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霜此刻酒全部醒了,眸色微醺,看在宗政蒼熠眼中,是恨不得將她一口吞入月復中的悸動和霸道。
她那一口真是敢咬,到現在他那里還絲絲的疼著。剛才他如何能感覺不到疼痛,但是既然她想,他這性格,在她面前,寵是一方面,倔強又是另一方面,她若喜歡,他絕不說一個不字!
更何況是拒絕!
在認識她之前,他是孤單冷漠的個性,現在有了她,他是全心全意的愛著,當他看到她不愛惜身體弄傷了自己,他如何不心疼?
落霜抬手輕輕覆蓋在他胸前被她咬傷的地方,那里濕濕的,有她剛才留下的口水。
「宗政蒼熠……」落霜小聲開口。
「叫我什麼?」他反問她,眯起的眼楮帶著一絲威脅的成分。只是落霜現在已經一點都不怕他這威脅了。
如果他不在意她,剛才她那一口咬下去之後,他如何還能忍?
別的女人想近他身都不可以,而她不但近了……咬了,甚至……他還主動要求打通房間!縱使再遲鈍,縱使她過去沒有任何感情經歷,在這般明顯的事實面前,如何還能不動容。
她此刻還是像是一只貓兒,只不過不是剛才那只張牙舞爪的貓兒,而是一只慵懶隨意的小懶貓,一臉的得了便宜的恬淡表情。
「蒼熠……今天的晚宴……你看到了什麼沒有?比如說……」
「比如說什麼?」
听到落霜頓了一下,她那一貫冷靜的眸子又帶了一絲俠促的不滿,宗政蒼熠不覺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還真是!剛才咬他的時候不顧一切凶巴巴的模樣,現在怎麼倒像是一只溫順的小綿羊了,只是,小綿羊怎麼會有這種眼神?
落霜癟癟嘴,輕聲道,
「你沒看到嗎?蓮心的……故意露給你看的地方?」
落霜此刻歪著腦袋,一臉的隨意從容。她了解宗政蒼熠的心,因此,這一刻,于她,完全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拿捏準了宗政蒼熠不會把她怎麼樣,因此整個人難得的放松了下來。
落霜話音剛落,宗政蒼熠看向她的眼神由明亮到意味深長……再到茫然……
「哪里?你能不能說的明白點?」宗政蒼熠眨眨眼楮,難得他有此刻這般萌的表情,落霜白了他一眼,
「你裝什麼傻?她的抹胸都快變成褻褲了,你會看不到?我看你的時候你正好……」
「你說你看那一眼,我正好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的那次?」
「你剛才還裝傻?你這不……」
落霜心中冷哼了一聲,剛剛散去的醉意這會又隱隱上來一分,她晃晃悠悠的就要下車,宗政蒼熠從她背後穩穩地環住她腰身,不給她下車逃避的機會。
他低沉渾厚的笑聲在她身後緩緩響起,從低低的壓抑的笑聲,再到無奈好笑的大笑,笑的落霜莫名其妙的。
這看了就看了,她又沒說要追究什麼,他這還笑上癮了?
世子大人在落霜糾結的表情中一本正經的看著她,沉沉開口,
「當時听雨正好在她身後的暗處,我用眼神吩咐听雨為我辦一件事情,你這誤會……未免太幼稚了。不過……為夫很喜歡。」
最後一句話才是關鍵。
落霜嘴巴張了張,下一刻,她尷尬的干笑了一聲,
「啊哈……你說什麼呢?什麼誤會?我……就是隨便問問……畢竟,這是人之常情……啊,對了,你讓听雨去辦什麼事?」
聰明的人,這會一定知道該轉移話題才是。
只是,落霜此刻面對的不是別人,而是堂堂宗政蒼熠,這會無論是任何辦法都無法轉移世子大人的注意力,除非……
「除非你以身**……或許,為夫會默許你轉移話題……」
「你……宗政蒼熠,你……」
「唔!唔!」
落霜的把戲被宗政蒼熠揭穿,偏偏他還提出這曖昧的要求,並且不等落霜回應,他火熱的唇舌已經覆蓋下來。落霜一瞬被他奪走了呼吸,馬車內,彼此的氣息火熱的糾纏在一起……
他的炙熱強烈,她的溫柔纏綿。
這一次,她沒有抗拒和抵觸他的懷抱和熱吻,竟是用生澀的小舌怯怯的回應他,乃至是主動將舌尖探入他口中,隨他一起起舞糾纏。
只是一進入他口中,落霜就有些後悔了。
他霸道的舌卷起她的丁香小舌,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那般熱烈,那般狂野。
落霜大口喘著氣,卻再次被他吞了呼吸,她的身體本就敏感,而他任何一次輕微的踫觸,都會讓她的身體達到前所未有的震顫,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炙熱。
落霜在這般緊貼之下,身子逐漸軟軟的化在他懷里。
她也學會了,在這般動情的時候,在他耳邊說著最動听的情話……
「蒼熠……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雖然現在對男女之事還是十分緊張,但她真的已經在學著適應了。
宗政蒼熠,給我時間……讓我全身心的把自己交給你。
這般情話由落霜說來,絲絲縷縷的滲透進宗政蒼熠的心。他一直全心吻著她面頰的神情,在這一刻,一頓,停了下來。
下一刻,是更加認真專注的熱吻,如雨點般細細密密的落在她的鼻尖,面龐……
落霜微睜著眸子,卻是發現……宗政蒼熠竟是一直閉著眼楮吻她的。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在吻她的時候竟是如此專注,虔誠。
都言,吻的用心的時候,雙方都會不由自主的閉上眼楮,全心全意的感受這份悸動的熱情。而落霜之前一直是暈暈乎乎的,如今不經意的睜開眼楮,冷不丁看到這般閉著眼楮熱吻她面頰的宗政蒼熠,沒來由的,她的心,為他伸伸腿陶醉。
這個男人……有時候竟如此讓人感動。
外表如此強勢霸道,不通人情的他,怎就在她面前如此的溫柔深情呢?
而落霜因為這一思考,也讓宗政蒼熠覺察到了她的異樣,當他睜開眼楮的時候,發現她正睜著眼楮發呆,他的心不由一怒,低聲說道,
「專心點!」
「哦……嗯……蒼熠……」
不是落霜非要喊出這般**的聲音,而是宗政蒼熠因為懲罰她的不專心,竟是掐了一下她的腰身,腰上有個地方是她敏感到稍微一踫觸就會帶起身體火熱悸動的敏感地帶。
而一旦這里被他撩撥起了火焰,尤其是小月復那里,簡直就是潮水翻涌的悸動炙熱。
乍一听到落霜這般勾魂的聲音,宗政蒼熠眸色加深,只覺得馬車內的氣溫倏忽升高,讓他很想月兌掉這礙事的衣服,真正的沒有任何阻攔的抱著她,親著她。
他從來不知道,情動了,竟是如此讓人失控的感覺。
在這之前,二十六年,他未曾動情,也不曾有過想要擁抱任何女人的想法。直到遇到她,他現在竟是在想著那件事情,男女身體合而為一的那件事情。
她的身體如此美好,就連這味道和感覺,都是世上唯一能讓他接受的……他如何能在此刻停下來?
「落霜……霜兒,小落霜……告訴我,你喜歡我叫你哪個名字……現在就告訴你……」
他的吻再次繞到了她敏感的耳後,吹著曖昧的熱氣,舌忝著如珍珠一般圓潤的耳垂……落霜整個人都在發抖,發熱。這般不由自主的感覺,讓她整個身體都是一種綿軟無力的感覺,軟軟的窩在他懷里……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神,還帶著三分的微醺,七分的迷蒙。她如何能知道,她現在這般表情,看在宗政蒼熠眼中,有多麼的誘人,嬌媚。
「什麼……什麼名字……你……不要掐我那里……好癢……宗政蒼熠,我喝醉了……那解酒藥只能解除八成的酒精,還有兩成……嗯,剛剛被風一吹,這又變成五成了,嗯……」
落霜在他懷里搖搖頭,掙扎著扭了子,宗政蒼熠偏要**她腰身那里最敏感的地方,她不想發出這般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的,但他偏要逼她……
這個男人……可惡到了極致。
「快說!還有……以後再讓我听到你叫我全名……風落霜,你就等著……」
「你剛剛還叫我風落霜呢!只需百姓放火,不許州官點燈!你……什麼聲音?」
本是暈暈乎乎的落霜被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影響到,不由眯起眼楮,身子一滑,竟是靈活的從宗政蒼熠身下滑出,嬌小的身子穩穩地趴在馬車茜紗窗前面,眯起眸子看向夜色中逐漸跑過的一輛馬車。
宗政蒼熠的馬車外表本就低調淡雅,如今又隱在樹林的一邊,旁邊的馬車疾馳而過,並沒有看到他這輛馬車的存在。只是旁邊那輛疾馳的馬車開過去的時候,車內傳來的聲音卻清晰的落入落霜和宗政蒼熠耳中。
「你們憑什麼強行帶本郡主離開這里?!本郡主沒有醉!沒醉!是風落霜那個丑八怪陷害本郡主!」
砰砰砰!緊跟著三四聲,不用想也知道是蓮心放屁的聲音。蓮心喝了七八杯酒,那藥丸又加了量,蓮心這放屁最少持續半個時辰。
「花蓮憑什麼替我做主!她是姐姐又怎樣?不還是要靠我這個妹妹幫她鏟除……」
「啊!嗚嗚!你們!」
後面的聲音忽然沒有了,應該是蓮心嘴巴里被塞了東西。
落霜身後寒氣一凜,卻見宗政蒼熠穩穩地坐在她身側,手中一枚銀針飛速射出,穿過馬車,劃破暗夜,直直的刺入即將消失的另一輛馬車內!
那輛馬車最終快速消失在眼前,落霜眨眨眼楮,歪著頭,認真的看向宗政蒼熠,
「你剛才的銀針射進了蓮心哪里?」她很好奇,面對蓮心的出口不遜,宗政蒼熠會如何報復!
宗政蒼熠但笑不語,抬手指了指落霜頸後的一個穴位。落霜眸子睜大,下一刻,不由快速的移開視線,絕對不能讓宗政蒼熠看到她眼中的震驚和……鄙視。
鄙視宗政蒼熠的心狠手辣。
他銀針刺中的穴位在行家口中有個俗稱……一言九鼎。
意思就是,這個穴位若被封住,那被封住穴道的人就要不停的說話才能控制住游走在體內的銀針,但是如果是被捂住了嘴巴無法說話的話,那身體的疼痛就相當于九鼎壓下來的劇痛!偏偏這疼痛不會要人命,只會讓被封住穴道的人隔一會就疼上一會。就算蓮心稍後能說話了,那也要不停的說話才行。
而想要逼出宗政蒼熠射進去的銀針,只怕……整個西域城未必有人有這個實力。
落霜迅速掩去眼底剛才不敢讓宗政蒼熠看到的神采,低聲道,
「我剛才不是教訓了蓮心嗎?還以為你把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置呢!」
宗政蒼熠卻是一臉從容,只那看向落霜的眸光,睿智而決絕。
「我的確是全權交給你處置。你處置你的,我處置我的。與你並不沖突。只不過是讓她以後都回不來了而已,也沒什麼。」
剛才明明是陰險歹毒的一招,被英明神武的世子大人如此說來,竟然是如此的輕描淡寫,就連他此刻的神情,也是再雲淡風輕不過了。
無波無瀾之中,將讓落霜吃醋的某個女人徹底的廢了!
「剛才蓮心有一個名字似乎是沒有說完……」落霜想起蓮心最後一句沒有喊出來的話,心底,猛的一驚。
「我們現在……」
「立刻回宮!」不等落霜說完,宗政蒼緊跟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