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式斌听到郭先生的冷笑,感覺一股冷氣直透頭頂,他知道郭先生的殺心已起,一旦當他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後,就是郭先生動手的時候。為了保命,程式斌不惜把張晚成推了出來。
「郭先生,林英跟一個叫張晚成的有私情。」
程式斌的話無疑是春天里的一聲乍雷,驚得郭先生身體猛烈一顫,差點兒跌下椅子,他眼楮瞪著林英,幾乎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是這樣嗎?」
「程式斌,你狗急跳牆亂咬人。張晚成不是你的司機嗎?你敢說,張晚成的高級貴賓卡不是你介紹的?你敢說,你沒有和他一起進入六樓辦公室的?你敢說,這不是你偷的?……」
「夠了夠了!」郭先生打斷了林英的話,騰地跳了起來,一腳把地上的手槍挑了起來,在半空中翻了個滾,落下來的時候,便被郭先生抓在了手中。他吼叫著,「你們二個撿!」
林英無奈地俯下了身子,撿著地上的光盤和優盤。
程式斌見事情敗露,知道今天凶多吉少,但槍在郭先生的手里,他戰戰兢兢,不得不打算去撿。
突然程式斌眼楮一轉,一下子抓住了身旁的林英,同時一把警用匕首架在了林英的喉嚨上,沖郭先生嚷道,「讓開!」
「哈哈哈!」郭先生大笑起來,「程處長,你也用這種雕蟲小技來嚇唬我郭某人,也太女敕了點。不說英子的命在我眼里跟草沒二樣,就算是金枝玉葉,難道憑你程式斌,也想翻過我的五指山?」
「我能。」突然郭先生的身後傳來了寒冷的聲音。
張晚成把包剛安置好後,知道程式斌的目標是他,便悄悄地避開警察,從船舷輕輕地下去。
他的手腕力量大得驚人,能用手攀著略微凹凸的地方,身體半浸在水中,沿著碼頭和浮橋,上了岸。
這樣張晚成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明珠公園,他擔心資料在林英手里,肯定遇到了危險,所以他心急如火地模到了林英的家。正巧看到郭先生跟程式斌對峙著。
「張晚成。」程式斌叫出了聲。
幾乎在同時,「砰」一聲,郭先生手中的槍響了,他的槍口對準了聲音發出來的方向。
張晚成早注意到程式斌手中的槍,但沒料到郭先生動作如此敏捷,他本能地一躲,才堪堪地躲過。雖然他不怕子彈,但要是被擊中臉孔,弄得滿臉是血,猙獰得一定能嚇死人。
郭先生畢竟在黑-道上混了數十年,經驗何等老刀,一槍打出後,在張晚成躲避的時候,他早瞅準了林英手中的塑料袋,劈手奪了過來,同時朝程式斌開了一槍。一氣呵成,身體已經竄出了房門。
張晚成雖然力量強大得驚人,但動作不及郭先生快捷,他躲過了第一顆子彈後,沒料到第二顆又到了。
張晚成正面朝向郭先生,躲閃不及,肩膀上中了一彈,他的動作遲疑了一下,郭先生一掌就直搗張晚成的面門。
張晚成閃身躲過,但經驗欠缺,沒哪料到郭先生的一掌是虛的,下面的腳才是真招,他的一腳就把張晚成踢得飛了起來,張晚成人在半空中,卻滴溜轉了一圈,蹦直一條腿,擊向郭先生。
郭先生沒想到張晚成居然能在空中旋轉,一道黑影飛向他的腦袋,躲閃來不及了,大叫不好,慌忙用手一格,只感到手臂一陣劇痛,似是胳膊肘兒的骨頭斷裂了。
郭先生這時才知道張晚成的厲害,此時只剩下一條胳膊,自知難敵,便虛晃一拳,一躍竄起來,逃到了門口。
張晚成飛身追去,郭先生邊跑邊朝張晚成連開數槍,最後一槍卡殼了,不知有沒有擊中,他吃驚地發現張晚成的腳步沒有停下來,慌得他把槍把當作暗器,射向張晚成,然後從樓道的窗戶中,直接跳了下去。
等張晚成跑下樓,郭先生已經竄上了出租車,跑了。
張晚成只好速速地趕回林英的家中,發現程式斌已經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林英頭腦清醒,拔打了救護車和報警電話,她沒料到竟會是這樣的結果。此時見張晚成走進來,急忙把資料袋往張晚成手里一塞,「快走!警察來了,你就說不清了。」
「這事不用考慮,我想小區里有監控錄像,何況郭先生已成為逃犯,哪有這麼笨的警察,不明是非?現在,你趕快把這些資料收好吧。」張晚成檢查了程式斌的傷勢,發現他還有呼吸,「他沒有死。」
這時,遠處傳來了隱隱的警笛聲,林英臉色焦急。
「這里沒有地方可藏,萬一被搜出來,就會前功盡棄,快帶走。」林英推著張晚成,懇求地說,「為了我,求你快走。」
張晚成一听林英說的是事實,這里發生了命案,現場必定會被封閉起來,這些殘存的資料對于他和林英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不能再旁落。
「那好,你要多保重。」張晚成神情凝重,認真地收好資料袋,拔腳就走。剛走到小區的門口,警車和救護車呼嘯而來。
張晚成回到家,把資料收起來,藏在隱秘之所後,他才洗澡睡覺了。睡覺之前他提起了手機,給林英打了電話,電話卻傳來了女聲甜美的聲音,「你拔打的電話已關機,……」
第二天張晚成起得早,趕往林英所在的住宅小區,發現林英家門口已經貼了封條,問了周圍的居民,說已經被保護起來。
張晚成若無其事地回到單位上班,一到車間,公司辦就下了調令單,讓張晚成去裝配車間報到,去裝配實習是進入銷售部之前必要的過程。
張晚成知道這是錢起了作用,在這中間鐘主任起了非常大的作用,銷售部的應總給足了鐘主任的面子,同意張晚成來銷售部。
銷售部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對應副總來說,就是多銷售幾台機器的事,工資費用就能開銷過去。
應副總因為事情多,怕忘記鐘主任所托,便立即給公司辦的汪主任打電話,說要這個人。汪主任自然要了解和核實需要調動人的資料信息,看了資料後,他問了坐在電腦前的陳寸默,「這個叫張晚成的,不就是技校生,還是你招聘來的。」
「汪主任,有什麼不對?」陳寸默听到張晚成的名字,突然敏感起來。
「噢,也沒什麼不對,應副總指名要他的人。」汪主任答道。
陳寸默听聞吃了一驚,眼珠一轉,就站了起來,走到汪主任身邊,輕聲地說,「汪主任,這事你不能作決定。」
「為什麼?」汪主任模了模他的紅鼻子問。陳寸默的老爸跟汪主任是連襟親戚,陳寸默是汪主任招進來的,所以他跟陳寸默是一個鼻孔里出氣的。
「你知道張晚成在二金工是車床的骨干,車工技術在廠里數一數二。如果車間完不成計劃,閻主任就會找你要人的。現在這麼熟練的車工一時不容易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