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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雲卿卿天性恬靜,原本還只是凡人之身時,不能闢谷,素日是個連葷腥也不沾的,此時卻自己親手殺了一人,連頭顱都炸得稀爛,紅的白的紛
飛于空,由不得她不心中一緊,便暈過了神去。
石生慌忙抱住,連連呼喚,才使她醒過神來,卻依舊目眩神迷,面現慘白色,石生唬得驚惶大急,不知所措,幸好那青荷仙子及時到了,用手按住她眉心,輕輕揉動,一絲絲肉眼可見的水亮光華透入進去,很快消去了雲卿卿的不霽臉色,好轉了過來。
石生大喜,連忙謝過青荷仙子。
雲卿卿好轉過來,卻緊緊拉住石生手,瞪他一眼道︰「莫要再殺了吧,快些去城上,才是要緊。」
青荷仙子也道︰「嗯,妹妹說得正是。」
當下石生便也掩去了那殺戮的心思,滿心里只剩下姐姐雲卿卿瞪向他的不悅眼神,石生與青荷仙子一人攜護住一個,急急地就往那東城上疾速掠去。
大抵是適才的一番凌厲殺戮起了作用,左近竟無人敢來阻擋,那正在爭斗中的水合派與海安派,還有其他前來助陣的練氣士見了是水合派的青荷仙子帶人經過,忙都讓開道路,並保駕護航。
縱然如此,到了行將靠近城頭上時,依舊有那不懼死的截了上來,石生因雲卿卿被唬得面無人色,早已大怒,見狀不由分說,連連出劍,那襲擊者眼見不可擋,反被石生將自己祭起的法器一劍斬了,駭得要死,慌忙逃竄。有雲卿卿在,石生也不敢造次前去追殺,只得繼續往城上而去。
青荷仙子這時才想起來問道︰「不知妹妹此來,是有什麼要務?」
她自然知道,不說以雲卿卿的身份,就憑她適才殺了一人時的表現,就絕然不可能是前來助戰的。
那一直不說話的雪山飛狐終于得了這機會,忙就搶聲問道︰「我們此來,是為了那涼茲國蓮花城駐守大將皮大將軍一門,蓮花城已破,只是不知皮將軍一門……他有一位次子,名喚皮少峰的,可還活著?」
這頭乃是千羽老妖子佷輩,活了萬余年的白狐狸精問得急迫,竟至語氣有些顫抖。
那青荷仙子一怔,略思索後才答道︰「蓮花城破滅時,听聞那皮日休將軍一門,列代忠烈,自皮大將軍以下,盡都壯死于國門,慷慨赴難……」
她猶未說完,那一直被她帶著飛馳的狐狸精已身軀一軟,幾乎癱倒。
哪知青荷仙子話未說完,連忙攜緊了她,繼續說道︰「倒是你說的那皮家次子,皮少峰,因是曾拜入飛狐山雪山飛狐前輩座下,習得了一身法術,前時听聞那雪山飛狐前輩還曾親臨蓮花城下救了他一命,他此遭卻是又逃過了一劫,和我水合派門人一同廝殺,從蓮花城逃了出來,不過想必也受傷不輕,先前與摩羅國供奉仙師斗戰時,並不曾見。」
白狐狸精聞听及此,立時大喜過望,竟面染紅霞,嬌艷無方。縱然是石生這等心性,懵懵懂懂地看來,也立即心頭突突直跳,更不要說雲卿卿和青荷仙子這等聰慧之人,立即就明了了其中緣故。
只是青荷仙子哪里知道,自己此時攜著飛馳的這女子,竟就是涼茲國人尊為妖仙,她自己方才口中所言的「雪山飛狐」前輩。
那東城上,一見是青荷仙子與人回來,忙就將投石機、弩車的投射讓開一道,讓四人落到城上。
立即就有兩名仍舊留在城上的水合派弟子迎了上來。
涼茲國合春潭水合派合派上下,盡是女子,且無不姿容秀美,儀態萬方,這兩位自然也不例外。青荷仙子是為水合派玉蓮仙姑座下首徒,自然在派中弟子有極高的威望,未等兩人說話,便就問道︰「我只問你二人,那蓮花城破之時,一門上下盡皆犧牲,獨獨逃出來一個的皮大將軍家的那位皮少峰公子,現在何處?」
那兩個女弟子不成想她竟問這個,一時哪里知道,忙去尋了城上一名將軍問話,也是不知,連問了三個,才得到結果。原來那皮家二少,逃出蓮花城時,已被對手斬了一條胳膊,受傷不輕,現在國都城中他皮氏宅中修養著。
白狐狸精臉上一白,急急地道︰「皮氏家宅我是知道的,這便去吧。」
雲卿卿點頭說道︰「此間戰事激烈,離不得青荷姐姐,既已到了城上,去往城中,便只我們去吧。」
青荷仙子也頷首道︰「我去往北城,告知雲訶、雲芚二位長老和恆蒼師兄,說你們來了。」
「嗯,如此多謝姐姐了。」
青荷仙子含笑而去,雲卿卿架起雪山飛狐這只本是化神境界的白狐狸妖精,直往她手指方向而去,石生也忙跟上。
這涼茲國國都方圓足有五百里,四方足有百門,城內阡陌交通,縱橫交錯,屋舍殿宇,勾欄瓦斯不一而足,無不起伏連綿無窮無盡,人只在城上往城內看去,便就要為之一攝,更莫說身在高空俯瞰下去,無比壯瀾。
那都城中央處,就是涼茲國國主的王城,自然是金碧輝煌華麗絢爛,極盡凡俗之人富貴之能事,而就在那王宮之外,又有大片殿宇豪宅,自然就是涼茲國權貴們的居所,雪山飛狐將一只玉手連連指引,指的就在那一片中的一處,自然就是皮氏家宅。
昔年那皮家二少皮少峰,不過十歲,卻往飛狐山中尋妖仙求道,不知怎地,竟感動了這萬年狐妖,收了他為弟子,後又隨他來了一趟國都家中,在他一家面前擺了儀式,是故她這時才知道皮氏家宅的方位。而自那以後,皮氏一門在涼茲國自然地位尊崇起來,連國主也不敢得罪。須知這頭狐妖來歷太大,雖然向來只是獨來獨往野修罷了,卻連水合派也要禮敬她三分。
石生與雲卿卿都心知這萬年狐妖與她那小徒兒只怕是還有些別樣的緣故在其中,也不好相問,一行便悶悶地直往那處去。
石生忽然想起一遭事來,就是方才自己與人爭斗時,第一次遇到與他一樣穿了護身法衣的對手,那人雖被他和水合派弟子合力殺了,但是那人法衣上卻有一絲黑煙,如寒冰一般襲擊到了他體內,旋即竟被自己系于項下的石頭給吞噬了,當時情形不允,便不及細察,這時忽然想來,便伸手網頸下去模那石,觸手處竟與往日不同,微微有一股陰寒冰冷之意。
他心中奇異,卻又不好就此運意念神識去察看,就像問雲卿卿。
倏忽之間,眼前一晃,好似幾道極明亮的光芒照了他眼,他心頭一緊,只當是有人襲殺,也顧不得想已經到了城內為何還有敵人,忙將扶搖劍祭起一片光幕,將三人都護住。
轉瞬那明光一暗,三人定神尋找,只見果然是城中數個方位,從那民居屋舍,或是城內小河,甚或是地底之下,忽然爆射出數道劍光!那劍光極燦極亮,直指千丈高空,竟晃了全城人的眼。
劍光沖天,繼而一共六處位置,各殺出一人,黑袍裹身,黑布遮面,飛劍宛如驚鴻蛟龍一般,只在城中數個地方猛烈刺擊,就暴起漫天煙塵,轟然爆炸,隨著那劍勢崩炸處,許多極小的東西被炸開,猛烈炸出火焰,轟然燃起,烈焰洶洶,眨眼就覆蓋了幾百丈方圓的地方!
雪山飛狐一怔,忽驚呼道︰「烈焰谷的熾焰爆裂劍丸!」
雲卿卿也轉過了心神,與她一起驚呼︰「是摩羅道!」
誠然,那大炎國烈焰谷乃是被摩羅道剿滅,烈焰谷出了名的殺器,熾焰爆裂劍丸若是再現于世,除非是烈焰谷唯一的幸存者白炎君子,否則就只能是摩羅道!
那烈焰谷中,有一樣十分厲害的飛劍法門,名為熾焰爆裂劍,凝聚烈焰精元,融于劍氣劍芒之中,一劍去時,猛烈爆開,炸出水土難掩的玄真烈焰,輕則毀掉對手飛劍法寶,重則一擊可以致命!而烈焰谷三千年道統,代代精研,竟叫他們研制出了將劍氣凝聚為劍丸的法門!須知,傲來島沒有劍修門派,凝練劍丸之法門,雖然有所傳揚,卻都是下下流的法門,雞肋一般,沒有人去修煉,而只有這烈焰谷,凝練出這熾焰爆裂劍丸,卻不以劍氣殺傷敵人,而是以玄真烈焰殺敵,一下爆開,可瞬間波及數百丈方圓,尋常丹元之境以下練氣士的元身,在這玄真烈焰波及下,難免重傷。
這幾人,顯然都是摩羅道的高手,極擅隱匿之法,卻不知是施展了什麼手段,竟當真混入了涼茲國國都之中,此時突然殺出,四處播撒這熾焰爆裂劍丸,頓時城中各處炸起大片火海,洶洶森森,不說民眾與軍隊觸之即死,很快竟就被這些人模到了涼茲國都中的軍備糧倉,轉眼炸去了幾座,焚毀當場。
這時,涼茲國人才發覺變故,從那四方城上,飛快地撲來十數道流光,竟有水合派,海安派,雲嵐宗及其他幾個南方宗門的高手,聯袂殺來。
若是城中存糧盡皆被燒,他們自然沒有什麼,只是集結上千萬的大軍無有糧草,只怕此戰也不用打了。
那六人只顧飛射逃遁,一面拋撒那熾焰爆裂劍丸,任那撲來的十數人窮追猛殺,一時之間也如之奈何。
石生禁不住又看得怦然心動,哪知那雪山飛狐卻急急地道︰「快些落降下去,這些都是化神境界的高手,你卻如何敵得過?!」
好似一盆涼水澆了下來,石生心中涌起的熱血立即又偃息了下去。到了煉氣化神之境的練氣士,遠遠不是引氣入體境界的練氣士可比,哪怕只是煉氣化神初境,聚神境界的練氣士,要擊殺丹元之境的對手,也不過舉手之間罷了。
三人連忙小心翼翼地落身下去,唯恐引得注意,雖說有千羽老妖隱于一旁,到底心下惴惴,若是這樣丟了性命,豈不是太過窩囊。
哪知,人算往往不如天算,石生心頭念想雖被剿滅了,卻終究還有別的法子逼得他不得不為之。就見那被追擊得滿城飛遁,猶自不時拋撒劍丸,四處轟殺,將城中多處變成火海炎洋的六人中,忽然有一人終于被追得惶急,劍芒與追殺者連連交擊了三次,自己卻化一條黑色玄霆,霹靂而來。
來的方向不是別處,正是石生這邊。
化神境界的練氣士,飛速御空而行,其速度比丹元大成的練氣士飛劍刺殺猶要快速,是以即使是丹元大成的練氣士,面對化神階的對手,也是分毫沒有勝算,因為對手一劍殺來,你避無可避,而你一劍殺去,在別人眼中,卻只如一飛身罷了,踏足便能避開。
這人疾速而來,逃避追殺,竟見前方擋著三人。他神念一掃,便發覺竟是一個丹元之境,一個煉罡之境,還有一個隱隱不同尋常,卻直如凡人一般。情勢急迫,他不得細想,照頭便是一劍刺來,只想殺了了事,那熾焰爆裂劍丸已經快要拋撒一空,還是速速尋個方向,逃出城去為是。
這一劍只是信手而來罷了,然而化神境界出手,卻非同尋常,那極亮的劍芒落在石生與雲卿卿眼中,竟如一道熾烈奪目的日光一般,映入眼底,直透心神,生出一股不可抵擋的念頭來。
石生的意識在一瞬之間醒轉過來,他一把推開了雲卿卿兩人,竟不祭起扶搖劍,只以雙手合握,霹靂一劍擋去!
若不擋住,以這化神之境的一劍,必然將他三人立即分尸于當空。
他已來不及運轉任何老妖傳授的劍法,只是一劍劈去,運起了自己盡數修為,全部真氣,絲絲丹元罡氣由月復胸手臂諸脈涌出,洶涌迅猛如滔滔江河,使得他眉頭一皺,直覺股股刺疼,痛入骨髓——這便是運轉罡氣過于急迫的害處,然而他卻哪里顧得上,只見扶搖劍上,蕩漾起明亮到極致的劍氣,完全與以往那灰蒙蒙的劍光不同。
兩道劍芒,間不容發地劈在一處!
別人卻不覺得,石生卻忽覺生來最劇烈的一股痛楚襲擊而來,他手上一陣劇烈的刺痛麻木,幾乎抓不住扶搖劍,彈指之間,兩條手臂竟如同廢了一般,幾乎失卻了九成知覺。
這股劇痛即刻又襲擊到了他胸間,一時直如千百道鋒銳的尖刀,在胸膛里切刮,刺痛無比。
然而,他雖然無比痛苦,那隨手一劍襲來的化神境界高手更是震驚。他乃是煉氣化神第二境,開天之境的高手,漫說只是引氣入體之境煉罡、丹元境界的後生晚輩,就算是堪破了丹元極境,凝聚精氣精元,融匯心神意念,聚匯出一絲元神本源,成就聚神之境,化神境界第一境的高手,在他這一劍之下,不死也要重傷。
所謂聚神、開天,凝聚元神本源,開闢天心靈竅。
到了開天之境的高手,一劍之下,其劍氣之鋒銳,只是一絲便可洞穿山石金鐵,厲害非常,何況是尋常練氣士的元身。而傲來向來沒有專煉元身的道門,是以這小子竟然在他一劍之下,非但穩穩地抵擋住了,更是沒有出現他意料之中,元身即時崩碎,化成齏粉的情形,委實叫他吃驚。
他哪里知道,石生乃是天生石胎化形,靈胎神石之身,未能開啟靈智不曾練氣之時,就能從那千丈瀑布上飛砸下來,絲毫無礙,如今修為到了煉罡之境極至,越發厲害,雖然身體痛楚難當不可避免,若要正如他所料想那般崩摧成為齏粉,卻也並不可能。
這廝見一劍未能得手,又因那本是追殺他的水合派化神高手,忽然被橫插過來的一個同伴吸引住,不得不交手在一處,暗忖自己竟殺不得一個區區煉罡之境的小子,豈不貽笑大方?他惱怒之下,將手一指,飛劍猛然昂起,直如蛟龍起首,化成一道無垠長虹,猛烈呼嘯,直真真似蛟龍一般,扎了下來!
那長虹劍光之中,是一口奇形彎曲,長約三尺,銀鱗劍柄,蛇頭一樣吞口的飛劍,本就是這人殺了一頭千年銀鱗巨蟒,取脊骨精血煉制的飛劍。是故這一劍殺來,石生頓時只聞耳畔呼嘯,如同雲嵐宗深潭里的青蟲在他耳邊嘶吟一般。
他當然知道厲害,奈何適才一劍,令他手臂前胸盡都麻木于劍氣襲入的刺戟之下,手中扶搖劍在一擊之後,被巨力震得幾乎要飛月兌出手。而那扶搖劍在化神高手一劍之下,竟未有分毫損壞,也著實是可見老妖的手段。
就在這當下,忽然一聲驚呼,雲卿卿竟撲了過來!
那蟒蛇蛟龍一般的劍芒,已然直臨石生頭頂,雲卿卿哪里還顧得上自己手扶這白狐狸精,一時也忘了還有千羽老妖隱匿在一旁,奮命一般,便撲了上來。
石生頓時嚇得亡魂皆冒!
在化骨尊者手下,他曾願為她而死,到了這時,他又怎能讓她擋住那殺向自己的一劍?
忽然之間,一股洶涌的洪流從他胸膛里迸發了出來,他瞪圓雙眼,幾乎噴出血來,渾然顧不得這股異變,直覺那故從胸前頸下用來的洪流,沛然無阻地沖開了適才襲入他體內的劍氣鋒芒,猛地沖出了雙臂,融于扶搖劍中!
劍如出淵之龍,劍氣更似是龍卷出汪洋,沛然無量,洶涌不可阻擋。
石生猛在空中震蕩身上扶搖衣,震身越過了雲卿卿和她攜著的白狐狸精,擋在了她二人身前,手中扶搖劍狠狠地與這天上襲來的一劍擊在當空!
嗆啷!
石生身子一抖,竟哇地吐出一口血來,瞬間面如金紙。
而那襲來一劍,卻嗆啷倒飛,在空中就崩碎成了數截!
「啊……貧道的騰蛟劍!啊呀呀!給貧道去死吧!」
那廝萬萬想不到,自己堂堂開天之境的高手,竟然折劍在了一個煉罡之境的後生晚輩手中!
他揚手就祭起一枚白生生的圓珠,慘白如骨,往空一拋,剎時裂開,一道慘烈陰森的劍氣劈殺了過來。
竟是那摩羅道主鳩突摩曾用過的白骨化生劍丸。
顯然,這也是那化骨尊者所賜。只是這廝的白骨化生劍丸,顯然並不如摩羅道主的那一枚,雖然這一道白骨化生劍氣,好生陰慘,殺氣死氣十分恐怖,然而石生卻驀然生出了一股不懼不屈的念頭,已經昂然一劍擋了過去!
依舊是他前胸頸下,涌出一股極其精純的力量洪流,好似長河奔瀉,融入他劍中,與那白骨化生劍氣連續相擊了三次。
此番他已感覺得十分清晰,分明就是自己項下的那枚石頭里涌出的力量。
這股力量混雜古怪,有熟習的雲嵐宗五行雲光真氣,還有更強猛的一股陰森慘烈之氣,一齊如長河一樣奔瀉而出。
「是了!」他心頭忽然明了,「定是那些吞噬來的真氣與元神精氣,竟被石頭反哺出來,助我一臂!」
石生信心大增,雖然自己被對手劍氣震動,身體一陣陣得顫抖劇痛,好似要崩碎了一般,也顧不得了,依舊一劍一劍地與之對殺。
連續十數劍,也不過是彈指間之事,那人卻早已駭得厲害,暗道莫非對手竟是個扮豬吃虎,能將化神境界的修為掩飾得只有煉罡之境的?他越想越是可怕,忽然一劍擊出,收了白骨化生劍丸,又橫空打來一面石牌樣的法寶,掉頭就走!
石生一劍將那石牌法寶劈成粉碎,就要去追擊,卻忽覺喉頭一甜,一直被激越壓住的逆血涌喉而出,連噴了幾大口也不止住。
那雪山飛狐固然驚駭非常,暗想自己險些便下了心思,拼卻性命也要出手,卻不料這小子如此厲害,自己竟擋住了開天之境的敵手。而雲卿卿卻已經淚如雨下,忙一手將石生抱住,見他兀自恨恨地可惜道︰「竟叫他跑了。」,不由得驚怒交集。
雲卿卿忙架住兩個人,飛落了下去,所幸並無阻擋,落到了一處民居院中。這戶人家里早已沒有了人,想必不是已死,就是去了城上赴戰,今日不死,終有死時。
而那逃去的摩羅道開天境界高手,實乃是摩羅道一名長老,正當他郁悶非常,暗恨連自己飛劍也毀了,直往一個方向逃遁向城外時,不想卻又被兩人擋住。
一見這兩人,他嚇得神魂沖天。
雲嵐宗雲訶、雲芚二位長老。
「戮莫虎,你也是一門長老,怎麼對一個後生晚輩出手!」
原來兩人被青荷仙子告知,雲卿卿與石生竟來了,就要命恆蒼來接時,突發變故。兩人早就發覺了這處爭斗的竟是石生雲卿卿二人,慌忙趕來,卻還是未及,大駭之下,卻驚見這摩羅道長老,開天之境的戮莫虎被石生打跑了!
兩人顧不得驚訝,連忙攔住了戮莫虎。
也活該是這戮莫虎當死,那北城外,為了配合城內突襲,君長河親身出戰,還有多名摩羅道化神高手出現,引得玉蓮仙姑和雲訶等人固然心驚這摩羅道竟有如此之多的化神高手,卻也不得不應付。然而當發覺了石生與雲卿卿危機之時,二位長老哪里還顧得什麼君長河,立即長身殺來!
雲訶、雲芚二位長老,任一人都在戮莫虎之上,何況他又失了慣使的本命飛劍?
二長老各揮大袖,也不出飛劍法寶,只念一聲五行雲光道秘訣,剎時袖出雲光,化出一玄水一赤火兩道雲光劍氣,那戮莫虎縱祭起白骨化生劍丸,也是不敵,即時就被一劍刺破丹元,一劍直擊天心,破開了天心靈竅,將一絲元神本源也絞成虛無,神形俱滅,灰灰了賬。
待兩人再來到石生身旁時,就見他固然臉色慘淡,吐血不止,卻依舊急急問道︰「可殺了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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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下,引氣入體︰凝氣,道胎,歸元,煉罡,丹元。
煉氣化神︰聚神,開天,化神,始元,分神。
具體的且听我慢慢道來∼
PS兩下,我寫「奔瀉*了出來」,說「瀉*了」違禁,好吧,我純潔的心靈被重擊了一下。
我把「了」字去掉,再點上傳,「瀉*出」違禁。
壓力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