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茲酒店富麗堂皇的大廳,玲瓏嬌美的容顏浮現著一絲望眼欲穿的憂愁,隨著兩道人影的出現,憂愁轉化為驚喜。
「夜辰?」
「你已經回來啦。」夜辰走到玲瓏面前,面帶微笑,猶如每一次狩獵後見到玲瓏安然一般。
「恩,听說你接的是A級任務啊,完成了嗎?沒事吧?」玲瓏上下打量了一下夜辰,松了一口氣。
「算是吧。」夜辰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無恙。
三人去到吉安娜的房間,此時吉安娜正趴在床上看手中的《》,這刊雜志自1892年以周刊的形式出現在美國就備受青睞,經過一百多年的歷史,現在在德國,法國,意大利,英國等國家都非常受歡迎,無疑成為世界上最為暢銷的時尚雜志之一。
吉安娜趴在床上的姿勢,因為擠壓讓其本就豐滿的雙峰更加呼之欲出,就連夜辰都不禁轉移視線的焦點,避免尷尬,一旁的玲瓏發現這點,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部,雖然玲瓏一向自信自己的身材屬于極為標致的類型,可與吉安娜相比就連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存在著令她郁悶的差距。
見到兩個大男人進房的吉安娜沒有改變其撩人姿勢的意思。
「回來了?」雖說吉安娜語氣平淡,可其中欣慰的意味在場的人都听的出來。
「恩。」
接了一個電話的雷恩斯走到沙發處坐了下來。
「你們這次完成任務的報酬已經發到了你們的賬戶,與組織五五分成,玲瓏是七十五萬,夜辰是兩百萬。」
夜辰和玲瓏聞言相視一笑,這是他們的第一桶金,他們不認為靠殺戮賺回來的錢就有昧良心,畢竟為了這個能力,他們付出的太多太多,多到常人已無法想象。
「還有一件事,夜辰已經完成了A級任務,那麼我和吉安娜的護航任務就可以提前結束了,盡管夜辰的實力已經超過組織的預期,可我還是需要再次告誡你們,你們平日里的危險不僅僅存在于任務和仇家,來自血族黨派的糾紛也可能讓你們無故斷送自己的性命。」
「其他血族存在的形式呢?」夜辰模了模自己受傷的手臂,自身身體機能強大的恢復力連他自己都甚為滿意。
「就現在而言,得到魔黨領導權的我們勒森巴氏族最大的威脅來自于布魯赫氏族。」雷恩斯聳了聳肩,說道。
「布魯赫氏族大部分成員與我們一樣,是以殺手的身份存在的,當然,我是指他們暗地的職業,明面上,他們可以是任何人,就跟我們一樣。」吉安娜接話道。
「銀牙?」夜辰似乎想到了什麼,喃喃道。
「不錯,與我們不同的是,布魯赫的族員幾乎全是女子。」
「可我印象中十年前與銀牙成員踫面的場景並不顯得這麼的不共戴天吧。」
「呵呵,表面的平靜不能表示黑暗里的暗流涌動,誰知道是否下一個小小的摩擦就會成為血腥的導火索,打破平靜的代價可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承受的住的。」吉安娜婉約的說出了兩個氏族緊張卻微妙的關系。
「據我所知,三大殺手組織除了破曉銀牙兩者外,剩下的叫‘隕滅’,這個組織的成員也全是血族?」玲瓏看著手中的筆記本,頭也沒抬的問道。
「不,恰恰隕滅是完全由人類組成的殺手組織,嗯哼,我們對隕滅的了解也僅僅局限于隕滅組織的核心成員僅僅只有八名,當然,隕滅的實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八個人?說是殺手組織,倒更像個佣兵團了。」夜辰聞言不禁微微一驚,畢竟能和破曉銀牙平起平坐這本身就是實力的一種象征,何況他們的人數還精簡到幾乎無法算是一個大的組織。
「呵呵,隕滅的早期就是佣兵團,只是在二十年前突然轉變為殺手組織了,也算是殺手界近期崛起的最大神話吧。」
「如此說來,我們破曉不用考慮來自隕滅的威脅了?」
「恩,可以這麼說,畢竟至今都沒有听說我們和隕滅有過什麼生意上的踫撞。」雷恩斯點了點頭。「雖然這麼說,可實際上我們跟銀牙的關系也沒有說的這般緊張,畢竟在利益的前提下,仇恨和榮譽都是明碼標價的。」
「表示贊同。」夜辰笑道,只是他嘴角的一絲笑容帶著些許血腥,誰都不知道他此時腦海中在想什麼。
突然,玲瓏感覺一個冰冷的身體靠在了自己的肩上,扭頭一看,卻是夜辰憔悴的臉龐。
「夜辰?你怎麼了?」
「不知道,突然覺得全身無力,發冷。」夜辰虛弱的說道,宛如一個病入膏肓的患者。
雷恩斯給吉安娜使了一個眼色,對玲瓏說道︰「別擔心,他只是完成任務的時候受傷太重,體虛,需要進食,一會休息一下就會好起來的了。」
這時,吉安娜將一杯蕩漾著猩紅的液體拿到夜辰嘴邊。
「喝吧,盡管不夠新鮮,可他會讓你好起來的。」
夜辰嗅著杯中的血腥味,一絲掙扎在腦海慢慢發散開來。
「夜辰,快喝呀。」見到夜辰臉頰越發蒼白的玲瓏已經顧不上夜辰此時心中在想什麼了,急忙催促道。
「也許你現在很扎掙,可活下去,才最重要。」雷恩斯見狀,盡管語氣依然冷淡,可還是對夜辰勸說道。
吉安娜僅僅是端著酒杯在夜辰嘴邊,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終于,夜辰低頭一口將所有的猩紅飲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隨後一頭倒在了床上。
「夜辰,你好點了嗎?」玲瓏急忙擔心的問道。
「讓他自己靜一會吧。」吉安娜拍了拍玲瓏的頭,玲瓏會意,三人一塊離開了房間。
房間內瞬間便安靜了許多,似乎為了映襯這份寂靜,頭頂的精致水晶吊燈不再閃耀著光亮,夜辰感受著嘴中殘留著冰涼的液體和濃重的血腥味,一滴眼淚劃落臉頰,宛如晶瑩透明的水晶。
曾經,孤獨寂寞的時候,他沒有哭。
後來,艱辛痛苦的時候,他依然沒有哭。
隨著這滴晶瑩的淚珠滑落,融入精致華美的被褥上,夜辰心中也萌發起了一顆種子,它的名字叫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