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是說過,不會無端虐主的,而且王烈也一定會將所有欺辱過他的人一步步踩在腳下!今日兩更,晚間十二點,本書繼續沖擊新書榜,請各位到時支持,寒門子弟,步步向上,全仰仗各位支持,小飛拜謝。
~~~~~~~
王烈決定下山劫掠大戶後,一夜間連搶了三個在章武縣境內惡名昭彰的豪強。
休息了幾日,王烈讓白文派人去章武縣城打探消息,看看縣城內的官府有什麼反應。
探子回來後稟告說,縣令令狐艾大人正召集城內大戶和長者父老開會,說要商討出一個萬全之策,才好出城剿匪。
結果令狐縣令所謂的出城剿匪,不過是帶領人馬在城外轉了一圈,敲鑼打鼓,大肆宣揚,然後帶著幾個不知道何時何地抓來的小偷小模返回了城中,說是匪徒已經畏懼官軍威武,逃離章武,至于那幾個倒霉的小賊則被送到了太守府,算作戰功。
王烈知道這消息後,哈哈一笑,暗道這縣令到是是個妙人。
不過他開他的會、他抓他的賊,王烈卻還要繼續搶大戶。
只因為前邊那三個大戶在城外的莊園財產並不多,主要財產早就轉移到了縣城內,加之這些豪強莊嚴開春采購各種農資的消耗,搶劫來的銀錢不過四十幾金,看似很多,但絕對不夠山寨的發展。
糧食到是不少,約有六百多石,除去分給莊園內農民的,剩余的五百石全部運上了雞鳴山。
最主要的是,這幾個大戶搶劫的實在順利,雖然他們的莊園在這個時代看起來頗為高大,兩米多高的土牆(磚牆是宋代後才大量興起的,兩晉時候就連城牆都少有磚石),高厚的大門。
但在王烈發明的飛抓、撓鉤、繩索下,稍微經過訓練的兵卒就可輕易翻越,而院牆內雖有護院的私兵,但這些人戒備松懈,在睡夢中就被雞鳴山的兵卒除掉了。
這樣輕易的劫掠,根本沒有達到王烈預期練兵的目的。
所以,要干就干一票大的,而且這一票還是王烈一眼就相中的。
這是一處位于的章武郡章武縣舊城村的一處莊園,經過打探,卻是南陽劉氏所有,是劉佑來到幽州後置辦的。
莊園距離章武縣城有不過十里,距離雞鳴山有四十余里,一晚正好可以奔走一個來回。
南陽劉氏,王烈來到這個世界後的最大仇人,能搶劫自己仇人順便發財,這種事情,王烈何樂而不為?
期間,蘇良帶著小隊的幾個兵卒下山偵察了一圈,回來說這劉家莊園方圓四里,有高三米的簡單土牆,牆四角有碉樓,但沒有壕溝和護城河。莊園內有雇佣的農工五百余人,莊丁三十余人,負責人叫劉英,正是當日陷害王烈的那個幢主。
王烈一听,咧嘴一笑︰「好啊,有老相識的在里邊主事,這一次我們不去都不行了。」
要問劉英為什麼從幽州軍到了這荒郊野外的莊園,卻正是因為王烈。
當日王烈被劉家毆打陷害,段末坯一直惱怒在心。
不單單是劉家人無禮在先,陷害王烈;也因為這西晉士族一貫不將胡人、異族放在眼中,甚至無端折辱、欺壓。
西晉末年,五胡亂華,固然有胡人殘暴的原因,卻也與士族豪強對忽然幾百年的來的欺壓有關。
段氏一族雖然自稱是漢家後裔,在幽州軍中也頗有名望,但卻一樣沒少受這些士族的輕視。尤其是劉佑來後,出于打壓王浚的目的,更是對與王浚結盟的段氏鮮卑百般刁難。
結合劉英這件事情,段末坯對劉氏卻是產生了怨恨。
雖然他現在不能得罪劉家,但劉英不過是劉家的一個遠房,否則也不會發配到幽州之地當一個幢主。
因此在段末坯的授意下,劉英在自己的軍中,時常被人刁難,不是睡覺起來發現鞋子、衣服被人弄壞,就是訓練騎馬的時候馬匹忽然受驚,將他摔個鼻青臉腫。
而且,自從出了王烈這檔子事後,尤其在幽州軍流傳開事情的原委後,軍中無論將官還是兵卒,除了劉英那幾個死黨,其余人見到他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遇到他辦什麼事情也是處處刁難。
就連同為士族的一些軍干對劉英也呲之以鼻。
百姓有百姓的規矩,軍隊也有軍隊的規矩,無論士族、寒門,只要在一起當兵,就算你看不起對方,你可以不提拔不重用,甚至欺辱輕賤對方,但絕對不能對自己的袍澤下死手。
畢竟當兵的多是親戚朋友父子兄弟相傳,你弄死人家一個,其余人能不心存報復?一旦上了戰場,時刻有仇人惦記,誰還放心把後背交給別人?
劉英也知道自己犯了軍隊內的大忌,而且這件事情他一點好處也沒撈到,黑龍、紅裳都被王烈帶走。
劉佑和劉孜也覺得劉英辦事不利,對他不聞不問。
劉英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在幽州軍中已經沒有立足之地,遂找到劉孜,求他和劉佑說一下,把自己調回江左。
劉佑自然不肯為這樣一個囊貨出力,恰巧他奉家族之命在幽州大肆兼並因戰亂荒廢的土地,建起了數個莊園,準備囤積糧草,發一發戰爭財。
此刻見劉英死皮賴臉的請求,想他總算是劉家的人,索性將劉英打發到了這個莊園充當管事。
劉英本來就不想當兵送死,到了莊園一手遮天,還有油水可撈,自然是興高采烈,樂不思蜀。
哪想到,他躲來躲去,卻還是遇到了自己的命中煞星。
~~~~~~~
一入夜,位于舊城村劉家莊園里就點起了氣死風燈,火燭的光芒將黑暗逼退進荒野,而荒野里也因此顯得愈發的漆黑如墨。
劉英半臥在床榻上,身邊的案幾上擺著時令的瓜果、花生果仁,還有一壺上好的美酒。
一旁,兩個臉上帶著怯意的丫鬟剝開果皮,再小心的將一瓣接一瓣果肉送進劉英的嘴里。
劉英吃著美食,搖頭晃腦,好不悠哉。
這里除了因為距離縣城較遠,比較偏僻外,莊園的日子比在幽州軍營被人約束,吃干糧喝北風的日子簡直好了千萬倍。
這樣的日子對于劉英來說,簡直是神仙一般。
而且,劉英來這里不過兩月,暗中撈取克扣的銀錢就足有十幾萬,這可比當幽州軍的幢主的待遇強多了。
看著燈下心不甘情不願服持自己的丫鬟,劉英心底生出一股變態的張狂與滿足︰「你們不服可以,但你們不服又能怎樣?寒門卑賤出身,老子是士族,是管事,一個手指就能讓你們家破人亡,你們的長輩還不是要乖乖把你們送到老子身邊服持我。」
隨即,劉英又想起了從幽州軍逃走的王烈,說起來自己還要感謝這個寒門卑賤子呢,若沒他這檔子事情,自己不還是安心做那苦哈哈的幢主麼?
不過劉英還是覺得便宜了王烈這小子,本來按照劉孜的說法,劉佑對王烈已經起了殺心,要劉孜準備暗下殺手,除掉這個禍患,但那想到這小子還真奸猾,竟然搶先一步跑了,還帶走了他們劉家的駿馬。
對,就是他們南陽劉家的駿馬,已經被劉家看中的東西就等于烙上了劉家的標簽。
這個賊心不死,狗膽包天的寒門卑賤子,早晚要抓住他當眾殺死,也讓那些敢于反抗的家伙看看,什麼是不知死活。
劉英想到這里,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仿佛王烈現在就被押在堂下,被自己狠狠的踩在地上。
想到這點,劉英就止不住的產生一種滿足感,這滿足化作笑聲,融進了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