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晚成在行動之前,就是以保護包剛為第一重任,槍對準他他不怕,怕的是包剛。
「張晚成。」咬牙切齒的聲音。
「阿七。」張晚成吃驚地發現此人是被他踢下船的阿七,他什麼時候爬上來了?
「這下你還想逞英雄嗎?」陳寸默冷冷地抬了抬槍口,張晚成的手掌對準了他的槍口,槍響了,「砰」「噗」二聲,子彈竟被張晚成抓住了。
張晚成把手朝阿七一攤,阿七嚇得驚慌失色,抬起槍又準備射擊,張晚成怕他傷了後面的包剛,挺著胸膛沖上前,阿七邊退邊把子彈打在張晚成的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張晚成從容地上前,突然伸出手,把阿七的槍奪了下來,隨手一掌,把他打昏,「我們走,讓警察來處理吧。」
警察已經靠近了船舷,見人就打。張晚成朝警察喊道,「我們是人質,不要開槍。」
「誰知道是不是綁匪冒充的?」警察回答。
張晚成這時知道是程式斌跟朱局長串通一氣,欲趁亂他打死,所以他們才不管人質。如果是這樣,包剛就十分危險。他們把人質殺了,完全可以說成是死于亂戰中。
張晚成的舉動,讓包剛一直傻楞著,他自從認識張晚成來,張晚成給他的形象是老實巴交,現在完全換了個人。
張晚成發現包剛發呆,不覺一笑,「目前你還不能離開,先找一間房間躲起來,外面的情況還不是很清楚。等警察來了,你才能出去。」
包剛答應著,閃身進入旁邊的包廂。
「對不起,大器。」包剛沮喪地坐下來。
張晚成這是才注意到包剛的身上只有一條褲頭,幾乎一絲不掛,疑惑地問,「你的衣服呢?」
「被郭先生剝走了。」包剛回答。
「啊,我明白了。」張晚成驚叫了一聲,「原來如此,金蟬月兌殼。」
果如張晚成說的那樣,郭先生跑了。原來郭先生把張晚成關進下艙後,就急忙來到包剛的艙位里,把包剛的衣服剝了下來,然後回到自己的艙位里,換上包剛的衣服,把有關自己的各種身份證件,票據,手機通通扔進了明珠江中。
接著弄亂頭發,抹黑自己的臉,跟阿七說,「這樣下去大家都困死,一個也出不去,我先出去,出去後,才能想法救你們。」
阿七自然答應下來,他目前沒有任何辦法能讓自己月兌身,橫直都是一個死,不如等郭先生,才有可能有活路。
郭先生拍拍阿七的肩膀,「這里由你負責,以後俞懷才這個位置就是你的了。」
阿七受寵若驚,「感謝郭先生的栽培。」
就這樣,郭先生扮成包剛的模樣,大搖大擺地出了艙,走上平台,走出浮橋。
「什麼人?」二名值勤的警察大聲喝道。
「我是人質包剛,他們抓住了張晚成,把我放了。」郭先生壓低聲音,裝作疲倦不堪的樣子。
因為郭先生頭發混亂,在黯淡的光線下,警察一時看不清來人的臉,正欲進一步地辨認,郭先生突然襲擊,一張紙牌無聲無息地射出,射向離他遠點的警察,同時一拳擊打近前的那個警察,飛腿就跑。
這一突然的變故,令警察猝不及防,狙擊手也根本沒有瞄準過,待附近的警察聞訊而來,郭先生早沒了人影。
郭先生在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往東門娛樂,他要取回文件資料,來脅迫被他行賄的官員來保護自己,這是他最後的一根救命草。
東門娛樂因為里面客人非常多,警方為了避免引起人們的恐慌,一切都在悄悄地進行著,所以外表看起來,依然在營業。
林英等張晚成離開後,迅速地把張晚成給的文件資料,裝著皮包中,駕車離開了東門娛樂,把資料帶回家。
林英懷著激動的心情打開了這些資料,一些賬冊,某官員的婬-亂光盤,她都不感興趣,她只關心有關她父親的一些資料,但翻遍了所有的賬冊和資料,都沒有找到。正在失望之中,一張微微泛黃的火車票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是一張普通的硬紙質車票,方向是安徽某市,正是林英父親墜崖的那個地方。
票子的背面用鋼筆寫著A29頁。林英一顆心激跳了起來,好不容易找到了跟父親扯上關系的一絲線索。
A29?A29代表著什麼呢?林英搜索枯腸地默念著十多分鐘。
突然她的眼楮瞟到最上面的一本賬冊,上寫著一個B。
觀察力細致的林英趕緊翻了起來,果然下面有一本賬冊上寫著A的。她立即抽了出來,翻到29頁。29頁上面,竟貼著一張泛黃的報紙,象香干那麼大小,上面報道的果然是一則有關游客墜崖的新聞,就一百多個字,但有時間地點人數。
新聞報道最下面,用鋼筆寫著一行字,對林英來說,刺目驚醒︰姓馬的是被人推下去的。
睹物思人,林英的淚水就嘩地流了下來,雖然報紙上沒有寫出同行游客的名字,但這足夠證明她的父親是被人害死的。
如果寫這行字的是俞懷才,那麼父親是被郭先生害死的,反之是俞懷才。那麼這字跡是誰寫的呢?
這字明顯就是俞懷才的。俞懷才的字寫得比較方正,非常容易辨認。
「姓郭的,我一定要殺了你!」林英舉著雙手咆哮著。
對父親的思念,隨著時間的流逝,反而越來越增強,雖然父親不是一個好丈夫,但絕對是一個好父親,林英此時明白了父親的苦心,從小就送她出國的目的,是在磨礪她,培養出她堅毅的性格。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林英吃了一驚,急忙收拾起桌上的文件資料,塞到枕頭底下,走了出去,通過貓眼,發現門外站著的是小區的保安。林英不知道保安有什麼事,便擦干眼淚,將門打了開來。
門一開,林英發現隊除了保安外,在角落里竟站著程式斌,他動作迅速,一躍就把門擠了開來。
「程老板,」林英退了一步,心里暗暗吃了一驚,感到有點不妙。她沒想到程式斌的鼻子跟狗鼻一樣靈,居然嗅到這兒來了。
程式斌是公安出身,自然在追蹤方面有獨到一面的地方,他醒來後,首先跟朱局長打了電話,朱局長命令他要處理好東門娛樂的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立即跑監控室查驗監控錄像。
果然他看到張晚成急急地奔出大廳,按時間上算,張晚成已經抵達了現場,錄像繼續以快進的速度播放。
「停!倒回去。」程式斌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女人映入他的眼簾。
警察把錄像倒了回去,程式斌仔細一看,「呀,是她?不上班,她去干嗎?」
程式斌盯著錄像,只見林英背著挎包,雖然神情鎮靜自若,但步伐匆匆而急促。程式斌突然想到之前的一天,林英打電話給他找張晚成的事,心里不覺一驚,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