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是蠍子那獨有的瀟灑筆跡,「幽蘭,老娘在時空之門打開時走錯了路,沒能及時去見你,听說你這妮子要結婚了,不要緊,老娘很快就要練成第九層,到時候給你送份特別的賀禮。PS︰那鳥男人老娘還沒見過,若是不夠資格結婚當天別怪老娘踹了他。」
蠍子,你敢踹他,別怪我和你不客氣!
眾人只見白芷的表情由喜轉怒,居然一把捏皺了那信紙,而後又戀戀不舍地把它攤平,無奈地嘆口氣,轉頭看向那一臉疑惑的俊美男子,「瑾,你可要爭氣一點。」蠍子那廝,可不是那麼好過關的。
瑾瀾十分好奇信上到底寫了什麼,一把拉過白芷緊緊的抱住了她,旁若無人的在她耳邊輕聲,「很快,小芷就會知道我爭氣不爭氣了。」
「咳咳……」任文和長風不自然地把頭一瞥,少爺(王爺)完全無視了他們,而星雲大師絲毫沒有受這邊的影響,認真的研究著那漸漸出現的繁星。
白芷身子一僵,拜托,旁邊還有人在好不?而懷抱住她的男子趁其不備,拿過了她手中的信紙一看,上面有許多錯字,但依舊能看出是什麼意思,直到最後一句,那俊美的男子微微一笑,原來是小芷那神秘的閨蜜寫給她的信,難道那個人很難對付?
「小芷放心,包你們滿意。」瑾瀾朝著白芷的耳邊吹了口氣,趁她發愣之時將信折了起來放進了袖中,一本正經道,「長風,那套衣服不適合我,換一套。」
「王爺?」長風微微驚訝,王爺不是挺滿意那套喜服的嗎。
……
念芷宮內,不同于以往,今日的廊燈只點了幾盞,整個宮殿看起來幽暗寧靜。
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宮門口。「德海,芷妃不在嗎?」東方爍疑惑地看著那幽暗的走廊,心中奇怪。
海公公的表情也帶著些許驚訝,近來皇上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唯有芷妃這里才能讓皇上寬心,怎麼今日會出這樣的狀況。「奴才下午已經通傳了,興許是值班的宮人忘記了電燈。」
忘記電燈?東方爍陰暗的笑了笑,邁開步伐走了進去。
寢殿內,芷妃早早的便睡了,白日里沒有胃口吃不下東西,整天昏沉沉的,小荷守在屋外,轉角處出現的那抹明黃色的身影,讓她頓時精神了起來,趕緊沖進屋內,「娘娘,娘娘,皇上來了!」
芷妃這才幽幽轉醒,皇上他,還是來了。原本以為她把廊燈熄了,可以讓東方爍失了興致,哪怕是怪罪她念芷宮辦事不利也行,她現在的身體,根本無法侍寢。
「怎麼辦?」芷妃撫著自己的肚子,咚咚咚,「娘娘,皇上駕到——」海公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荷一咬牙,「娘娘,不如奴婢和皇上說娘娘身子不適?」
「不!」芷妃慌忙攔住了她,「萬一皇上要太醫來,不就拆穿了?」
這,這可怎麼辦?「可是娘娘,現在您不能侍寢,萬一動了胎氣……」
芷妃一咬牙,不管了,今晚皇上應該不會像幾日前那樣粗暴,「小荷,去開門。」
門口的東方爍皺著眉頭,顯然有些不悅,海公公再次焦急地敲了敲門,「娘娘,娘娘?」
「呵。」東方爍冷笑了一聲,這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皇上恕罪,娘娘方才在沐浴,所以奴婢才來不及開門。」
「哦,原來是這樣,下去吧。」海公公慌忙將小荷拉了出來,笑著看向東方爍,「皇上,看來娘娘是想好好伺候皇上,所以才沐浴晚了。」
東方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回答,便大步跨了進去。
「還愣在這里做什麼?快去把燈點上!」海公公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朝著小荷一嚷,便一揮拂塵離開了屋外。
小荷見海公公走遠了,將臉貼在門上听著里面的動靜。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氣,不同于以往的清香,反而讓人更加放松。芷妃背對著東方爍坐在鏡子前,那明黃色的男子看著那背影,「愛妃,好像豐腴了不少。」
芷妃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撫向自己的肚子,微微一笑,「皇上莫不是嫌棄臣妾了。」
噗嗤一聲,「愛妃何時變得愛說笑了?」一直以來芷妃的表現都很嚴肅,難得听她用這種語氣說話,方才的陰霾一下子消失,東方爍伸出手的扶住她的雙肩,「嗯,現在好多了,之前愛妃略微消瘦。」而後低下頭來,在芷妃的脖頸處嘶磨起來。
身體一下子騰空而起,芷妃毫無預警地被東方爍打橫抱了起來。引得她一聲驚叫。「皇上!」
「怎麼?」東方爍看著她的表情,眉頭一皺,「不喜歡朕踫你?」語氣中帶著危險。
芷妃起伏的胸膛看得出她內心的緊張,抿著嘴唇不說話,東方爍覺得今天的芷妃有些反常,冷哼一聲,抱著她走向那寬敞的床榻。
門外的小荷細听著里面的動靜,手心漸漸出了汗,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讓芷妃慶幸的是,東方爍今日沒有喝酒,到沒有像前幾日那樣瘋狂,然而,東方爍的心情依舊陰沉,漸漸地動作越來越重,芷妃隱隱的感覺到肚子傳來抽痛。
「不……」捂住了肚子,身上的男子身形一僵,「不什麼?愛妃,何時你變得如此嬌貴,嗯?」連自己的女人都開始排斥自己了?
東方爍眯著眼,伸手拉開芷妃的手腕,好似要將她捏碎一般。
「唔……」芷妃咬著牙,忍受著疼痛,她的臉色漸漸蒼白,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細的薄汗。「皇上,別……」
「別?」東方爍直起身子,危險的看向身下的女子,「是不是愛妃受夠了朕的恩寵,想要去冷宮常常滋味?」
芷妃看著那帶著殺意的臉,心中涌上一種莫名的恐懼,她不能說,不能說肚子里還有一個幼小的生命。
默默的忍受著身上男子狂暴的肆虐,突然,肚子狠狠抽痛了一下,「啊!」
寢殿的門被人一把推開沖了進來,「娘娘——」小荷一時緊張,居然忘記了敲門,只見那帷幔里隱約印出的兩個身影讓她面上一紅,鼓起勇氣跪了下來,「皇上恕罪,娘娘她近日,身體不適……」
「滾出去!」東方爍憤怒的大吼一聲,此刻的他恨不得立馬將那不知死活的宮女拖出去砍了。
「小……荷……」芷妃虛弱的搖了搖頭,透過那帷幔,小荷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深吸一口氣,「皇上,鳳女殿下說,近日娘娘不適宜伺候皇上……」
東方爍動作一頓,小芷?
直起身來,表情帶著古怪,「你和小芷,有接觸?」
「是啊皇上,娘娘和鳳女的關系可好了!鳳女殿下經常邀請我們娘娘去落梅宮品茶。」小荷心中一喜,看來,她賭對了。
「小芷說,芷妃身體不適?」她的醫術了得,而且,她居然會和自己的妃子接觸。
站起身來,慢慢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既然身子不適,為何不早點和朕說,來人,傳太醫……」
「別!」芷妃突然坐起身來,一臉的緊張,「臣妾,休息一下就好了。」
東方爍有些古怪,「還是讓太醫來看看,你這樣是不行的。」
糟糕!萬一太醫來了,娘娘有喜的事情,不就被發現了。「娘娘的病,一直都是鳳女殿下給看的,不如,奴婢去請鳳女殿下來給娘娘看看。」小荷急中生智,只要鳳女出面,就無需太醫了。
東方爍表情微愣,她,肯來嗎?
見他不說話,小荷趕緊站了起來,「奴婢這就去請鳳女殿下,這就去……」拔腿朝著門口奔去。
東方爍終于反應過來,看著那凌亂的床榻,糟糕,小芷要過來。「你,你快起來!」東方爍不由分說便把那臉色蒼白的芷妃從床榻上拉了起來。
芷妃忍著痛,慢慢走向桌邊坐了下來,看著床邊那男子緊張地收拾著床鋪。
身為帝王,定是沒有自己動過手,看著那笨拙的身影,芷妃突然覺得有些淒涼,撫向那平靜的肚子,心中更加確定,她的決定是對的。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過是東方爍感情的替代品,這個孩子只怕出生了,也無法得到自己父皇的愛,說不定將會影響他一生的成長。
東方爍整理了下被褥,直起身來看著依舊有些凌亂的床榻,這個樣子,小芷要是看了,定會猜到方才發生了什麼,怎麼辦?怎麼辦?
空氣中竟然還帶著淡淡的曖昧之氣,東方爍慌忙在櫃子中翻找起來。有了!他拿起了一點燻香,放進了香爐之中,芷妃卻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強忍住那股作嘔的感覺,將頭撇向一邊。
東方爍覺得差不多了,才嘆了口氣,突然發現桌邊那捂住口鼻的芷妃,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怪異,不由得尷尬地笑了笑,「鳳女殿份尊貴,朕自然,不能失了禮儀。」
走到門口將門徹底打開,清新的空氣流通了進來,東方爍站在院中有些焦急,自從瑾弟宣布了婚訊,他便很少有機會看見白芷,更別說近距離接觸,天知道,他有多少話想要和她說。
「鳳女殿下,求求你,救救我們娘娘……」小荷流著淚跪在了白芷的門口,門幽幽打開,只著中衣的白芷有些疑惑,「你慢慢說?」
「娘娘她,皇上……」
白芷的眉頭不由得一皺,深吸了口氣,「走吧。」
念芷宮的廊燈已經全部點燃,白芷低調地隨著小荷來到念芷宮,她特地吩咐,此事不能聲張。
當那一身素淨的女子出現在回廊里時,院中那俊朗的男子立刻迎了上去,「小芷,你來了。」東方爍的表情隱約看得出那壓抑的欣喜,白芷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徑直走進了寢殿。
女子趴在桌面上,听見了腳步聲後慢慢抬起頭來,對著來人慘然一笑,「鳳女殿下,對不起。」
白芷突然轉過身看向東方爍,「皇上,我要給芷妃檢查一下,請您回避。」砰地一聲,不等東方爍開口,就關上了門。
芷妃看著白芷那表情,竟覺得她好像生氣了,這種沉默的怒火更讓人覺得可怕。
白芷拉過芷妃的手,那虛弱的脈搏回應著她,絕美的女子輕嘆了口氣,倒了杯熱茶推到芷妃面前,「若水,差一點,你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其實,白芷只是嚇嚇她而已。果真,芷妃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我,我……」眼淚居然嘩嘩嘩的流了下來。
給她一點教訓也好,既然決定把孩子生下來,就不要逞強。「我給你開個藥方,你讓小荷給你煮三日,今後要多加注意。」
不停地點著頭,芷妃的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白芷有些無奈,從袖中拿出了一塊手帕遞了過去,壓低了聲音,「過幾日就要出宮,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到時候不要出什麼狀況。」
「嗯,我,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話。」芷妃抹了抹眼角的淚,白芷注意到那整理得好似沒有整理的床鋪,卻沒有深入多想,打開門來走了出去。
「小芷。」東方爍果真還守在門口,看著那隨意束在腦後的發絲,看來她是休息後被帶來的,心中竟有些惱怒,早知道讓太醫來看看便好了。
白芷回望了一眼,想想,還是給他打個預防針比較好。「皇上,芷妃這幾日不適宜侍寢,請皇上找其他的妃子吧。」
東方爍的臉有些紅,「我,我……」他想解釋點什麼,可竟然不知道該找什麼理由繼續交談下去。「小芷,你真的要嫁給他嗎?」
白芷抬頭看了看天色,「皇上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嗎?」而後沉默了一會,「皇上,與其在這里思索著一些已經注定的事情,不如多想想如何招待四國的使臣。」白芷特意強調了四國二字,希望他能听出點什麼。
注定的事情?東方爍覺得這句話,竟是如此刺耳。
「每個女人,都不會接納一個會在利益面前舍棄自己的人,哪怕只是朋友。」意思就是,連朋友也做不成。
空氣中飄來這句話,讓東方爍的回憶飄到了四國盛會的那一日。
皇甫華的話如鬼魅一般纏著他,「陛下,覺得如何?三座城池,換一個人。」
無盡的後悔涌上心頭,「小芷……」痛苦地抬起頭來,卻發現方才站在院中的女子已經不見,只留下淒涼的晚風,伴著他這個內心孤獨的人。
如果還能選擇,當初,他一定不會把她當成江山的賭注。
可惜,沒有如果……
清晨,熠國京都排起了長龍,鳳女大婚,朝廷決定大赦天下,並且每人派發一個喜包,紅色的大門這日,顯得格外喜慶,每個老百姓都歡欣鼓舞地揣著那印著紅色喜字的大包子回家,並且互相說著吉祥話,好似過節一般。
宮中,那白袍老人圍著被捆綁住的北冥晨轉了一圈,眼中劃過一絲了然。
沒想到,古純居然用如此毒的禁藥,實在是造孽。
「師傅,可有解毒之法?」瑾瀾看著那已經毫無理智可言的北冥晨,此刻的他,果真如野獸一般,身上竟散發著奇怪的騷味。
白芷肩膀上的小貂時不時對著那狼狽的男子發出嘶嘶嘶的警告聲,就好像有野獸闖進了它的地盤一般。
星雲大師從袖中掏出了一只食指長的銀針,一把扎進北冥晨的後頸,白芷清楚的看見,那靈活的五指在北冥晨的胸前輕點,只听啪啪啪幾聲,似有氣流從掌心流出。
「白姑娘,借你聖器一用。」星雲大師飄渺的一句,北冥晨的衣袍嘩啦一聲被內力震碎,明顯地看見那胸膛上有一抹青色不安的躁動著,白芷左手腕金光一閃,那只鳳凰居然拍打的翅膀飛了起來,啾啾啾——尖銳的鳳嘴戳著北冥晨胸前的肌膚。
那抹青色被星雲大師的內力逼得只能在一小塊空間里移動,而後,那鳳嘴一下便扎進了那漸漸發紅的肌膚,一把將那抹青色揪了出來,瑾瀾慌忙將白芷護在身後,那竟是一只青色的蟲子,眼見它被金鳳一口吞下,金光一閃,化成一抹閃電沖回了白芷的手腕處,一片灼熱傳來。
星雲大師拔出北冥晨脖頸上的銀針,那男子立刻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瑾瀾看著一旁那目瞪口呆的方顧之,「他,就拜托你了。」
大婚在即,白芷和瑾瀾決定,先把二王子送回北國,至于三王子,就看北國王的誠意如何了。
方顧之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絕美的女子,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放到了瑾瀾懷中,「原本該由我給她帶上,而如今,天意如此,這是我最後的心意,希望你能替我,完成這個心願。」
那是一個紅色長盒,瑾瀾看著眼前那認真的男子,他,是一個光明磊落的男兒,這樣的心意,瑾瀾決定,為小芷收下了。
「路上小心。」
「我會的,我會趕回來,參加你們的大婚。」方顧之微微一笑,扛起了那昏迷的男子,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長風身旁的任文微微點了點頭,恩,是條漢子,拿得起,放得下。這樣的朋友,他願意與之相交。
皇宮之內,那無人知曉的小築中。
「娘娘,微臣已經將大軍偷偷調入,就等著四國使臣來京,我大軍便可隨之潛入。」陳大人手中拿著一本冊子,對著明德皇後恭敬的說。
「嗯。」她隱忍多年,如今,時機已到。
鳳女大婚?哼,預言所說,鳳女乃四國所系,但並沒有提及,一定要鳳女心甘情願。只要將她軟禁起來囚于自己的勢力當中,也可達成天命,到時候,不止是熠國,也許,她可以……
瑾弟,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身邊。明德皇後垂著眼,輕輕揮了揮手,「切記,小心行事。」
很快,那令人振奮的日子就在眾人各自的心思中眨眼間到來。
大婚前一日,宮內分外熱鬧,隨處可見紅彤彤的燈籠與金片做成的「喜」字,宮中忙碌的身影來回穿梭,四國使臣今日,就會全部到達,以金明殿為中心,將四個大殿分派給各國使臣。
榮國公主心中卻有另一番心思。
母後明明說,此次鳳女大婚,已經邀請了夜宮魔君,可是為何,現在還沒有見到夜宮的影子。明日的大計,只要成功,她便可以永遠將魔君留在自己身邊,多年來的心願即將完成。
「榮國,切記,莫要打草驚蛇。」太後一眼便看出了榮國公主的心思,她轉頭看著眼前的公公,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慎重的吩咐道,「明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個,放在酒水中,事成之後,總管之位,就是你的。」
那公公眼中閃著精光,「奴才,一定辦成!」
仔細一看,這人居然就是當初春麗宮里,那個對白芷心懷不滿的小柄子。自從被麗妃責罰之後,他便知道,春麗宮不是能讓他一展所長之處,于是他便想方設法進了太後的宮中,以他的小聰明漸漸博得太後的青睞,心想這次只要一得手,他就能得到那夢寐以求的總管之位,這樣一來,他便報了當初海公公將他拒于門外之仇。
榮國公主盯著那被公公收進懷中的小瓷瓶,心中踫踫的響,這一次,她們,是在與四國作對,是成是敗,盡在明日。
聖壇之上,白袍老人靜坐于風中,緊閉的雙眼,全身心進入冥想當中。
突然,天邊出現一抹淡淡的漩渦,星雲老人忽的睜開眼來,看著一抹黑色從那漩渦之中飛出,竟如流星一般滑落,消失在宮中的某個角落。
星雲大師掐指一算,眼中難得露出一抹驚異,只見清風拂過,聖壇之上哪還有白袍老人的身影。
黑衣女子如鬼魅一般落在那淒涼的清月宮中。
「奇怪,難道,老娘又走錯路了?」她的肩膀上,居然是一個巨大的旅行包。
啪嗒一聲,大掃帚掉落在地上,「你,你,你……」淑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正打算最後一次打掃一下這居住了許久的冷宮,竟眼睜睜的看著那詭異的女子從天而降,而且背上的東西甚是古怪。
那女子緩緩轉身,那英氣的小臉竟帶著一絲淡淡的霸氣,淑蘭注意到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沒人告訴你這麼盯著孕婦,是不禮貌的嗎?」白欣微微挑眉,撇了撇嘴,「這里,是熠國嗎?」
淑蘭機械地點了點頭。
很好,看來她的時空**練得很成功。
「告訴我,幽蘭在哪?」那英氣的女子漸漸靠近,淑蘭的腳有些發軟,眼前的女子,實在不像是什麼善類。
輕輕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白欣忘記了,白芷在這個國家,是那什麼勞什子的鳳女。
「我是來找你們鳳女的,帶路!」二話不說,伸出手去拉住了淑蘭的肩膀,要知道,她是孕婦,不能隨便動腦,否則傷了胎氣怎麼辦。
「不,不,我不能離開這里。」這個女人實在奇怪,不能讓她破壞了她們的計劃。
白欣有些不耐,和這些古人實在說不通。「算了,老娘還是自己去找。」一陣風拂過,那黑衣女子就這麼消失在淑蘭面前。
揉了揉自己的眼楮,淑蘭都有些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在做夢。
……
白欣的輕功無人能及,自由地穿梭于皇宮上方,竟沒人能發現,只覺得是眼前有一道黑影閃過,還以為是什麼烏鴉之類的。
落在一顆大樹上,白欣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小家伙,媽咪正在找你姨,你可要乖乖的。
正在思考中,白欣眼尖的看見一個可疑的人影正鬼鬼祟祟地鑽進了一個院子,里面擺滿了許多的酒壇,每個酒壇上都粘著喜字。
哼,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想在幽蘭的婚禮上搗亂,遇到她金蠍子,可真是倒霉。
白欣冷冷的笑了笑,無聲地落到了屋頂上,翻開一塊瓦片,只見那人正往一個酒缸里倒著什麼,那個酒缸,則印著一個金色的「貢」字。
這些,可是給皇親國戚喝的酒!
小柄子幽幽地笑了笑,只要讓皇上大臣及那些四國使臣倒下,這皇宮,難道還有誰會是太後的對手?看了看瓶子中僅存的一點藥水,還是先收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悄悄打開門,默默關上,小柄子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轉過身後嚇了一跳,「啊!」嘴被人狠狠捂住,眼前居然有個女人。
白欣眯著眼,嘴角揚起一絲狡詐的笑,伸出手去模出那個小瓷瓶放進了腰間,而後一把掐住了小柄子的脖頸,將他整個人提上牆壁。
「說,你受何人指使?想要做什麼?」女子身上冒出來冷冷殺氣,小柄子雙腿離地,臉部因為缺氧而發青。白欣慢慢將他放了下來,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頸處。
「姑娘,姑娘饒命啊!」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他從未在宮中見過她。
白欣不想與他廢話,左手一劃,切掉了他的一根手指,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喊叫,「別讓老娘問第二次!」
「嗚……小的,小的說……」兩行濁淚從眼角滑落,小柄子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
英氣的小臉泛起一絲狠戾的笑,很好,北國國師?太後?居然敢打她姐妹的主意,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只听一聲悶哼,那小柄子的心口赫然插著一把匕首。
「抱歉,孕婦的脾氣不太好。」丟下這麼一句話,白欣一把提起那個了無生氣的人,丟進了某個不顯眼的枯井里。
落梅宮內,白芷正試著已經改動好的喜服,只听院外傳來一陣打斗聲。
「你是何人?!」長風冷冷地看著眼前那可疑的黑衣女子,只見她的輕功非凡,竟讓他抓不住蹤跡。
「鳳女在這?」白欣看到這落梅宮口排滿了宮女,手中皆是各種首飾,便猜到,新娘可能就在這里。
「你是何人?!」長風再次重復了一句,他心里清楚,自己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白欣大吼了一聲,「告訴幽蘭,蠍子來審核她的男人!」只要那個男人不合格,她馬上就會把白芷帶走!
蠍子?白芷的心猛跳了一下,提著裙擺追了出去。
樹上的那黑衣女子在看見回廊處出現的那抹紅色,臉上浮現出欣喜,一個躍身便跳了下來。「幽蘭!」
「蠍子!」
白芷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黑衣女子,突然瞪大了眼楮,指著她的肚子,「你,你……」
「高興嗎?你要做姨了!記得給我帶孩子!」幽蘭說過,以後她要是生了孩子,就要幫她帶。
眼眶浮上溫熱,白芷的表情不似以往的淡然,長風第一次看見她露出這種真性情的表情,疑惑地看向那黑衣女子,她,居然是鳳女的朋友?
白芷突然皺了下眉頭,「我結婚,你穿黑色的來當伴娘?」
英氣的女子不由得嘴角抽搐,「這不是,黑色顯瘦嗎?!」白欣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好像想起了什麼,月兌下背上的旅行包,「叫你男人出來,試試這個!」
當那潔白奢華的婚紗出現在白芷眼前時,回廊處已經出現了那俊美的男子,白欣的那句話一字不差地落入了瑾瀾的耳中。
一身紅衣的他俊美如斯,清雅中竟還帶著邪魅,一身氣度渾然天成。
白欣一抬頭,眉頭一皺,「就是你?」
瑾瀾看著院中那奇怪的女子,身旁那紅色的背影如此熟悉,白芷轉過頭來,露出了那精美的容顏,紅色的喜服襯托著她那出塵的小臉,瑾瀾一時間,居然有些晃神,只覺得自己的心漏跳了幾拍。
白芷看著白欣快速翻出一套折疊好的西裝,往瑾瀾身上一丟,「把這個穿上,合身的話,我就允許你娶我的幽蘭!」
任文看著那奇怪的衣服,心中疑惑,這樣的布料,是他從未見過的。
白欣得意的笑了笑,這西裝可是她親自挑的,練成了時空**,她第一件事便是回到了現代,解決了白鬼那個混賬東西,而後利用第二次穿梭時空的機會,去選了這套瓖嵌著鑽石的婚紗。而這西裝,沒有身材的男人,可是撐不起來的。
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子,長得竟比她那幾個老公還好,只是瘦了點,不知道能不能撐起這名牌西裝。
白芷滿眼的期待,看著手中華美的婚紗,還有瑾瀾手中的西裝,便將他推了進去,示意任文進去幫忙。
隨後趕到的承林看著院中那奇怪的景象,不由得一愣,鳳主有客人來了?
「對了,幽蘭,我剛才發現了個可疑的人,他在你們的喜酒中放了這個東西。」從腰間拿出了那個小瓷瓶,這時候,一陣清風拂過,白欣手中的瓷瓶居然不見了!
只見一名白袍老人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打開那個塞子一聞,立刻皺著眉頭重新蓋上那個塞子。
慈祥的臉轉向有些憤怒的白欣,「姑娘可是,從另一個時空來的?」
英氣的小臉浮上驚訝,「你怎麼知道?」這個人身上,竟有和自己的師傅千機老人一樣的感覺。
星雲大師並不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而後看向一旁的白芷,「白姑娘,古純,就在宮中!」
「什麼?!」眾人大驚。
「來人!」好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名黑衣男子立刻出現在院中,「去找!」
「是,主上!」而後,立馬消失不見。
白芷循著聲音望去,那挺拔的西裝男子緩緩地從階梯上走下,標準的身材好似從時裝雜志里走出來一樣,身上散發著優雅的貴族氣質。
白欣滿意的點了點頭,幽蘭的眼光果然不錯。
俊美的男子動作如此從容,這身西裝竟好像是為他量身定做一般。瑾瀾看著那紅衣佳人,微微一笑,「夫人,可還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