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天下
93票了,還有7票就能100,再次感謝諸位支持;這幾章實在太難寫,對全局的一個初步設定、交代,王烈亂局中取利,應該設計的還算合理了,下邊就是王烈離開草原,大展拳腳了——這是一個狼的天下王烈如虎如龍,要在狼口中奪食。
石勒作為亂世中白手起家的一個代表,為人狡詐狠辣,果斷決絕自是不用說,所以王烈雖然想依靠這次計劃打擊下這個老家伙,但卻並不想提早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和實力,否則讓石勒惦記上自己或者是老師劉琨,在現在這一時期都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找一個誘餌來吸引石勒的仇恨,這最佳人選,無疑就是急切想要擴張和證明自己的拓跋六修了。
按照王烈的計劃,只待拓跋六修那邊開戰,王烈就和拓跋郁律辭行,然後和衛雄一起結伴先去晉陽拜見劉琨,再返回幽州,以劉琨弟子的名義和王浚結盟,共抗石勒。
但計劃的表面雖然是讓拓跋六修等待拓跋猗盧聯系王浚後,再進攻石勒。
可實質上,在拓跋猗盧聯系王浚出兵的時候,王烈和拓跋郁律派出的秘使,就已經先找上了拓跋六修。
密信上,王烈以劉琨弟子的名義合拓跋郁律,一起懇請拓跋六修配合劉希一起進攻上黨郡,到時候若攻取上黨,劉希只取戰馬兩萬匹,其余糧草、軍械乃至城市、地盤全歸拓跋六修。
拓跋六修本來就準備進攻石勒的上黨,因為那是他出擊石勒的必經之路,而且上黨郡的油水也是最多的。但他有些猶豫的是,上黨郡乃是石勒的老家,更是石勒的起兵之地,肯定布有重兵,正面野戰他毫不畏懼,但敵軍若據守堅城,狼騎軍更善野戰,久攻不下恐損失過重。
王烈卻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般,在信中鼓勵他:「君為拓跋後人,當知永興二年(305年)六月,偽漢賊酋劉淵發兵攻東瀛公司馬騰,時任大汗拓跋猗迤率輕騎數千往救,與劉淵軍激戰,斬劉淵部將綦毋豚,至尊詔封拓跋猗迤為大單于。如今右賢王有狼騎軍三萬,難道勇武過人的你,還不能立下比你叔父拓跋猗迤更高的功勛麼?」
同時,王烈信內還建議拓跋六修發揮狼騎軍的機動力,先派小股人馬,裝作盜匪流民在上黨郡首府武鄉城周邊騷擾敵軍糧道,待引出敵人大軍,則由劉希率步軍死死拖住對方,拓跋六修則趁機率大軍攻取縣城,再前後夾擊,定能大敗石勒守軍。
拓跋六修看到信後,深以為然,現在劉希既然肯一起進攻,而且還會把地盤和大部分物資讓給自己,這種別人引怪,讓石勒嫉恨劉琨,自己得利的買賣拓跋六修自然願意。
卻不知道這正是王烈埋在他和他父親關系之間的一枚炸彈,而且石勒根本不會將仇恨轉移,只會看到取得實際利益最大的他。
于是,拓跋六修不等老爹的回復,就在建興二年一月中,秘密兵發上黨郡,果然憑借狼騎軍的強大戰力,在劉希的萬余步軍配合下,用計引出了石勒守軍,一戰攻克上黨郡首府、石勒的老家武鄉縣。
戰後,石勒守軍一萬余人,除戰死外,全部被拓跋六修坑殺,一時間卻震驚海外。
這也才有了表面上,劉希萬余新兵攻克上黨的奇跡。
取得所需要的馬匹與名聲後,劉希帶兵返回晉陽,而拓跋六修則順利佔領上黨,將自己的地盤足足擴大了一倍還多。
更兼上黨是石勒的老家,物產豐富,水草肥美,是養馬的好去處,拓跋六修一時間還以為自己佔了大便宜,這期間拓跋郁律修書勸六修︰「兄長此戰得利,雖大單于不計較得失,但卻不可忘大單于,多少給伯父一點好處,將來才好相處。」
拓跋六修也覺得這是一個修復和自己父親之間關系的好機會,于是把攻克上黨的消息上報給拓跋猗盧,並隨軍報送去良駒兩萬匹,羔羊五萬頭。
拓跋猗盧本來對拓跋六修瞞著自己,搶先發兵的消息很憤怒,但在的得到禮物,加之衛雄在一旁說和,也認為自己這長子還算能干,也知道孝順自己,心下很是高興,就默許了他先行發兵的舉動。
但心里因為六修這種先斬後奏的手段,對他產生了更大的間隙,
但不管著呢樣,因為此戰的輕松獲勝,拓跋六修心下也因此對王烈的這個計劃更加信服,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襄國城內的石勒記恨上了。
以石勒的為人,竟然有人敢偷襲他的老家,搶佔了他的駿馬和羔羊,還有積攢多年的銀錢,迫使他手下軍心動亂,這個仇他必定要報,而且要千百倍的還給對手。
而且石勒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信只憑劉希的一萬新兵,還多是步軍就能攻克自己萬余精兵駐守的武鄉縣城。
在經過探馬走訪後,石勒更加確認,這件事情的主要凶手就是那佔據了上黨郡的鮮卑右賢王拓跋六修和他手下的狼騎軍了。
現在石勒被王浚大軍牽扯,不能兼顧上黨,但這個仇他卻已經深深記在了心里。
石勒這邊吃了不大不小的一個悶虧,卻只能憋在心底,而幽州遼西那邊的慕容鮮卑卻更是因為歷史的變動,失去了一個擴張的最好機會。
歷史上,因為段末坯被俘,王浚和新任的鮮卑遼西公段疾陸眷交惡,竟然重金賄賂拓跋猗盧,讓其與慕容廆聯兵進攻段疾陸眷。
但段疾陸用計引拓跋猗盧長子、右賢王拓跋六修手下大軍入伏,將其擊退。
慕容廆長子慕容翰卻趁雙方鏖戰,攻取遼西徒河、新城,軍至陽樂(今河北盧龍東南),在得知拓跋六修兵敗後,才得勝而歸。
歷史上的那一戰,王浚沒有消滅段疾陸譽,拓跋猗盧也沒有取得什麼利益,反而是慕容鮮卑攻城掠地,奪取物資、人口無數,為慕容鮮卑的崛起奠定了基礎。
現在,一切都已經因為王烈的介入而改變,王浚和段氏鮮卑依舊交好,拓跋六修也沒有去遼西,反而佔據了上黨郡,替王烈和拓跋郁律吸引了石勒的仇恨。
而那野心勃勃的慕容鮮卑,也只能繼續呆在遼西的苦寒之地,待機而起了。
本來王烈並沒有想到這麼長遠,但他這次計劃卻著實在無心間將各方勢力全部牽扯了進來,也徹底攪亂了北地的局勢。
北地局勢愈發混亂,王烈卻不知道自己的某些舉動在無意間給未來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而很多的事情也將不再按照歷史既定的軌跡前進,王烈也將逐漸失去對歷史大脈搏的掌握。
當然,王烈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但既然來到這個亂世,就不可能完全按照亂世的走向去行動,否則這樣他的到來又有什麼意義?
既然一切已經改變,就不能害怕未來月兌離掌控,而且這期間王烈也在成長,只要能對大局有一個堅定的認識,王烈就不怕被這歷史的洪流所吞沒。
雖未必能傲立潮頭,但至少能蟄伏于波濤之中,待長風破浪,再趁勢而起。
就在拓跋六修佔領了上黨郡的同時,西域商人穆薩和運送糧草和肥羊的車隊終于抵達了晉陽。
有了新兵、馬匹和糧草、肥羊補給的晉陽,一時間欣欣向榮。
劉琨更將肥羊劃分出十萬頭,準備讓王烈返回幽州時帶給王浚,也算是給自己的徒弟在幽州收買人心的禮金。
隨著輜車車隊的到來,亦傳來最新的西域戰局︰鐵弗剎、林海、冉瞻率領五千多騎軍組成的「狂瀾西軍」一到西域,鄯善國主、大晉冊封的歸義侯元英就主動派使請降。
卻被拓跋郭落和冉瞻等人看出對方使詐降之計。
拓跋郭落遂建議鐵弗剎以驕兵的姿態,假意接受鄯善詐降。然後暗中布置伏兵,等鄯善兵馬夜襲時,狂瀾軍西征軍大軍四面殺出,當場擊殺領軍的鄯善親王,並將其將軍、貴族等三十余人全部殺死,敗鄯善兩萬精銳大軍,殺得鄯善人心惶惶,孔雀河水浮尸塞流。
隨後,鐵弗剎兵指鄯善都城樓蘭,鄯善國主元英寫下降書,並交出了大晉封賞的歸義侯印和青紫綬。
得到這些消息的王烈等人心下大定,對穆薩和的遵守約定也十分滿意,王烈甚至已經有了下一步的計劃,在車師駐軍,爭取在大晉反映過來前,實際控制住這條鋪滿鮮血與黃金的商路,為將來自己籌集軍資打下基礎。
隨即,王烈在和拓跋郁律商議後,上書劉琨請得其同意後,再次飛鴿傳書鄯善,讓鐵弗剎、林海和拓跋郭落率兩千鮮卑騎軍、五百狂瀾騎軍留守西域,暫時取代已經名存實亡的大晉西域都護府,駐兵鄯善。
當然,為了避免引起大晉官方的抵觸,王烈建議劉琨授予了鐵弗剎和林海領導的西域都護府為西域通商府,歸都護府管轄,但實際上統領都護府大小事宜。
同時,命冉瞻率領其余三千騎軍即日返回盛樂,與王烈大軍匯合。
如此,王烈通過鐵弗剎和林海以及那個所謂的西域通商府,暫時將西域要路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
建興二年三月,王烈對草原新軍的訓練終于告一段落。
三個多月的超越這個時代的高強度訓練,雖然無法讓這兩萬草原騎軍,和一萬步軍成為百戰強兵,但在精神面貌和斗志上卻讓這些人馬煥然一新。
至少在面對敵人的時候,這支軍隊各級命令的傳達速度,絕對已經打到了一個恐怖的速度,而在冷兵器時代,命令能徹底的至上而下的貫徹,等于戰爭成功的一半。
這些兵馬也不再是只能打順風仗的草原游民,而是成為了面對敵人刀槍及身,也不會眨眼的鐵血兵卒。
而在訓練中,王烈也順利收獲了他想要的附加效果,與其說王烈是在費心為拓跋郁律訓練新軍,不如說他是在這個過程中試驗、推行自己的現代軍事理念。
強軍可訓,理念難求。
在訓練中,王烈和拓跋郁律商量後,成立了一個名為「盛樂軍事學院」的組織,王烈被拓跋郁律任命為學院的總教官,手下經過他系統訓練的雞鳴寨和青山村兵卒、軍官則打散,任命為教官,各自帶領兵馬作訓。
這個日後成為漢家帝國四大軍事學院之一的草原兵營,在當初不過是盛樂郊外一個長滿了野草的荒甸。
但就是從這里,走出了未來帝國的第一批真正意義上的騎軍。
他們體內流著漢家和鮮卑共同的血液,但他們的精神卻已經完全被王烈所掌控。
他們也許不是最強大的,但卻是最有組織紀律、最勇猛的。
三個多月的訓練,每日不停的精神洗腦,讓這些草原兵卒的心里已經形成了一個簡單的概念——遵從指揮,服從命令,天大地大,沒有教官的命令大
戰場之上,無論是士族還是貴冑都不總要,重要的是堅決執行上級的命令。
簡單的說,就是將來若到戰場之上,所有人都要以長官和教官的命令為先,任何人不可違抗,否則殺無赦。
王烈作為他們的總教官,身先士卒,除了遇刺生病的那半個月,每天都和士兵們泡在一起,同吃同睡,對下恩威並施,取得了這些兵卒的信任。
王烈有信心,將來若開戰,也許拓跋郁律的命令在軍中可能會傳達不暢,但只要他將命令發布給那些教官,再由教官逐級傳達,這支軍隊肯定會堅決服從自己的指揮,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這也是王烈當日為什麼答應拓跋郁律為他訓練新軍,並熱衷此事的根本原因。
凡事沒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但王烈卻明白如果不去做,那麼以他一介寒門的身份,瞻前顧後,就永遠不會成功。
當然,今日王烈和拓跋郁律已經是生死兄弟,王烈自然不會算計自己的兄弟,他事後也很坦誠的說明了自己訓練新軍的理念,並明確告訴拓跋郁律︰「郁律,這樣訓練新軍,最後的結果可能是這些兵卒成為很好的殺人機器,但他們將只服從長官命令,而未必事事都听從你這個可汗的指揮調度。」
拓跋郁律卻是一笑︰「阿烈,你這小子明明有些事情你佔了便宜,但你這樣坦誠相見,到好像吃虧了一般,你放心,自從你視我如兄弟的那天起,我就可以把一切都交給你,更何況我這條命都是你救回來的,再說將來我為草原大單于,手下兵馬何止十數萬,這三萬多新軍就算我助你開疆裂土的本錢,又有何妨?」
王烈一咧嘴︰「你這家伙,說的比唱的好听,莫不是打的讓我將來再幫你訓練十萬強兵的打算?」
拓跋郁律吧哈哈一笑︰「知我者阿烈也,正當如此。」
建興二年四月末(314年),王烈終于向拓跋郁律正式辭行。
而在這之前的十幾天,遠征西域、救助車師的三千余大軍,在冉瞻的率領下班師凱旋。此戰,狂瀾軍西征軍共攻克鄯善城池七座,剿滅鄯善國內大軍近三萬,幾乎將鄯善的全部軍力一掃而空。
鄯善自國主元英以下的貴族幾乎被冉瞻這個殺人魔王屠戮干淨,用他的話講︰「這些人留著也是禍患,索性只留一個傀儡國主,重新選一批親近我漢家的權貴上來,豈不是更好統治。」
只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冉瞻絕對不是表面上那樣沖動無腦,而是充滿了殺人者的智慧。
鐵弗剎和拓跋郭落兩人深以為然,林海也覺得目前時間緊張,中原沒有太多兵馬管理這里,這樣的殺戮是迅速收攏人心的最好選擇。
更何況,王烈交給他們的底牌本來就是,若一城不服,則屠一城,一國不服則殺一國,西域小國眾多,鄯善獨大已經引起諸國反感,殺之有益,可另扶他國為我朝代理。
殺一儆百,樹立權威,正是如此。
為了保證在西域利益的持久性,根據王烈後送至的命令,鐵弗剎、林海和拓跋郭落率兩千人馬留守西域,正式成立了所謂的西域通商府。
名為通商,實為駐軍控制,並一力扶持車師復興,作為漢家在西域的代理人。
冉瞻則帶領其余三千余騎兵返回草原。冉瞻等人不但帶回了勝利的消息,還帶回了糧草與牛羊、騾馬。
鄯善在西域成霸數百年,積攢的金錢、物資雖不多,但盛產騾馬和駱駝。
此戰,光是西域出產的駿馬就奪得十萬余,駱駝五萬余峰。
當然,這些東西不可能全部歸王烈。
按照當初的計劃,王烈將其分為四份,一小部分留給車師人民,復興國家,收買人心;一大部分運回草原,給自己和拓跋郁律做軍資;另一大部分則留給自己的師尊劉琨,幫他更好的控制並州;最後一部分給了那祆教聖廟。
對于這點,很多人都不理解,就連令狐艾也不明白王烈為何要如此善待祆教。
王烈雖不信鬼神,但卻知道祆教在西域諸國中的影響力,而且祆教作為一個廣泛性的宗教,和後世的天主、穆斯林等比起來,實在是溫和的太多,至少不會以教權控制國家,而且西域諸國幾乎無有不信仰祆教者。
善對祆教,不但可以彌補前日屠戮鄯善王族的影響,更可以讓諸國信服,這也是王烈最終選擇支持他們的原因。
任何一個時空,光憑鐵血的屠戮只能一時鎮壓下反抗的聲音,後期則必須依靠懷柔來收買人心,而這其中,宗教的洗腦作用無疑是巨大的。
用這筆看起來不菲的物資,換取可以影響整個西域乃至更遙遠的西方的祆教聖廟對自己的支持,還可以進一步扶持穆薩和這個還算忠義老實的家伙上位,甚至登上教宗之位。
那麼,未來王烈在西域的利益,也就會得到根本的保障。
大事既定,小事也不能放松,在即將出發之前的一個月,王烈卻還惦記著費過與費辰兄弟。
其實,用他們斂財到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這兄弟兩人,尤其是費辰,實在是王烈心目中一個關鍵位置最好的人選。
在費辰回到自家兄長酒館後的幾日,果不如王烈所料,自從費辰入住酒館,就開始有數伙人馬在周圍窺探,顯然正是江左勢力埋伏在盛樂的暗線。
也不知道這些家伙是怎麼躲避過了上一次的全城搜捕,卻無意中在這里暴露了目標。
王烈卻故意讓人不要去管這些人馬,只是要暗中嚴密監視,包抄住他們的後路,堅決不能放跑一個,待那些人馬進入酒館準備刺殺費辰,才及時派人進去攪局。
如此,王烈不但數次救費氏兄弟于危難,更用他們做餌,將這盛樂城內乃至整個代部鮮卑存在的江左密探,全部一網打盡。
費辰不是傻蛋,自然明白王烈這樣故意在自己眼皮底下救援自己,肯定不是爛好人發作,而是想要自己身上的什麼,或者希望自己為他出力。
而且,費辰也的確不是能在酒館里隱居一世的性格,每日枯對醉酒的客人,讓自命不凡的他郁悶無比。
加之他覺得自己打攪了大哥一家的安定生活,無奈下,索性再次來到拓跋郁律的可汗府,拜見王烈。
王烈听說費辰來了,卻是叫人請他進來。
費辰一見王烈就拱手道︰小郎君,費辰有一事懇請,小人雖然不是勇士,但還算忠勇,想要跟隨小郎君您做事。」
王烈卻是大尾巴一翹,故作驚訝︰「我一直以為費兄您是一個雅人,要學那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當壚賣酒,怎麼卻忽然想要從軍?費兄啊,當兵可是很苦的,您在酒館的小日子過的好好,又何苦過那刀口上搏富貴的日子?」
費辰一見王烈如此,吃過王烈暗虧的他,怎麼能看不出王烈這是等他自己表態效忠,心下無奈嘆息︰「某現在是孤家寡人,不想連累兄嫂和佷子,再者我看小郎君乃人中龍鳳,辰認為跟著小郎君你才是光明大路。」
王烈一咧嘴,連連擺手︰「我可不需要你走什麼光明大路,費兄,實話告訴你,我現在手下猛將如雲,需要的也不是什麼耍小聰明的之徒,我需要一個可以為我掌控情報網絡,為我籌集軍資的能人,卻不知費兄能勝任麼?」
費辰見王烈這是早就打好了主意,嘆息自己這是命中注定,必然是要和王烈上賊船了,他卻也是個看得開的灑月兌之輩,立刻拜倒︰「主公在上,請受費辰一拜。」
王烈卻是微笑道︰「你和家兄將來都是我的助力,不必如此多禮,這樣,我們先從那故老匈奴的王陵下手吧……」
王烈一臉蕩漾的神態,看得費辰心下哀嘆︰「這主公,果然不是良人」
但既然已經上了賊船,自己作為賊頭子的良將,若不盡心輔佐他掌舵,早晚也要慘死,索性暗下決心,要為王烈好好盜一座大墓,也好確立自己在王烈心中的地位。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