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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不能讓他們單獨談任何事情。一種不安深深的不安從楚風的心里竄上來。
楚風的不安也是其他所有人的不安。那種預感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基于他們對花小倦性情的了解,與對魔王目的的明確。花小倦心里也是清楚的。
她太了解樓雲,那個人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然而除了獨自听魔使說出樓雲帶給她的話之外,她還有其他選擇嗎?
魔使是魔,所有魔都是無條件听令于魔王,受魔王控制。她相信,只要這個魔使當著滄瀾宇他們的面多說一個字,都會瞬間變成粉末。況且她已經確定,魔使是樓雲的傀儡,也是他自己本身在和他們說話,所以根本不會受他們的威脅。
傀儡並不說話,只是看著花小倦,等著她的答案。
定定神,花小倦安撫所有人道︰「你們別擔心,樓雲與我也算老相識,只不過捎幾句話而已,沒事的。」
滄瀾宇雙目如結冰一般,逍遙扇一言不發剎那出手,直直切向穩穩坐著的魔使。花小倦瞪大水眸,來不及多想,羅剎弓搭在手上,金色的光芒一閃,一只鳳翎箭離弦飛馳,像金色的鳳凰一樣,準確的餃住了扇子。
滄瀾宇臉色一黑,手一揮舞,飛出去的逍遙扇便鬼魅一般又飛回到了他的手上。
花小倦瞪著他怒斥道︰「滄瀾宇你是不是瘋了,我說過不能斬來使。」
這個男人,脾氣上來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滄瀾宇握緊拳頭,好看的桃花眼里藏著濃濃的烈火。
「凡是和他有關的事情,不準你插手。」
這是他與樓雲的戰爭,他根本不需要什麼和平條約,相反,他更希望能和樓雲正面交上手。他要樓雲明白,他已經不是一千年前那個無能的素紅葉了。
他不會再輕易被他所殺,也不會再讓自己的女人去到他身邊。為此,讓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滄瀾宇的表情很可怕,就連一旁的其他人也感覺出來了他的不對勁。花小倦心里清楚他在動什麼氣。這個男人,已經被恨沖昏了頭腦。
他永遠都是這樣,想要保護一樣東西的時候就竭盡全力,其他的全然不顧。
由于氣結,滄瀾宇的雙眼已經開始發紅了。
青青皺眉,輕扯雲初和楚風的袖子,小聲道︰「我看滄瀾宇有點不對頭,大概是要發狂了。魔王有可能是故意派人來激他的。」
面對這樣的滄瀾宇,花小倦也唯有搖頭,關心則亂花小倦走過去握住滄瀾宇的手,用澄澈的水眸安靜的看著他,努力讓自己的平靜傳到他的心里。
滄瀾宇抬起頭,猩紅的雙眼有些迷茫。看著她的臉,他想起了那一日,她穿著紅色的嫁衣,被他抱進家門。
他听見有人高聲說︰「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他听到自己說︰「青絲白發人易老,唯有此情長。」
他听見她說︰「願得一心人,生生世世不相離。」
然後一轉身,他已經落入忘川河。她還是一身嫁裳,卻已不是他的新娘。拼命伸出手卻擦不去她眼角的淚水。
該怎麼做呢,該怎麼做才能不讓你繼續哭泣。我以為讓你活著就是給你幸福,可是看到你哭泣,我卻明白了,你想要的幸福,不過是和我在一起而已。
我的羅剎,,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
我如何也不能夠再放開一次你的手。
「沒事的,我絕對,絕對不會離開你。」
溫暖的聲音,溫柔的話語,讓滄瀾宇赤紅的雙眸轉動了一下。
花小倦嘆氣,心疼的看著他悲傷的臉。她本以為他已經能夠克服那些傷疤了,畢竟已經是那麼遙遠的早就風化了的事情。沒想到這個人還是這麼較真。放在心里也不對她訴說,就一個人在那里自己想,自己下決心。
傻瓜,我們都不是以前的我們了,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還怕什麼呢。輕拍他的手,花小倦看著他,說著只屬于兩個人的咒語︰「我答應你,這次一定不會有誰先離開誰,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生也好,死也罷,只有在一起才有意義。
滄瀾宇在她的話中漸漸恢復了平靜。腥紅退去,那雙寶石一般的桃花眼又恢復了他原有的黑。
花小倦欣喜的笑了,握緊他的手道︰「所以你相信我好嗎?我就听听他耍什麼花招就好。」
滄瀾宇看著她澄澈的雙眼,無奈的嘆氣︰「好吧,但你要保證,不可以被他的花言巧語迷惑。就算開戰也沒關系,我不準你做任何犧牲。」
花小倦乖巧的點頭︰「恩,你放心,以前犧牲的夠多了,現在我不會那麼做了。」
滄瀾宇終究是扭不過她,轉頭去看其他人,楚風搖頭,一言不發抬腳向外走。其他幾個人也跟了上去,反正她總是這樣執拗,就算勸也沒用,倒真不如省下這口舌。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了花小倦與魔使。一直掛在花小倦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面無表情的看著從始至終都淡然坐著的魔使,花小倦開口︰「傀儡嗎?不用再偽裝了,你是樓雲吧。」
那個傀儡轉頭看了她一眼,懶懶的抬起手拍掌︰「神女就是神女,和一般的凡夫俗子不一樣,竟然一眼就看出是本尊。」
傀儡四周起了黑色的煙霧,瞬間將整個營帳都包圍了起來。
花小倦抬頭,頓時嚇了一跳。面前的傀儡赫然就是樓雲。
活動了一體,樓雲白皙的手指劃過艷麗的紅唇︰「沒想到要進入這里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呢。」
花小倦霍然站了起來,雙眸瞪大︰「樓、樓雲!」
花小倦心里有些震驚,她只以為是樓雲操縱傀儡進入了這里,沒想到竟然是他本人。
咬牙切齒的拿下羅剎弓,花小倦死死的瞪著他「你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要替我的神王小哥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