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伊比喜上來扶著我,向更衣室走去。
他的個子實在太高,和他一比,我就像是小孩子一樣的被他抓在手里向前移動。
把我放在更衣室的椅子上面坐下,「喏,這里面,還有一間浴室,你也要洗一下再出門吧,否則,身體這麼虛弱,不把自己弄干,很容易感冒的!」
「哦。」我呆呆的回答了,看著伊比喜關上門退了出去。
良久,反應過來,給自己一個聖光術,打起精神去沖了個澡,換上一身干燥的衣服走了出來。
伊比喜正在辦公桌前看卷宗,听得門響,抬起頭來。
「呵呵,總算看起來有些精神了哪!那麼,送你回家吧∼」
「嗯,不用,我自己沒關系的。」
「是嗎——?那好吧,今天真是辛苦了,這下子,大概要休息好幾天了呢∼∼」
我一點都不懷疑伊比喜的經驗,因為,即使是在自己體內施展最高級別的恢復法術都無法驅除那種根深蒂固的疲憊。
送走我的背影,伊比喜鋪開一個印有「絕密」字樣的卷軸開始書寫此次的任務報告。
實在無法想象,悠悠她想要保護的對象居然還包括……
……
走出刑訊部的大門,已經是深夜了,涼爽清新的空氣讓人的精神也為之一振。
「hi,悠悠∼」斜上方傳來打招呼的聲音。
抬頭一看,在屋頂上,借著路燈在看《親熱戰術》的,不是卡卡西又是誰。這麼說,他已經見到鳴人了呢,上次見面太匆忙,連新書都沒拿到手,現在,一定很興奮吧?
「唰!」卡卡西合上書跳了下來,「怎麼樣?測試,通過了嗎?」
「是,通過了。」我的聲音有掩飾不住的疲倦。
「呦∼這麼說,明天,至多後天,你就要成為上忍了!」卡卡西一副驚喜的表情——阿斯瑪,你果然沒有看錯啊∼悠悠她,有這樣的潛質!
「呵呵∼」我也很高興,不過……
測試雖然已經結束了,但那種殘酷的經驗卻已經在我的身體上打下了烙印,到現在全身都有著隱隱的疼痛,雖然在伊比喜面前逞強了,不過,真的很想找個人依靠一下。
可是,這也只是妄想而已。
搖了搖頭驅散自己的可笑念頭,孰料這個簡單的動作引起了卡卡西的注意。
「你怎麼了,悠悠?」
「啊?」難道要我說,我剛才想……一時竟無法開口。
「嗯?」卡卡西狐疑的站下腳步,我卻還迷迷糊糊的和他擦肩而過。
「喂!」卡卡西喊了一聲,伸手搭上我的肩膀,一把扳了過來。
我根本就是勉強支撐著在走而已,哪里經得起這麼大的動作,身體一歪就要栽倒。
「喂!?你沒事嗎?」卡卡西從後面接住了我。
唔……這也算是,夢想成真吧?我輕笑了。
「悠悠?悠悠!……」卡卡西又喊了兩聲,卻現懷中人已經合上了眼楮。
真是的,連續經歷這麼多事,一回到木葉,卻又要接受這莫名其妙的測試,神經稍一放松,便睡過去了。
不過,某人想得可沒這麼簡單。
直奔鳴人的小屋。
二小已經睡下了,被強行敲了起來。
葵已經完全以主人的身份自居,听到聲音便起來開門,月光勾勒出男人沉重的身影。
「卡卡西老師啊∼這是——悠悠老師?!受傷了嗎?!」揉著眼楮的手突然停下。
鳴人聞言,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光腳踩著地板,咚咚咚跑了過來。
「你說什麼?卡卡西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啪!」開燈。
「把悠悠先安置在你們這里,沒問題吧?」卡卡西的聲音冷峻,但里面有危險的氣息。
「好,當然可以。」鳴人也不愧是跟著自來也修行過的人,已經感覺到了某種不同尋常的意味︰「那麼,卡卡西老師,你要去哪里呢?」
卡卡西大步進屋,把我平放在床上,轉身出來,按住鳴人,「我要去確認一件事情,你不要管,只要照顧好她就可以了。」縱身消失在夜幕里。
木葉暗部。
伊比喜寫好了報告,卷好放進懷中,「想來,綱手大人應該還在等候,我也應該盡早結束這件事情才好。」起身便往外走。
一手拉門,一手關燈。
「吱呀——」門卻自己開了,一個影子立在外面。
「 ,卡卡西?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伊比喜有些意外。
「伊比喜,一直工作到深夜,真是辛苦了∼我有些話想要問你。」本來有些憤恨,語氣中不免帶一些譏諷,隨後卻覺得無聊,干脆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
「那麼,如果不急的話,我要先去面見火影大人,回頭再找你。」伊比喜很穩健。
卡卡西猶豫了一下,「我只有幾句話,路上跟你說吧。」說完轉身就走。
伊比喜只能關了門跟上。
「那麼,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呢?」兩個人一起走在大街上,伊比喜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想知道,拷問測試為什麼作為一項常規測試而被廢止。」
「……」
「被下了禁口令是麼?那麼,也沒關系,我來替你說。」以卡卡西在村子里的身份和地位,這種事情也略有耳聞。「那是因為,利用了神經原理而進行的新型的拷問測試,雖然不會給人帶來**上的傷害,但是卻存在著更大的隱患,那就是,容易對人造成精神方面的損傷是吧?」
「經常會有當時通過了測試的人,事後卻被現患上了終生無法治愈的心理疾病,而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會成為再也無法執行任務的廢人,更有相當的部分因為種種理由而遭到清洗!」
「是這樣的嗎?我說得對吧?」卡卡西猛然抬頭,炯然直視著伊比喜。
伊比喜看著這個比自己低半個個頭的男人,雖然,自己要年長幾歲,但是,卻總也無法看透這個人的內心。
「既然你都知道——」伊比喜控制著自己的聲音。
「不,我想我還沒完全弄清楚。那些人,到底為了什麼原因而產生的精神問題?」
「……」
沉默。
「其他的人或許我不了解,但悠悠,並不是一個會輕易低頭的人,她的意志,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摧毀的,你對她,做了什麼?」卡卡西的聲音很低,很壓抑。
但對于伊比喜來說,這些質疑的話語卻像是驚雷一樣的響,那憤怒的目光更是像要穿透他的內心。
「怎麼?難道……?」不知不覺地停下了腳步。
「不,現在還不能確定。」卡卡西已經冷靜多了,在來路上他就已經想到悠悠很可能只是睡著了,但那之前的表現,實在是奇怪……那另一種可能性,哪怕只有萬分之一,也讓他惶惶不安。
「那麼……」伊比喜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
卡卡西冷冷的看了伊比喜一眼,「我只是希望,你沒有做什麼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說完,結起手印,一個瞬身術消失在原地。
轉眼間,已經站在了鳴人家的屋頂上。
好像,有點沖動了啊,這樣子,並不能解決什麼問題。
卡卡西有點呆,就那麼靜靜站著,任風吹著。
伊比喜也在街中了一會兒呆,被風吹過才猛然警醒,加快腳步往火影府去了。
「伊比喜,你怎麼才來?綱手大人可等急了呢!」靜音就在門口,看樣子已經站了有一會兒了。
伊比喜苦笑一下,跟著進了辦公室。
看到辦公室里再沒有其他的人,總算松了一口氣,之所以趕在當天晚上匯報,也是擔心……
「那麼,結果到底如何呢?」綱手在椅子上轉了半圈。
伊比喜交出了卷軸。
綱手仔仔細細的看著,良久,長出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秀眉微蹙。
「伊比喜——」
伊比喜也神色凝重的看著她。
綱手把卷軸舉起,合掌持在手中,略一用力,那卷軸已經化為齏粉,飄落在地上。
伊比喜暗嘆一口氣,從懷中又取出一個卷軸遞了過去。
綱手嘴角微翹,伸手接過,又仔細的看了,閉目考慮了一會兒。
「就這樣吧……這個樣子,已經夠了。」語氣十分蕭索。
揮揮手,「你下去吧。」
伊比喜在原地怔住,隨即轉身而退,一顆心不上不下始終有些擔心。
雖然只是零點幾秒的時間,但綱手卻覺了,「第三支卷軸,回去後要立即銷毀才是,千萬,不能留下半點痕跡。」
伊比喜打了一個寒顫。
真不愧是火影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