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滿想早點嫁,岳鑫雲自然樂意早點娶,只是,岳王慶唯一的兒子娶媳婦豈能隨便?
所以,原本打算就在訂婚當天改為婚禮,卻因時間太過倉促而作罷,轉而選了最近的好日子。
許東滿的手腕復原的很好,兩周後就由岳鑫雲陪著上軍區醫院拆除石膏,無負擔兩手輕的東滿頓覺整個人都輕快了,走路都快要蹦起來了。
「謝謝魏叔!」岳鑫雲向魏宗政致謝。
「謝謝魏叔!」許東滿也學著叫他魏叔。
魏宗政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後,走近辦公室,就听電話鈴在響。
一看來電顯示,魏宗政就輕搖頭,一半惋惜一半感嘆。
那天晚上小南送她來就醫的時候,他以為她是小南的女朋友,就算不是,那也是小南喜歡的在意的女孩,可第二天見岳鑫雲一副正牌男友的架勢,他懵了懵,後來知道她就是岳鑫雲的準未婚妻,就替小南憂心了起來。
那幾個和他佷子從小玩到大的家伙一向眼高于頂,但是,沒有最高傲只有更高傲的,是七少里身高最高、氣焰最狂的簡傲南!
那樣一個家伙對一個女孩子動了心思,會因為名花有主而消褪嗎?
盡管這個主,是他的親密友伴兼親舅舅……
「小南,她的復原情況良好,順利拆除石膏,筋骨完好,不會有任何後遺癥!」
一接起電話,魏宗政就直奔對方想知道的主題。
很明顯,這不是簡傲南第一次致電詢問她的傷況進展了,也知道今天她會來拆石膏,所以,魏宗政就簡單明了地讓他放心。
簡傲南那邊輕應了聲,說︰「你沒跟鑫雲提我吧?我……她好了,我就不欠她了!謝謝魏叔。」
這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然而,魏宗政不願拆穿,反問︰「我听說,鑫雲和她訂婚在即,不久後就要結婚了?」
電話那端靜了兩秒,語調平靜地回答︰「嗯,我不清楚。」
魏宗政對這種語調忽然生出一種憐憫,嘆了聲道︰「小南,好自為之。」
簡傲南怔了怔。
好自為之?魏叔這話什麼意思?
掛掉電話,簡傲南對著手機做了最近常做的一件事︰發呆。
那天晚上不止那個女人滾下了樓梯,他似乎也滾了一遍,摔傷了腦里某些零件,有了部分障礙。
他們一訂婚就要結婚了?
知道她是小西的姐姐之後,他就矛盾了,正在考慮不再阻擾,讓他們順其自然,她就迫不及待地要做岳家少女乃女乃了?
她就那麼想當他舅媽?
證實許東滿要當五月新娘後,簡傲南愣了半天。
應劭峰提到鑫雲的訂婚禮,簡傲南的沉默,再一次印證了他心里的想法,抑郁地問︰「那天,你來不來?」
簡傲南不自覺糾結了雙眉,望著部隊訓練場上空特別清澈的藍,只覺茫然,「我不知道……」
電話另一端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
這話如果給揚子听到,肯定要大喊南少病了!
這麼茫然不定的人會是南少嗎?
兩個好友都各懷心事在電話端安靜了一陣。
「南,我建議你還是別來了。」應劭峰自認做出了最好的建議。
既然他們婚期在即,那麼應該沒有什麼能拆散他們了!既然南不能毫無芥蒂的祝福他們,那麼,還是能不見就不見的好!
每次,南與許東滿踫面不是針鋒相對就是怒火四射,應劭峰還真擔心有朝一日,他們會在這種冤家仇敵的激撞下,不是兩敗俱傷,便是迸出愛的火花……
「嗯。」
簡傲南應著,漫不經心。
他也覺得自己還是別去了,也應該抽不出時間——然而,他嘗試沉澱的情緒,被一張小小的圖片打擊到了,再次翻涌起巨浪。
那是一張小得一放大就模糊不清的照片,但是,不僅耳力驚人,目力也不差的簡軍官還是一眼就看清了圖片中央小小的一個字︰南!
南,是常用字,出現在照片中一點也不稀奇,但是,被置放在一個圓形的標靶中央就稀奇了!加上許西滿連發幾個信息的道歉表明一時手誤發錯,更點燃了某男耗時費力降下來的怒火!
呼!
他決定了,排除萬難也要出席她和鑫雲的訂婚禮!
她看不到他肯定心情大好,那他為什麼要稱她的心、如她的意?他願意放下過往的齟齬,可她不答應,他能有什麼辦法?
他簡傲南可從來不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善茬!
訂婚禮的前一天,當簡傲南告知應劭峰自己回到R市,被應劭峰質問時,他如此回答︰
「我不來,她還以為我怕了她,當縮頭烏龜不敢面對呢?」
應劭峰有一種莫名的無力感升起,似乎有一場風暴正自天邊席卷而來,可以預見,卻不可避免。
「那晚上一起吃飯吧,偉大少也剛回來。」自聖誕節過後,神神秘秘的郝知偉就突然消失了一陣,昨晚才下飛機。
「不了,我媽一定要我接筱筠回家吃飯,晚點我們老地方見。」
「好。」
簡傲南去何家別墅接何筱筠,等了足有十五分鐘,才見何筱筠婷婷端麗地走下樓梯。
他卻無心欣賞,心想女人就是麻煩,好好的一張臉,偏要在上面涂描做文章,搞得沒化妝就跟沒穿衣服似的,不能見人。
看著何筱筠化得精致的臉,他眼前忽然就晃過了一幅幅無妝、淡妝、濃妝、哭泣,甚至磕撞瘀傷如上了‘丑妝’的臉龐,就更心煩氣躁了。
到得岳家,剛要進主屋時耳力敏銳的簡傲南倏然一頓,使得挽著他臂彎的何筱筠差點收不住腳往前撲。
「南哥?」
他蹙眉置若罔聞,下一秒就拿開她的手,提腳大步走進,不再將就腿短的客人,把她撇在身後。
正廳里沒人,他大步穿過爬滿花藤的拱門,在偏廳里,果然見到了那把聲音的主人——許東滿。
偏廳里,她和花白頭發的外婆背對著他同坐在一張藤椅上,不知說了什麼逗得老人家咯咯發笑。
感覺到一道過于冷厲的目光,許東滿轉過頭,看到這張陰沉的臉,她先是驚異。
不是听說咱國家的軍人一年里沒幾天假嗎?這離上次見面才幾天,怎麼又回來了?
緊接著,就是恨怒!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