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踉蹌的從地上爬起,懷中依舊抱著奄奄一息的天瑤。開口的聲音沙啞的厲害,目光滿是渴求。「七哥,我可以解釋的,快救救她,求你救救她。」
楚琰沉默的從他懷中接過天瑤,臉色依舊極難看。楚煜是懂得分寸的人,楚琰自然相信,他與天瑤之間清清白白。何況,目前的狀況,也不允許他們之間發生什麼。
可是,楚煜,你終究還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那一個‘求’字,泄露了太多的心意。
他手臂一揚,將天瑤身上的外袍扯落,丟回楚煜身上。「穿上。」出口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然後,他摘下肩上雪白的狐裘披風,裹住天瑤縴弱的身體。不再有絲毫耽擱,大步向洞外走去。
天瑤的傷勢極重,羽箭穿透的位置,離心髒不過半寸的距離,流了太多的血,白色狐裘剛裹在身上,便被再次染紅。而更嚴重的,是她的內傷,本就是舊傷未愈,又妄動內力,經脈受損嚴重。楚琰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但他還算鎮定,喂她服下醫治內傷的藥丸,又用內力護住她心脈,傷口的血才勉強止住。
回宮的馬車行駛飛快,而天瑤的情況顯然撐不了那麼久,她的身體冷的像冰一樣。楚琰劍眉緊鎖,利落的扯下彼此身上的衣物,將她緊鎖在懷中。寬大的錦袍遮住兩具赤.果相對的身體,楚琰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的。
可是,這樣遠遠不夠,天瑤常年修煉幽冥掌,身體本就冰寒,平日里並無大礙,可如今重傷在身,這樣的低溫卻是致命的。「瑤兒,乖,醒醒,看著我。」他溫柔的低喚著,可她依舊沒有反應。
楚琰無奈嘆息,如今,也只能……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卻不敢太過用力,畢竟她身上還有傷。溫柔的吻落在她蒼白得幾近透明的唇瓣上,索取著她檀口中的甜美,溫熱的手掌,順著她曼妙的身體曲線游走,企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提高她的體溫。而如此的觸踫撫模,也讓他產生了最原始的悸動。
天瑤終于有了一絲反應,口中溢出一聲清淺的呻.吟。柔軟的身體不自覺的貼上他的,芊芊玉手無意識的模索上他結實的腰身。她的身體是冷的,而觸手的肌膚卻如絲綢般光滑細膩。楚琰溫柔輕笑,炙熱的手掌沿著她雙腿內側游走,在濕滑的核心處挑.逗。
「瑤兒,可以了嗎?」他柔聲低喚,指尖輕柔的挑開她額頭的碎發。伴隨著話音,身體向前一.挺。
「嗯啊。」微微的刺痛,讓天瑤的意識逐漸清醒。縴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她突然睜開了眼楮,眸中的光芒一下子照亮了他的臉龐,四目相對的剎那,彼此都有片刻的震驚。她美得讓他窒息,而他深情的讓她淪陷。
身體被他滿滿的充實著,伴隨著他的每一下律動,天瑤的身體逐漸回暖,雙頰染上了幾絲紅潤。「楚,楚琰。」她柔柔的喚著,微涼的指尖撫模上他肩膀,手指收緊。
「醒了?」他邪氣的勾動唇角,手掌撫模著她臉頰,動作異常輕柔。「認得出我是誰,知道我在做什麼?」
天瑤羞怯的別過頭,身體癱軟在他身下,如水一般。「楚琰,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丫頭。」他吻了吻她柔軟的唇片,環著她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身下的動作卻並未加快。她身上有傷,他終究有所顧忌。平淡如水的歡.愛,卻依舊讓他欲罷不能。天瑤分明是不懂迎合的生澀女子,可他卻總是要不夠她。
滾燙的液體在天瑤體內釋放,楚琰伏在她身上,沉重的喘息,忘情的吻著她的唇,靈巧的舌挑.逗著她的小舌,吸允著她口中的甜美。天瑤被他吻得窒息,粉拳一下下打在他胸膛,卻沒有絲毫殺傷力。他糾纏著她的小舌,久久舍不得放開。
天瑤被他制住了手腕,在他懷中嚶嚀。
索要後,楚琰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鳳眸含笑,居高臨下的端凝著她絕美的臉龐。「別亂動,小心扯裂傷口。」
「你,放開。」天瑤的聲音低柔溫婉,听得人心癢難耐。
楚琰輕笑著,從她身上翻身而下。
歡.愛後,天瑤的身體恢復了溫暖,雙頰緋紅,窩在她懷中,如一尊精致的瓷器女圭女圭。她白皙的指尖不著痕跡的壓上他手腕內側,眉心微微蹙起。「殿下的傷勢不輕。」
他溫潤一笑,拉過她的手腕,置于唇邊輕吻了一下。「替父皇擋了一劍,沒有傷到要害。」
「那你還……」天瑤咬了下唇片,羞怯的隱去了後半句。
「還什麼?」楚琰邪魅一笑,故意逗弄著她。
天瑤翻轉了身形,不去理會他。而他結實的雙臂從身後環了上來。她溫暖的身體,讓他有了真實的感覺。「瑤兒,為何要舍命救楚煜。」
沉默片刻,天瑤淡聲道。「殿下懂得的。」
又是良久的沉默,天瑤听到頭頂傳來若有似無的嘆息。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好听而富有磁性。「本王的確在乎楚煜,可是,本王也舍不得你。」
天瑤被他鎖在懷中,安靜溫順,心口也是暖暖的。傷口又絲絲瀝瀝的痛著,天瑤的意識又陷入了昏暗中。
「殿下,前面就是東宮宮門。」馬車外,響起赤焰低沉
的聲音,分明是在提醒。車速也逐漸緩了下來。
楚琰趁著空檔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又用狐裘裹住了天瑤的身體。馬車停了下來,有侍從躬身當做墊背。楚琰抱著天瑤快速向雲霄殿而去,「快傳御醫。」
「是。」赤焰躬身道。
……
入夜,雲霄殿內跪了滿地的御醫,天瑤平躺在寬大的床榻上,身上蓋著杏黃錦被,用金絲銀線織成,在搖曳的燭火下,散發著清冷的光澤。楚琰安靜的坐在榻邊,一張俊顏無甚表情,雙手將天瑤蒼白的小手護在掌心。
「為什麼還不醒來?」清冷的聲音,無半分溫度。
「回,回稟殿下,娘娘傷勢太重,又失血過多。雖止住了血,也用了最好的內傷藥,卻已經元氣大傷。微臣已經用上好的人參為娘娘提氣,只要挺過這一關,娘娘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太醫院首跪在最前面,顫聲回著。
太子殿下的脾氣,宮中無人不曉,若是惹惱了他,就要腦袋搬家。
「本王不想听這些廢話,本王只想知道她何時醒來?」
「這……天亮之前。」御醫硬著頭皮回答。
天亮?楚琰下意識的仰頭看向窗外,月上柳梢,離天亮至少還有五六個時辰,真是漫長的煎熬。而御醫的下一句話,卻讓他震驚也震怒了。
「天亮之後,若娘娘還未醒來,只怕,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御醫顫抖的說著,額上早已冷汗淋淋。
片刻的沉寂,楚琰面上依舊沒有半分波瀾,而出口的聲音卻是極冷的,讓人如置冰雪,而話中的內容,而是讓滿地的御醫不寒而栗。他說,「本王知道了,都去殿外候著吧。天亮之前若王妃沒有醒來,你們統統陪葬。」
「殿下,殿下饒命。」御醫被嚇得不輕,不斷磕頭求饒。
楚琰听得煩了,手掌一擺,滿地的御醫便不敢再造次,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楚琰修長的指尖劃過她蒼白的面頰,在她溫軟的唇瓣上輾轉。「瑤兒,別睡了,夜晚的景致很美,本王陪你去看雪看月亮,好不好?」
回答他的,只是無聲的沉默。
他苦笑,也陪著她沉默,安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她,守著她,似乎這樣就可以一生一世。而這樣一坐,便是一整夜。清晨的微光從窗外斜射進來,楚琰目光冰冷的看向窗外,劍眉緊鎖,伸出的指尖卻微微的顫抖著。
「瑤兒,真的很累了嗎?不想再睜開眼楮看看我。」苦澀的笑靨在唇角邊蔓延,楚琰嘆息著,絕美的鳳眸合上,又睜開。「好吧,瑤兒,你睡吧,本王不吵你,也不會再逼迫你。」
他側頭,對殿外沉聲道。「將殿外的御醫統統處死。」
一時間,殿外又是一陣的哭嚎聲。而楚琰卻置若罔聞,她握著天瑤白皙的玉腕,低頭落下一吻,出口的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來。「瑤兒,本王讓他們都去陪你,好不好?這樣,黃泉路上便不會孤單了。你別嫌棄他們蠢笨就是,連個病人都醫不好。」
他目光專注的凝視著她,甚至不敢眨一下眼楮,生怕錯過了她的一絲表情。天瑤生性良善,絕不願因為自己而牽連他人,何況是數條無辜的生命。如果,這樣她都無法醒來,那便是天意如此。
楚琰一向自命不凡,自認將一切掌控在手中。可終究,天意難違。這樣的無力,似乎曾經有過,可他搜尋記憶,也想不出是何時。難道,是前生嗎?!想至此,他不禁失笑。
而此時的天瑤,正深陷入噩夢之中。她拼盡力氣的掙扎,卻始終無法擺月兌。
……
「原來你在這里,嫦娥姐姐四處找你呢。」一雙芊芊玉手將玉兔從地上抱起,身上艷紅的紗衣與雪白的玉兔形成一道奪目的風景。蓮步輕移,她抱著玉兔坐到了天池旁,陽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暖的。
池邊高大的梧桐遮住了女子的倩影,從一旁經過的小仙童,仙娥也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听說了嗎?太子殿下就要大婚了,迎娶蓬萊仙女。」兩個小仙娥交頭接耳。
「這婚事早八百年前就定下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另一個十分不以為意。
「那我們殿里那位……可是殿下帶回來的,听說得寵的緊。」
「就那個小妖?」小仙娥不屑的哼了聲。「憑著有幾分姿色就真的以為能當上娘娘了?殿下年輕氣盛,不過是一時圖個新鮮……」
竊竊私語聲漸行漸遠,直到完全消失,漣漪才從樹後走出來,身上艷紅的裙衫被風吹得凌亂,她的表情都是木然的。懷中的玉兔也不知何時逃之夭夭。
他要迎娶別的女人了嗎?不,她不相信,這些不是真的。
她腳步踉蹌著,跑回了偏殿,她要他親口告訴她,她們都是騙人的,始均愛的是漣漪,要娶的也是漣漪。
偏殿中安靜極了,殿門緊閉著。漣漪飄然的走到門外,剛要伸手推開殿門,便听到里面傳來的對話聲,那聲音很熟悉,是長琴太子和西天王祝融父子。
「明日蓬萊仙主便送天女過來和親,你這放縱的性子也該收斂一下,若是讓不相干的人破壞了明日的大婚,別怪本王不留情面。」西天王祝融的語氣平和,卻分明帶著警告的意味。
「孩兒只有分寸。」長琴太子態度溫順,眸光微斂,深諳的眸中是難得一見的憂慮。
西天王冷哼了聲。「你若知曉分寸,就不會弄個小妖回來。」
長琴笑,淡然的笑靨依舊嫵魅眾生。「父王也說了,只是個小妖而已。兒臣不過是圖個新鮮,等膩了自然會送她走。若父王還不放心,大可以將她打回原形。」
他說的雲淡風輕,手心卻捏了一把汗。西天王對他的說辭自然也是半信半疑的,可又挑不出絲毫破綻來,只好作罷。思索片刻才再次開口。
「罷了,尋個時機將她送走便是。終究是佛主身邊修行的小妖。」
「是。」長琴太子躬身俯首。隨著西天王向殿外走去。殿門緩緩開啟,一道嬌弱的身影便映入二人眼簾。
她呆愣著,蒼白的臉頰掛滿了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