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1月25日星期日
還在睡夢中的我,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看了下手機,十點種了。弟弟應該早就上班去了,這不早不晚的時間,誰會來呢?
我揉著惺忪的睡眼走過去開門,很意外地看到章衛軍笑容滿面地立在門外。
他看著我,親熱更激動的叫了聲︰「汐汐。」
我沒有應答。遲疑了片刻後,我還是把門留給了他,自己轉身回房,再重新鑽進被窩里。他也尾隨著我跟進來,坐到我床邊。頓了一會以後,他才再次開口,悠悠地說︰「汐汐,我好想你。和你分開的這一年來,我沒有哪一時哪一刻的不在想你的,你知道嗎?……我知道這一年來,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和傷害,跟我去上海好嗎?我會好好的補償你的,好嗎?」
我閉著眼楮,不動也不想理睬他。
他又頓了一會,忽然慢慢地朝我伏來。隨著他逐漸急促更清晰了的呼吸聲而來的還有他不安份地將一只手伸進了被子里來,模索著尋找我的胸。
我頓時就氣極了的‘呼’的一下坐起來,同時用力摔開他的手,無比痛恨地怒斥︰「你真是無恥!不許你再踫我!」
他樣子有些驚訝,更有些慌亂,跟著神情又很哀傷地看著我說︰「汐汐,我知道你在家里帶孩子的這一年里跟我爸媽產生了很多地矛盾,也受了不少的委屈,我也知道你對他們有很多的意見和不滿。可是,我爸媽他們對你真的是沒有一點惡意……」
「沒有惡意?」我完全不能接受地冷笑笑後控制不住地開始咆哮︰「沒有惡意,他們為什麼會譏笑我還沒有結婚就和別人同居,還讓自己懷了孕!沒有惡意,他們又為何要嘲笑我和我的家人沒有腦子,更愚笨無知!沒有惡意,他們為什麼心里就只有大偉那一個孫子!完全不把浩浩放在心里。沒有惡意,他們為什麼那麼過份地袒護和縱容大偉!不管他做錯了什麼事,以及究竟做了多少的壞事,他們從來都不加以管教更不允許我有一丁點地批評和斥責。沒有惡意,你媽又為什麼老在你面前告我的狀和說我的壞話!更沒有惡意,她會巴不得我不能生孩子。就算這些都是沒有惡意,那他們為什麼那麼的容不下我,非要把我趕出來不可!章衛軍,我和你是不是結了婚的?我們是不是已經算一家人了,你的家是不是也就是我的家了?可是他們卻不僅從不把我當一家人來看,還合起伙來地要把我從那個家里趕出來!你來告訴我,他們這麼做究竟都是什麼意思,又出于怎樣的心意!」
「汐汐……」章衛軍又是那麼一臉歉疚地看著我。
一次又一次,他每次就只會這樣一副委曲求全地面貌來面對我,糊弄我。我厭惡透了。
「你滾!我不想看到你!你和你爸媽一樣,虛偽做作的令我惡心!」我幾乎發了瘋般的狂叫著,跳下床,猛力地推攘著他,想要把他推出門去。
「滾!滾!滾——」我指著大門,用盡全力地怒吼著。過于憤怒,控制不了的整個身體也跟著劇烈地顫抖起來。
章衛軍深鎖著眉,一臉淒苦更哀傷地望著我。突然泄氣又無奈地深深嘆了口氣,接著默默轉身朝門外走去。
我緊跟在他後面,在他才跨出門的那一刻,很用力地‘啪’的一聲甩上了門。接著我整個人再也無力支撐了,虛弱地靠在門上。突然心里好空虛,好落寞更好無助,止不住的淚水洶涌而下。
我不知道此刻自己為什麼要流淚,尤其這眼淚明顯的還是那麼地辛酸,苦澀,似乎還包含著無限痛心地惋惜。
惋惜?我都不清楚我在惋惜什麼。惋惜自己不幸的婚姻?惋惜遠隔在千里之外,讓我牽腸掛肚的兒子?還是惋惜自己如今恬不知恥,毫無尊嚴地掙錢方式?我也說不清楚,也許是都有。
2006年11月28日星期三
「哎呀!那個大帥哥周子俊今天又來了耶!好奇怪呀,他以前可是固定一個月才來一次的呀!很規律的呢,這離他上次來才有幾天呀,怎麼又來了呢?」同事小方一進門就興沖沖地跑過來跟我叫嚷,仿佛就確定我能給出她什麼使她滿意的答案來一樣的。
我還未來得及做反應,另一個同事就搶先發言了︰「是嘛?你們說,他會不會是為個某個人專程而來的呢?」說話間,她眼神更是別有意味地朝我瞟過來。
于是乎,我清楚地感覺到整個化裝間里大部分的同事都跟著她的眼神向我投來又羨又妒地目光。
我知道,因為上次的事件,全公司幾乎都傳遍了我拒絕進周子俊房地各種各樣的言論。有些人甚至說成我是因為故意要吊那家伙的胃口,所以才拒絕進他房的。我知道在這里往往事情是越解釋就越是混亂,甚至會被別人說成心虛地掩飾和狡辯。所以我雖然是一肚子地委屈和不滿,卻也都一直地忍著,從不做理會和爭辯。
此刻我更是無意與她們一起八卦,更不想理睬這些人地反應和挑釁。沒想到領班卻在這個時候進來找我,並告訴我說︰「文汐,那個大帥哥周子俊點你進房了。」
還沒有從領班那怪異地口氣中回過神來,就又听到一連串此起彼伏地帶著明顯驚惑般地言詞。
「哦?」
「咦?」
「嗷?」
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就看到一圈地同事們都以一副意味深長又帶著些鄙夷地眼神對著我看。
我有些尷尬地怵在原地不動,心里猶豫著該怎樣應對。
「干嘛呢?財神爺來找你了,你居然還站在這里發什麼呆呀?」領班已經明顯地顯露出有些嫉妒又有些羨慕地態度取笑我。
我又再猶豫了一下,跟著小心也小聲地對領班說︰「我……我不想去。」我不光是顧忌著領班和同事們的那些扭曲了事實的言論和擺明了不友善地態度,還有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害怕再去見那個容易讓人迷失了心志的帥到不行了的家伙。在他面前,我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錯感,也極易會勾起我對往事地回憶和感懷,他還給我一種讓我有無可遁行了的緊張感和壓迫感,更會讓我有心驚膽顫的恐懼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
「什麼?」領班用難以置信地眼光看著我,訝異地問。這種眼光會突然地讓我感覺,自己似乎一下變成了個十足虛偽做作地家伙,或者就是完全不可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