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我想問你,在你的夢里,可有我的存在?」他像個沒事人似地,漫不經心地在她唇邊問著,兩眼緊跟著他的手指,細細地看著她形狀美好的芳唇。「你的世界,到底有幾個男人?」
也不知是因為晚風寒冷,還是身軀的燥熱而造成了顫抖,他說的每句話都重重地敲打在她的心上,一字一字地撞向她的心房,造成她遍身不可忍抑的顫抖。但是她還是冷靜了下來,俏皮的笑著說道︰「需要加上我爹爹嗎?」
冥澈一勾嘴角,沒有理會她的玩笑,「想要留在我的身邊並不難。」他淡淡地在她的唇邊敘說,「你只需要答應我兩件事。」
受不了這種與他磨磨蹭蹭、曖昧不已的軒兒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除心底的那份不安,因為他的冷漠而產生的不安。
「哪兩件事?」她迅即地開口,快得連她也不敢置信。
「一是忘了所有的前塵往事,忘掉你的身份,忘掉你的主子,從此刻起,你只能想著我。」相較于她的難耐,他卻是顯得耐性十足,優閑的語氣里,有著不容動搖的意味。
她怔愣的望著他,除非喝下孟婆湯,否則這世上有誰能辦得到?她輕輕嘆息,可是她沒得選擇不是嗎?她要留在他的身邊,她想留在他的身邊。
軒兒望著他,朝他微微頷首表示默許,但當他說出另一個條件時,她又覺得,自己不該答應得那麼快。
冥澈的臉上泛著一抹笑意,以他獨佔式的語氣向她命令︰
「往後,當你睜開眼時只能看著我,閉上眼時,也得夢著我。」
凌軒兒一敲冥澈的肩膀,「拜托!哪有你這樣的啊?!你昨天不還說允許我再嫁的嗎?怎麼今天就變成這樣了啊?」
冥澈依舊微揚著嘴角,依舊還是剛才那不容質疑的語氣︰「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不可同日而語!」
「那你這要求會不會太苛刻了一點啊?」軒兒直到這一刻還妄想他能夠把要求放寬松一點,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她也要去爭取。
「我沒把段御 和謝雨辰的腦袋剁下來給你看已經是給你最大的面子了。」冥澈的口氣忽地變得陰冷,軒兒頓時覺得還是不要觸踫他的雷區自己會比較安全一點。
「通融一下啦……」
「不行!」
「我管不了我自己的夢嘛!」
「沒得商量!」
凌軒兒欲哭無淚的瞪著他,突然使勁的拍了一下床,「成交!以為我怕你啊!」
往後的日子仿佛回到了從前,只不過她被他罰去睡客廳了。
這一天,他突然把她叫到了他練武的地方。听下人說的時候,她還幻想著那會是個很恐怖的地方,像刑房一樣到處擺著各種各樣整人的工具,鮮血辣椒水滿地都是……
可是現實讓她失望了,他練武的地方,竟然在他家山後的淺灘上。真是沒有想到,他還挺文藝的嘛。
「你叫我來這里看什麼?」軒兒問冥澈道。
冥澈的眼眸一降,目光直鎖住她的眸子,「看我。」
「看你?」她一怔,心想他這是又犯什麼病了?
「對!仔細看清楚應該出現在你夢里的到底是誰。」
軒兒不可思議地听著他的話,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從前認識的那個冥澈,和現在眼前站著的這個人根本不是一個人。他是因為她受刺激了?神經錯亂了?
他的指尖習慣性地滑過她的唇瓣,「你的這張小嘴,下次在作夢時別再冒出我以外的名字。」
「你叫我來這里,就……只是為了我的夢話?」她越問眼眸越是睜大,原來他除了容易吸引人外,性子也專橫得不可理喻。
冥澈大方地承認道︰「對。」
這人怎麼那麼霸道?!
「看我!」他支手托起她的下顎,不讓思緒飛亂的她看向其它的地方。「你的眼里只準有我冥澈一人。」
一接觸到他那容易勾誘她心神的目光,她就忍不住心底那股想別過頭的沖動,但冥澈卻像只把玩著耗子的大貓,很有心情地用爪子一松一緊地挑弄著她。
「凌軒兒你怎麼現在連正眼都不敢看我,你還是原來那個張牙舞爪愛耍陰招的潑貓嗎?」他固定住她的下頷不讓她亂動,感覺她在他靠近時又瑟瑟的顫抖,不禁揚高了英挺的劍眉。「你究竟是因為對不起我而怕我,還是說你已經放棄了反抗?」
軒兒一點也不避諱,直截了當地說出心聲,「我只是不想你這只大瘋貓亂發飆。」
「你別想躲,也躲不掉。」他嘲弄地在她面前低語,「不論怕或不怕你都得全部接受,不要忘了,是你讓我變成這樣。」
她心頭一涼,不敢置信地仰首看他。
「我不是……」她突然急于掙月兌他的擁抱,討厭起這種次等的地位和把她牽引至他身邊的種種理由,更不喜歡他把她看得那麼輕忽隨便。
冥澈稍加使力將她困在胸前,但她更加瑟躲的模樣引來他猛烈的箝制,那股力道令她忍不住皺眉低哼。
「下雨的那天,你說過你這條命由我,忘了嗎?」他還不忘提醒她用死來證明自己的那件事。「你要怎麼實行你的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