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呆了兩天,他們便轉到臨海郊區,得知東滿不會游水,簡傲南一個勁地教,拉著她在海水里翻騰,往往正經的教課,這對師生都會演變成中水中一雙接吻魚,簡傲南還美其名曰︰練閉氣。
到了晚上,便到應氏酒店的娛樂廳包廂里喝酒听歌欣賞各種節目,看著她逐漸酡紅的臉,被酒意催發的媚態,簡傲南便將包廂門上鎖,下了拒絕打擾的命令,在有點昏暗的光線下,一步一步走近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一步一件的卸除身上的衣物,超級名模般的身材一步步展露,健美的肌肉引誘著薄醉的女人,加上他注視著她的眼神專注且魅惑,仿佛她就是他世界里的主宰,一切都只為了取悅她……
蜜月,就像掉到蜜罐里的日子,遺憾的是,不能這樣過一輩子,連過一整個月都不行,一周到底,簡傲南的婚假就到期,要回部隊了。
先送東滿回到R市娘家,簡傲南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乖乖在星夢實習,不要到處跑,記得答應我的事,要給我發信息,每天要想我……」
絮絮叨叨、婆婆媽媽、拖拖拉拉不肯走的簡傲南讓人大跌眼鏡,許西滿巨大錯愕之後,背轉身,肩膀抖聳著在偷笑。
東滿背對著西滿也知道弟弟肯定在笑自己,羞紅了臉輕推著他,一步步走向門口,不論他說什麼都點頭,只求能讓他放心走。
實在忍不住,簡傲南趁重重擁抱之下,逮住她的小嘴狠狠吸了口,才放開,轉身火速往樓梯下奔。
東滿扶著門框,望著他的背影眨眼間消失在樓梯間,嘴角微微一嘆,笑得有些無奈。
她與他注定做不了一對正常的夫妻,像今天這樣的離別不知還有多少在等著他們,或許久了,他們會逐漸麻木,不再依依不舍,而是像妻子送老公去上班一樣,揮揮手就轉身相對,只是,別人上班的一天換作他們的一個月,甚至可能更久。
「別看了,姐夫都沒走沒影了!」身後,是西滿戲謔的叫聲。
東滿羞惱地回屋,故意不理坐在廳里沙發中等著取笑自己的弟弟,徑自回房,在他「哎呀!姐,你不是害羞了吧?咦,你怎麼會害羞呢?」的嚷嚷聲中,怦然關上門。
蜜月結束的第二天,東滿就跟隨著岳青進了星夢,有了那盛大婚禮的影照傳播,加上岳青並不打算隱瞞她的身份,星夢的同事們都對她畢恭畢敬,即使她是以實習設計師助理的職位進入星夢,也沒人敢當她一般實習生使喚,待遇相當的優渥。
開玩笑,人家可是總裁唯一的媳婦,也是穩坐星夢未來第一把交椅的人物,誰敢怠慢?除非那人不想在星夢混下去了!
同事們與東滿保持了一種相當于下屬對上司的安全距離,熱情得來卻不十分親近,很一致的,把她劃分為高級管理層。
東滿無奈,只得孤獨地面對這種職位低、待遇高的尷尬情況,埋頭吸收這個行業的一切知識。
每天,簡傲南都會和她通電話,不過,都是他在忙了一天的訓練之後打過來的,因為,她經常忙得忘了,幾乎每一次都被他抱怨。
「東東,你根本就沒在想我!」
「有!我有!」東滿用肩膀夾著手機,兩手忙碌地翻看著一家國際品牌的服裝雜志,做著記錄。
「你有才怪!」某南十分不滿,從他的語氣里可以想象他此時應該是撅著嘴、一副孩子氣的神情。
東滿不由想笑,停了手里的筆,認真拿起手機站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的一輪滿月,柔聲道︰「南,我想你!真的,只是我不好意思說得那麼白……你什麼時候有假期,回來的時候我去機場接你?」
話筒里傳來低低的笑聲。
某南很好哄,只要東滿溫柔點,兩句就能把他哄高興了。
「我一個大男人哪里需要你接?」某南頓了頓,突然壓低嗓音,「接我就不用了,你洗香香的,在床上等我就行……」
東滿霎時耳根發熱,不自在地把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一點,卻依然能清晰听到他曖昧的情話。
「……最好不要穿衣服,我比較急,弄壞了你的衣服,你又說我浪費……東東!我好想你……想你,想到我那個都痛了……東東,快叫一聲來听听……」
「呃?」東滿愕然,「叫?叫什麼……」
「隨便,你GAO潮的時候叫的那種……東東,叫我的名字,說你愛我!」
東滿滿面通紅,抖著唇,囁喏著︰「呃……南,我……簡傲南,我愛你!」
電話那頭忽然一片靜默無聲,半晌傳來一聲像是痛苦又像是快樂的低吼,也像是受傷的野獸發出只有同伴才能听懂的嘶吼,壓抑與快意的踫撞混合。
「南!」
東滿喚,等了一會兒沒听到他回答,不安地再叫了聲︰「南,你沒事吧?听得見我說話麼?」
「听到了,我沒事。」某南的聲音忽然就無精打采了,「我只是……把小劉今天剛換上的床單弄髒了……」
東滿掩嘴而笑,這簡軍官是在糾結明天怎麼面對小劉狐疑探究的眼光吧?
「沒事,你拿條毛巾擦擦就好。」
「嗯,我諒他也不敢取笑我!」某南又威風起來。
東滿俏皮地說道︰「是,團長大人!」
「東東,你在笑我……」
東滿以嬌脆的笑聲作答︰就笑你,你能怎樣?
……
忙碌充實的日子,一天天過得飛快,一晃眼,東滿已經在星夢呆了半個月。
這一天,下了班,岳青過來叫她別加班,跟她一起回岳家吃晚飯。
「哦,好。」東滿愣了下,忙答好,站起來收拾東西走人。
簡傲南和她在京舉行正式婚禮的時候,岳王慶夫婦並未出席,但是岳紺一家四口代表了岳家,就說明岳家不再記恨他們對岳鑫雲的雙重背叛,只是,東滿知道岳王慶他們並未真正對她消除厭惡。
車子駛進那片住宅區的路上,岳青才說︰「鑫雲回來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頓飯。」
「哦!」東滿坦然地淡淡一笑,「鑫雲一個人回來?」
岳青笑笑,「還不知道。鑫雲今天下午剛到,回到家里的是只有他一個人,但不知道有沒有人和他同行回國呢?」
岳家在望,答案眼看就能揭曉,東滿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希望。
鑫雲是個好人,他應該能得到屬于他的幸福!
岳青和東滿進了主屋,只見岳老太在忙著給飯廳的花瓶剪枝插花,精神矍鑠,眉眼里一片喜氣洋洋。
「媽!」
「外婆!」
岳老太听到聲音,放下花剪,透過老花眼鏡望過來,笑呵呵的對她們招手,「來,快過來幫我看看,這花束是不是完美了?圓滿了?」
岳青笑著說︰「是,每一角度看過去都是完美的,圓滿了!」
「真的?」岳老太轉而看著東滿。
東滿用力點點頭,「嗯,我不懂插花藝術,但是看起來真的好漂亮!」
岳老太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突然間感慨起來︰「有生之年能看到孫子,我也算圓滿了!」
「媽,您說什麼呢?您還有外孫沒出世呢!您還要看他長大,像小南一樣,娶媳婦生孩子……」
岳青上前摟了老母親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什麼,換得岳老太花白的眉毛高高挑起,張著嘴不敢置信地望著岳青,僵硬的視線緩緩下移,停在岳青的月復部上——
良久,岳老太激動得大慨忘記了呼吸,缺氧地大口吸氣,胸脯劇烈起伏著喘氣。
「媽,您別激動,來,坐下!」岳青慌了,趕緊扶母親坐下,喚東滿︰「東滿,快給你外婆倒杯溫水來。」
東滿趕緊跑向廚房,熟悉地從那一大排櫥櫃里取出杯子,取了溫水送到岳青手邊。
岳青遞水到母親嘴邊,岳老太喝得有點急,連聲嗆咳起來,使得岳青大感歉疚,拍撫這母親的後背,自責不已︰「唉,我就不該說的!都這把年紀了,還……媽,您好點沒?」
東滿一雙眼楮睜得大大的,拼命消化著听來的零碎語句,再看著岳老太望著岳青月復部的驚疑神情,她也把眉挑得老高,焦距落在平坦的岳青腰月復上。
已經過了五十歲的岳青——可能嗎?
怔疑間,廳外傳來了腳步聲,不一的步伐落在原木地板上,顯示來人不止一個。
東滿轉頭,就見領頭的是瘦削溫雅一身銀藍色便服的岳鑫雲,他手里牽著一大一小,都有點膽怯地,稍稍落後他半步,到了廳前,更是猶豫地止步了。
岳鑫雲對左邊笑了笑,輕聲說了句什麼,就轉向右邊,蹲子,抱起一具小小的身子,抬腳繼續邁進。
岳老太和岳青的臉也都轉了過來,看到岳鑫雲手里抱著的小男孩,岳老太不咳也不喘了,更把岳青剛才告訴她的驚人消息暫時拋卻腦後,站起來對那怯生生的小男孩伸出抖顫的雙手。
「我的孫兒,快讓女乃女乃看看……」
那小男孩眨巴著清秀的單眼皮眼楮,那副相似于岳鑫雲五官的小臉上有著好奇,也有著淡淡的怯意,偎緊了岳鑫雲,輕輕的問︰「爹地,她就是喬治的女乃女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