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沉大海 第七章 初出茅廬(二)

作者 ︰ 雪峰子

凌宇眼中仍舊充滿著無奈,「我並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我們根本找不到共同的話語,其實我並不想輕意放棄這份愛,可是……可是……」

忽然,房門邊閃出一道人影,「來,你女乃女乃剛熬好的雞湯,你們都趁熱喝了吧!」

「爺爺,您太客氣了。」張乾笑容滿面地道。

「快點出去,以後我們說話,少來打攪我們。」曹凌宇怒氣未消,老人笑容可掬地離開了,眼角微微顫抖了一下。

「哎,你看你!干嘛這樣說話呢!你難道不覺得這也是一種愛嗎?」張乾不禁問道。

「我看不見得!」凌宇不以為然地道。

「我看你這心病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醫好的,要慢慢的來,要知道欲速則不達。」張乾無奈撇了撇頭,只好說道。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凌宇愁眉緊鎖,雙手一攤,張乾在屋內踱來踱去思索著。

忽一陣風迎面襲來,「這樣吧,我讓你到我家去住一段時間,但我們得與自己的父母商量,看他們是否同意。」張乾道。

凌宇答道︰「好主意,我看行!至于你可以和叔叔、阿姨說一下,我就可免了,倒也省了他們這份心。」

「不行!你一定要跟你的爸爸媽媽和爺爺女乃女乃說這事,不然我們的父母不同意,咱們這計劃也就當過眼雲煙了!」張乾果斷應道。

「那……好吧!不過,你可別耍我!」曹凌宇聞言,極不情願地答道。

「放心,一定!期待你的佳音!天色已經很晚了,我想我該回去了,不然爹媽該著急了,我走了!」

「我送送你吧!」

「也好,這事你也別太急,你爸媽還是愛你的,我們大家努力了就好啊,相信你會重新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張乾的一席話讓曹凌宇看到了未來的希冀,凌宇不由選擇相信他,重重點了一記頭。

張乾剛欲轉身,忽然想起了那碗雞湯,趕緊別過身子去。

「別辜負了你的爺爺女乃女乃一番好意!」話音剛落,張乾雙手端起了雞湯,斯斯文文地喝下去,心底油然而生感嘆道︰「真香吶!」而曹凌宇卻不屑于此,不一會兒踏起了歸程……

老人剛從樓下來,走進房內,吸引他的是那兩碗雞湯,一手感覺輕盈暢快,一只手又感覺沉甸甸的,讓老人心情沉浮不定。

一路上,張乾與曹凌宇談起了家庭的幸福,但發言權一直落在張乾的身上,不一會兒卻也到家了。

張鑫在院子抽搭著煙,翹起了二郎腿,好不自在!忽轉眼看見張乾,起身道︰「乾兒,你到哪去了?這不是凌宇嗎?進屋去,外面風寒吶!」

「不了,叔叔,我也該回去了。」凌宇應道。

「好吧,一路小心!別讓爺爺女乃女乃擔心你,也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張乾道。

曹凌宇轉身一道煙似地走了,一路上心里也坦然了許多,他膽子挺大的,半夜走路卻也似閑庭信步,慢悠悠地回家了。

「你都到哪去了?害我們多擔心你呀!」乾母怨道。

「我去曹凌宇家了,嗨,他們家裝修的可真漂亮!」張乾應道。

「那你去他們家呀!」張乾的爸爸听後當即內心有點慚愧似的,渾身不自然起來。

「不過……」

「不過什麼呀?」張乾父母異口同聲地說。

「不過他們家還是沒有我們家好!」

「這就對了嘛!」一家人就這樣彼此在餐桌上扯了起來。

「他還想到我們家來呢!」張乾小聲地道。好像想讓他們听到,又似乎不想讓他們知道。

「你說什麼?!」張鑫問道,此時三人一陣對視。

「我說……曹凌宇想到我們家生活一段時間,我想……我想讓他走出困境,尋找家庭的溫暖。」張乾怕父母責備他,一時結舌了起來。

張乾爸媽看著他,凝視著他,半響不說一句話。張乾當即不自然了起來,忙辯解道︰「其實凌宇他人還是蠻……」

「蠻什麼?!那就讓他來唄!」乾父佯怒著說道。

「真的?」張乾喜出望外,本以為自己要大費番口舌,自己還準備好一堆說辭呢!

「嗯!我們有你想得那麼不好說話嗎?」乾母嗔怪道。

「當然沒有了,媽,明天多給我些錢去……」張乾陰陽怪氣道。

「門都沒有!」乾母旋即怒道,遂拂袖而去。

「你這小子!」乾父怒指著張乾,笑罵道。

這一晚,張乾望著星空。星星亮了許多,閃爍著更光彩。這一晚,張乾心情大好,睡得更香了,夜夢寐,作詩一首︰

霜降無憂草,懷喜藏有憂。

朝秦又暮楚,何去又何從。

夜晚雨斜織,才得畢露黃。

散雲泛微光,仙女改織紅。

張乾一早醒來,當即錄了下來,跑去送給爸媽傳閱,張鑫夫婦爭著要看,不想二人欣喜如此。

「這是乾兒第一次作詩呀!」乾母很是開心。

「真的?媽,您看昨天晚上說的錢……」張乾瞅了瞅她。

「行,你個小滑頭!」乾母模了模張乾的小腦袋,笑罵道。

「乾兒,這是在夸咱們家一條心吶,只是……想象力稍遜了些。」張鑫津津有味地賞析道。

「敬獻于我最親愛的爸爸媽媽。」張乾欣喜地道。

「這是乾兒的處女作,我們一定要收好啊!呵呵……」乾父笑著說道。

…………

一家人七嘴八舌評論詩文,不亦說乎。忽然廚房飄逸出一股焦味……

「什麼味道?」乾父問道。

「好像是燒焦味兒?媽,你把菜燒糊啦!」話音剛落,乾兒的媽媽手忙腳亂了起來,直奔廚房。

「都是你的詩惹的禍!看來它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張鑫笑著說。

「爸,怎麼能這麼說能?好歹也是我第一次寫的嘛!」張乾不滿道。

張乾是又喜又狂,吃完早飯,便背起書包,邁著輕快的腳步上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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