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一人說道︰「這位姑娘尚未斃命,若不及時醫治,可危險的緊。[全文字首發]」劉大牛如听仙音,察覺白芷靈果然未死,見說話之人正是劉克海,他兩步奔到劉克海身旁,急道︰「你能救她?快點施救!」隨著話聲,劉大牛伸手抓住劉克海手臂,硬生生將他拉下馬來。這一抓劉克海絕無閃避余地,紅衣少女吃了一驚,刷的一聲長劍刺到,劉大牛看也不看,左掌奪下長劍,運勁甩出,「突」的一聲,釘在一棵大樹之上,直沒至柄。紅衣少女但覺手上一輕,兵刃已被人奪下,全沒看清劉大牛使的何種武功。
胡志道︰「克海,你大師兄中毒已久,先叫他拿出解藥再說!」劉克海道︰「師傅,這姑娘已命在頃刻,怎能再有片刻耽誤?大師哥體魄壯健,小小傷勢自然算不得什麼。」他轉向紅衣少女道︰「師妹,快來替這位姑娘止血包扎。」胡志大怒,沉聲道︰「讓他們交出解藥,你再行醫治,听到沒!?」隨著「听到沒」三字,胡志袍袖拂出,劉克海登時呼吸不暢,忽覺身邊一股柔和之極的內力涌至,他渾身舒暢,見劉大牛雙掌平推,怒目瞪著胡志,道︰「他要醫治芷靈,你不能等等嗎?」胡志一掌既出,次掌緊隨而至。照說以他一派掌門的身份,本不該再繼續出招,但他生性疏狂,被劉大牛連番頂撞,怒火上沖,暗想一個小小少年,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不給你點苦頭吃吃,倒以為我鳳林派好欺。劉大牛雙掌翻飛,展開太極拳法,招式精奇,似緩實快。
胡志適才見過這等軟綿綿的掌法,料想這掌法縱然厲害,自己也盡可抵敵的住。然此刻一交上手,只覺敵人內力極是粘稠,便如漿糊一般,往往自己一掌打出,內力激蕩,反而不知力道擊向何處,全沒有平日隨心所欲之感,他數招之下,已知掌法稍遜劉大牛一籌,此刻他打得興發,心惱劉克海不尊師命,反助外敵,頃刻間打定主意,今日這些人,全不容他們活命!當即清嘯一聲,拔出長劍,刷刷刷連刺三劍。
其時日漸西斜,道上行人遠遠看到眾人惡斗,誰敢靠近?胡志劍法極精,這三劍一劍快似一劍,劉大牛眼前白光閃動,那能看清他究竟攻向何方?劉克海見劉大牛武功高強若斯,心下一喜,微一沉吟,拔出長劍,擲向劉大牛,喝道︰「兄台接劍!」胡志怒道︰「好小子!」他這「好小子」說的卻非劉克海,而是見自己數十招下來,仍拾掇不下劉大牛,忍不住心下憤怒,才沖口而出。劉大牛見長劍飛來,他猛擊一掌,掌風激起地上塵土,威勢驚人。胡志劍尖一擺,劍刃搭上劉克海長劍劍身,運起神功,往左一帶,那長劍在他劍尖,「嗤嗤」聲響,竟而極快的翻轉起來。這麼一來,劉大牛如何敢伸手去抓?他躍退尺余。
紅衣少女一邊替白芷靈止血,一邊道︰「師兄,這位姑娘傷勢沉重,咱們需尋一處清淨之地。」她轉眼看到十余丈外一個茶館,抱著白芷靈奔去。面前人影一閃,黃絕念道︰「你帶著白小姐去哪里?放開她!」紅衣少女道︰「我身上尚有靈藥,替這位姑娘治傷。」黃絕念道︰「白小姐隨我一起出來,她的傷勢我不醫治,卻由誰來醫治?放下她!」他話音甫落,一拳猛擊紅衣少女右肩,擊倒半途,忽而左抓疾探,往白芷靈抓去。紅衣少女吃了一驚,閃身後退,叫道︰「你干什麼?快住手!」劉大牛看到二人打斗,心下焦急,見胡志長劍兀自左右虛刺,他看的極準,伸手一抓,抓住劉克海長劍劍尖,運勁奪下,猛地將劍柄砸向胡志面門。
胡志不意他奪過長劍,眼前黑影一閃,「啪」的一聲,劍柄竟而擊在他左頰,這一下直打的他眼冒金星,險些暈去。程雲燕看到這里,格格嬌笑,說道︰「好一招‘笑迎春風’,胡老前輩舉臉就劍,的是精妙無比,不過就是不知道胡老前輩是否眼前金星直冒,看那漫天花雨?」原來鳳林派劍法中有一招「笑迎春風」,那是劍尖回落,虛幻出奇制勝,卻非程雲燕所說,用臉去擋劍,她這麼說,自是有意挖苦。胡志大怒,生平從未吃過如此大虧,劍法更見緊密,刷刷刷連出七劍,以他前輩高人的身份,攻的這麼氣急敗壞,實是有失身份。()
七劍連環,又快又疾,劉大牛不易擋駕,掌中長劍也無暇翻轉,仍是拿著劍尖,胡亂砍削。他並未練過劍法,眼看胡志長劍閃光,那里知道他刺往何處?只知運起內力,亂打一通,這麼一來,劍上勁風「嗤嗤」做響,胡志反而無法攻近身來,正應了那句「亂拳打死老師傅」。胡志越斗越是郁悶,劉大牛劍法毫無章法,簡直亂七八糟,偏偏自己久攻不下,委實豈有此理。又斗數十招,胡志定下心神,不求躁進,慢慢穩住形勢,劍法緊密,劉大牛劍招再亂,他也絕不理會,如此一來,反而佔了上風。
再斗數招,「哧」的一響,劉大牛左腿中劍,他閃避迅速,幸而未傷到皮肉。饒是如此,已嚇得他面如土色,情知劍法絕非自己所長,呼地一聲,將長劍當做暗器,擲了過去。他情急而擲,自然用盡全力,這一劍迅捷之至,胡志只覺勁風刮面,那敢硬接?他躍開兩尺,面前掌影重重,劉大牛竟欺近身來,伸掌往他胸口按到。此時他掌法一換,已非緩慢之極的太極拳法,胡志劍柄回撞,直指劉大牛腰間。忽見劉大牛手掌一翻,轉拍右肩。胡志大吃一驚,心想「你一招未曾使老,如此瞬間變招,難道真氣不用有一絲的調勻麼?」這念頭如電光一般在腦海中閃過,他縱身後躍,長劍舞出劍花,削劉大牛右臂。這兩招胡志避得極險,劉大牛實已使出生平所學,見他于危難之間履險如夷,不禁暗暗佩服。
耳旁呼喝聲響,劉大牛轉頭望去,見黃絕念、劉克海、紅衣少女三人斗在一處,他適才听到二人交談,心下極是惱怒,暗道︰「這黃絕念果然不是好東西,芷靈傷勢如此之重,你還不讓人快些醫治,簡直是要置她生死不顧。」胡志躍開數尺,臉上神色陣青陣白,揉身而上,劍刺劉大牛。劉大牛見他來勢猛惡,呼的一掌直拍而出。胡志人未到,勁風已然逼得他呼吸不暢,這麼一來,他更是吃驚,再往前搶,必然被敵人逼得真氣逆流。他無奈之下,斜跨一步,刺劉大牛咽喉。劉大牛掌掌使足內力,但凡看到敵人劍到,他一掌拍去,渾不理會你劍花如何炫目,劍招如何精妙,這一番打斗又自不同,全然文不對題,胡志偏偏毫無辦法,被他掌力逼得不住閃避。
那邊紅衣少女手中抱人,武功大打折扣,但劉克海一人盡可抵敵的住,她索性躍出圈子,往茶館奔去。黃絕念怒道︰「放下白小姐!」說著便欲追去,劉克海揮掌迎上,笑道︰「兄台還是多留一陣罷!」他掌勢越來越緊,黃絕念更無抽身余暇。劉大牛放下心來,于內力運用之道領悟的更加熟練,堪堪兩百余招拆過,胡志額頭汗珠落下,呼吸急促起來,他呼嘯一聲,縱身上馬,喝道︰「不打了不打了!」縱馬而去,也不理會地上大師兄、宋志成。宋志成見師父敗陣離去,嚇了一跳,忙上馬逃走。程雲燕看到這里,拍手大笑,她臉色慘白,神色極是興奮,走近身來,在劉大牛身上拍了一掌,笑道︰「你這小子武功高強,我攔下婬賊,可不是有先見之明麼?你今日大敗鳳林派一干盜匪,不過多久,定然名傳天下,你該怎麼謝謝我才對?」劉大牛出手救她性命,她不說如何謝恩之話,反倒讓劉大牛多謝她,委實有些強詞奪理。但她所言句句倒也成理,劉大牛一時想不出反駁言語,見黃、劉二人仍在打斗,他也不去理會,往茶館奔去。
茶館中老板茶客均被紅衣少女趕走,三間草房之中,更無一人。劉大牛奔入內室,眼見一間房門緊閉,料想二人必在房中療傷,他掛念白芷靈,直沖而入,但見白芷靈衣衫,紅衣少女伸手按在她小月復之上,正自運功。他陡然間看到這等情形,震驚的無以復加,心道︰「糟糕,芷靈沒穿衣衫,我還是快點出去的好。」想是這麼想,但雙足如釘在地上一般,一寸也無法移動。白芷靈額頭汗水不住流下,眼楮卻睜的大大地,與紅衣少女對視。二女看到劉大牛,登時滿臉通紅,似欲滴出血來,忽而又轉為紫色,便如身中劇毒一般。劉大牛吃了一驚,無暇理會白芷靈是否穿著衣衫,搶上幾步,急切間不敢踫觸二人,心道︰「難道她們內息走差?」二女雙目中如欲噴出火來,定定的瞪著劉大牛,臉色紅紫變幻,如此數次,忽然雙雙疾噴一口鮮血,昏暈過去。
劉大牛更驚,替白芷靈穿好衣衫,見二人面色慘白,呼吸微弱,他伸手探二人脈搏,但覺二女脈象奇特,又疾又快,忽而強勁,忽而微弱,委實怪異之至。他束手無策,奔出房外,黃絕念與青兒不見人影,劉克海、程雲燕伏在地上,不知死活,大師兄也不見蹤影。劉大牛嚇了一跳,快步走到二人身旁,見二人均昏迷在地,卻未受傷,他放下心來,用力搖晃劉克海,叫道︰「起來,你怎麼睡這里?快跟我去看芷靈,她昏倒啦!」搖晃半晌,劉克海毫無反應,劉大牛大奇,聞到一股甜香味道,他腦中一陣迷糊,暗道不好,忙坐下潛運內息。過了一會,才神清氣爽,心知二人定是中了迷藥,奔回茶館取來一桶清水,潑在二人面上。
劉克海冷水淋頭,呼的一聲躍起身來,喝道︰「下三濫的狗賊,打不過便使迷藥,再跟我斗斗!」他驀地里跳將起來,倒嚇了劉大牛一跳。劉克海看清周遭情形,兀自神色憤憤,說道︰「兄台,得罪莫怪。」程雲燕申吟一聲,她倒沒有跳起身來,只覺頭發上濕淋淋的,水珠不住落下,想起先前身子發軟,已知又是劉大牛相救,心下雖感激他,口中罵道︰「你潑我冷水了?你不會取來毛巾,蘸濕了水,然後替我擦洗麼?」劉大牛拉起劉克海,往茶館奔去,邊奔邊道︰「她們二人受了重傷,我治不來,快去瞧瞧。」程雲燕暗暗惱怒,當下便想離去,但想此刻身上濕淋淋的,實在有失觀瞻,一邊咒罵劉大牛,一邊走進茶館。
劉克海听到紅衣少女也受重傷,心下極是焦急,奔進房中,見二女躺在床上,面如金紙,他大吃一驚,伸手診脈,但覺二女脈象微弱,似斷似續,忽強忽弱。這種傷勢,他生平從所未遇,眉頭緊緊皺起。劉大牛看他神色,知自己闖了大禍,心急之下,幾欲哭出聲來,小聲道︰「怎麼樣?她們……她們傷的可重嗎?芷靈……芷靈她還有……救麼?」說到這里,他聲音哽咽。劉克海道︰「我不知道,她們內傷怪異,我從未見過這等怪異內傷,兄台不必著急,我與師妹正要去尋一個名醫,他醫術聞名天下,這種傷勢,他自能醫治。」劉大牛又驚又喜,道︰「那名醫在何處?我現下便去請他來。」劉克海道︰「那名醫身處西北塞外,卻不在長安。」劉大牛大怒,只道劉克海消遣自己來著,登時便欲發作。劉克海早已料到,接著道︰「在下這里還有一瓶凝氣丹,每隔兩日,喂她們服一粒,當保性命無憂。」劉大牛大喜,說道︰「快!快喂給她吃。」劉克海答應一聲,取出兩枚黑色藥丸,清香撲鼻,遞給劉大牛一枚。劉大牛心下明白,知他避嫌,當即喂白芷靈服下。這凝氣丹果具靈效,過了片刻,二女面色漸轉紅潤,呼吸慢慢平穩起來,劉大牛看到這里,心中又是喜慰,又是酸楚,忍不住熱淚盈眶。
劉克海見他心神激蕩,也不說話,但听隔壁房門響動,他出去查看,隱隱看到白色一片衣角。劉大牛步出房外,門外冷風一吹,他心情平復許多,見劉克海立在門外,說道︰「芷靈此番能保住性命,兄台居功至偉,小弟先在這里謝過,他日若有用的著小弟的,決不推辭。」劉克海一凜,他親眼見過劉大牛武功,著實不弱,若有這麼一個大本領的人肯幫助自己,實如多了一道保命符。他拉著劉大牛坐下,桌上尚有半只肥雞,顯是並未吃完之物,他倒了兩杯茶出來,說道︰「請問小兄弟高姓大名?」劉大牛僅十六歲年紀,一望便知。他月復中饑餓,昨日到現下,粒米未進,餓的頭暈眼花,抓起肥雞便吃,含糊道︰「我餓的狠了,兄台見諒。」劉克海微笑道︰「不妨事。」靜靜等候一旁,也不說話。
劉大牛吃完飯,吐出一股濁氣,胃中才舒服了些,他道︰「我叫劉大牛,兄台,胡志是你什麼人?為何你跟他同路?」劉克海沉吟一會,說道︰「這些事告訴劉兄自也不妨,我也姓劉,雙名上克下海……」劉大牛心道︰「你叫什麼我早知道啦!」只听劉克海道︰「房中那紅衣姑娘是我小師妹,復姓歐陽,單名一個潔字。我們二人都是鳳林派三代弟子。你適才見過的那老者,正是我們師傅。」劉大牛道︰「他果然是你師傅,但你為何反助……反助……」他說到這里,頗覺不妥,接不下去。劉克海道︰「反而幫助兄台來打敗師傅,是麼?」他不等劉大牛說話,接著道︰「我和小師妹是何關系,劉兄想必不知,這可要從頭說起……」忽听程雲燕道︰「這有何難猜之處?你們二人兩情相悅,當別人都是瞎子麼?」原來她已換過衣衫,在房中听到二人說話,忍不住插口說道,她換上一套淡綠長裙,頗為肥大,洗滌卻甚是干淨,想是茶館主人之物。她頭發濕漉漉的隨意披散在肩後,面色雪白,清麗動人。劉大牛二人看的不禁一呆,見她腳步輕盈,裊裊婷婷的在一旁坐下。劉克海與她目光一對,忙低下了頭,心道︰「這位姑娘眉目柔順,俊秀之極,這等美貌的姑娘,我可從未見過。」听她猜的不錯,接著道︰「姑娘說的不錯,我和小師妹兩情相悅,彼此早已非君不嫁,非卿不娶。誰知胡志人面獸心,竟對小師妹懷有歹念,他是我們師傅,又是長輩,豈能這般不顧倫常?」他說到這里,滿臉怒色,起身去鄰桌拿起一壺酒,咕嘟咕嘟狂飲數口。
劉大牛心道︰「八成又是師傅**不遂,因此捉拿二人回去。」只听劉克海接著道︰「胡志逼迫師妹,小師妹抵死不從,她說與我早已相好,胡志听完,便即提劍要殺了我。小師妹拼死阻攔,反被那畜生擊了一掌。這一掌乃是我鳳林派絕學‘風陰掌’,掌力如火,端的厲害無比。」他說到「風陰掌」三字時,一字一頓,神情極是可怖,胡志從最初的師父,變成畜生,顯是他心中恨極。劉大牛暗暗駭然,心道︰「怪不得劉克海說歐陽潔會日日老去,體內虛火上升,原是極耗心力之事。」程雲燕皺眉道︰「這風陰掌我也曾听過,听說掌力威猛,一掌既出,絕無余地,全身熱毒難治,不過三日,定然一命嗚呼。」劉克海望她一眼,說道︰「姑娘說的不錯,小師妹自知性命難保,更是不顧生死,幸而師娘及時出現,才救下小師妹。我們二人當夜下山,便欲逃走,途中忽而被同門攔住,一番爭斗下來,我和小師妹均各受傷,又被捉回山上。」他輕輕一言帶過,劉大牛可以想見,二人不願回山,眾同門又師命難為,自然相斗極是激烈。
程雲燕越听越怒,罵道︰「我早知胡志卑鄙無恥,不想竟這般禽獸不如,你與歐陽姑娘互相有情,他做師傅的,該當好生替你們安排婚事才對,怎地會起這等禽獸之念?」她頓了一頓,又道︰「鳳林派乃是江湖上一大派,這等師門丑聞,你卻說了出來,難道不怕我二人胡亂說出去麼?」劉克海微笑道︰「我跟二位相聚時日雖短,卻信二位乃是肝膽相照之輩,絕非卑鄙小人。」劉大牛見他如此信任自己,心下不禁得意,尋思︰「看來我長的忠厚老實,容易得到他人信任。」他卻不知,劉克海說出此話,原是要二人去江湖上宣揚一番,他此番逃得性命,心中對胡志已然恨之入骨,他武功遠遠不如胡志,便處心積慮,想在別的事上面報得此仇。劉大牛若宣揚出去,聲名掃地的只是胡志,與他劉克海並無半點干系,是以他才直言不諱。
程雲燕點點頭,心道︰「那風陰掌掌力猛惡,從未听說有那個中掌之人可以活的下來,都是立斃當場,房中那歐陽姑娘武功未必如何了得,怎麼可以活的下來?你說話不盡不實,當時實情恐怕未必如此,且看你如何說下去。」她心中存了疑竇,便不動聲色,劉克海又道︰「我們二人被捉回山上,知此番絕難活命,心下反而暗暗歡喜。夜里師娘忽然到來,將我二人放了出來,又給了師妹一枚熊膽丸,說能保師妹百日性命,指點我們去西北尋‘醫不死人’趙維歡,說道此人醫術如神,料想必能醫治師妹之傷,是以我二人快馬加鞭,奔波萬里,終于在白山腳下尋到趙維歡,其時已然三月有余。趙維歡醫治師妹之時,說少一味藥引,非雪參不可。」程雲燕心道︰「原來如此,熊膽性寒,若能多加調配,確有祛火之功,不過熊膽多的是,若僅憑熊膽,便能醫治風陰掌之毒,這門掌力便也沒什麼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