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歡︰暴君請溫柔 第98章 記住,你是我的

作者 ︰ 肖若水

離開地宮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一個時辰後,便是早朝,徐嬤嬤早已侯在宮門外,手握杏黃朝服,畢恭畢敬的為楚琰穿戴整齊。

此時,紫衣手捧黑色藥盒,從他身側擦肩,恭敬的俯身施禮。「太子殿下萬安。」

楚琰冷掃了她一眼,沉聲道。「將東西拿下去,不需要了。」

紫衣微愣片刻,才安分的點頭。而冷沉的聲音,再次在頭頂響起。

「她受了如此重的內傷,為何不稟報?你應該知道,她這個樣子,根本撐不了多久!」

紫衣心中一驚,踉蹌的跪倒在地,連手中的藥盒都沒有拿穩,砰地一聲摔在地上,藥膏濺了滿地。「殿下恕罪,紫衣……」一時間,竟找不到辯解的借口。楚琰是聰明人,在聰明人面前,再多的解釋,都是掩飾。

他輕嘆一聲,無奈道。「你變了。」

……

早朝後,司徒楓竟公然出現在太子府,他還算不笨,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入東宮,如此,楚琰便不能將他如何。

「小侯爺大駕光臨東宮,不知還有何指教?」楚琰邪魅含笑,淺品手中清茶,上好的雨前茶,只是,味道遠不及天瑤的朝露。

司徒楓顯然失了耐性,急迫的開口。「阿瑤呢?你將她如何了!」

楚琰失笑,「若本王說,她已經死了呢?」

「你……」司徒楓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失控的起身,半響後,才穩住了心神。不,不會的,要了天瑤的命,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楚琰不會做這種不討巧的事情。

「殿下何必開這種玩笑。」司徒楓緩慢的坐回位置上,端起桌案上的青花瓷茶杯,淺飲了一口,壓了壓驚。

楚琰笑,手中狼嚎筆點了朱砂,在奏折上認真的勾畫著。故意不去理會司徒楓,仿佛他是空氣一般。

沉默半響,司徒楓終是沉不住氣,起身道。「我想見見她。」

楚琰手中狼嚎筆一滯,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鳳眸冷眯,眼角的余光冷掃了他一眼,清冷道。「你沒資格見她。」

司徒楓也是忒般驕傲的人,若非是為了阿瑤,他自是不必受楚琰的閑氣。他強壓住性子,拱手開口。「殿下定是誤會了,司徒楓並沒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楚琰不急不緩的放下手中狼嚎筆,目光慵懶的落在司徒楓身上。「她是本王的側妃,小侯爺可否給本王一個讓你見她的理由?一個合理的理由。」

司徒楓沉默,他是天瑤的大哥,這是最有說服力的理由,可是,他無法讓楚琰知道。天瑤的身世,越少人知道,對她就越安全。

沉默半響後,司徒楓幾不可聞的嘆,從袖中取出黑色錦盒平放在楚琰面前的桌案上。楚琰鳳眸邪魅,修長的指尖挑開盒蓋,黑色錦盒中安靜陳放的金燦燦的牌子,讓他眸中一閃而過震驚的神色,竟然是面色金牌。

先祖創業之初,司徒一族立下大功,先祖御賜免死金牌。這東西在司徒一族傳了百年之久,是司徒族至寶,如今,也早已成了皇家的忌憚。

楚琰面色淡然,輕笑著將錦盒合起,他大致已猜出司徒楓的意思,卻依舊明知故問。「小侯爺這是何意?」

「我知道天瑤放我離開,殿下不會輕饒她。用免死金牌換她平安,這樁買賣,我想王爺應該有興趣。」司徒楓顯然勝券在握,因為,他拿出的東西,真的很有誘.惑力。

文帝對司徒一族早有忌憚,對免死金牌更是忌諱。只要將這東西交出去,必得文帝賞識,楚琰太子的地位會更穩固。

楚琰溫雅含笑,成功的掩蓋了墨眸中的冷寒。他沒想到沈天瑤的命在司徒楓眼中竟然這麼值錢,而司徒楓越是在乎,越是會激怒他。「听起來,的確很有吸引力。」

「我想見見她。」司徒楓再次重復。

楚琰鳳眸微斂,若有所思,良久,才吐出一個字。「好。」

……

楚琰自然是不會帶司徒楓進入地宮的,司徒楓在漪瀾殿等了很久,幾乎磨光了耐性,楚琰才出現在殿門口,他的懷中,抱著昏睡不醒的天瑤。

「阿瑤!」司徒楓大步來到他身前,伸出手臂想要接過他懷中的女子,卻被楚琰不著痕跡的躲開,伸出去的手臂,就那樣僵在了半空中。

「司徒楓,你越矩了。」楚琰依舊掛著一字號的微笑,清冷的話語,不怒自威。

司徒楓臉色沉了幾分,尷尬的收回了手臂,心疼的目光緊鎖在天瑤身上。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隔著距離,都能感覺到她身體的冰冷,露出的半截玉臂上,不滿了猙獰的鞭痕。天瑤昏迷不醒,甚至氣若游絲。

「她怎麼了?楚琰,你對她做了什麼!」司徒楓再也無法壓抑,一把拉住天瑤的手臂。觸手的冰冷溫度,讓他心口一驚。

他的怒吼聲,卻將天瑤從噩夢中驚喜,她漂亮的眉心微蹙,縴長的睫毛顫抖幾下後,才睜開了一雙明亮的眸子。在看到司徒楓時,明顯的呆愣了片刻。難道,是夢境嗎!

「阿瑤,對不起,我不該丟下你。」司徒楓握著她的手,都在顫抖著。他還算什麼男人,算什麼哥哥,竟然將自己的妹妹

留下來,獨自面對楚琰這個惡魔。

天瑤淡淡的笑,沒有一絲抱怨,甚至,帶了幾絲關切。「我沒事,你走吧。」

司徒楓又是心口一痛,她都這樣了,卻還掛念著他,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血緣嗎。「阿瑤,我再也不會丟下你……」

司徒楓又說了些什麼,楚琰已不去在意,只是一張俊顏越來越冷,幾乎到了極點。她將天瑤放在柔軟的床榻上,司徒楓想留下,卻被他擋了下來。「人你已經見到了,東宮內院,小侯爺不適合久留。」

司徒楓冷漠在原地,卻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識。天瑤柔軟的躺在床上,搖頭淺笑,示意他︰很好。司徒楓無奈,只好拱手告辭,卻是一步三回頭。天瑤有些吃力的撐起身體,靠坐在床頭,眸中星光點點,對著他遠去的背影,用唇語喚著︰大哥。

「哭什麼?舍不得他?」楚琰冷魅的笑,指尖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正巧,一顆剔透的淚珠劃過如玉般白皙的臉頰,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楚琰低頭,吻上了微冷的淚珠。微咸的苦澀在舌尖蔓延,讓他心口無來由的刺痛。這般被她鉗制的感覺,讓楚琰有些微的惱火,他精準的撲捉住她柔軟的唇,用力的吻了下去。

依舊是霸道專橫的吻,不給她任何喘息的余地,長舌在她檀口中橫沖直撞,天瑤哽咽著,小舌一退再退,而她的躲閃,似乎激怒了他,唇齒用力,他竟咬破了她的唇片,腥甜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唇齒的間蔓延。

「記住,你是我的,別在想著其他男人。」他的東西,任何人都不可以覬覦,誰動了,他就毀了誰。

天瑤有些吃力的推開他,淡漠的收斂了眸光。「可以送我回地宮了嗎?」她害怕自己貪戀此刻的溫暖,一旦失去了意志,她便無法在寒冷中生存。可是,她必須努力活下去。如果她真的死在楚琰手中,司徒家絕不會善罷甘休。她不能成為他的負累。

楚琰輕笑,「既然離開了,就無需再回去。乖乖留在漪瀾殿養傷,過幾日,本王帶你出宮散心。」

天瑤呆愣的看著他,她自然知道,楚琰不會無故放過自己。「司徒楓許了殿下什麼好處?」她微低了頭,輕聲開口。

楚琰依舊在笑,笑靨卻摻雜了幾絲冷意。「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沈天瑤,你只要乖乖留在本王身邊,做本王的女人就好。」

天瑤嘲諷的笑,掙扎著爬下床榻,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楚琰,我不是你的玩物,高興了便肆意玩弄,不高興便丟棄一旁。」

楚琰邪魅輕笑,手臂一攬便將她再次擁在胸膛,修長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對上他幽深的墨眸。「做本王的女人,便是如此。甘願也好,不願也罷,沈天瑤,你沒得選。」

他將她再次抱回到床榻,下一瞬,高大的身體便壓了下來。氣息相接,呼吸中都是獨屬于的他墨竹香。天瑤認命的閉上雙眼,雙手緊抓住身下的被褥,做好了再次承受暴風驟雨的準備。而想象中的疼痛與侵犯並為發生,他蜻蜓點水般吻了吻她的唇瓣,便翻身而下,和衣在她身側躺了下來,並將她微涼柔軟的身體攬入懷抱。溫香軟玉在懷,卻要做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楚琰著實辛苦了些,可天瑤的身體太虛弱,他不能在肆意妄為。

天瑤被他困在懷中,略帶困惑的仰頭看著他。楚琰微合著雙眼,長睫在微弱的燭光下,映出一片暗影,男人美到這種程度,著實不易。

他雖閉著眼,卻感覺到她落在臉上的目光。「你若再不睡,本王可不敢保證不對你做什麼。」

天瑤沉默,卻乖順的閉上了雙眼。

……

司徒楓回到定遠侯府,徑直進入別苑中司徒燼的房間。屋內燈火通明,卻沒有一個丫頭侍從隨侍左右。

司徒燼臉色慘白,半依著床頭拼命的咳著,雪姬宮主負于他身側負手而立,一身清冷,甚至,連出口的話都冰冷的沒有溫度。「為何不還手?」

司徒燼一笑,「是本侯虧欠于你,即便你要本侯的命,我也雙手奉上,又怎會與你動手。」沙啞的聲音中,伴隨著輕咳聲。男人說話的語調,很是深情。而換來的卻是雪姬不屑的冷哼。

「侯爺這番話還是留著到地獄說給雲姬听吧。」

司徒燼眸色黯淡了幾分,「都是本侯的錯,本侯不該酒後亂.性,將雲姬錯認成你。」

「司徒燼,你住口。」雪姬的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幾分,冰冷絕世的容顏,終于有了幾絲波動。「既然是錯,為何不將錯誤進行到底,你要了她,卻又負了她,雲姬愛你之深,卻落得含恨而終的下場。」

「本侯解釋什麼你都不會再相信,當初本侯將雲兒送入沈府,的確為了她的安全。」

「本座不想再听你狡辯,雲姬的事暫且不提,你答應過我,絕不透露天瑤身世,卻又違背諾言。司徒燼,你要我如何再相信你!」雪姬憤怒之極,揚起一掌,擊向司徒燼面門,而他依舊不曾躲閃,甚至坦然的閉上了雙眼,等著她了解自己的性命。

掌鋒在他面門前一寸處停滯,雪姬氣惱的抽回手掌。終究,還是下不去手的。

司徒燼睜開雙眼,唇角掛起一抹安慰的笑。「阿瑤對楚琰用情至深,若不告知她身世,他日,那丫頭必會與司徒一族為敵。至于救楓兒一事,都是芳菲自作主張,本侯自然會處置她。」

雪姬面色稍稍緩和,冷聲道。「本座暫且再相信你一次。」

「爹。」司徒楓莽撞的推門而入,見到雪姬再次,卻並未表現出絲毫意外。對于父親與雪姬雲姬姐妹的一段過往,他大略是知道的。

「東西我已送去,也見到了阿瑤,她受了些傷,並無大礙。父親和宮主可以放心了。」司徒楓避重就輕的說著。

司徒燼點了下頭,厚重的目光再次探向雪姬。「阿瑤是我的血脈,本侯不會讓她置身險境。」

雪姬冷哼了聲,漠然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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