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稱王 第二卷,謀幽州 第一百六十六章,將軍百戰聲名裂

作者 ︰ 飛過天空

第一百六十六章,將軍百戰聲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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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冀州交匯處的一片荒野,現在已經變成了戰場。曾經布滿雜草的土地上,出現了一條條鮮血凝結成的溪流,尸首遍地。

不過是一日的戰斗,就讓戰斗的雙方付出了近五千人的傷亡,黃褐色的雜草和灰色的碎石已經被鮮血浸紅,仿佛在一夜間,冬日變成了鮮花盛開的盛夏。

只是這鮮血之花的下邊全是死不瞑目的靈魂在哀慟。

戰斗的雙方此刻都已經鳴金回營。

幽州軍這邊,營地內始終是人來人往;匈奴漢國那邊卻是愁雲密布,士氣低落。

連戰連敗,又面對的是他們最畏懼的幽州一虎段末坯,眾人豈能不能害怕?

眼見段末坯凶悍至此,石勒手下能和段末坯對抗的兩員頂級猛將孔長、支雄又都不在他的帳下,加之一時又模不清段末坯營內到底有多少人馬,王陽卻是不敢冒進,帶大軍和段末坯對峙起來。

雙方都不敢輕動,表面上看,卻是遂了段末坯心願,但王陽似乎也並不著急的模樣。

段末坯有些奇怪,但對方人數佔優,也只好耐心等待。

直到一日後,石勒後續的大軍全部趕上,王陽才指揮人馬再次攻打段末坯營帳。

這期間,大兵悉數壓上,段末坯再無兵可派,王陽也終于逐漸模清了段末坯的底細。

為了能盡快殲滅段末坯這一支孤軍,王陽在陣前設置督戰隊,有敢不听軍令後撤的全部當場斬殺。

如此,卻是準備盡快消滅段末坯這支抵抗力量。

但叫段末坯意外的是,從數量上看,和段末坯對戰的匈奴騎兵絕對不過兩萬。

後期達到的其余人馬則在抵達王陽的大營後,休息了不到半日,就繞過段末坯的軍營,直奔通往常山郡的官路而去。

看旌旗遮天蔽日,足有七八萬人。

段末坯一見匈奴漢國大軍動向,心下一震,看模樣石勒這根本就要繞路常山,奔赴幽州。

而繞路常山,就可以不必經過章武,直接從常山郡進入範陽郡,只要範陽郡一破,漁陽郡和薊城都可順利拿下。

而這時,就算回撤的幽州軍大軍能固守章武,遼西一地也將盡歸石勒。

段末坯現在要麼是固守原地,拖住王陽的兩萬大軍,要麼是想辦法突圍,把石勒大軍最新的動向通知給王昌他們。

但現在段末坯手下騎士不過三千,經過連日鏖戰,還剩兩千余人,石勒他們也是看出這一點,所以行事毫無顧忌,段末坯在他們眼中不過是阻路的小石子而已。

憤怒之下,段末坯決定,一定要讓人殺出重圍,想辦法去通知王昌的大軍,若石勒真繞路常山,九成的可能會先于王昌達到薊城,到時候在薊城下與那慕容廆大軍匯合,設下埋伏,王昌五萬大軍休矣。

王昌不肯與王烈匯合抗敵,段末坯也有耳聞,他只能希望這個消息能讓王昌醒悟。

而且,就算王昌大軍不去薊城,肯和王烈匯合固守章武,敵人若直接從北方殺來,還是有幾成的可能繞到王昌大軍前邊,搶先抵達章武,那麼固守章武絕非上策。

就算王昌能先行和王烈匯合,但困守孤城,面對後期撲來的十幾萬敵人,段末坯不覺得幽州軍可以戰勝。

而如果王昌不固守章武郡,而是直接帶軍前往薊城,自己這邊肯定不能完全阻攔住王陽的大軍,到時候王昌被敵人前後夾擊,困死在返回幽州的道路上。

總之,在段末坯看來,現在幽州軍已經陷入石勒構建的局內,若想自保,固守章武明顯不再是上策,遠赴薊城更是下策,唯有在石勒大軍合圍前,帶軍離開幽州才是上策。

又或者遼西一地還有段氏鮮卑和宇文鮮卑的騎士在抵抗,趕去和他們匯合?

但不管怎樣,眼前都先要有人去通知王昌的大軍。

畢竟王昌手下有三萬步軍,在行動上要比全部騎兵組成的匈奴漢國大軍慢上不知多少。

敵人現在已經掌握了主動,千萬不能再讓大軍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此刻,匈奴漢國大營那邊卻已經傳出了出兵的號角之音,一隊匈奴騎兵已經沖出大營,直奔段末坯他們這邊而來。

段末坯看了一眼敵軍,把已經被他提拔為軍主的段闕叫到身邊,下令道︰「段闕,一會敵人上來後,我帶大軍將再次沖陣,你帶一隊兄弟即刻奔往東北,追上王督護大軍後,告訴他敵人已經繞路常山,讓他們一切小心。」

段闕聞言,卻搖頭道︰「都尉大人,應該是你帶兵去報信,我自帶人掩護你突圍」

段末坯氣得吼道︰「我目標太大,王陽若見我移動,就會看出端倪,到時候我們誰都走不了。」

段闕卻猛然拜倒在地︰「將軍,從離開部落後,段闕就一直跟隨您,一路從小兵做到軍主,已經是光宗耀祖,十分滿足,今日我若不能替將軍戰死,我會自殺為您殉葬,所以懇請將軍能給段闕一個殺敵盡忠的機會」

說完,卻是拔出環首刀,抵在自己胸口上,大有段末坯不答應,就立刻自殺的意思。

段末坯上前一步想要勸阻,段闕卻對四周親衛道︰「諸位兄弟,大人絕對不能犧牲,請諸位幫我將大人盔甲月兌下,借我一用。」

說完,對著四周親衛一使眼色,眾親衛猶豫下,卻是猛撲而上,在段末坯沒有反應過來前,把段末坯的頭盔鎧甲月兌下,給段闕穿在了身上。

段末坯此刻已經明白,段闕這分明是要假扮自己,好掩護自己突圍。

他和段闕雖不是親生兄弟,但一直在同一隊中,相交足有十余年,現在段闕主動要為自己赴難,面臨生離死別,心下頓如刀絞一般。

見段末坯還在猶豫,段闕吼道︰「大人,段闕不過是一小卒,手下又無兵馬,今若戰死,很難為你報仇雪恨;可您不一樣,你天生驍勇,還是我段氏王族,只要你活著,就能帶領兄弟們為我們報仇,難道大人還不明白這一點麼?就像你對那七千先行的兄弟所言,我們也只希望將來你能為我們報仇,那樣我們百死無悔」

段末坯見段闕如此說,心下其實也明白,段闕的犧牲的確要勝過自己,自己若在,還能繼續帶領鮮卑騎兵為段闕他們報仇,可是難道就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兄弟去死……

段末坯伸出雙手,接過段闕身穿的鎧甲,卻覺得這鎧甲重若千斤,心下更是悲憤莫名。

兩人交換盔甲完畢,段闕身形魁梧,穿上盔甲,提著大槍,再騎上段末坯的紅鬃馬,遠遠看去卻和段末坯有七八分神似。

段末坯看著他,卻是心下更加難過。他深深看了一眼段闕,段闕眼中滿是堅定,對段末坯點點頭道︰「將軍,我去了。」

說完,學著段末坯那般大喝一聲︰「兒郎們,殺敵」

段末坯明白,這一眼也許就是永別,卻是把段闕的身影牢牢印在了心底,此生都不會磨滅而去。

段闕身邊的段末坯親衛豎起了大旗,黑色的幽州軍大旗上,血紅的「遼西段末坯」五個大字迎風招展,幾欲月兌離而出。

段闕卻是一揮手中大槍,帶領兩千鮮卑騎兵再次主動出擊,沖出大營後,直奔正準備沖陣的匈奴騎兵,一陣後,殺散了匈奴漢國騎兵的第一波進攻

在段闕異乎尋常悍勇的的激勵下,兩千鮮卑騎兵越戰越勇,那「遼西段末坯」的大旗獵獵飄揚在戰場上空,震懾敵膽。

敵軍陣中的王陽一見那大旗,卻只覺得心頭怒火萬丈,正是這個敵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了他,為什麼一個段氏的小子,竟然敢以數千人馬就阻擋在自己兩萬大軍前?難道他真的不怕死麼?

「就算你是鐵打的金剛,今日也一定要死在這里,偉大的光明神在上,保佑你的子民戰無不勝」

王陽大手一揮,身邊兩萬匈奴漢國騎軍,悉數沖鋒而上。

但就在沖散敵人的第一波進攻後,王陽以為段末坯會選擇回營休整的情況下,「段末坯」卻忽然率其余人馬沖上右翼。

而此刻真正的段末坯卻在親衛的掩護下,悄悄向東北方向移動。

千軍萬馬騰起的煙塵,很好的掩飾住了段末坯的行動。

王陽初始還不知道段末坯用意,因為段末坯盡管是向側翼,但還是一副沖陣不休的姿態。他甚至以為段末坯已經選擇放棄,現在不過是困獸猶斗,就是想要多殺傷自己的手下。

王陽甚立刻傳令給手下,一定要活捉段末坯,自己要親自剖開他的胸月復,看看這個男人的膽子究竟有多大。

但沒想到段末坯人馬到了右翼,卻忽然分出一支百人左右的騎兵。其余人馬則死死纏住側翼的匈奴漢國騎兵,而一個晉軍軍主打扮的軍官只帶數百人殺破包圍,沖向東北。

而其余人馬,卻在假扮段末坯的段闕帶領下,與蜂擁而上的王陽手下的騎兵死死糾纏在一起。

眼看「段末坯」的手下輕騎月兌逃向東北,王陽哪還不明白他們的意思,這是要去與晉軍大軍通風報信啊?

王陽氣得大吼︰「段末坯小兒,你想做那不畏死的英雄麼?」

直到這一刻他還以為段末坯仍在自己的包圍之中,但走月兌了一支晉軍卻仍讓他惱怒萬分。

那邊假扮段末坯的段闕也不說話,卻是提槍縱馬率領眾人繼續廝殺。

段闕身形和段末坯一般雄壯,而且武功也得過段末坯的傳授,因此一時間王陽卻沒有看出來真假。

但眼見有一隊人馬月兌逃,王陽卻是心急如焚,石勒若知道他這樣放走了敵人,而敵人一旦是去通知幽州軍大軍,肯定要詰責他。

其余十八騎,如他之下的夔安等人,也早就窺視他的地位,肯定會趁機落井下石。

想到這些,王陽卻是立刻指揮人馬奔段末坯奔逃的方向追去。

奈何段闕忠義英勇,手下這兩千騎兵也是護主心切,人人奮勇,竟然以一當十,死死的拖住了王陽大軍。

段闕更是率領一支百余人的親衛隊,直奔王陽的中軍逆襲而去。

奮勇拼殺下,卻直接洞穿了王陽眾軍的防御,很快就要沙盜王陽面前。

王陽心下驚駭,他本就不以勇武見長,卻是連連呼喝,這邊石勒手下十八騎之一、大將張噎僕迎上前去,才將段闕攔住。

此刻,王陽也沒有了生擒段末坯的心思,卻是大喝道︰「張噎僕,殺了他」

不過張噎僕一和段闕接戰,兩人交手一個回合,就發現了不對,卻是大吼道︰「你不是段末坯,你究竟是誰?」

段闕冷笑一聲︰「我當然不是段都尉,對付你這樣的無名之輩,你家段闕爺爺足夠了」

張噎僕怎麼也算是十八騎之一,聞名北地的戰將,見段闕如此羞辱他,卻是氣得連連怪叫,手中一柄狼牙棒猛擊段闕。

那邊王陽也听到了張噎僕的吼聲,心下知道計劃已經破產,竟然放跑了段末坯這個禍害。

氣得大叫︰「快殺了這個混蛋」

張噎僕雖然在十八騎中名聲不顯,但武力卻遠勝冀保,否則也不可能在段末坯槍下存活無傷,此刻更是以逸待勞,大棒掄起如風呼嘯。

段闕雖勇武,但用起段末坯的大槍還是有些費力,加之已經沖殺了一刻,此刻卻有些力疲,完全是靠一股意志在支撐。

眼見張噎僕狼牙棒帶著呼嘯之音襲來,卻是不肯輸了銳氣,直接用手中大槍去扛那狼牙棒。

「滄啷」一聲,段闕雖然攔下了這一棒子,但虎口卻當場震裂,卻仍然死死抓住大槍不放,鮮血順著槍桿流淌在地。

張噎僕一見段闕如此,知道眼前戰將力氣沒有自己大,但卻仍然不懼力抗自己,心下竟也頭一絲欽佩,忍不住道︰「小子,你也算個勇士,能為自家主將赴難。但你不是我的對手,下馬投降,我張噎僕保你不死」

段闕聞言,卻是虎目圓睜︰「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今我戰場之上就是互為敵人,豈有屈膝投降的道理?來吧,殺了你家段爺爺」

張噎僕點點頭,段闕如此行為已經贏得了他的尊重,多說卻是無益,手中狼牙棒再次舉起,高喝一聲︰「再接我一招」

說完,縱馬而上。

段闕也大吼一聲,大槍再次與張噎僕的狼牙棒撞擊在一起,這次接招段闕只覺得胳膊像要折斷一般,胸腔中更是一陣淤塞,明顯內腑已經被張噎僕震傷。

段闕只覺得體內的力氣正迅速的消失著,卻是猛的張開嘴,一口鮮血噴出。

鮮血噴出後,段闕內腑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氣力卻仿佛又回到了身上一般,卻是紅著雙眼,再次大吼一聲︰「殺——」

沖向張噎僕。

張噎僕搖搖頭,輕松將這一槍攔截在了身外。

看著滿身鮮血的段闕,張噎僕只覺得心情煩悶起來,完全沒有了戰勝這個人的興奮,卻吼道︰「混蛋,快投降吧」

段闕卻吼道︰「誓死不降」

那邊王陽氣得怪叫︰「張噎僕,你給我殺了這個不識好歹的家伙」

張噎僕厭惡的看了王陽一眼,再次舉起手中狼牙棒。

雖然,段闕如此寧死不屈,已經讓他心底的成就感降到了最低,但既然段闕求死,那麼作為對一個勇士的尊敬,就是在戰場上殺死他。

雙方兵器再次撞擊在一起,縱然是用上好精鐵鑄造的大槍也吃不住如此硬踫硬的撞擊,槍身彎折如弓,而段闕也終于把握不住手中長槍,長槍月兌手掉落在地。

下一刻張噎僕手中狼牙棒直接掄想段闕頭頸,準備一招解決這個頑強的敵人。

段闕深吸一口氣,卻猛的從戰馬上躍起,飛身撲在張噎僕身上,腰畔環首刀擎在手中,張噎僕此刻狼牙棒揮舞在半空,根本來不及收回,下意識的往側面一掄,卻狠狠砸在了段闕的後心之上。

段闕悶哼一聲,身體內傳來的骨裂聲清晰可聞,但卻仍然撲在了張噎僕的身上,手中環首刀刺進張噎僕肋下,然後拼死一攪,整個人就此僵硬住在了張噎僕的身上。

段闕和張噎僕兩個人一起摔下戰馬,此刻四周的雙方士兵齊齊住手,看著自己的長官,片刻卻都嘶吼一聲,更加瘋狂的沖向對方。

遠處面對這一切的王陽卻是張大了嘴巴,片刻才喃喃道︰「瘋了,都瘋了……」

戰場之外,段末坯越跑越遠,很快,戰場上的喊殺聲都快听不見了,只看見騰起的煙霧,和煙霧中那桿不斷飄揚的「段氏」軍旗。

不知過了多久,卻見那旗幟晃動一下,慢慢傾倒。

段末坯虎目圓睜,心下一痛,高呼一聲︰「段闕——」

那旗幟似乎感受到了段末坯的呼喚,忽然又慢慢豎起,雖然搖擺不停,卻始終屹立。

仿佛感受到了段闕的逝去一般,段末坯的心頭仿佛被人狠狠剜去了一塊肉,只覺得眼中有一股酸意,強忍著那股熱淚涌上,卻是牙齒緊咬︰「段闕,我定會為你,還有這兩千兄弟報仇雪恨」

今日,段闕為他段末坯戰死;來日,他段末坯一定要替段闕好好活下去,殺盡敵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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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闕拼死斷後,讓段末坯率百余騎奔向東北。

段末坯一路不敢耽擱,更不能辜負段闕和兩千多袍澤的犧牲,直奔章武,追尋大軍而去。

之前,段末坯曾讓阮豹帶七千騎兵先行撤退,一夜後石勒大軍達到,段末坯又抵抗一日,如此算來,卻和阮豹他們有一日兩夜的路程差距。而阮豹他們卻和王昌大軍有三日四夜的差距。

一路追來,段末坯始終追尋大軍前進的痕跡而行,卻見行軍痕跡凌亂,卻如潰敗一般。

段末坯對別人不敢保證,但對自己手下這些騎軍卻很了解,這些騎軍不管是漢人還是鮮卑人,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素質絕對有保證,怎麼良好有序的撤軍卻稱了潰散一般?

一直追到河間郡,才看到自己那七千騎兵扎下的大營,而段末坯率軍進入大營,才發現營中一片混亂,一干士兵正在喧嘩吵鬧不停,甚至還有人廝打在一起。

段末坯氣得大吼一聲︰「爾等為何停留在此?」

那些士兵一見是段末坯,頓時目瞪口呆,仿佛看見了鬼魂一般驚駭。

片刻一個軍主飛奔而來,哭著拜倒︰「大人,您還活著?那阮豹說你已經戰死,昨夜卻背著我等,連夜帶十幾騎逃跑,只留我們在這里,還留話讓我們盡量抵擋敵軍,現在軍卒們人心惶惶,有人說要趕快去與王昌大軍匯合,我們卻是想要回去尋您,這才耽擱在此。」

段末坯聞言,又感動又憤怒,感動的是手下這幫兄弟听說自己戰死,卻還要不離不棄;憤怒的是阮豹如此無恥、無能,自己拼死為他斷後,如今連段闕都已經折在陣中,他卻能扔下兄弟們,自己先逃跑。

「阮豹小兒,等我見到你,定要一刀殺之」段末坯心下決意。

但現在,卻是要先安撫好自己手下這幫兄弟。

其實,一見到段末坯回來,以他的威信和勇武,這些騎士卻是很快就平息了混亂,段末坯還趁機把借自己「戰死」戰死這件事情上在營中鬧事的幾十個人指認、抓了起來,全部斬首,卻是壞事變好事,將其他勢力安插在營中的不軌之徒全部清除。

隨後段末坯也不隱瞞,把自己發現石勒大軍準備繞路常山,段闕拼死掩護自己殺出重圍的事情告訴給了大家。

眾人聞听段闕戰死,都是哀慟不已。

段闕為人忠厚,對下屬極好,有什麼功勞都讓給下屬,所以他的犧牲,卻是讓滿營哀聲一片。

段末坯見眾人士氣有些低落,大吼一聲︰「段闕兄弟死了,我比你們還難受。所以,今們可以哭,但哭過後就要拿起身邊的武器,為段闕和那三千戰死的兄弟報仇,以牙還牙,以血還血,讓我們的敵人明白,我們幽州軍袍澤的命是要用他們的命來償還的」

段末坯此言一出,營中將士紛紛吼叫,卻是化悲痛為力量,士氣高漲起來。

隨後,段末坯收拾隊伍。因為已經再無人馬斷後,王陽的大軍隨時可能追上來,段末坯命令眾人銷毀所有多余的糧草和武器,每人只帶五日的干糧,和三壺羽箭,加上長矛、環首刀,上馬直奔章武郡而去。

段末坯知道王烈現在認真章武郡經營,也听說了他在章武募兵和發展經濟的事情,心中也寄希望王烈能和王昌齊心合作,挽救幽州,挽救段氏和北地漢人這一場危機。

但段末坯卻不知道,章武郡內,王烈正和先行抵達的王昌爆發了一場激烈的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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