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展堂單手一伸,抓住浮空飛梭系下的軟梯,向孟凡微微點了點頭後,便隨著浮空飛梭呼嘯而去。
「是個好人吶!」孟凡望著遠去的浮空飛梭,邊模著雷達示警表邊嘆了口氣道。
「小子,行啦,別又要噴糞了。」皰丁的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躲光頭的那招很凶險,如果光頭懂得運用寸勁,你們孟家估計從此就要絕後了。」
「嘶————!此話怎講?啥寸勁尺勁的,老皰你給灑家整明白嘍!」孟凡對這「傳宗接代」的家什特別在意。
「那一刻,你的身體懸空了是吧,你利用了光頭那腳的力量反推了自已是吧,你自認為順著他的力量便可以毫發無損了是吧?」皰丁對坐倒在地,對進入刀之界的孟凡現身說法。
一幅超慢的動作圖像出現在孟凡的眼前,正是方才光頭張那第三招,陰險毒辣的一腳。這已經是皰丁第N次使用錄像回放式的教學手法了,孟凡真懷疑這老頭是不是因為殺豬宰牛習慣了,現在看人打架都要慢慢的回放再研究。
「所謂寸勁,主是將自身的力量蘊藏于已經發出的招式中,在舊招力竭之時,自然的發出更強大的力量,傷敵于無形之中。」皰丁切換場景,一個滿是巨石的荒島出現在二人的腳下。
「看好了!」
皰丁神色一凜,隨意便單手擒起塊車輪般的灰色石塊,只見他將石塊輕輕向上拋起,又以一招高似閃電的掌刀直擊,硬生生的轟擊在那石塊中間。
「 ~~!」
石塊應聲而裂,一道彎曲的紋路從中部向兩頭延伸開去。
「好身手!」
孟凡剛想拍個水平極高的馬屁,「手」字還沒有停下來,那分裂成兩塊的石頭異變又生,「 —— —— ……」便如竹筒炒豆一般,一連串不大的炸裂聲接連從兩塊石頭上傳來,二分四,四分八……終于,「蓬!蓬!」,原先的兩塊石頭越裂越小越變越碎,直至變為兩團石粉,這才飄飄灑灑的隨風而去。
「神獸!畜生!看來,瑪勒戈壁上的草泥馬已經死了!」
孟凡大驚無言,抹了一把臉,神色淡然的對皰丁道︰「師父,這咋回事,今兒個學習物體的組成原理是吧?」
「小子,這,就是寸勁,它的殺著,不是最初的一擊,而是後面越來越噴薄欲出的狠勁!我方才所用,只是三成的功力,如果運足十成,加之刀法一擊,那麼除非第一刀對手斃命,否則,他會死的非常非常的慘,你,明白嗎?」皰丁得意的做了個揮刀的手勢,轉頭向孟凡看去。
「呃……你,你小子干什麼?」這回輪到皰丁吃驚的看著正抱著自已大腿的孟凡,眼神里帶著無奈鄙夷不屑與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啥也別說了,師父,火里來水里去,貧道今日起就豁出去這塊小身板,任您折騰,來吧,給我來個地獄式魔鬼般要人命的特訓吧,啥狠招來啥,不就是一條命麼,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頭掉不過碗大的疤,來,整!」孟凡越說越激動,就快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皰丁一個瞬移,身形消失,在十幾米的開外重新出現。
「唉,好吧,難得你有這個決心。總讓你學逃跑躲避的招式也不是辦法,這樣吧,從今天起,提前進入地獄式……呸!跟你小子在一起時間長了,好人也能給整瘋嘍!我是說,從天起,提前進入我皰氏刀法的訓練,你晚上晚覺之後,仍然進入刀之界練習北冥神功,至于凌波微步嘛,屠兵級的武者與獸兵級的變異獸,就別刻意的去找了,免得再遇到今天的情況,真的被人來個群毆,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皰丁一手捻須道。
「好好好,行行行,中中中!那,師父,咱這第一課,是學習‘陰風一刀斬’呢,還是學習‘獨孤九劍’?」孟凡來了精神,打鐵趁熱,立馬問道。
「陰你個死人頭!剛才不是告訴了你嗎,寸勁!是寸勁!你能領悟到寸勁之後,對力量的運用,也足夠施展我真正驚天地泣鬼神的刀法了,否則,現在的你,就算有了刀法,也跟本沒法發揮出它的十之一二!」皰丁冷眼看著孟凡道。
「寸……好吧,那要如何練習呢?」孟凡終于找到重點。
「所謂‘寸勁’,即為‘寸進’,意思是,要極為細微的控制好自已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向某個方向或某片區域內延伸,以達到傷人與無形的目的。與古武術‘隔山打牛’以及大家之拳法‘通背神拳’有異曲同工之處。」皰丁說著,伸出那只干枯的右手,虛空一抓,兩塊拳頭大小的石頭便出現在孟凡的眼前。
「自已體會去吧,什麼時候你能在不打碎第一塊石頭的前提下,擊爆第二塊石頭,你便可以修習真正的皰氏刀法了,小子,開始吧!」皰丁的眼神不知道什麼時候變的犀利起來。
孟凡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攥緊拳頭,狠狠的向兩塊石頭轟去,「呀!給我破!」
「啪!」
「 嚓!」
孟凡看著自已紅腫的拳頭,不不不,是已經明顯因骨折而變形的拳頭,面無表情的把頭轉向皰丁,「老皰,刀之界中,疼痛感我記得是很低的,但現在……」
「不錯!」皰丁神情不變,「為了讓你更好的體會到血與淚的精髓,從今天起,在刀之界中,疼痛感會與現實世界中完全一樣,當然,除了死亡。」
「早點說嘛,完全不理會人家受得了受不了!」孟凡若無其事的捧著那使出吃女乃的勁轟擊硬石塊而骨折的右手,白了一眼皰丁,一個人落寞的向前走去。
十秒鐘後……
「啊!!!你這個遭天殺的死老頭,啊,疼死我啦……」
……
聯邦華夏區一座秘密的官邸。
「這麼說,計劃失敗了?」
巨大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名身材頎長的青年男子,男子面朝窗外,右手端著一杯正冒著熱氣的極品藍山,左手插在西褲的口袋里,輕啜一口咖啡後,便用那近似女子的陰柔之聲輕輕問道。
「是……是的,閣下,請您再給我們兄弟幾個一次機會!」
回話是名低著頭的中年男子,這男子雖竭力保持著鎮定,但那脖勁上微微抽搐的皮膚卻顯示出內心的恐慌。
「機會?我當然會給,不過,你們十二個,只有最後一次了,錯過這一次……」陰柔男子輕描淡寫的回道,不帶一絲表情。
「我明白,閣下,我這就回去準備下一次的行動。」中年男子如釋重負,顧不得擦拭額前滲出的汗水,轉身欲離開這看似溫馨寫意其實卻堪比龍潭虎穴的地方。
青年男子輕輕的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似是關切的提醒道︰「不過……你好像有什麼東西沒有留下。」
「啊!」
中年男子一聲低呼,「是!閣下,倒是小的疏忽了。」
說完,中年男子雙目頓露凶狠決然之意,右手迅速抓住自已的左臂,只听「嘶啦!」一聲,那條無辜的左臂竟似朽木條般自肩頸處被硬生生的拽下來,鮮血,如柱般狂噴而出!
中年男子死死的咬緊牙關,沒有發出半點異樣的聲響,卻在那鮮血噴涌的同時,連點自已左胸幾處穴道,這才用著發顫的聲音向青年男子道︰「多謝閣下開恩!小的告退。」
男子說完,抓著那截斷臂,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面對這血腥的場景,青年男子並沒有絲毫情緒上的波動,慢條斯理的喝了兩口咖啡,這才自言自語道︰「唉,這里的殺氣太重,我不喜歡,看來,又得換個地方了。」
說完,男子一直插在西褲里的左手緩緩的抽了出來,看得出,這是一只極為修長、有藝術感的左手。之所以說看得出,是因為,這只左手,戴著一只金絲線套,一只極好看的金線線套,甚至可以看得出那一根根的金絲,在隱隱的閃著攝人的光芒。
「起風了,今天夜里,可能會很冷……」青年男子柔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