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後,賀蘭澤又來到蝶園。
林婉兒還如昨晚那般安靜的閉著眼楮,只是眉頭擰得更深了。
又伸手去拂她的眉頭,這一次,換他皺眉。
轉身瞪著一旁候著的御醫,冷問︰「你們怎麼治的!婉妃她一直昏迷不醒不說,現在還發燒了!」
御醫跪在地上唯唯諾諾,回道︰「回皇上,微臣也是沒有辦法,娘娘她身子虛,可這會兒昏迷著,藥和食物都喂不進去。」說著,求救似的看向在旁邊的雅詩和蘭黛。
她們兩個其實沒事,和姑姑當時騙林婉兒的,為的就是逼她就範。
像雅詩、蘭黛這樣的小角色,就算是打死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地牢的人才懶得動心思在她們身上,窮耽誤功夫。
雅詩忙跟著回稟,道︰「皇上,喂娘娘的藥到了口中便流出來了,娘娘她昏迷著,咽不下東西……嗚……」顧不得在賀蘭澤面前保持儀容,雅詩說至此,已泣不成聲。
主僕情深,雅詩、蘭黛看著林婉兒被抬回蝶園時的樣子,心痛得都哭成了淚人一般。
賀蘭澤聞言,看了一眼林婉兒,道︰「把藥拿給朕。其他人都出去吧。」
許平凡一直在屋外守衛,里面的話,卻听得一清二楚。
擔心她擔心到不行,卻只能在屋外守候。
賀蘭澤又要做什麼,他難道還嫌害她害的不夠嘛!
若是不愛她討厭她,又何必假惺惺的前來探望,若是愛她憐惜她,又為何一次次將她推進痛苦的深淵。
許平凡覺得頭好疼,用拳頭狠狠敲著頭骨,發出砰砰的悶響,聲音不大,可此刻的蝶園,所有人都屏氣蔽聲著,砰砰的響聲,像是重重而凌亂的鼓點,敲在心間,敲得人心煩意亂。
賀蘭澤接過雅詩遞過來的藥碗,輕輕的用羹匙攪了幾下,吹了吹正裊裊上升的白汽。
正吹著,難得在國事之外見他臉上泛出專注的神情,卻是突然驟冷,怒道︰「這什麼聲音!婉妃需要靜養!都給朕安靜點!許護衛,你到園口守著,閑雜人等,不許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