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狐坐在偌大的床上,四肢沉重得難以提起。
她緩緩地抬起雙臂,怔怔地望著手腕上緊緊綁束的鐵塊,伸手一把握住了桌上的水杯,手卻微微顫抖起來。
連一杯水杯都握得那麼吃力?
銀狐心中不由得感覺到煩躁。
曾幾何時,她已是變得如此廢柴。
要論從前,她綁上這分量兩杯的鐵條,仍舊能扛起一把巴特雷M99重狙,且腳步仍舊輕盈無阻。
而如今,哪怕是一杯水,都是握得那麼艱難。
「切,廢物。」
她頓感無力,自我解嘲,仰面大手大腳地躺在了床上。
銀狐從未如此厭惡過自己,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銀狐了,沒有了力量,沒有了財富,沒有了一切,除了後宮那群長得比女人還美的男人,以及這繁華的宮殿,她感覺自己一無所有了。
「銀狐啊,你也有今天。」
總覺得,有種莫名的傷感。
原本她認為,只要她還活著,無論是依附誰的身體,她依舊能掌得屬于她的天下。縱然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無所謂。
她有著令國安局都為之忌憚的能力與天賦,
然而,她如今卻很迷惘。
她是誰呢?銀狐?還是這南朝的女帝楚凝?
她的身體呢?為什麼她要依附在別人的軀殼內活著?
就算是帝王又怎樣呢?
美男,財富,權利,卻再沒有她想要的一切。
手中沒有軍火武器,令她總是沒有安全感。
雙手的力量這麼小,她能舉起什麼。
銀狐總有種感覺,如今的她就好似被上帝愚弄在手心的傻瓜,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主宰一切的自己。
她緩緩地睜開眼簾,冷冷地勾唇,展開手,望著自己的手心,輕藐地揚眉,「上帝,你就這麼喜歡玩弄我麼?不過,很遺憾,你錯了。」
銀狐說著,用力地握緊了手心,眼里有抹堅定的笑意,深藏眼底,她揚起臉來,語調輕得毫無情緒,「我不是一個隨意就能玩弄的人呢,你可是會輸的很慘的。」
說著,她站起身來,「來人。」
不一會兒,流離推門走了進來。銀狐站在鏡子前,面無表情地解下綁在手腕上的鐵塊,淡淡地道,「為我更衣,我要上朝。」
流離顯然不曾猜到她竟然要上朝,不確定地問了一句,「陛下,您是要……上朝嗎?」
這話真的是出自這個平日里只顧享樂驕奢的她口中嗎?
總覺得可不思議,令人費解。
銀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怎麼?沒听明白?」
流離一驚,臉色頓變,跪在了地上,「明白,流離這就去準備。」
說完,她便從容退下。
銀狐望著鏡中那張清冷的面容,慢條斯理地解下衣結——
HOHO,新鮮出爐的一章哦,晚上也許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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