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漢家兒郎不言休
本章對某些j ng英進行了強烈的抨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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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都城軍營內,鮮血流淌一地,所有反抗後才被迫投降的胡人俘虜,沒有獲得王烈的寬恕,全部被梟首示眾。
不是王烈嗜殺,現在就算他想給這些俘虜一個活命的機會,送他們去幽州當苦力,但也沒有這個時間。
而若將他們留在城中,這數千人一旦趁敵人來襲的時候發動兵變,事情將不堪設想。
所以王烈寧願直接把他們全部處死,也不會給敵人一點機會。
當然,王烈不會l ng費一點資源,這些胡人的尸首全部掩埋後,所有割下的人頭暫且用石灰腌制裝進盒子里,反正現在天氣寒冷,不怕**,只待這次事了,以後再壘就京觀,震懾敵軍。
而那穆薩和的兄弟寒林,則帶領那數百名投誠的士兵,用自己的努力獲得了王烈的認同,正式獲得了狂瀾軍的身份。
只待這次戰斗結束後,回到幽州就編入狂瀾軍的軍籍,不過暫時他們還要身穿匈奴漢國的軍裝,以在明日協助狂瀾軍誆騙來自襄國城的使者,寒林也十分願意做這種事情。
這個家伙卻與他兄長穆薩和一樣,都是表面粗豪,心思細密的人,知道自己以投誠者的身份加入狂瀾軍,就算是王烈因為穆薩和的關系看重他,但也並不能服眾,所以能有協助狂瀾軍立功的事情,他卻很願意去做。
處理好軍隊的事情,城內的居民也都情緒安定,對狂瀾軍的到來也表示出了很大的熱情。
一直以來,信都由于被當做後方糧食、物資基地的原因,城內百姓並不太多,不過四五千戶,三、四萬人,和扶柳縣卻是相當。
但與扶柳縣不同,這里因為經歷的戰lu n較少,所以城內居民多是居住了幾十年的北地的老戶,表面上服從了石勒的管制,但內心卻對大晉的忠誠度很高。
甚至在王烈大軍剛剛入城時,城內的百姓就自發的組織起來,主動幫助狂瀾軍將士抓捕流竄到街巷和民居內的胡人殘余。
在戰斗結束後,王烈卻是命人張貼出安民告示,同時將軍營內囤積的糧草、物資發放給一干居民,對于協助狂瀾軍戰斗的百姓更是發放了銀錢安撫,並連夜在城中縣衙接見城中百姓的長者,安慰這些曾經的漢家子民。
對于這些居民來說,能親眼看見大晉的軍隊光復自己的城市,卻是j 動不已。
這種j 動不僅僅是表面上的歡迎,更是一種翹首以盼情緒的發泄。
尤其是一些年紀大的人,更是不顧年邁,連夜起chu ng,帶著家人送來熱湯、面餅和被褥犒軍。
當他們知道面前站著的這個還帶著一臉稚氣的少年,就是狂瀾軍的統領、大晉的鎮東將軍王烈時,卻都拜倒在地,連聲稱贊王烈是大晉的英雄,是漢家百姓的希望。
王烈忙扶起那些老者,他本是個冷靜的x ng格,可看著這些年紀已經最xi o都已經五六十歲的老者眼中閃爍的渾濁淚水,和那因為j 動而不斷顫抖的瘦弱身軀,心下卻是感慨不已︰「能擁有這樣一群心向故土、堅守自己血脈、對大晉不離不棄的百姓,是何等之幸?可就是這樣,偏安江左的瑯琊王等人竟然還不思北上、內斗不斷,甚至還故意打壓祖逖這樣的志在恢復中原的民族英雄,真是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這一點,王烈扶著那老者的手掌也禁不住顫抖起來,他不是扶不住這老者,而是心有憤懣,更怕自己承擔不住這些漢家百姓的希望,有愧于他們的寄托。
要知道,不單單是現在,再過幾十年,恆溫北伐到洛陽,依然還有無數漢家父老,扶老攜幼,淚流滿面的來拜見朝廷的大軍。希望朝廷大軍能收服中原,恢復漢家江山。
可是,一旦這些老者老去,他們的子nv也慢慢滄桑,新一代的人又不斷被胡虜文人和歷史所洗腦,那麼那些年輕人,也必將不再心屬漢家,到時候就算有什麼所謂的一代英主、名臣北伐中原,那漢家的血脈也已經消失融合,所光復的其實早已經不是當年那些心懷故土的百姓。
而就在這時間無情的流逝中,漢人血脈的內的熱血與勇武也正是這樣一點點被消磨殆盡,這一點卻是王烈絕對不能置之不理的。
後世,已經有太多的賣國賊和所謂j ng英,迫不及待的用自己所謂的「普世觀」來出賣國家和祖宗,或者用什麼「愛國不愛d」的說辭來掩飾自己甘為異族走狗、為胡虜搖旗吶喊的真相。
當然,王烈並不是認為後世那些受了這些人蠱hu ,對漢家認同漸少的百姓哪里有什麼不好。反而他一直認為,這些人之所以被蠱hu ,正是一個民族上層統治階級所造成的,是那些不思進取的統治階級為了維持自己的貪墨與腐化,不斷打消、泯滅著愛國者的j 情,扼殺著這個本來擅長騎sh ,以武立國的民族體內那越來越少的血x ng。
而正是因為這樣,少數出賣祖宗的走狗們,才有機會用他們粉飾出的說辭來欺騙更多的民眾,抹殺民眾的血x ng。
而一旦徹底失去這份血x ng,那麼這個民族也就無所謂被誰統治,那些賣國賊與走狗j ng英就會彈冠相慶,盡管說起來他們其實也不過是異族統治者胯下的一堆狗屎罷了。
漢兒盡作胡兒語,卻向城頭罵漢人……
如果一個國家真出現這種情況,才是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最徹底的悲哀!!!
所以,看著眼前的漢家百姓,王烈心中卻明白,這個國家、這個民族還不像後世那般快要病入膏,至少那些賣國賊和j ng英還要尋找各種理由來掩飾自己的真正目的,還不敢肆意踐踏這個民族的血x ng與尊嚴。
而王烈,一定會用自己的生命去捍衛這份難得的底線。
眼見王烈面s j 動,似有落淚的景象,那幾十個老者也是哭的愈發哀慟。
王烈卻是忙親手、一個個扶起那些跪地的父老,然後叫狂瀾軍的士兵扶好這些百姓,自己和段末坯等軍官,面對他們,莊重的行了一個半跪的軍禮。
這軍禮,是為在困境和黑暗中依然堅守自己信仰的百姓所敬。
這一刻,王烈心情j d ng,就連段末坯也是心有感慨,暗嘆漢家的凝聚力之強,心下也更堅定一定要讓鮮卑,至少是自己的段氏鮮卑漢化,成為這個值得驕傲的民族的一份子。
那幾十個老者眼見王烈他們如此,卻連忙哭著再次拜倒,口稱︰「將軍大義,我等不能受你一禮。只盼你能早日克復中原,還我漢家朗朗江山。」
王烈再次扶起他們,然後認真道︰「諸位長者,不要如此客氣,今日我狂瀾軍來此,代表的是朝廷,更代表的是我北地諸民,所以你們是我們的父老,是我們的親人,而我和這些人都是你們的子弟,子弟兵!自家父老親人怎可拜自己的子弟呢?
諸位父老心中所想,烈亦知道,而烈既然敢帶著健兒深入虎x e,就是為解救諸位父老而來。我們雖然要面對胡虜殘暴,但卻永遠不會低頭屈服,我們就是要讓那些偏安的士族豪強們,似我王烈這等xi o卒,也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心,而諸位父老,就是我王烈,和我身後這般士兵,堅持到底的勇氣!」
眾人一听此話,只覺得體內熱血澎湃,什麼叫男兒,什麼叫質樸的豪言,王烈這番話卻讓身後那些自命硬漢的狂瀾軍騎士都忍不住心頭一軟、淚灑戰袍。
是啊,這一刻,他們的中很多人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當兵的意義。
當兵,不只是為自己活下去,還要保護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父母妻兒,還有這些淪陷在敵x e一直期待他們的漢家父老。
如此,才不愧是好男兒,才對的起這八尺男兒之身。
眼看著一臉堅定的王烈,和他身後意氣風發的狂瀾軍健兒,那幾十個老者更是哭的不能自抑,這淚水卻不再只是軟弱,而是期盼,更是一個民族奮起時的哀慟!
片刻,其中一個最有名望的長者握著王烈的手道︰「自信都淪陷敵手,先後數次易主,我等苦盼朝廷大軍前來,沒有為國盡忠,就是等待這一日。而且,這些年來,我唯恐看不到這一日,夜夜垂淚,今日終得償夙願。否則,我就算入土也難心安。
今日,有幸得見將軍,更听得這般壯語,我等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心甘,這xi o子卻是是我的幼子,也是我唯一的兒子,今年已經十八之齡,也算是身強體壯,自幼隨我念書,也算是識文斷字,今日我就把他ji o給將軍你,請將軍您一定收下他,讓他為您馬前之卒,為光復我漢家河山盡忠。」
說完,拉過來一個高大結實的少年,對那少年道︰「痴兒,還不快跪下見過你主公!」
那少年卻立刻拜倒道︰「見過主公,請主公收留!」
王烈忙扶起那少年道︰「很好,可是參軍是一件很苦的事情。而且我狂瀾軍軍紀嚴明,將來上戰場沒有命令決不能後退,稍有閃失就會丟掉x ng命,你就不怕麼?」
其實王烈也是听這少年是家中獨子,心里不忍讓這長者有老年喪子、斷了香火的危險,但又不好直接婉拒長者的熱情,這才如此說,想讓這少年自己知難而退。
卻沒想到這少年道︰「死?我當然怕死,可是我有信心活下來,我也下過功夫學過武功,而且主公您這些手下,哪一個不是一樣,我又有何懼?」
听見少年這話,在一瞬間,王烈腦子里嗡了一下,看著那一臉堅定的少年,王烈似乎看見了曾經的自己,那個單騎去薊城投軍,懷著博取一個好出身,帶領青山村的兄弟姐妹在這lu n世闖d ng出一片天地的想法。
那個一樣無所畏懼的少年,在面對招募軍卒的段闕時,不也是一樣的回答?
當日的幽州薊城,段闕看著年少英武的王烈,卻笑著問他︰「少年郎,你多大了?」
王烈牽著黑龍,也是一臉自豪微笑︰「十六……但馬上就過十七歲生日了。」
段闕見他這般模樣,卻嘆息道︰「這麼xi o怎麼就來當兵,也真是難為你了,唉……不過也是,當兵起碼能吃飽飯……」
片刻才道︰「我且問你,少年郎,你可怕死麼?」
王烈一咧嘴,笑道︰「我怕死!所以我會好好活下來!」
為了能在這lu n世活命,他學得一身的騎sh ,腦子里更帶著那多少有些幼稚的開天闢地的理想。
段闕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目光堅定的少年,忽然笑了起來︰「每個人都想活下來,我老段也想活下來,可是活下來不是吹吹牛皮就行的。不過沒哪個新兵敢對我段闕說他怕死,你還是第一個呢!好xi o子,我到看你是個漢子,你就來我這一隊吧!」
轉眼間,數年過去,段闕已經英勇犧牲,王烈踐行了自己的話語,好好的活了下來,但他卻知道,有多少人,已經為,或者正在為自己的理想而死去!
而面前這個同樣自信滿滿的少年,不正如他當日一般?王烈卻是心有所感,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忙道︰「我叫楊彥之。」
王烈點點頭道︰「好,彥之,你是第一個敢告訴我你拍死的士兵,不過這很好,怕死才能圍毆好好的活著而努力,你就跟著我,當我的親衛吧!」
少年楊彥之大喜,拜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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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建興四年二月初,大晉冀州長樂郡治下信都。
是夜,王烈正在營中與段末坯依舊沒有入眠,而是秉燭夜談,商議明日「迎接」石勒使者的事宜,卻听得m n外有人道︰「主公,荊展求見。」
因為剛剛過去的半夜一直在忙著處理城內各項事宜,王烈還沒來得及表彰荊展和那些此戰有功人員的功勛。
此刻听見荊展在外,卻是忙讓他進來,一見荊展,王烈就贊道︰「此戰遼西公與荊兄弟出力最大,你們都當記首功。」
荊展卻忙道︰「展只是盡我所命,不敢居功;主公,遼西公,這里有幽州的急報,請簽閱!」
王烈一听,忙道︰「拿來我看。」
荊展從懷中掏出一羽信鴿,現在狂瀾軍的暗線已經隨著王烈的軍力擴展,還有岑氏商行的行商,密布北地。
就算是王烈這次奔襲,每到新的一地,盡管在表面上大軍已經悉數撤走,但卻都會在暗中留下數個暗線和飛奴,以備傳遞消息只需。
因此,就算現在王烈身在信都,只要有懂得收發飛奴信鴿的密探在身邊,就一樣可以及時了解到遠在數百里外的幽州的最新情報。
見王烈接過情報,荊展已經自覺退出,站立在m n外的風雪中,為兩人放哨。
段末坯卻是贊許的看著m n外荊展t ng拔的身影,對王烈道︰「明揚,此子可擔大任!」
王烈點點頭,手指安撫好那信鴿的情緒,然後從信鴿的tu 上解下竹筒,ch u出絲帛,把信鴿放在身邊的鴿籠里,隨即展開情報一看,卻是臉s 微變道︰「上黨郡出事了。」
段末坯也是一愣,剛剛還振奮的j ng神瞬間一沉,忙道︰「何事?」
王烈把那絲帛遞給段末坯,段末坯一看,上邊卻寫著︰「上黨郡有變,拓跋六修五日前退兵平城,石勒人馬迅速入住,已經控制上黨大部!」
這些字,字字驚心,頓時讓段末坯臉s 一變,怒道︰「拓跋六修,你這廝平日總自稱是鮮卑的英雄,可今日怎麼為了些許xi o利,就听信石勒傳言,退兵平城呢?」
王烈卻是皺眉道︰「拓跋六修為人重利輕義,前些日子謝艾已經提醒過我,我也采取了一些措施,沒想到還是沒有讓他醒悟過來。
段末坯又道︰「明揚,如此一來,石勒豈不是可從上黨威脅我常山、高陽等郡側翼?」
王烈搖搖頭︰「其實,上黨郡丟了我也不可惜,就算面對石勒大軍想要入住上黨,從那邊威脅我幽州也無大礙,我唯一擔憂的是,石勒若是因為奪回上黨,就自覺無憂,不肯再犯險親自帶兵來與我對戰,那樣我軍又該如何引出石勒,此戰的目標又如何實現呢?」
段末坯也是一愣,卻道︰「那現在已經失了上黨,又當如何?」
王烈想了想︰「不急,關于石勒的抉擇還是我的猜測,明日一定要抓幾個活口,尤其那個刁膺,也算是石勒的親信,讓荊展撬開他的嘴問個明白,n ng清楚石勒的意向再做計較,否則我們就算想破腦袋,最後也還是要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段末坯道︰「正當如此,明日你我兵分兩路,一定不放跑他們一個。」
一夜再無話,第二日一早,睡了不到兩個時辰的王烈,就已經起chu ng布置一切。
其實大部分的事宜都已經在前夜布置完畢,王烈早起只是為了再親自檢查一遍,看是否有紕漏,他做事事前xi o心謹慎,事後才會絕不後悔。
很快,接近午時,有探馬飛報,說五里外出現大隊人馬,打著石勒旗號,正迤邐而來。
王烈點點頭,發下令牌,命眾軍立刻做好準備,迎接這信使進城。
而信都城的城頭依舊ch 滿了匈奴漢國的旌旗,士兵也都著匈奴漢國的土褐s 鎧甲,就連城m n口的守衛,都是昨日剛投誠過來的,穆薩和的兄弟寒林,一切似乎都和昨日王烈他們來道前並無區別,但暗中卻是j 流涌動,只待敵人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