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他利用了那個女人可能僅僅殘存的一點對他的愧疚,獲得了在這個家呆著的權力。為此,絕對不容許有失敗。
月色下,男子看著對面的素琴,多了一絲決絕︰「我怎麼得到老夫人的同意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日後我要在煙月如的手下呆著,希望你不要去找麻煩,若是這次的事情暴露了,怕是我也不會救你。
這是忠告,也算是對曾經彼此之間最後一絲感情的眷戀。」留下這樣一句話,宸走了,冷冷的不帶有半點猶豫。
素琴愣愣的看著遠走的男子,一時間無法回神。對過去感情的眷戀嗎?可笑他所謂的感情,只不過是他自己一個人覺得的罷了,自己不過是因為想要利用他來彰顯自己的善良。早有听聞,老夫人喜歡善良的女子,再加上自己和老夫人的這門親。只要自己乖巧,一定會被她帶到主家來,到時候,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當初是這般想著的,可是在她第一次有機會到這里的時候,卻被那個男人給破壞了,讓她幾度極為再也不會有機會,再也不會有辦法,可是正在這時候老夫人出現了,真的如她所想的一樣,將她帶到了這里,本以為可以安心的住著,可是老夫人對待祭月公子那莫名其妙的態度,還有這個男人的忽然出現,一切都不在她的算計之中。
秦家,是個可怕的地方,這里的敵人都是看不見的,這一點她很清楚,所以她沒有傻傻的去嫁給表哥,只是希望能找個比自己好些的人,安生一輩子。卻不想,老天爺連這點願望都不可以滿足她。
不過想來也是,若是何事都可如願,也便不會有了如此之多的傷心人罷。
月色彌漫,女子形單影只,似落寞,又好似在感慨,為何良人如此至少。
打出生以來,再也沒有比現在的場面更為尷尬的了,柴房內,煙月如被身邊的人攬在懷中,呼吸著彼此間吐出的氣息,甚為曖昧。
男子的心口,有力的心跳在她的耳邊清晰響徹,第一次的,感覺到如此鮮活的生命。如此溫暖明亮,哪怕是在這黑暗的柴房之內,曾經的陰暗也少了很多。這種感覺讓她一時間模不著頭腦,也有些害怕,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對一個見面沒多久的人,如此的放心?
「月如困了嗎?若是困了的話,便先睡了吧,這里還有我守著。」輕輕撫上了懷中女子的頭,商祭月用著連自己都不敢想象的溫柔語氣對著懷中的煙月如哄著道,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得到他如此照顧,他生性涼薄,很多人都說過,也同樣的說過他根本不是個會溫柔的人。
然而,也正是那樣的自己,卻選擇了用溫柔做假面的方式,大概是因為不懂溫柔的人做起來比較簡單,甚至于從來沒有人發現他的性子。
然而,這骨子里的東西確實無法改變的,不管自己再怎樣的溫柔,都不會允許別人近身,可是懷中的人,卻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抱住,竟然會瘋了一樣的挖地道,只為了來看看那張平靜淡漠的臉。
「有床不回去睡,感情祭月公子是喜歡沒事找罪受嗎?」悶悶的聲音響起,煙月如很是別扭的開了口。從來不會有誰對她這般溫柔,為此,一時間也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對待才好。
「若是這里只有在下一個人的話,那麼黑暗的一切,寂靜的屋子,那便是地獄。但是若是有了月如小姐,那麼不管再怎樣可怕的地獄,都會變成仙境,不,是連仙境都比不上的。
人說,仙人月兌出六道輪回,不受世俗制約,不懂凡塵愛情。而我,若是能得小姐你之心,豈不是比那神仙都要美上幾分?」
商祭月的聲音溫柔到膩死人,然而,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愣住了。該死的,他這是在說什麼胡話啊?竟然會把這種話都說出口。
大概會被誤會吧?
「祭月公子你說笑了,月如是有夫之婦,更何況,我也從來不相信一天的時日會有愛情。縱然是有,也不過是公子覺得月如和別人有所不同,所以產生了一絲玩味罷了。
祭月公子已經決定了和我合作,那麼也便不需要用這種辦法來拴住我,我這個人,只有一點絕對——絕對不允許自己背叛了誓言。
所以,祭月公子還是收起這種不痛不癢的玩笑話吧。」
被男子的這句話給嚇到,煙月如先是一愣,隨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如是對著他說道。那急切的冷靜,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給別人台階下。
「是在下逾越了。」本來正慌亂的商祭月,一听到煙月如這話,也急忙的開了口。一時間,兩個人或多或少的都多了許些尷尬。
月色照不到這間屋子,黑暗之中,彼此的味道互相交雜,一種奇怪的氛圍縈繞在了倆人之間。
依舊是躺在男子的胸膛前,煙月如沒有離開,不為別的,躺在這里要比那草墊子更加溫暖,也更加有安全感,僅此而已。
商祭月也是這麼抱著她,不再和之前一樣開玩笑,然而,精神卻是極為緊張的,在煙月如沒有睡著的時候,甚至連手,都不曾放開一下。
生怕會擾了她睡覺的雅興。
他不想見到那時候蜷縮在角落中的背影,這個人是他的合作人,所以一定要好生對待,若是她出了事情,自己會有麻煩的。
如是寬慰著自己,對自己現在奇怪的做法,商祭月和煙月如一樣,找了個根本不是理由的理由。人生若能長久,只盼此刻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