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惹軍官,強娶霸寵 【一眼經年】應劭峰【九

作者 ︰ 清風如藍

蘇大媽走後,病房里就只剩下年莫染對著‘昏迷’的應劭峰,怔怔發呆。

不得不說,應劭峰閉著眼楮安靜的時候,沒了那份吊兒郎當,包裹在一片白色里,即使憔悴,也像極了個明潔俊美的天使。

他的皮膚不像那些發育期的男生,不但臉上找不到一顆青春痘,連一顆脂肪粒或一點坑窪都找不著,平整的女乃白膚色,毛孔很細,除了唇上和下顎處有一片淡淡的茬影,她在他鼻翼兩側也找不到一點黑頭,先不說他長得有多好看,就這份比女孩子還干淨的臉就夠叫人妒忌的了!

她越看就越想伸手模一把他的臉,看看會不會像看到的那樣柔女敕,更想對這個性子倔的小屁孩狠狠捏一把臉頰,叫他中考在即居然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叫他生病了還耍性子不吃藥……

「媽……」

忽然,一聲暗啞的低喃出自那雙輕抿的唇瓣,雙眉輕蹙,叫這張天使般的純淨起了皺褶。

年莫染愣了愣,只覺自己的手又被他握緊了一分。

「劭峰?」

她輕輕的喚,「你醒了嗎?」

床上的人眉頭皺得更緊,又低低喃了︰「爸,我答應您……一定好好讀書,您和媽別走……」

媽?爸?

他這是做夢,夢見了父母?

年莫染心中一酸,不由想起自己和他差不多在五歲的年紀,就被媽媽丟棄了,每每午夜夢回,都會為夢中遍尋不著媽媽的小女孩哭得枕頭一片冰涼……

他,是不是想到早逝的父母、夢見他們時,也和她一樣會哭?

想到他也曾經夜半驚醒發現濃墨般的黑暗世界里只剩自己一個人時,驚慌恐懼哭得撕心裂肺,她另一只手就不由自主地伸出去,輕拍著他的手背,不管他能不能听見,柔聲安慰著︰「他們沒走,他們只是換了個地方看著你,換了種方式陪著你……」

床上的應劭峰陡然就睜開了雙眼,眸里不再有往日那種嬉皮邪痞與厚沉深邃,而是像個孩童般的純淨清澈,滿是希冀的看著她,輕眨著問︰「是嗎?」

年莫染被他突然的醒來驚得立刻收回手,卻忘了有一只手還緊緊被他掌握著,連帶著也扯動了他的手臂,引得他‘嘶’的一聲,像是扯痛了哪里的傷。

「對不起!」她即刻道歉,不敢再動。

他對她眨眼微笑,搖了搖頭,說︰「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莫染,你能原諒我嗎?」

他眸光晶亮清澈,就像一個孩子為他所做的魯莽事情請求寬恕,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單良如她,怎麼可能不原諒?

于是,她點了點頭,垂眸看著依舊被他緊緊抓住的手,紅了臉低道︰「你放開我。」

他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像是剛剛發現自己一直都緊抓著她似的,慌忙松開手,連聲道歉︰「哦,對不起,那個……我以為……你……」

「我知道。」她的臉又燙了幾分,「你夢到你爸媽了,所以……」

她沒說下去,他也沒接話,房里忽然就靜了下來。

年莫染抬眼瞄了一下,只見他眼簾半垂,看著窗外,神情淡淡,卻掩不住那種深藏在骨子里的悲傷,一下子就叫她也跟著悲傷起來,想安慰,卻不知從何安慰起,想走,這個時候離開他卻覺得像是一種罪過……

即使,明知門口還有他的兩個保鏢,他就算沒醒也絕不差人照顧,只是,她開不了這個口,也直不起這個腰,尷尬的僵持了一會兒,她想說蘇大媽很快就會回來,她還是先走,他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就談起了從未與人剖白的幼年喪父的慘痛。

「我小的時候,就是令人頭疼的搗蛋鬼、小惡魔,我一看人不順眼就挑釁人家,幾句不合就打架,我扯過女同學的辮子,掀過她們的裙子,也曾經拉掉過一個老師的褲子,在討厭的女老師抽屜里放過蚯蚓蜈蚣,男老師就刺破他們的輪胎,給他們褲襠澆冷水……」

他帶著緬懷的神情,慢慢回憶︰「我爸媽知道了,爸爸會揪著我的脖子去給老師懺悔,媽媽會買糖果到女同學家里賠禮道歉,我那時候很討厭他們,覺得本來很威風的我變得很沒面子,行為就越來越放肆,直到……忽然有一天,我姆媽一臉慌張地跑進教室,跟老師說我爸媽出車禍了讓我快回家——」

年莫染放在膝上的雙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褲子,眼楮不敢眨地望著像是在說別人故事的男生,表情很淡,但她知道那時候他的無助慌亂不是言語能夠形容的。

「你知道嗎,我跟著姆媽走的時候,听到他們都說了什麼嗎?」他轉過臉正視著她,依舊神情淡淡,悲傷沉痛卻都斂在了一雙眸子里。

「他們說了什麼?」她緊張地問,心疼那眸里的傷痛森涼。

「他們說,誰有我這麼一個惡魔兒子都會短命的!」他的眼楮直直的望進她的,將眸里那一片毫不掩飾的痛楚讓她看見,「還有人說,我就是一克星,活著就為了要把他們氣死的!他們還說……」

「別說了!」

年莫染驚叫著打斷他,主動抓住了他放在床沿的手,用雙掌緊緊包裹住,多麼想穿透時光給當初那個小男生一份溫暖,柔聲道︰「他們說的都是錯誤的,荒謬的!你不要听,他們的車禍和你沒關系,一點關系也沒有!」

她簡直不敢想象當年的他怎麼能受得了那些刻薄狠毒的話?

怎麼會有人對一個五歲的孩子出言如此惡毒?

應劭峰怔怔望著她,「真的沒有關系嗎?」

「沒有!沒有!」為了強調語氣,她用力點頭之外,還很用力的抱住他的手掌,加強可信度。

「我不是一個惡魔?」他眨眨眼,神情迷茫。

「當然不是!」

她溫柔的微笑,眼神里盈滿了一種可命名為母愛的情緒,「誰都有小時候,誰都曾經搗蛋調皮過!你做的那些都是天使的小惡作劇,和真正的惡魔沾不上邊。」

「天使?」

「嗯,你听過嗎,每一個孩子都是落入凡間的天使。」

應劭峰笑了笑,自嘲地想︰像她這樣的孩子是天使,而他就是惡魔,最多也只是披了一層天使皮……

「你別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是惡魔轉世,專門來害人的……」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真心的難過,想到早逝的父母,被殘虐枉死的阿辛,他哽咽了。

「不是那樣的!」

「我還強吻你……把你弄哭了……」他狀似深深懺悔,卻一字不願認錯。

說對不起,那是因為惹她哭了,求原諒,那是不讓她逃離自己。

她的臉又熱了起來,只是這一次有了他的剖心之語,她已經卸下了心防,當那兩個吻只是叛逆小男生的惡作劇。

「我也打了你了,我們扯平了。」明知過了這麼多天不可能還留有指印,她還是下意識的去看他的臉頰——如玉雪白,柔光秀色。

他深深地看著她,反復確認︰「真的?扯平了?不再生氣了?」得到她點頭,他又痞笑著說︰「我是你爸爸以外見到你真容的男人,按照武俠小說的套路,你不是應該嫁給我嗎?」

年莫染一愣,佯裝惱怒地松開包著的手,並打了下他手背。

「馬上中考了不好好念書,還去看什麼武俠小說?」她瞬間板起臉,化身為上課中的年老師,「你趕快給我好起來,我再給你天天布置作業,保證你能考上那所你朋友都在的學校。」

听聞此言,他眼中異彩一亮,「我現在就可以出院!有你給我天天練習,我敢說,不但能考上那所高中,我還能考出全省第……前十的成績!」

他本想說第一的,突然間覺得未免有點太高了,要是拿不到第一豈不是給了她壞印象?

讓她失望?「哇,真的假的?」

「我們可以打賭!」

從來沒踫過與‘賭’有關的事,年莫染有點兒心潮澎湃,「好啊!」

最後,考慮到年莫染的財力,他們只下了三百塊錢的賭注。

拉鉤擊掌,孩子氣的舉動,在彼時十八歲少女與十五歲少年的身上,只看到了至此和好、開啟新起點的氣息。

一場受涼開點藥回家吃就行了,當然不用住院,他的摔跤暈倒是假象,自然更不在話下。

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師範大學門口,親自等接年莫染下課,然後去應家給他補習。

一次兩次,或許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有人看到車里坐著應劭峰之後——

那天,他還沒等來年莫染,就等來了情敵。

周逸是個外表挺像書呆的一個男生,應劭峰一眼就覺得他配不上年莫染,三句話沒說完,周逸已經臉紅脖子粗了。

「怎麼?要打架嗎?」應劭峰閑閑雙手插袋,眼尖的發現有個女生正疾步朝他們走來,撇撇嘴,在周逸的怒火上再澆一把油︰「就你?別侮辱我的手了……」

 !

一拳準確地落在不閃不避的十五歲少年臉上,打得他斜靠在車身上的站姿歪著跌出去幾步,偏著頭,朝地上吐了口血水。

「周逸?」

一聲驚呼自身後傳來,少女看到轉過來的周逸和揚起臉的應劭峰,慌忙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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