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的確沒有撐太久。
黑暗再次向她襲來,閉上眼楮,整個世界都是黑的,便這樣睡去吧,痛了,累了,厭倦了。
頭好像有千斤重一般,脖頸再也支撐不住,便由著頭低垂下來。
樣子極為狼狽,像是被熱水燙過月兌毛的野鴨,死死地搭了著頭,長長的脖頸白白的,彎曲著,無力的等著人來宰割。
漫無邊際的黑暗里,四處都是觸手可及的猩紅血色,時間也在此處定格了。
陽光都成了奢侈品,罪惡著的人們,得不到光明的眷顧。
可她明明不是罪惡的!
她明明純潔的如冰山上盛開的雪蓮,卻為何,偏要讓她遭這煉獄般的生活!
身體不知為何像是被人加上了許多重量,越來越沉,殘破的手指馬上便要支撐不住。
搖搖欲墜的,除了心,還有身。
痛苦如海,一眼無際。
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陽光終于還是沒有來。
門卻開了,吱呀一聲,打破黑暗的寧靜。
林婉兒處在半昏迷狀態,還以為,是和姑姑用膳回來。
頭依舊無力的低垂,長長地混著水和血的秀發在她臉頰前根根糾結,被開門帶進來的風,吹得微微搖曳。
林婉兒若是此時抬頭看去,饒是疼得不行,她還是會驚得睜大眼楮。
因為,進來的人不是和姑姑,而是賀蘭澤。
一直到用過晚膳,賀蘭澤才騰出時間來。
下午時,有太監來報說蘭妃小產,他正和古月國的使者交涉國事,並未放在心上。
等回到御書房才又听說,林婉兒竟被關起來審問。
于是令人驚異的事情發生了,賀蘭澤並沒有到蘭園去安撫小產的蘭妃,而是命人帶路直沖牢房。
開門時宮女因為緊張而哆嗦著手,賀蘭澤一把將她踢開,搶過鑰匙,自己動手。
吧一聲,鑰匙開了,吱呀一聲,門開了。
牢房內,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