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里的醫生啊。」歐雲翔翹起嘴角。
這麼多年了,她還是像只白兔子似的,可愛得緊。
「哦……」
徐徐打量了遍房間,沒有看到那個人。
江語希垂下眼,可到底還是讓他捕捉到了那汪水潭中濃得化不開的失望。
她輕輕咬唇,抬起頭看見他一直望著她,勉力撐起抹怯怯的笑,「醫生,你們這里收費很貴吧?其實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住院費現在——」
「住院費別擔心,那點小錢對靳大少來說簡直是毛毛雨。」歐雲翔壞笑著眨眨眼,「你就安心住下好好養傷,住上一年半載都沒問題。」
一年半載,怎麼可能那麼長?江語希皺著眉,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這樣啊……」
「怎麼,替你墨寒哥哥心疼錢啊?」
看見她醒來就知道找她那沒良心的墨寒哥哥,歐雲翔早就心里恨恨的,恨不得把那冷血的混球抓來痛抽一頓。
「他不是我哥哥……」亮晶晶的眼楮忽而黯淡了,江語希努力揚起僵硬的嘴角,輕松道,「他好像認錯人了,我不是他妹妹。」她已經這麼髒了,再不配與他相認。
「是嗎?」歐雲翔挑眉,毒舌的話溜到嘴邊看她想哭的模樣,順理成章變成了輕柔的安慰,「他好像不是那麼認為哦,他可是守了你好幾夜。不管你是不是他妹妹,你都要安心好好呆在這里把傷養好。」
其實也不全是胡說,在轉院來之前不就因為他每晚守在醫院讓向晴吃了好大缸的醋麼。就連他都不懂,那尊冷面大少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有守我一夜?」江語希喜慌交錯,不知所措習慣地去撓頭。她睡了太久早忘了頭上還有傷,一踫到立刻悶哼,臉皺得像包子。
「小家伙,別亂踫!」出乎他意料的,她竟然沒喊疼。
歐雲翔心疼地看看她苦哈哈的表情,從茶幾上拎起一個精美的盒子放在她枕頭邊,努努嘴,「拆開看看,這盒子有魔法的,保管你看了就不會覺得疼了。」
在他眼神的驅使下,語希半信半疑地打開盒子,眼楮霎時一亮,「呀,好多糖。」
發光的眼楮直勾勾地看著盒子里的糖,「我可以吃一顆嗎?」她小心地吞了吞口水,征求意見地望向他。
「都給你的……」歐雲翔難過地笑著抓過她的手,放進盒子里。
她輕輕捏起一顆女乃糖放在鼻尖,濃郁的牛女乃香氣頓時撲入鼻內。
「恩,好香。」殷紅的小嘴發出滿足的輕嘆。
「小家伙,糖是用來吃,不是聞的。」歐雲翔剝開糖紙,粉色棉花糖遞到她嘴邊,「張嘴。」
她頭還纏著繃帶身上有傷,只敢細細慢慢地嚼,眼楮卻都笑眯了起來,「草莓味的呢。」
「乖乖听話,好好養傷,表現好我就每天都帶糖來給你。」歐雲翔凝著她,唇邊的笑有些苦澀。
「醫生,你真好。」她舌忝舌忝唇,沖他笑道。
她都好多年沒吃過糖了。小時候她愛吃糖,每天吃糖吃到滿嘴蟲牙。媽媽有逼著她戒糖刻還沒開始呢,她卻再也沒機會吃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