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昨天方婷兒從王水水口中得知楚歡出事兒了,急的要死,可又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人,正想撥打楚歡的手機時,倒是吳紹先一步地打電話過來,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方婷兒這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本想直接跑醫院去看楚歡,但是按照吳紹的說法,這會兒他們去了,也只是添亂,于是也只能第二天配合接楚歡出院了。
事後,方婷兒拉著楚歡小聲嘀咕說,「你要不說這人是蕭墨夜的朋友,我還以為他是你的追求者呢,這也伺候得太細致入微了吧。」
楚歡當時正小口地喝著牛女乃,一听這話,差點沒把口中的牛女乃給全噴了出來,還惹得牽動了傷口,又是一陣皺眉哀嚎的,「您老也想太多了,你還真以為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
方婷兒模模鼻子咕噥道,「誰讓這吳紹也太細致入微了啊,我會誤會也難免啊!」
這話,要讓吳紹听到了,他還不得吐血。對楚歡的事兒上,他能不細致入微嗎?他還愁著這事兒該怎麼對蕭墨夜說呢。
月兌下西裝,卷起袖子,吳紹一大男人,屈尊降貴地在楚歡她們租住的小公寓廚房里忙碌著。起因則是醫生叮囑,楚歡童鞋這段時間最好吃點軟和的食物,吳紹帶著楚歡一回來吧,尋思著熬點粥吧,可一問,這兩女人都是廚房白痴,頂多就會煮煮方便面,速凍食品什麼的,粥從來都是外面買著喝的。
吳紹這人,挑剔著,這公寓附近粥店里賣的粥,他還真看不上眼,于是干脆讓手下去附近菜市場買了材料,自個兒窩廚房里煮起了粥。
方婷兒窩在楚歡的臥室里,對著楚歡道,「那吳紹是做什麼的?也當兵的?」
「沒,好像是做生意的吧,不過父輩似乎也是軍隊里的,和蕭墨夜是一個軍區大院里長大的。」楚歡對于吳紹的了解,也並不是太多,基本上都是從蕭墨夜口中斷斷續續地听來一些。
「也是個有錢的主兒,你看到他月兌下來的那西裝沒?我看了下商標,是Armani,沒幾萬塊錢下不來吧。」學服裝設計的,對別人的穿著服飾總是相對敏感一些。
吳紹到的確是蠻有錢的,而且還有一幫都有錢的朋友們。楚歡可沒忘了,咖啡店的那場打架,吳紹招呼來的一幫朋友,可是個個都開車豪車來的。
等吳紹端著粥進來督促著楚歡喝粥時,楚歡覺得,讓這一大少爺這麼來「服侍」自個兒,還真有點說不過去。
于是再三地說謝謝,結果還惹得吳紹老不耐煩了,「楚歡妹妹,這謝就不用謝了,你盡快把傷養好了,我可就感激感激不盡了!」
楚歡喝著吳紹煮的粥,平心而論,手藝還不錯,主要是用料夠足夠好的。方婷兒在一旁看得流口水,直接也盛了一碗,邊吃邊贊,這碗粥放外面,沒個50塊錢還真下不來,听得吳紹不知道是高興好還是哀怨好。
等吳紹走了,方婷兒又細問了楚歡關于昨晚的事兒,當听到洪磊打算繼續對楚歡動手是因為蕭墨夜的關系時,忍不住地咂咂舌,「這踢你的人和蕭墨夜不對盤?」
「好像是。」楚歡點了下頭,當時那人口中所嚷的話,听起來應該是也是軍隊里的人。
「這算是現實版的派系之爭,朋黨之爭嗎?」方婷兒道。
楚歡直接道,「你想太多了吧,說得和電視劇似的。」
「總覺得吧,這軍政場上的,就像另一個社會似的,咱們外人看著那些官員們、首長們覺得挺眼熟的,可里面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卻是一點都不了解。」方婷兒似有感嘆地說道。
楚歡听著,覺得未嘗沒有道理。的確,軍政的世界,是蕭墨夜最為熟悉的地方,卻是她完全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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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了幾日的傷,月復部的疼痛已經好了很多,不會再像最初那樣,說個話都覺得腸子在打結。只不過月復部的淤青還沒那麼快消褪,只能每天按著醫囑在顏色已經慢慢變暗沉的淤青上涂抹藥膏。
因為現在是導師讓學生自由進行畢業設計服裝制造的時間,因此楚歡倒是免了向學校請假的麻煩。在家看看漫畫,順便和蕭墨夜電話聊天。
記得她在事後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的第一句就是,「疼嗎?」
「你知道了?」她當時驀地有著一種鼻子酸酸的感覺。
「吳紹剛和我說了。」他的聲音低低的,雅致而溫柔。
「昨天晚上比較疼,現在好多了。」她說著,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聲音有些啞啞的,「墨夜,我好想你。」
他那邊似乎陷入了一種沉默,過了良久,才用著一種近乎于痴迷的聲音道,「歡,我也想你。」這種想念,有多深又有多重,恐怕現在的她,不會明白吧。
當失去過的人,再得到一樣東西的時候,又會有多珍惜呢?珍惜到想要寸步不離,每時每刻都會有一種害怕,害怕會再度失去。
「很想你……很想你……很想要抱抱你,親親你。」手機中傳來的聲音,就像是他在她耳邊耳語呢喃一樣,令得她臉紅心跳。
「我……我也是。」小市民說得有些結巴,畢竟這輩子,沒咋說過情話。
手機的另一頭,傳來了他低沉而愉悅的笑聲,「等我,再過7天,我就回來了。」
「好。」明知道他看不到,她還是點了點頭。
7天,有時候很短,可有時候,卻又覺得好漫長。
手機的通話,看不到人的表情,這會兒的楚歡自然也不會知道此刻的蕭墨夜,正坐在電腦前,一邊和她說話,一邊看著電腦屏幕,屏幕上,是一張她的單人臉部特寫照。
她的臉上,笑容明媚,如同一縷陽光。而他,在不斷地貪戀著這縷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