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稱王 第二卷,謀幽州 第一百九十三章,戰不休

作者 ︰ 飛過天空

第一百九十三章,戰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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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眼看胡毋翼一槍就被王烈挑死,四周的慕容鮮卑騎士驚駭的齊齊嘆息,本來他們以為王烈被慕容翰射中一箭,不可能再有開始那般勇武,但現在看,卻依然是一頭老虎,甚至勇猛更勝當初。

「難道他是神?」這些人卻是猛然間想起王烈的勇武,劍斬郭黑略,箭退孔長,槍刺支雄,剛剛又射死了慕容翰。

所以,現在一槍刺死胡毋翼,實在是最正常不過。

就連慕容廆也是覺得王烈被慕容翰射中哪一箭,至少不能再出戰,幽州軍的的士氣定然不會他高,這才決定破釜沉舟為慕容翰報仇。

可從一開始沖鋒,幽州軍就氣勢如虹,而王烈更是一招就刺死了胡毋翼,自己派出的伏兵雖然沖進了幽州軍的隊伍之中,可是幽州軍現在卻是驚而不亂,雖然已經被斷為數截,可在各級軍官的帶領下,已然進退有據。

慕容廆不知道,這正是王烈采用新式練兵方法訓練他們後取得的成果。

冷兵器時代,通信不易,所以傳令都靠旗語和呼喊,而一旦沖陣後,敵我混雜在一起,距離指揮官過遠,命令就很難及時傳達到第一線。

因此王烈在狂瀾軍中貫徹以一隊基本單位,一旦被分割,或者分散作戰,那麼就伍長就要嚴格跟隨自己之什,而什則要圍繞在自己一隊之外,一隊也依靠一幢……

如果期間長官戰死,那麼就由實現預定好的隊內最有名望的士兵或者低級軍官遞補,總之必須實現時刻有軍官可以指揮作戰,以免造成自身混亂。

最後由這樣一個個靈活的小團隊組成的全軍,則依照戰前制定的作戰目標進行作戰,若沖鋒一起沖鋒,若後撤則有序後撤,最後一軍則主動擔當掩任務。

如此,就算被敵人沖散,也能保持自己軍隊的穩定性。

而幽州軍來到平舒後,在狂瀾軍的影響下,也很快采取了這種指揮方式,今日卻是第一次在正面沖鋒、兩軍相接的戰場上應用,卻是效果明顯。

但這一切落在慕容鮮卑騎軍後陣指揮的慕容廆眼里,卻是驚駭不已,心下知道自己上了王烈的激將之法,這個狡猾的小子明顯就是早有準備,甚至他以為王烈早就算計到會有伏兵,這才絲毫不慌亂。

如今,自己長子慕容翰已死,大軍看似和幽州軍斗個旗鼓相當,但能戰的勇將都已戰死,其他人連王烈的面都不敢靠近。

慕容廆心中暗恨,可他現在騎虎難下,就算想再次投降,王烈也不可能答應,自己這手下兵馬也恐怕會立刻叛變。

想到這些,慕容廆卻是暗自咬牙,今日定和王烈拼個魚死網破,只要能打殘幽州軍們,那麼以留在薊城的自己三子慕容皝的智謀和在眾臣中的威望,將來也定能領導慕容鮮卑一族抗衡幽州軍,將來好為自己報仇。

于是慕容廆索性把身邊最後的幾千名親衛隊也全部派上了戰場,自己親自率領讓們沖進了戰陣之中。

隨著這支隊伍的加入,尤其是見到自加的可汗親自上陣,慕容鮮卑的騎軍頓時軍心大振,一時間竟然完全遏制住了幽州軍進攻的勢頭。

慕容鮮卑的騎軍為了自身的生死,開始了堅決的反撲,緊跟王烈等人沖出的胡大海、孫安、韓雲等人混雜在了亂軍之中,以胡大海和孫安為中心,五百多名幽州軍騎士形成了一個突擊隊。

按照平日訓練時的隊形,這些幽州軍騎士仍然保持著安穩的情緒。

韓雲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這麼多的敵軍了,此刻卻仍然改不了緊張的毛病,其實為了能在戰場上更好的保命,這些日子韓雲也和孫安等人勤學武功。

而且韓雲也還有一些家傳武功的底子,但他畢竟荒廢了這麼多年,尤其是他的騎術和其他人比起來,實在不佳,在這種運動拼殺中,數次都差點被對面的慕容鮮卑騎士撞下戰馬。

尤其是慕容廆親自率親衛軍加入戰團後,慕容騎軍士氣大振,數次反撲,都威脅到了身處前端的胡大海他們,期間韓雲幾次都差點被敵人殺死。

孫安和胡大海把韓雲夾在中間,這才數次救他于危難。

胡大海卻是氣得大吼︰「老韓,你要是不行就趕快給老子滾回平舒,不要死在這里,老子還要為你哭喪」

韓雲知道胡大海這是為他好,卻是一邊努力控制著坐騎,一邊回吼道︰「你們都上了,老子我能不上麼,死就死,老子又不是家里的獨苗,到時候老胡你別跟個娘們一樣哭個不停……」

其實,幽州軍中,尤其是那些新兵,如韓雲這樣的新兵著實不少,他們在戰場上如此盡命,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自己身邊的袍澤兄弟,更是為了王烈帶給他們的希望——未來,我幽州軍官兵平等,只要是當兵的兄弟,你和你們的家人就人人有衣穿、有飯吃、有銀子拿

王烈從來不和他們講什麼大道理,只告訴他們參軍打仗是為自己和身後的親人,但這卻比什麼家國大義都能激勵起這些士兵的斗志。

「殺敵——」

只要是阻攔在自己面前的,不讓自己獲得好生活,讓自己親人擔驚受怕的人,那就是我的敵人。

此刻,兩軍已經徹底交匯在一起,每一個人身邊除了戰友,還有敵人,當慕容軍的騎士把刀子插進幽州軍身體內的時候,下一刻就會被身邊幽州軍復仇的矛鋒戳穿身體。

相比幽州軍還能保持完整的沖鋒體系,慕容鮮卑的騎士卻已經完全是各自為戰。

王烈和段末坯他們卻是專門擊殺對方的將官,大到將軍,小到幢主,只要遇到帶著軍官標志的敵人騎士,全部殺死。

沒有了軍官的指揮,慕容廆的命令根本無法傳達,而這些騎兵雖然英勇,但本身相比大晉軍隊就缺少嚴明的紀律,此刻更是混亂不堪。

慕容廆越殺越心驚,卻沒想到這才只是噩夢的開始。

兩軍正鏖戰間,慕容鮮卑的後軍卻忽然傳來陣陣喊殺聲,早就埋伏好的蒙渾一萬拓跋鮮卑騎兵呼嘯著殺出。

和那胡毋翼帶領慕容軍的伏兵從側翼殺出不同,蒙渾他們出現的卻無疑更加及時,就好像時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大將接連戰死,慕容廆舍命親自上陣挽回一點軍心的關鍵時刻,王烈的籌碼終于加重。

慕容廆听到後陣大亂,抬頭看去,只見一面大 ,上書「大晉大將軍劉琨」,心下頓時一涼,知道今日不但不能實現和王烈拼個魚死網破的願望,只怕自己這三萬精兵都要留在這雪原之上,無一能月兌逃了。

王烈大槍一挑,將面前一個敵人挑飛,然後對段末坯道︰「段大哥,大局將定,我直接去挑了那慕容廆,你給我掠陣吧。」

段末坯點點頭,緊跟在王烈身後,直接沖向了慕容廆的中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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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慕容廆手下的大將要麼被殺死,要麼就是被幽州軍和拓跋鮮卑的騎兵完全牽扯住、各自為戰,慕容廆身邊只有數百名親衛。

其余親衛也都在沖鋒中被幽州軍沖散。

尤其是從他們身後沖出的蒙渾,更是直接威脅到了身處後軍的慕容廆,所以大部分親衛都調頭迎向了蒙渾等人,為慕容廆阻擋敵軍。

此刻,慕容廆眼見王烈和段末坯兩人從前邊沖來,卻是大聲喝令身邊騎士射箭。

這些騎士之所以一直不敢射箭,是因為自己的袍澤已經和敵人完全混雜在一起,又是在高速運動中,怕誤傷到戰友,但此刻王烈突襲,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一陣箭雨直奔王烈和他胯下的黑龍籠罩而來。

王烈和段末坯手中大槍輕舞,左撥右擋,卻是舞了個密不透風,把所有箭雨全部攔在了身外。

下一刻,黑龍腳下發力,幾百步的距離,急速奔至,期間十幾個慕容鮮卑的騎士想要阻攔,但王烈根本不管他們,一縱黑龍,如電一般從這些騎士身邊掠過,而緊跟在王烈身後的段末坯卻是大槍連點,將這些親衛刺在馬下。

慕容廆臉色劇變,心下勇氣減退,幾個親衛也拼命叫喊︰「汗王,快退吧」

眼看慕容廆步步後退,王烈卻是大吼一聲︰「慕容廆老兒,你既然不遵守諾言,卻難道連和我一戰的勇氣也沒有麼?」

這一聲吼出,卻是讓慕容鮮卑的人馬都愣了片刻,然後醒悟過來。

是啊,這場戰斗自家的可汗沒有履行諾言,已經違背了鮮卑人的理念,這一點在鮮卑可是大忌。

如今,敵人主將挑戰,他會不敢和敵人對決麼?

想當年慕容廆也曾是一員勇將,以弱兵之姿滅扶余,侵晉境,甚至對晉武帝司馬炎的叱責毫不畏懼,加上他政事修明,這才吸引四方豪杰相投,有了今日這一番基業。

但如今,慕容廆已經是五十余歲的老人,又怎麼還能有豪勇面對正如戰神一般升起的王烈的挑戰?

但面對王烈的羞辱,慕容廆卻是一陣氣血上涌,又見曾經縱馬遼東的三萬騎軍如今已經被殺得七零八落,心下卻起了死志,他對身邊親衛道︰「我自去應戰王烈小兒,爾等趕快殺出一條血路,去遼東向阿皝報信,讓他獻出薊城,以求自保,將來再為我報仇」

一干親衛痛哭流涕,在慕容廆的驅趕下殺向外圍。

這邊,慕容廆卻是大吼道︰「王烈小兒,非我無信,但我老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心中自然無法平復,今日我卻答應與你一戰,無論勝負、生死,我都毫無怨言,但你能放過我這些部下麼?」

王烈一听,暗罵慕容廆狡猾,明明是他無信無義,這樣一說,他到成了有擔當,一己赴難的英雄,而且他這樣說,那些慕容鮮卑的騎士豈不是會認為慕容廆是為他們能活命才戰死的麼?

王烈卻道︰「慕容廆,誰造下的孽誰還,你若與我正大光明一戰,我自然不會濫殺無辜,不過若來日,你們遼東慕容再行反叛,莫說這里的數萬人,就算有更多的人馬,我王烈也定不會放過你們」

說完,大槍一指,對慕容廆道︰「老賊,放馬過來」

慕容廆臉色一黯,有些後悔著急和石勒一起謀奪幽州,如今卻觸踫了這樣一個硬釘子,不但自己將要身死,慕容翰也身亡,四萬大軍也灰飛煙滅。

但多想無益,慕容廆拍馬上前,迎上王烈。

四周慕容鮮卑騎兵和幽州軍騎兵卻不約而同停止了撕殺,甚至空出了近百步的一片區域,任兩人撕殺。

這是慕容廆用勇武最後證明自己尊嚴的機會,他可以卑鄙、可以無信,但至少曾經是一個王者。

和滿臉凶狠、一副威嚴表情的石勒不同,慕容廆其實長的很是英俊,高鼻深目,稜角分明,整個人也顯得很溫潤。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成為了禍害大晉邊境幾十年的餓狼。

此刻,這支餓狼即將亮出自己的獠牙,與王烈這頭猛虎爭雄。

見慕容廆應戰,王烈也不客氣,見慕容廆來到身前,卻是大槍直搗慕容廆胸膛。

慕容廆手中雙刀一合,卻是將這一槍架在了身外。

王烈一咧嘴,笑道︰「老兒力氣還挺大?」

慕容廆卻是有苦自知,一合之下,他胸腔內就已經氣血翻涌,只覺得雙臂酸麻的不是自己一樣。

慕容廆嘴角微動,一股腥甜從唇邊流出,幸好他留著濃密的胡須,鮮血暫時都被胡須所掩蓋。

但若照這樣打下去,恐怕就會被直接被王烈的大力震死。

慕容廆真的很奇怪,為什麼王烈受傷後還能有如此力量,而看他肩膀和後心的一大片位置都包扎著棉布,甚至隱隱有鮮血滲出,但出招應對卻絲毫不受影響,難道他真的有龍神庇護麼?

慕容廆和張賓一樣,不相信這一點,他是鮮卑,不是那崇信妖魔的羯人,更不信什麼佛道,鮮卑崇尚的就是自然物萬物,所以根本不相信什麼神龍,那日戰場上作出的驚嚇表情也大多是因為震撼所至。

而且,如果真有龍神庇護,王烈會被慕容翰射傷麼?

慕容廆提起勇氣,只覺得自己老邁的身軀里剩余的那點可憐的豪氣竟然全部爆發出來,揮刀連擊,一刀快似一刀。

這樣的表現,就連王烈都輕「咦」一聲。

而且,慕容廆刻意猛攻王烈左邊受傷的位置,王烈左肩胛受傷,雖然不是持槍發力的位置,但總是不能自如回槍。

一時間,王烈右手反手抵擋,卻是沒有了出槍的機會。

慕容廆身後的鮮卑騎軍頓時喝彩連連。

慕容廆雖然打的好看,但卻根本傷害不到王烈,王烈控著黑龍在他的雙刀間,就如穿花的蝴蝶一般。

片刻,慕容廆終于力竭,支持不住,王烈猛喝一聲,長槍連點,槍始終不離他的要害。

四五個回合過後,慕容廆開始招招受限,心中氣悶交加,有些失去了耐心,惱怒下竟然大吼一聲,將雙刀直接劈向王烈大槍。

王烈冷然一笑,大槍一擺,正要攔截下這一式,慕容廆卻喝道︰「小子,你上當了」

說完,雙刀穿過王烈大槍,一上一下,變劈為刺,扎向王烈胸月復和月復部。

這一招變化極快,縱然是王烈的反應速度也是一慢,王烈大槍若想攔截,也只能攔截住一刀,另一刀必然會劈中他。

眼看雙刀及身,王烈卻是怒吼一聲,左手單手執槍,向下一壓,卻是槍死死壓住了慕容廆扎向月復部的一刀。雙馬錯鐙、電光火石的瞬間,右手卻是已經抽出耳鑄攻劍,順著慕容廆上面彎刀的來勢,一劍斬出。

「滄浪」一聲,慕容廆手中彎刀斷裂,眼看那劍鋒斬在自己的左手手臂之上。

下一刻,慕容廆只覺得身子一斜,劇痛傳來,左臂掉落在地,身子瞬間失去平衡。

慕容廆疼的大叫一聲,卻是狀若瘋子一般,雙馬錯鐙後,也不後退,反而沖了上來。

王烈一看這家伙有了必死之心,但他卻絲毫不會動搖,他是自己的敵人,就算這一刻表現得英勇,也必須死。

大槍向前猛的一刺,這次慕容廆再無力躲過,右手彎刀被磕飛,接著整個人被大槍刺穿。

王烈也不多言,抽回大槍,慕容廆尸滾落馬下,然後冷眼看向四周觀戰的士兵。

慕容廆一死,手下的慕容鮮卑騎軍這次卻終于沒有了主心骨,見王烈目光掃來,竟然都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王烈已經兩次正大光明的擊敗了他們的主將,他們也覺得心中羞愧、震驚,抗的勇氣瞬間消失。

王烈掃視片刻,忽然大喝一聲︰「慕容廆父子皆敗于我手,你們難道還不服氣麼?不服者,殺——」

四周幽州軍跟著齊聲高喊︰「不服者,殺——」

說完,手中兵器抽出,指向敵人。

四周風聲獵獵,眾人屏住呼吸,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畢竟他們也都是軍人,而且從根源上說,和段氏、拓跋氏鮮卑體內流著一樣的血,只是祖先分支後,才有了種族之分。

如段氏鮮卑,自稱是父系漢人與母系鮮卑祖先結合,有和段氏的先祖,這才以漢人自居。

此刻,這些慕容鮮卑騎軍心里充滿了猶豫,不知道是該舉起手中兵器反抗,還是理科投降。

幾個慕容鮮卑的軍官互相看了幾眼,猶豫片刻,其中軍餃最高的一人翻身下馬,把兵器雙手舉過頭頂,哀聲道︰「我等願降」

有了帶頭的人,雪原之上,很快跪倒了上萬騎士。

一干幽州軍的兵馬在愣了片刻後,忽然爆發出一陣歡呼︰「勝利了——」

胡大海激動的一把抱住身邊的韓雲︰「老韓,我們贏了」

韓雲也激動道︰「終于不用打仗了……」

孫安卻在一邊道︰「這才得了幽州,阿烈將來還要入主中原,有的是仗要打。」

韓雲一听,臉色哭喪道︰「那我申請轉去做白長官的執法軍團行不,實在不行去輜重營也可以。」

孫安指著韓雲手中還在滴血的長矛道︰「恐怕不行,剛才我統計了下,韓叔你這次又殺死了三個敵人,而且我軍大勝,按照我軍軍功,你可以再升一級,恭喜你,韓幢主」

韓雲一听,老臉一拉︰「我不想升官啊,我要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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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建興二年十一月末,平舒保衛戰結束,而這持續了十余日的平舒之戰,最終以王烈和幽州軍的大獲全勝告終。

而在當時身為幽州別駕的裴憲,所記載的歷史之上,幽州軍能取得這場勝利,卻是王烈為首功。

而且,裴憲也第一次在竹簡上寫下︰「王烈為健兒,有梟雄之姿,不知是我朝之禍福……」

這一戰,石勒十一萬大軍敗走襄國城,先後死傷三萬余人,慕容廆父子及四萬大軍在平舒城下灰飛煙滅,除了先後戰死的萬余人,其余全部成了王烈的俘虜。

王烈也不客氣,直接將這些俘虜轉贈給了段氏和拓跋氏,既然都是鮮卑一族,就交給他們教育處理。他們既然敢起兵謀反,劫掠大晉百姓,那麼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至于被俘虜的數千石勒的人馬,則全部留下當做挖礦的奴隸,將來再做處理。

至于遠在遼東的慕容鮮卑遺族,應該一時還不能得知慕容廆戰敗的消息,慕容廆派出的那些妄圖突圍的親衛,也全部被王烈布置在外圍的伏兵抓住。

在白文的嚴刑拷打下,王烈他們很快得知慕容廆寄希望于慕容皝韜光養晦,獻地求生的想法。

謝鯤等人卻都道︰「慕容廆陰險,若此戰不死,早晚還是我大晉的禍害。」

王烈卻笑道︰「慕容廆算是禍害,現在也已經丟了老命;不過那慕容皝卻和他父兄不同,听說為人極善謀略,若不想辦法收復,才是真正的禍患。」

段文鴦卻道︰「既然阿烈你覺得他是個禍害,莫若這次返回薊城就將他滅掉,反正他也還不知道自己父兄戰死的情況?」

王烈搖搖頭︰「此人就算沒有慕容廆的教導,恐怕也會獻地求和,我已經在兩軍陣前答應慕容廆,若他的遺族肯投降,就不行殺戮。雖然慕容廆為人無信無義,但我卻不能如此。只要沒抓住慕容皝的馬腳,暫時還不能動他。

不過既然慕容廆想把地盤送給我們,那我們自然不能辜負他的好意,遼西公、段大哥,相信你們也十分惦記族內情況,咱們也不要耽擱,即日就起兵返程,我也隨你們去薊城走一次,這邊事情一了,我也好去長安做‘天子門生’。」

段疾陸譽和段末坯聞言,皆點頭同意,謝鯤卻問︰「那石勒回撤的大軍就不管他們了麼?」

王烈笑道︰「蒙渾不是說令狐盛將軍在高陽郡設伏麼?就算不能殺散多少敵人,也會讓他們成驚弓之鳥的,而且咱們設在雞鳴山的兵馬一直未出,謝大人可知道他們的作用是什麼?」

謝鯤也是心情不錯,笑罵道︰「你這小子,這時候還要賣關子?」

王烈無奈,笑道︰「我軍雖未追擊,但我早就將飛奴放出,而且我早就叮囑冉瞻,嚴密注視附近動靜,只要石勒這邊大軍一撤,就沿路布置疑兵,不求殺敵,但求將他們軍心攪亂,到那時再有令狐盛將軍的伏兵一出,相信石勒不死也要耗去半條命。

相信只要石勒大軍經過雞鳴山附近,無論是走小路還是大陸,都會中下冉瞻他們設置的陷阱,到時候他剩下的八萬大軍加上傷殘士兵,不死也去半條命。」

謝鯤點點頭︰「甚好,如此石勒就再無力侵犯我幽州,幽州暫時無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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