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昨天的幫忙。」楚歡打破了沉默道。她也不知道段棠究竟在這兒坐了多久。昨天,雖然她痛得厲害,但是還是知道是他帶著她來醫院的,記得自己痛得不行的時候,似乎還有聲音在她的耳邊不停地安慰著,說著一會兒就不痛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聲音該是段棠發出的。
「楚歡,你出了會對我說謝謝,還會說些什麼?」冰冰冷冷的聲音,如是問著。
她咬著唇低下頭,沒有吭聲。他的目光太過冰冷,也太過銳利,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回避。
他站起身,一步步地朝著她走去,一直走到了床邊,才停下腳步,低頭睨看著她,「你現在也不過就是喜歡上蕭墨夜罷了,你就真的覺得,你最後會愛上的人一定是他?」
「什麼意思?」她猛然抬頭,卻無預期地對上了他的眼。
那麼地深,又那麼地沉。
他嗤笑一聲,唇角勾著完美的弧度,眼底卻是麼地復雜,「當初,你不也喜歡杜海麼,那麼現在,杜海和蕭墨夜在你心中孰輕孰重?」
她的臉瞬間漲紅,「我喜歡杜海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更何況……杜海和婷兒正式交往的時候,我就開始把杜海當做朋友來看待了。」頓了一頓,她又道,「我分得清我的感情,現在的我,對杜海是朋友間的感覺,而對蕭墨夜,是真正的喜歡。」
喜歡墨夜,否則,也不可能會在廁所里,為他做出那樣大膽的事兒來。正因為喜歡了,所以才做了,所以被他抱著,被他吻著,都不會覺得難受或討厭,甚至……還是欣喜的。
段棠的唇緊緊抿著,生生地幾乎要咬碎一口牙。當她說到蕭墨夜名字的時候,臉上就會出現那樣的神情,帶著甜蜜和堅決,卻讓他那麼地難受。
好半晌,段棠彎下腰,視線平視著楚歡,靜靜地看著她的那雙杏眸,像是要從她的眼中,把她的心看透似的,「就算我對你再好,都不肯給我一絲一毫的機會嗎?」
清冷的聲音,透著一絲乞求。
只要她肯給一些些的機會,只要她肯嘗試著來喜歡他,愛他,那麼他一定可以做得比蕭墨夜更好,一定會把她捧上天,寵入地。
這樣的段棠,讓楚歡有些不知所措。他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可這會兒,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乞求。
垂下眸子,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死死拽住了該在身上的薄被單,「對不起。」三個字,很輕,卻又很清晰地從她的口中說出。
他的身子一顫,他要的,絕對不是這三個字!那麼地求著她,那麼地盼著她,最後,她卻給了他一句對不起嗎?
「蕭墨夜做得到的事情,我也做得到,為什麼他可以?!」可以得到她的喜歡,可以得到她的堅決,更甚至,還有可能得到她的心,完完整整傾注了所有愛意的心。
一想到此,他的心就一陣陣的抽著,腦海中的那股痛意,似乎又開始慢慢地復蘇了。
「因為他是蕭墨夜。」不是別人,而僅僅只因為是蕭墨夜。在機場的時候,他把她死死抱住;在別墅的時候,他那麼毫不猶豫地跪在了她的面前;在酒店包廂的時候,他壓著她的身子,卻落下眼淚的時候……
這些,只是他,也只有他,才會這般地對她!他讓她第一次那麼地想要去好好愛一個人,去好好了解他的一切。
段棠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暗沉,慢慢地直起身子,他的手掩在了額上,突然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就因為他是蕭墨夜,而我是段棠嗎……哈哈哈……」
笑聲之中,透著一種化不開的苦澀,下一刻,他的手已經狠狠地拽住了她的頭發,用力往下一拉,迫得她不得不仰頭看著他。
那雙鳳眸中,彌漫著陰霾,清雋純淨的面龐,是一片戾氣。
「楚歡,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糟蹋著,你好,你很好!」是愛極、恨極、怒極……
以至于,頭痛欲裂!
「段棠,你這是在做什麼!」吳紹一進門,便看到楚歡的頭發被段棠扯著,那模樣,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段棠轉頭瞥了吳紹一眼,松開了手,「吳紹,可惜你來得晚了,倒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吳紹皺皺眉頭,走到了床邊,問著楚歡,「你有沒有事?」
「沒。」她搖了搖頭。
「段棠,你剛才到底再發什麼瘋!」吳紹轉頭質問道。
段棠冷冷地甩了一下手,「發瘋?我從來沒像剛才那麼清醒過!」清醒的明白著,這個女人,喜歡著蕭墨夜這個事實!
深深地瞥了楚歡一眼,段棠獨自走出了病房,徒留下吳紹一頭霧水地看著楚歡,「你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楚歡只覺得頭皮還在陣陣發痛,發絲之間,似乎還殘留著被他抓扯的那份冰涼。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被她拒絕至此。他最後對她所說的話,最後盯著她看的那種眼神……就像魔障一樣,盤旋在她的腦海中。
「我對他說了,我喜歡的人是蕭墨夜。」楚歡看了看吳紹回道。
吳紹神情微楞,隨即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楚歡妹妹,你可得記得你這會兒說的這話啊,將來可別出爾反爾。」
「嗯。」楚歡低下頭,手不自覺地按在了受傷的月復部上。這一刻,她突然好想見蕭墨夜,想要窩在他的懷里,想要听著他的耳語呢喃。
從來不知道,原來他離開她身邊的時候,她竟會那麼……那麼地想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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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紹接了楚歡出院,像個24孝保姆似的,送楚歡回了公寓,還大包小包地買了一堆的營養品補品塞她的房里,看得方婷兒那個目瞪口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