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冰冷的鹽水潑下來,澆醒了天瑤全部的意識。她的身體蜷縮在一處,血水混著鹽水留下來,她弓起身體,痛得幾乎痙.攣。一張小臉,早已慘白。痛到極致,她沉重的喘息,痛苦的大口大口吸著空氣。
縴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她緩緩睜開雙眼,雖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一雙眸子依舊如星子般璀璨。
「睡醒了?」淡淡的,調侃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楚琰一身絳紫袍子,清貴之氣更甚。「可有想清楚?沈四小姐是自己動手,還是……」
「太子殿下請便。」天瑤聲音沙啞,蠕動著身體,吃力的靠坐在粗糙的牆壁上。
楚琰唇角含笑,眸中冷冽之色聚起。冷漠的,對身後揮了揮手。不過片刻的功夫,天牢內多出五六個身材壯碩的大漢,匍匐楚琰腳下,頭壓得極低。
「這女人,就賜給你們享用。」他薄唇邊掛著一抹輕佻不屑的笑。
幾個大漢領了命,攀爬著,向天瑤伸出了黝黑骯.髒的手。
天瑤畏縮在角落,如沒有生命的玩偶般,甚至沒有一絲反抗。陰暗的牢中響起窸窣的撕扯聲,不過片刻的功夫,她已衣不遮體。縴細的香肩,不盈一握的豐盈,白皙修長的雙腿……即便身體上布滿了刺目的傷痕,卻絲毫沒有破壞這勾魂的美,甚至平添了幾絲妖冶。
楚琰負手而立,絕美的鳳目微眯,暗夜般的眸中,沒有一絲情緒。直到,地牢中,傳來殺豬一般的嘶吼聲。
幾個壯碩的大漢,如見鬼一般,嚎叫著爬離女子的身體。踫過女子肌膚的雙手,一寸寸的紅腫潰爛,流出紅色膿水。他們驚恐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逐漸露出深深白骨。
天瑤費力的坐起身體,艱難的,試圖用碎裂的布片遮掩身體。「蝕骨散的滋味,殿下要不要嘗嘗?」她嘲弄的笑,眸中卻閃動著晶瑩的流光。
楚琰眸色一沉,輕揮了下手臂。侍衛涌進來,片刻的功夫,便將幾個大漢拖了出去。
他邁著優雅的步子,俯身置于她身前,修長的指尖,捏住她尖小的下巴。「沈天瑤,你不錯,很不錯。」
「多謝太子殿下稱贊,臣女承讓。」她冷笑著,仰頭毫無畏懼的迎視他的目光。
楚琰幽深的眸中,一閃而過贊賞之色,那麼快,快到天瑤根本來不及撲捉。「可惜,你的聰慧,救不了你的命。」
天瑤淡然而笑,似乎早已看穿生死。「給我一個理由,讓我死的明白。」
他輕哼,「沈四小姐聰明絕頂,難道猜不出其中緣由?」
天瑤眸光渙散,聲音淡淡的,飄渺的好似來自天際。「如今朝堂兩分,定遠侯兵權在我,淑妃外戚干政。而這兩股勢力卻又相互制衡,在沒有把握一擊而滅之前,這種制衡決不可輕易打破。」天瑤頓了頓,苦笑,笑自己,笑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