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開始慢慢變暗,夜色重新穿上黑衣靚裝,月亮從天邊掛起,準備著照亮整個夜空,一切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
南州市市立醫院產科手術室外,已經等候了一天的男人顯露出十分焦色的神態,在產房門口不安地來回走動,手中拿著未點著的香煙,不停著吸著,過濾嘴早已被唾液泡濕,可是男人好像不知一般,也許所有第一次當父親的男人都無法在這時候冷靜下來。
「都快一天了,怎麼還沒出來。」林向榮焦慮地吼道。
林成發老兩口面色也顯出不耐煩地神色,對兒子安慰道︰「坐下吧,你娘當時生你的時候不一個樣,急什麼!」
話音剛落,只听見產房里面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嬰兒哭聲,似乎帶著不甘與驚喜。
林向榮那個激動啊,渾身顫抖,手里的煙由于太興奮被捏成煙絲掉落在地上,只能听見他嘴里不停地嘀咕著︰「老子也當爹了!老子也當爹了!」
三人在產房門口又等了好些功夫,就不見有人出來,大家都感覺奇怪,林向榮提腿就準備沖進去,被父母攔著,林向榮腦子一片空白,就在這時候,產房里又傳出一聲孩子哭啼之聲,三人互相的呆看著,都傻了,林向榮這時嘴里又不停地嘀咕著︰「老子又當爹了!老子又當爹了!」
等貼著手術室的大門從里面打開時,林向榮感覺心被打開了一道亮光,護士從里面走出來對著傻傻的還在嘀咕著的林向榮說道︰「恭喜你了,是雙胞胎,都是男孩,母子三人平安!」
五年後……
林向榮騎著永久二八自行車,嘴里哼著不知名的歌,屁顛屁顛的往家里趕,正高興著就看到前面不遠處有群小屁孩在瘋跑著,邊跑邊喊︰「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
林向榮一眼就看到打頭的小子是自己的二兒子,于是便落車喊道︰「小貝,小貝!」
打頭的小孩听見有人喊自己,轉過頭來看到是自己老爸,怪叫一聲沖過來叫道︰「爸爸,爸爸,帶我騎車!」
林向榮笑著看自己二兒子,溫和說道︰「又在外面瘋,不怕你媽抽你蛋子!」
小貝笑嘻嘻地不以為然道︰「媽不會打我啦,媽是最好的媽,才不會打小貝呢!爸爸抱,我要坐車!」
林向榮呵呵笑著把小貝抱起來放到橫杠上,推著車子向前走,問道︰「你哥呢?」
小貝興奮的哇哇叫著,雙手抓著自行車的龍頭,興奮的說道︰「我哥不和我們玩,一個人又跑山上去了,我讓他帶著我玩,他都不讓,爸,回家讓媽媽抽他的蛋子,狠狠的抽,這樣下次上山就可以讓哥帶我一塊兒玩了!」
「哈哈,你個小兔崽子,自己做好人,讓你媽做壞人是吧,你有能耐怎麼不自個兒讓你哥帶你上山。」
小貝小嘴一翹,哼了一聲道︰「哥他欺負我,丈著是我哥,力氣比我大,說山上有狼,會吃小孩,就不讓我去!他怎麼不說他自己也是個小屁孩!」
林向榮听了便大笑起來,推著車快步往家里走去。
林家住的是單位宿舍,去年剛分的新房,有單獨的衛生間與廚房,六十多平方,在當時算是非常牛的,普通人家的廚房都是在走道里,衛生間都也是共用的。
抱著兒子進了門,就看到老婆顧婉珍在廚房里忙碌著晚餐,對妻子溫柔的說道︰「回來的路上買了些肉,等會給孩子們做紅燒肉吃。」
顧婉珍接過肉,放在盆里邊整邊說道︰「又花了不少錢吧,上個月咱家的開支用度都超了,咱倆的工資都剩不了多少,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咱得想點法子,要不和咱爸媽說說?」
林向榮坐在客廳皺著眉頭,抽出根煙點上說道︰「咱爸媽的日子也過得緊,再說咱倆個孩子都這麼大了,那能再給二老添麻煩,下個月出差我再省省,差旅費還能多出些。」
「你那點差旅費能省出多少?你說你一個采購科科長,隨便拿些回扣不比什麼都強,非死要面子活受罪,這年頭那個單位不拿回扣,就你這木魚腦瓜子不開竅!」
「別說了,別家是怎麼樣那是別家的事,咱不做那事!這事沒的說!」
小貝正在屋里玩著玩具,听到父母的爭吵聲,眼珠子咕嚕一轉跑出來說道︰「爸、媽,不吵架,媽不是說了嗎,好孩子從不吵架的!」
林向榮與顧婉珍听兒子說話的樣子臉上的烏雲和煩惱頓時不見,呵呵笑了起來。
顧婉珍抱起兒子,溺愛著用鼻子踫著小貝的鼻子,逗著小兒子,說道︰「還是小貝最乖了,媽最疼小貝了!」
說完轉過著對著丈夫說道︰「哎,家里有什麼煩心事,看到小寶和小貝倆孩子,什麼煩惱和心酸都沒了,心里啊感覺所有的苦都值.」
林向榮目光也露出慈愛的神色,堅定地對著妻子相視一笑。
「對了,小貝你哥呢?怎麼沒和你一塊兒回來?」
「哥他又跑山上玩去了,媽,你一定要抽他的蛋子,他最壞,最不听爸媽的話,抽他!」說完小貝還狠狠的揮了揮小拳頭。
呵呵,林向榮與顧婉珍都大笑起來。
顧婉珍用手來回搓著小貝的臉,說道︰「你就知道讓媽抽你哥,你上回讓老徐家的小虎欺負的時候,你哥幫你打小虎,那會兒你怎麼不說讓媽娘抽你哥啊?」
「我才不用哥幫我呢!」小貝紅著臉,不甘地說道︰「小虎那小屁孩那用我哥出手,他不來我自己也能整得他滿街跑!」
顧婉珍和林向榮听得都呵呵大笑起來。
「爸、媽,小寶回來了!」門外響起童聲,只見一五歲左右頑童,長得與小貝幾乎一模一樣,身上枯葉與茅草混著貼在衣上,雙足凌亂不堪,異常明亮地雙眼上掛著一對劍眉,十分清秀。一只山雞與兔子用樹藤綁在一塊放在肩膀上,腰間掛著一自制小布袋,里面裝著指頭大小的鵝卵石,手上還抓著個彈弓,被汗水泡得油光發亮顯出老色,邊說邊自顧自地月兌去鞋子走進廚房。
小貝這時眼楮放出精光,從母親的懷抱中掙扎出來,跑到廚房,好奇的看著兔子和山雞,還時不時拿腳踢著。
顧婉珍看大兒子回來,起身走過牽著兒子的手,向衛生間走去,邊走邊說道︰「看你,像只泥猴似的,又跑山上去了吧,我就不懂了,那山上有什麼好玩的,改天讓狼叼走,做狼的孩子去!」
「呵呵,媽你這招對我不管用,用來嚇唬嚇唬小貝還行,再說了,這山那有狼啊,又不是深山,野豬倒有,改天給媽抓來!」
顧婉珍笑著蹲下來,用手指點了點小寶的頭,說道︰「瞧把你能的,還抓豬呢,我看豬抓你吧!」說完便幫兒子換衣洗澡。
林向榮抽著煙,臉上洋溢著溫心地笑容,好像心里的滿足與家庭的愛把心都填滿了。
回想起第一次小寶四歲時,拿著偷偷做的彈弓,跑到山上打了幾只麻雀起,時不時都會給家里帶來些野味。
剛開始時,他和妻子都說過小寶,可是沒什麼用處。後來,林向榮還特意請假,偷偷的跟在小寶後頭,怕小寶出現意外,可沒想到打一開始就讓兒子發現了,便一塊兒進了山。
進山後,才明白自己兒子的本事,好多事都是兒子給老子上課,林向榮算是看明白了,兒子比老子有能耐,心里那個高興勁啊,誰家父母不希望孩子有本事啊,回到家給老婆說起這事,臉上那得意勁不住的表現出來。
小寶懂事,打小便不哭不鬧,從不讓家里人操心,知道家里生活條件有限,便自己上山給家里添伙,久而久之,也就隨他自己玩去了。哎,還是得怪自己沒本事。
一家子在愉快和睦的氣氛中渡過,飯後,小寶抱著頭躺在自己床上,床是林向榮找朋友幫忙做的上下鋪,帶著小樓梯的,小寶睡上鋪,小貝睡下鋪,看著潔白的天花板,好像白雲一般,思緒仿佛又回到了大宋芒山上,不甘與不舍,不知道前世的爹娘過的如何,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否有兄弟姐妹,這一切的一切現在已與自己不再有關系,轉瞬之間,已時過千年,回想起似夢似幻。
小寶轉了個身,側著身,拿手墊著腦袋,看著窗外路燈下的人們,感到十分珍惜現在的生活,慈愛的父母,調皮搗蛋的弟弟,想著想著,嘴角不知不覺的笑了,現在身子骨開始長起,《擲象功》外功篇也可以開始慢慢練習,雖然三歲時開始練習內功篇,現在內功已經有了小小成就,可外功卻沒有辦法練,為什麼?沒長開唄,強練變成畸形兒怎麼辦,五歲開始就可以慢慢的練習,邊練邊長。上一世練習從十歲才遇見師父,錯過了最佳練武時期,這一世定不會有這種遺憾。
想著想著,便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