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稱王 第二卷,謀幽州 第一百一十四章,奪旗

作者 ︰ 飛過天空

第一百一十四章,奪旗

拓跋郁律這個人,將來肯定是王烈的部下,堅強的盟友。不知道,諸位對小飛寫出的拓跋郁律是否滿意?如果滿意就給兩張月票吧,拓跋郁律一感動,就會獻身給阿烈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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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敵——」

王烈手舉大槍,猛喝一聲,身後「討逆軍」騎兵跟隨而上。

王烈在中,身後冉瞻、程翯、拓跋郁律緊緊相隨,整只不過三百人的騎兵隊伍,卻如一支利刃,幾乎毫無阻攔的就刺進了拓跋出連的中軍之內。

王烈就是這利刃最尖銳的頭部,大槍狂舞,身前阻攔的鮮卑騎士一個個橫飛出去。

冉瞻和程翯,一人長刀如飛,一人弓箭連發,想從兩側奔來的敵人都死在他們的刀、弓之下。

就連拓跋郁律也被幾人的沖殺激起了血性,手舞彎刀,有漏網的敵人,卻是一刀劈出,口中也是怒吼連連,多了幾分男兒氣概。

身後其余諸軍見主將勇猛,也被激勵起了斗志,都是奮勇殺敵。

一時間,拓跋出連手下的這些鮮卑騎士被沖擊的混亂不堪。

王烈的目標卻不是這些小雜魚,他此戰的終極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將拓跋出連。

拓跋出連此刻正和幾個沖過來的討逆軍騎兵纏斗,只听見自己身側一陣慘呼聲傳來,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晉軍紅黑兩色的魚鱗筩(tong)袖鎧(王烈升職為副軍主兼督軍,因此配發的是鎖鏈魚鱗甲)的少年,正縱馬提槍直奔自己而來。

那少年胯下的黑馬就如傳說的大草原上額爾古納河中的黑色蛟龍,一路疾馳,卻好像在草葉上飛騰一般,肉眼看去,蹄子似乎都不落地,馬眼瞪的溜圓,仿佛人類一般,落在拓跋出連眼里,竟然有幾分凶惡、猙獰的表情。

而妄圖擋在少年身前的、拓跋出連手下的鮮卑騎士,要麼被這少年手中大槍一槍挑死,要麼就是被這黑馬直接撞飛出去。

甚至有一個悍不畏死的鮮卑騎士,橫馬攔在那少年馬前,結果那黑馬就如一塊黑色磐石一般,直接硬是撞擊上來,結果那攔路的騎士和戰馬全部被撞倒倒地,骨斷筋折。

拓跋出連只覺得嘴巴內一陣干澀,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超乎出了他那大腦袋的想象︰「這馬還是馬,這人還是人麼?」

至少,在拓跋出連以前經歷的戰斗中是沒有見過如此配合無間,凶神惡煞的一人一馬的。

但王烈是不會給他繼續燃燒少的可憐的腦細胞的時間,以黑龍的腳程,一旦發力,這幾十米不過是瞬息之間。

只幾息間,王烈已經從幾名敵人的攔截中殺出,身後的敵人就交給冉瞻和程翯他們。

王烈手中大槍,毫無顧忌直搗拓跋出連的胸口。

那邊,因為殺出的時間稍微晚了一會,令狐泥卻距離拓跋出連還有二十幾米的距離。

眼看敵方大將已經和王烈交上了手,令狐泥眼楮一瞪︰「諸位,隨我殺敵阿烈,那老家伙是我的」

拓跋出連見兩人都是沖自己而來,氣得怪叫︰「誰是老家伙,你們這些小崽子,以為我拓跋出連好欺負麼?」

但見王烈大槍來勢凶猛,嘴上叫罵,手中卻不敢輕許,手中大刀向外一扛,生生將這一槍攔出。

王烈咦了一聲︰「你這老家伙,如此大的力氣?」

「知道厲害就死吧」雙馬錯蹬,拓跋出連猛喝一聲,大刀順勢在槍身上抹過,直接割向王烈月復部。

「想我死,先把你的王八蓋子反過來」王烈大槍反手攔住,雙方交手一個回合,卻是旗鼓相當。

王烈正想繼續沖殺,那拓跋出連竟然大吼一聲,直接殺向另一邊,直奔令狐泥等人而去。

原來這家伙看王烈和一干手手下來勢洶洶,心里還是有些畏懼,想要暫時退卻,組織人馬再戰。

令狐泥一看拓跋出連竟然慌不擇路,奔自己這邊跑來,頓時大喜,對蘇良道︰「蘇隊主,這人是我的,你千萬莫和我搶。」

說完,拍馬掄起鎏金長槊,刺向沖他而來的拓跋出連。

拓跋出連見又是一員少年漢將,而且長槊也是不凡,心下叫苦。

還是一刀攔住,同樣順著長槊槊桿用出一招抹刀式,令狐泥向外一磕,拓跋出連趁勢越過令狐泥的阻攔,再次向外圍殺去。

遠處的王烈一看,忍不住樂了︰「這家伙原來不傻啊,竟然根本沒有硬踫硬的想法,我到是小覷了他!」

「老家伙,不要跑」拓跋出連要逃跑,但令狐泥哪肯放他走,一撥戰馬,戳死了身邊一個偷襲他的鮮卑騎士,然後直接追了過去。

剛奔出數步,蘇良在側翼看的真切,吼叫一聲︰「小心暗箭」

話音未落,拓跋出連卻已經扭身,不知何時弓箭已經在手,一箭射向令狐泥。

兩人距離不過十余米,令狐泥此刻卻是反應不及,避無可避。

令狐泥下意識的閉上眼楮,心念急轉︰「父親,孩兒不孝,先走一步……」

就在令狐泥閉目等死間,卻听見「 啪」一聲,令狐泥睜開抬眼看去,只見兩只羽箭相互撞擊在眼前不足半米處,掉落在馬前。

正是王烈身邊的程翯,因為有王烈和冉瞻在他身邊保護,這丫頭心無二用,一直張弓搭箭,縱馬如飛,每一箭都不曾落空,短短幾十息間,死在她角弓下的鮮卑騎士沒有二十個、也有十八,兩壺羽箭都快被她射空。

因此,剛剛見令狐泥遇險,瞄都不瞄,直接一箭射出,正好命中了拓跋出連射出的羽箭。

這一箭,縱然是在戰場上,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眾人皆是嘆息一聲,這女子的神射簡直是鮮卑傳說中的箭神才會擁有的力量。

一時間,離他甚遠的敵人都是一臉驚駭,生怕這可以從任何角度、任何時間發出的弓箭,在下一刻就奪去自己的性命。

「太可怕了,這種殺敵的精度誰能比的了?」

一直跟隨兩人的拓跋郁律卻是喃喃自語,更是慶幸當日自己沒有惹惱這美貌小娘,否則一箭射來,縱有十條、八條性命也是不保了。

就連遠處保持中立,下馬觀戰的鐵弗剎也是臉現驚色,這箭術,至少匈奴各部,不曾听聞。

而且這隊晉軍騎兵,領軍沖殺的幾個少年將領,明顯都是萬里挑一的猛將,這樣恐怖的戰斗力,是什麼時候來到草原的?

「難道這些都是拓跋郁律的手下?」

想到這一點,鐵弗剎心下卻有了一絲決斷。

而眼看自己的羽箭就能射死追擊之敵,卻被別人羽箭攔截的拓跋出連,更是眼楮瞪的溜圓,半空射中敵人羽箭已經是萬里挑一,而且他這一箭是突然射出,根本沒留給對方準備的時間。

但就是這樣的情況,不過十幾米距離,對方仍然能準備射出一箭命中自己的羽箭,這種技術簡直聞所未聞。

此刻,拓跋出連嚇的再也不敢回頭,拍馬繼續逃走,這一刻什麼拓跋郁律、什麼拓跋宏的責罰,都沒有能及時逃命的信念來的堅定。

令狐泥卻是又氣又急,本是一心殺賊,卻差點被一箭射死。

但他此刻卻也不敢再追之過急,若拓跋出連再回首一箭,程翯可未必能再救的了他。

「阿瓔,不要放跑這狗賊」王烈卻是大吼一聲,自己卻是直接縱馬奔向拓跋出連。

兩個人,十年年,多的是這種默契的配合,以及相互的信任。

開始程翯沒有用弓箭狙擊拓跋出連,是因為王烈事先和他打了招呼,要親手斬了這狗賊立威,可是如今他要逃跑,卻絕對不能允許。

見王烈上前,程翯素指再次拈起弓箭,這次卻是三支羽箭分上、中、下一起搭在弓弦之上。

弓如滿月,羽箭連發,三支羽箭幾乎不分先後射出。

四周的騎士更是瞪大了眼楮,這比剛才那一箭還要震撼,傳說中的三箭齊發啊。

拓跋出連聞得身後弓弦爆響,知道對面那美貌女子又要射自己,心下驚駭,忙俯身馬下,硬是躲過了頭兩箭,但射向他下路的一箭卻正好釘在他俯身的後背上,拓跋出連慘叫一聲,落在馬下。

王烈卻一縱黑龍,瞬間趕上,長槍一挑,直接戳在拓跋出連的月復部,將拓跋出連兩百多斤的身子挑了起來。

身旁幾個拓跋出連的親衛一見,紅了眼楮,就要沖上來搶人,王烈冷笑一聲,長槍一輪,拓跋出連還沒咽氣的身子頓時橫飛出去,砸倒了面前幾個敵人,這時大槍再反手刺身側敵人已經來不及,王烈索性槍交左手,右手抽出環首刀,一刀劈在身側騎士的身上。

這些騎士基本都沒穿鎧甲,頂多也就是薄薄一層皮甲,更多的為了保持輕便,甚至只是布衣在身。

因此,王烈這一刀卻是直接開膛破肚,鮮血噴灑一地。

王烈撥轉馬頭,就這樣一手提刀,一手執槍,再次挑起拓跋出連尸身,然後嘶吼一聲︰「誰還不降」

隨著這一聲嘶吼,四周埋伏的討逆軍步軍在令狐艾的指揮下,猛然齊齊豎起旌旗,齊聲發出怒吼︰「殺——」

聲音響徹整個白山部上空,瞬間甚至將戰場上的廝殺聲和大黑河水的嗚咽全部掩蓋下去。

草原之上,身穿紅黑筩袖鎧的晉軍步軍,長槍如林,弓弩閃亮。

王烈再次怒吼︰「降者不殺!不降者,殺——」

那些晉軍步軍再次在令狐艾的下齊齊吶喊︰「殺——」

剩下的五、六百名跟隨拓跋出連而來的鮮卑騎士,眼見主將尸身掛在王烈長槍之上,王烈和一干手下如此凶猛,如鬼神一般,被這連番呼喝震駭的失去了抵抗的勇氣,扔掉武器,跪倒在地。

晉軍隊伍中看著這一切的祆教祭司穆薩和,卻是喃喃自語︰「若這等強軍能去西域助我高昌,鄯善再不敢犯我國土啊。」

心下更是對未來王烈能對他的幫助,多了幾分期待。同時,也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催促高昌國內,把王烈需要的糧草和肥羊都準備好,不要惱怒了他們,耽誤大事。

眼看四周突然冒出的晉軍,安靜的在戰場外的鐵弗部騎士都是面色大變,他們竟然沒有發現外圍還埋伏著這樣一支軍隊,看著那閃閃發光的弩箭,這些步軍竟然都配備了連弩。

如果剛才他們稍微有異動,怕是要一起被萬箭穿心而死吧?

想及這點,鐵弗剎磐石一般的面孔上也是微微色變。

~~~~~~~

戰斗一結束,鐵弗剎立刻率領人馬,刀槍弓箭全部收了回去,步行著來到拓跋郁律面前,這在他們匈奴鐵弗部里的含義就是向強者的拜服。

而眼看拓跋郁律和王烈下馬,鐵弗剎這才恭敬的走了上來︰「鐵弗剎拜見可汗大人」

拓跋郁律看著鐵弗剎,笑道︰「我算什麼可汗,我手下的人馬還沒有普根大哥的十分之一。」

鐵弗剎知道拓跋郁律是故意這樣說,忙道︰「草原上的羔羊最多,數以百萬,但他們卻抵擋不住任何一只餓狼的侵襲。」

然後看了拓跋郁律一眼,見他神色不變,遂狠心道︰「而且,從這一刻起,鐵弗部騎士將听從可汗您的調遣」

拓跋郁律聞言,也微微錯愕,王烈剛剛告訴他鐵弗剎一定會來找他效忠,他也認為可能會這樣,否則鐵弗剎今日不會如此表現。

但卻沒想到這麼快?

拓跋郁律整頓了下思緒︰「鐵弗剎,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來我白山部,而且你不是一直跟隨我伯父麼?」

鐵弗剎一听拓跋郁律問起這件事情,忙道︰「我部落實在無糧過冬,特來白山借糧,這件事情上我絕對沒有像侵佔白山部的意思;至于為什麼無糧度冬,因為猗盧大人他听信讒言,早已經不信任我們鐵弗的騎士,所以將他們丟給了拓跋普根,而拓跋普根又當我們如外人,所以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們現在才真的是無根的野草,四處游蕩,都是我這當首領的愧對他們……」

說完,看向自己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眾人也是眼含不甘和難過,見首領如此自責,卻是一起跪倒。

「好,鐵弗剎將軍,只要你以後真心待我,那麼你鐵弗部就是我白山部永遠的兄弟,糧草,我給你,因為我現在視你如兄弟。」拓跋郁律拍了拍鐵弗剎的肩膀,以他一米七十多的身高拍將近一米九的鐵弗剎,卻如一個孩童去安慰成人一般。

但這一刻,卻沒有人覺得可笑,因為拓跋郁律已經用他的表現贏得了眾人的尊重。

有情有義,敢于上陣,而且比那些現任的可汗看起來更加懂禮法、尊道義,那麼這樣一個人物,大家又有什麼理由去嘲笑呢?

王烈點點頭,也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他並不怕拓跋郁律強大起來,他王烈需要的是一個堅強的盟友,而不是一個軟弱的手下。

就算將來拓跋郁律成為他的手下,他也要讓拓跋郁律變的更強。

從來就沒有可以欺騙到底的盟友,你把別人當傻子一樣欺騙對待的時候,早晚有人一日會被這自己的朋友狠狠的咬上一口。

對待敵人要無情要一踩到底,但對待兄弟、朋友卻一定要真要幫扶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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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河對岸拓跋出連的人馬,不過兩刻就被擊潰,拓跋出連本人也去見了死神。

大黑河對岸的拓跋郭落等人雖然看得膽戰心驚,但當他們看見一臉燦爛笑容的拓跋郁律出現在人群中的時候,部落中的人馬立刻爆發出了一陣歡呼。

在拓跋郭落的帶領下,人們開始大聲叫喊拓跋郁律的名字,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拓跋郁律剛剛在戰場上也砍殺了幾個敵人,而且王烈和冉瞻保護的他極好,沒讓他受到什麼傷害,此刻手提滴血的彎刀,身上也沾滿了敵人的鮮血,不斷揮手和部落的人馬致意,卻也有了幾分統帥的英雄氣概。

王烈一見這情況,笑道︰「郁律,你蠻受他們歡迎的啊。」

拓跋郁律一仰頭︰「那是,我和他們很多都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當然,全靠阿烈你保護的好。」

這邊,拓跋郭落他們搬出早就準備好的木板和原木,搭建好一個簡易的橋梁,一干人渡河來到王烈他們身邊。

分別多年後,再看到自己熟悉的兒時伙伴,拓跋郁律雙目立刻濕潤起來︰「郭落,你們可好」

拓跋郭落也是面現激動,喃喃道︰「感謝草原的神明,把我們的可汗送回到我們身邊」

說完,拓跋郭落帶領眾人一起拜倒。

拓跋郁律忙扶起他們,大聲道︰「諸位,我拓跋郁律回來了而且,這次我回來就不走了,我一定要帶領大家一起恢復我祖上的榮光。」

「拜見可汗」眾人聞言,再次拜倒,有一些情緒激動的,更是不斷垂淚。

安撫好眾人,拓跋郁律又走到一位被護在中間的老者身前︰「費竹真,您一向可好?我那可憐母親最忠實的追隨者,您的孩子回來了,您還願意幫助我麼?」

眼前的老人是拓跋弗身邊中對拓跋郁律最好的一位長者,也是白山部年紀最長、最有威望的人,拓跋郁律那位來自漢人的母親就是他從中原救回來的。

那可憐的漢人女子,後來被拓跋弗相中,做了可敦(可汗之妻)。

而自從那女子死後,除了兒時的伙伴,很多人都先後離拓跋郁律而去。但老者卻始終如他的指路人一般,對拓跋郁律不離不棄。

此刻,眼見拓跋郁律長的更高更壯,而且神色間也多了幾分以前不曾有過的堅挺的氣息,老者欣慰的點點頭。

然後伸出顫抖的雙手,模著拓跋郁律的頭,慈愛道︰「我們的小郁律已經長大了,你會成為比你父兄更偉大的汗王的」

說完,看向王烈等人︰「這位就是你的阿干吧?羊青說過,你會有貴人相助的,這個如金剛一般的少年,會是你的好兄弟,也會幫我們部落重新興旺。這位遠來的貴人,請您一定要保護好郁律,把他當做您的兄弟。」

說完,卻是跪倒在兩人身前。

王烈忙也半跪在地,如此可敬長者的大禮,他可不能承受。

「費竹真,您快起來,今後您就是我拓跋郁律的義父,我此生將以父之禮待您。您千萬別再如此了。費竹真,您怎麼了?」

拓跋郁律想要拉起老者,老者卻一動不動。

王烈覺出不對,探手一試,片刻沉聲道︰「老人家去了。」

「費竹真,義父」拓跋郁律悲號一聲,聲如狼嚎——

他跪倒在老人面前,老人的尸首與他相對而跪,拓跋郁律抱著老者,淚如雨下。

「郁律,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回來,就算沒了這把老骨頭我也要看著你成長啊……」

當年,自己孤身離開草原時,老者諄諄話語猶在耳邊。

到了襄國城,他為了保存自己,故意縱情聲色,老者卻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對他失望,反而來信勸慰他要注意保護自己,卻只字不會斥責他什麼。

如今,當他終于下定決心回到草原的時候,一個最關心自己的人卻這樣離開了。

「為什麼?」拓跋郁律仰天吼叫。

這一刻,他卻覺得天道如此不公。

眾人皆默默無語,而白山部的人已經是哭成一片。

王烈俯身抓住拓跋郁律有些羸弱的肩膀︰「沒有為什麼,他是用最後一口氣,撐著看到你回來的這一日。所以,這個世界,你別問為什麼,現在開始,如果你覺得難過,就更應該該為他好好活著」

拓跋郁律抬眼看向這個少年,十月的風帶著雲朵從他頭頂飛掠而過,王烈站起身,對著他伸出手、清澈的目光注視著他,拓跋郁律猶豫了下,也伸出自己的手,被王烈拉起。

「普根哥哥,你不會拋棄我,對麼?」

「普根哥哥,你為什麼欺騙我?」

曾經的背叛,讓拓跋郁律的心一直很痛,甚至變得越來越多疑,于是他用夸張的演戲一樣的方式來掩藏自己的真心。

但這一刻,面對老者拓跋費竹真臨死前的囑托,面對少年王烈那清澈的目光,拓跋郁律心底某些沉睡已久的東西被狠狠的撥動了。

這一下很疼,但卻很暢快,至少比那看似歡樂,實則虛偽的微笑要好的多。

「這是王烈王將軍,你們未來的統帥。」

面對注視著自己,一臉期待的族人,拓跋郁律認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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