗籠罩的蒼茫草原,他說道︰「強行沖脈的凶險和痛苦,常人根本無法承受,我若不是當年有師尊的幫助,加之靈丹妙藥的使用,根本不可能挺過來,光是那份痛苦,就會讓人崩潰。」
花缺月突然轉身回頭,定定的看著周羽說道︰「今天走過走廊時我說我能感受你的痛苦,就是這個原因。你有著極強的身體恢復能力和絕對堅定的意志,還有忍受痛苦的堅韌心志,也許你能做到。」
周羽知道花缺月將要指導自己怎樣沖脈,壓下內心的激動,誠懇的說道︰「願聞其詳。」
「我光是一條手臂,就足足爆了七七四十九次脈,每一次都需要休養一個月,我足足花了四十九個月才沖脈成功,而你是全身經脈盡毀,不管是風險和痛苦都會增加十幾倍,你願意承擔嗎?」花缺月問道。
「我願意。」周羽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只是提供了一種可能性,我會把我沖脈的經驗告訴你,但是我不可能保證你能成功,畢竟從沒有人在全身經脈被毀的情況下沖脈成功。」
「如此便已是大恩。」周羽語音打顫,非常激動,即使花缺月不說,他也會強行沖脈,只要有一絲的希望,他都會全力去追尋,現在有著成功的範例和成功者的經驗,周羽已經有了很大的把握。
這一夜,直到深夜周羽才回,最後花缺月又交了周羽一手秘法,大概是同病相憐的緣故,花缺月對周羽一見如故。
在回去的路上,周羽一邊抖著身子一邊走著,衣服之下的體表上不斷的閃過綠色光芒。
「你這麼著急是為了什麼?我能感覺到你很痛苦。」度娘不斷的釋放這強大電流電擊周羽。
「為了回去。我必須抓緊時間。」周羽咬著牙在心里說道。
「中國周,你這是在跳舞嗎?你都已經可以下床行走了?」阿不力去找周羽沒找到,想不到卻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正在「抽筋」的周羽。
周羽讓度娘暫停電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阿不力,你是不是去找我的?」
「是的,中國周,莫里森告訴我們說這里將要舉行一場決斗,是我們之間的決斗。我是來告訴你的,他還說,參加決斗勝出的就會有獎勵。可是那些獎勵誰要呢?大家都只想著痛扁那些白人和跟在白人後面的小狗而已。中國周,你到時一定要去看我教訓他們。」阿不力說完之後拍了拍周羽肩膀。
這件事周羽通過度娘設置在老頭和柳月明身上的能量結晶在昨天的會議時就已經知道,他听完之後問道︰「時間定下來了嗎?」
「十天之後,到了那時,受傷的兄弟們應該都已經恢復了。中國周你看起來恢復得也很快,到時也參加。我們一起教訓那些白人。」阿不力說道。
周羽笑了笑,沒有答應,開玩笑,花缺月沖脈一條手臂化了四十七個月,自己全身經脈盡毀的話,在一年之內能沖脈成功就不錯了。
「我知道了,阿不力,你一定要好好表現,我會去為你加油的。」周羽說道。
周羽想了一想,又說道︰「如果對上了莫里森,你最好還是棄權。畢竟,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阿不力搖了搖頭,他說道︰「中國周,以前我曾經遇上過雄獅,那時我的弓箭射完了,矛也折斷了,但是我沒有逃跑,而是用雙手和牙齒同它搏斗,最後在趕到的族人幫助下殺死了那頭雄獅。族中的老人對我說,假如我當時跑的話,我肯定就沒命了。長這麼大,媽媽唯一沒教我的就是在面對敵人的時候轉身逃跑。」
長這麼大,媽媽唯一沒教我的就是在面對敵人的時候轉身逃跑。周羽心里默默的將這句話反復念了好幾遍,他抬起頭,看著一臉童真的阿不力,說道︰「阿不力,謝謝你。你是真正的勇士。」
阿不力露出了羞澀的笑容,他模了模自己的後腦勺,說道︰「來這里後,還是第一次有人喊我勇士。中國周,你也很棒。要盡快好起來,最好也參加決斗,一起痛扁那些可惡的白人。」
周羽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努力的,阿不力。」
與阿不力分別後,周羽回到了住處,在那里,老頭和柳月明早已準備了豐盛的晚餐等周羽。
剛推開房門,一股焦香的烤肉味撲鼻而來,周羽嗅了嗅鼻子,看著屋內的兩人,露出了笑容。
「徒兒,快把門關上,這是為師在靈境偷宰的仙鶴。」老頭快速小聲的說道。
周羽趕緊把門關上,然後到了桌前坐下,看著正冒著黃油,香噴噴的仙鶴肉咽了咽口水,說道︰「這仙鶴可比大雁大多了啊。」
「那是,不然怎麼夠你這個吃貨吃?」老頭說著拿出三個酒杯,給了周羽和柳月明每人一個,又給他們倒上酒。
老頭剛給柳月明倒上,柳月明便一口飲盡,擦掉嘴角流下的酒痕,他說道︰「莫里森和左是一伙的。」
老頭細細的咪了一口酒,說道︰「水深得很吶。」
柳月明又飲完一杯酒,他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說道︰「不久後,我就會離開。」
已經將一條仙鶴腿啃完的周羽擦了擦沾滿油膩的手,吐出一塊骨頭,拿起酒杯說道︰「我找到了重接經脈的方法。」
「真的?」老頭和柳月明同時發問。
「嗯,花缺月的左手曾經經脈盡毀過,他後來又打通了左手經脈,他將自己的經驗全都告訴了我,憑借我超強的恢復能力,我肯定能把全身的經脈都重新打通。」
「終于有個好消息了。來,我們干一杯。」老頭听了之後很是開心。
因為得知周羽能重新打通經脈,老頭和柳月明都為他高興,這一夜,三人吃著仙鶴肉,喝著老頭的酒,聊著過往的種種,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夜。
「周羽以後我們再見面的時候,希望你已經變得更強那樣我就能真的和你切磋了。」柳月明舌頭打著卷,說話已經結結巴巴。
周羽一把抓過酒壺,往自己杯中倒酒,酒水溢出酒杯他也毫不知覺,被老頭劈手奪過酒壺才悻悻的抓起酒杯喝酒,喝了半杯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柳月明所說的話,周羽大大咧咧的說道︰「我是命運之子。我肯定會比你強的到時候你別求饒就行。」
「你.要去哪里?」老頭也有了些醉態,但還算清醒。
柳月明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我要去哪里?他在哪我就去哪,找到他,然後殺死他。」
「唔你是說柳無劍嗎?听說他很厲害,你可要留著小命等我虐你啊。」周羽大醉,甚至忘了柳無劍就是柳月明的父親。
「在殺死那個男人之前,我絕對不會死。」柳月明說完之後抓起酒杯將滿滿的一杯酒一飲而下。
「來來來,喝酒喝酒,不提別的。」老頭擔心柳月明再次劍邪入魄,趕緊勸酒。
又是兩壺酒被喝完,周羽已經醉倒在了桌上,老頭也伏在了桌上,嘴里大罵著妖皇白骨哭。
柳月明的朦朧醉眼漸漸變得明亮起來,看著桌上傾倒的酒壺和喝醉了的兩人,他輕輕的嘆了口氣,眼中已經毫無醉意,清醒無比。
柳月明將周羽扶到了床上躺下,又在屋中呆立了片刻,然後悄悄抓起桌上的那把劍,走到門前將門打開,抬起的右腳停在了半空。
他再次回過頭,看了看老頭和周羽,輕輕的說了聲︰「再見。」
月光透過薄雲照射在了柳月明的臉上,兩行冷淚留下,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房間內,躺在床上的周羽睜著雙眼看著屋頂︰「這樣他是不是會好過一點?」
老頭也坐起身來︰「也許。誰知道呢?」
「人們總是在為別人著想,以為別人會好過一點,其實很多時候,別人也都是在假裝好過而已,為的是讓你覺得好過。」周羽嘆息了一聲,緩緩閉上了雙眼。
一會兒後,周羽的身遭開始纏繞綠色電流,他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著。
屋外一片漆黑,黎明前的黑暗籠罩大地,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在寂靜的夜里听得人毛骨悚然。
「度娘。」周羽在心里說道。
「知道了,哎哎,又不發工資,還總讓我干這干那的。」雖然抱怨,但是度娘還是散出綠色光點,像那處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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