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琛沉默喝酒的神情看起來很孤助,很憂傷,她看著心疼,她那顆有些迷茫的心,不由得一下一下地鈍痛起來。
回去的車里,她顫著聲跟他說了一聲,「對不起!」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跟他說對不起,反正她是無法控制下說出來的。
她說後,就安靜地開著車,等著他說什麼,但他許久都沒有說話,只听得一聲長嘆,如弦音,只一瞬的音色明亮,飄忽著又漫逸滑落低谷。
那聲長嘆,又如同歷經滄桑的老人發出無奈的聲音,竟透著一絲莫明的哽咽,讓她很是無措和疼痛。
良久。
他才低沉的說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夜琛沙啞磁性的聲線讓人感覺煙雨迷蒙的傷感,她微微一愣,心中怔了怔,卻沒有說話,只是專注地開車。
今夜他喝了不少酒,不適合開車,所以她好說逮說,他才同意讓她開車的。
她知道,他一直以為是他影響了她跟冷以陌之間的感情,其實不是,只是她卻開不了口跟他解釋。
只是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那也是她一生中難以啟齒的恥辱,人生唯一的一筆污點,讓她為此失去了最愛的人,使她幾近崩潰,陷入絕望。
「晴汐,若呆在這座城市太痛苦的話,就選擇離開吧?也許那樣會好受些。」突然他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她握方向盤的手頓了頓,莫明的從他話里的內容感受到一絲曖意,有些詫異,也有些悸動。
因為這一次悸動,她終是放下那段有冷以陌存在的感情,從而慢慢地愛上了夜琛。
兩年前,屬于他們的「初夜」是在一個有雨的晚上,那天,天空下著綿綿細雨,因為寒冷而更能感覺到彼此的溫度,擁抱是那麼的溫曖,防線的潰敗預料可及。
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纏綿,彼此都有好感,在他的深情請求下,她搬去與他同住。
夜琛是一個溫柔細心的男子,脾氣隨和,跟他相處在一起,雖算不上轟轟烈烈,卻在生活的細枝末節中處處透著隱隱的曖意,讓她時候都處于溫馨幸福中,感覺很是輕松舒服。
人生都要經歷著酸甜苦辣,才是真的人生。
唯一讓她擔心害怕的是,面對他的父母追問她要抱孫子時,她就感到無奈,每次看到兩位老人臉色陰沉下去,她的心很難受,她不是為自己難受,她知道他比自己更難受。
他每次都拿再過段時間就會要了。
每當,那一刻,她的心就如針刺著,很是心疼他。
那次事故後,現在都快九年了,這兩年來她的肚子一點也沒有反應,前段時間,她還在想要不要建議他再去讓當初那位權威醫生檢查一下,卻又不敢向他提起這讓他心痛敏感的話題。
昨夜他父母都那樣說了,他們該怎麼辦?
她把手中的衣服輕輕往一旁椅子上放下,走過來,輕輕地從後面抱住了他。
他此時的背影看起來很讓她心疼,既然他不願意跟她講,怕她擔心什麼,那她就給他一個擁抱,讓他知道,她一直都在,也會陪著他一起去面對所有的一切。
夜琛先是一愣,繼而心里劃過一絲曖流,反應過來,轉過身來,沉默地把她緊緊的擁在懷里。
半晌。
「晴汐,如果讓你接受人工受孕,你願意嗎?」他的聲音很輕,很輕。
三個月前,他獨自去國外一家醫院檢查過,醫生看著他的檢查資料說,他差不多已經恢復成正常,只是時間或機遇的問題,可能要慢慢來,說不定馬上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也說不定又要好幾年的,如果真急著想要孩子的話,可以通過人工把**吸取出來,注入愛人的子宮內……
「只要讓你能好過些,我願意。」陸晴汐偎依在他懷里,一邊點頭,一邊認真的應著。
◎◎◎
鈴……
鈴鈴……
安靜的房間,響亮的鈴聲,顯得格外刺耳,打擾了大床上成趴臥狀睡著的男子。
他下意識抓來手機,眼楮並沒有睜開,模索著按下接通鍵,「喂……」
「黑熊,都大中午了,你居然還在睡覺?」听到听筒傳來他睡意朦朧的聲音,容婉西一愣,繼而尖銳的問道。
「我的姑女乃女乃,我不睡覺我去做什麼?」黑熊對著手機叫著,不由得翻了一,卻踫到一個肉肉軟軟的東西,微微一怔,下意識睜開眼楮,見是一個果—體女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冷冷的說道,「馬上滾出去。」
「就滾。」同樣也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女人連忙跳下床,快速套上衣服,閃電離去,這種男人她還是不要惹為好。
手機那端的女人先是一愣,繼而臉色發黑,反應過來,對著手機就是一陣狂批,「黑熊,你前天才跟我在一起,昨天你就迫不及待找女人了,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黑熊听言並沒有發怒,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當然是女人了。」
「你……」容婉西氣結,卻不知道再說什麼。
「吃醋了?」黑熊心里特別的爽快,還禁不住呵呵笑出聲來。
「我會吃你的醋?你美著吧,我巴不心想你早精盡人絕,我還落得一身清靜。」容婉西嬌俏的臉蛋變得猙獰起來。
「那樣的話,你會哭死的,沒有我來滿足你,你會悶得很慌的。」黑熊不啻一笑,笑聲詭異,那頭的容婉西氣得想摔電話。
「好了,我掛電話了。」他還困著呢,還得繼續睡覺。
「等等,我找你還有事的。」容婉西倏地反應過來,連忙說道。
「那就快說。」黑熊明顯沒什麼耐心了。
「那條「幸運之星」怎麼說?」這才是她找他的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