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曰︰「兵器者,一寸長,一分強,一寸短,一分險。」
當夜辰取出匕首逼近五谷雄一時,五谷雄一居然在一時間招架不及,被夜辰暴雨般的攻勢打的僅有防守之力。
被夜辰貼身近戰的五谷雄一根本發揮不出手中長劍的優勢,幾度想拉開距離,卻苦于夜辰的突進能力太過強悍而失敗,而五谷雄一也不是愚昧之人,心知此時再持長劍與之搏斗實在不是明智之舉,當機立斷,棄劍結印。
「獅子印!」
夜辰方才已經嘗到手印的威力,眼看五谷雄一的拳頭帶著呼嘯的狂風朝自己的胸口襲來,不敢硬抗,一個矮身躲過攻擊,同時一記掃腿攻擊五谷雄一的下盤。
「大金剛輪印!」
兩人的戰斗雖然開始至此不到五分鐘,可卻已經經歷數次凶險,其過程驚心動魄,稍有不慎,下場便是萬劫不復,五谷雄一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夜辰的攻勢更加凌厲瘋狂,不僅五谷雄一心中驚訝,連在旁觀戰的雷恩斯也大感震撼,方才發現夜辰一開始遠遠沒有用上自己真正的實力。
漸感不支的五谷雄一看到夜辰攻擊的間隙一記外縛印將其逼退,怒吼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是誰派你來的?」
夜辰並未答話,手中匕首的寒光便是他的回答。
五谷雄一身上數道傷口傳來的刺痛不斷刺激著他的理智,想到他光環無數的一生和作為忍者的尊嚴,此時卻被一名名不見經傳的青年所踐踏,瘋狂一點點的侵蝕著他的理智,此時,勝負已定。
武者的對決並非街口流氓的斗毆,比的是誰更瘋狂,氣勢更凶悍,當一方漸漸喪失理智的同時,就表示著另外一方的勝利。
五谷雄一的變化夜辰自然感受的出來,可他眼中卻並無欣喜,卻還藏著一絲不為人知的失望。
「你為什麼要來殺我?是為了錢?你的背後究竟是誰!」五谷雄一的聲音帶著憤怒與不甘。
而當夜辰最後開口的時候,他手中那把樸實無光的匕首也深深的插入了五谷雄一的心髒處。
「我來殺你,並不是為了錢,只因為你生在日本。」
五谷雄一聞言,一雙眼楮瞪的無比巨大,也許人最為悲哀的事情,就是死不瞑目。
「一宗之主,僅僅如此?」夜辰的聲音冷的宛如死神,同時手腕一轉,五谷雄一的心髒頓時變為肉醬。
噗通,五谷雄一尸體倒地的聲音讓周圍觀戰的暗月流弟子驚醒,並且相信他們的宗主已亡的事實,頓時,各種驚叫聲,怒吼聲響起,這份動亂似乎也表示著夜辰的名聲注定會在短時間卷席整個日本武道。
「做的很漂亮,恭喜你。」這時,雷恩斯悄無聲息的來到夜辰身旁,旁人甚至都沒有發現雷恩斯是什麼時候從屋檐上下來的。
夜辰點了點頭,正欲離開,突然覺得一陣強大的危機感,身體本能驅使他猛退一步,下一刻,一把閃耀著青光的長劍釘在了他方才所站的地面上。
「嗯哼,來了個棘手的家伙啊。」雷恩斯看著緊隨長劍出現的男子,眉頭微皺。
柳生長守,日本劍道第一人!雖然其名聲在日本武道不及「神忍」武藏和「陰陽術士」鈴木太夫,可沒有人會質疑其實力能在整個日本武道排上前五。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這麼做?」柳生長守看了看身旁已無生機的五谷雄一,聲音緩慢而低沉。
「你任務已經完成了,沒必要節外生枝,你先走,我隨後跟上。」雷恩斯一步橫移擋在夜辰身前,淡淡道。
夜辰也並未推辭,心知此時留在此地糾纏越久便會越麻煩,當機立斷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暗月流的弟子們指著夜辰對著柳生長守大喊著,顯然在告訴柳生長守夜辰就是殺害五谷雄一的凶手。
柳生長守看到夜辰年輕的面容,不禁微微一驚,可手中的動作一點也沒有慢下來,隨手一甩,三柄手里劍便急速朝夜辰飛了過去。
呯擋,疾馳的飛刀被雷恩斯所擋開,與此同時,夜辰也離開了暗月流宗門
榛名山下,夜辰潛伏在一道灌叢中,等待著雷恩斯的匯合,突然,似乎感覺到什麼,夜辰猛然回頭。
「別急,是我。」雷恩斯平淡的語氣中有一絲掩蓋不住的喘息。
見到是雷恩斯,夜辰全身緊繃的肌肉稍微放松了一些,可想到了什麼,還是忍不住看了雷恩斯一眼。
雷恩斯似乎猜到夜辰心中所想,指著夜辰在滴著血的左臂,聳了聳肩,道︰「血族對血液非常敏感。」
夜辰聞言,方才釋懷,要知道,夜辰對自己隱匿的能力可是非常自信的,要是沒有任何原因便被發現,就算那個人是雷恩斯夜辰也有點無法接受。
「閑話少說,先走,那家伙要追的話不久便到。」
夜辰點了點頭。
以兩人的速度,沒多久便來到停車的地方。
「我來開吧。」夜辰見雷恩斯開車門,說道。
雷恩斯聞言,模了模月復部正在不停流血的傷口,點了點頭。
車內,一絲絲血腥味正在彌漫。
「去哪?」
「機場。」雷恩斯淡淡答道。
「這樣去?」
「那里會有我們的人。」
夜辰听後,不再發問。
「他很厲害?」過了一會,似乎覺得血腥味更加重了一絲,夜辰不禁對雷恩斯問道。
「還行。」
「日本劍道第一人,比起五谷雄一肯定要強上一籌。」夜辰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對雷恩斯說話。
「那也不一定,不過今日的五谷雄一確實不如傳聞那般厲害,看來他兩年前與武藏那一戰並非如傳聞那樣啊。」
夜辰也深有所感,畢竟就在剛才他才和五谷雄一親身對決。
「與一個人在其全盛時期時對決,是幸運,也是悲哀。」夜辰不知在想什麼,突然感慨道︰「可惜剛才一戰沒能見到寶瓶印。」
听到夜辰喃喃自語的雷恩斯此時不禁一番白眼,心中浮起三個字。
「小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