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流亭听得這話,繼而站了起來拍了拍南宮湛的肩膀︰「放心好了,我自有辦法!」卻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南宮湛听北辰流亭這麼說,才松了口氣,不過對于玄尊北辰容印的擔憂卻是不減。
「這會兒也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便要出發前往北域!」北辰流亭最終說。
——
夜已深,本該萬籟俱靜!
容輕羽本已安睡,但听得一陣衣袂擦響,便敏感的醒來。
等那人悄無聲息的在她的房間內落地,容輕羽便听出了對方的腳步聲,黑暗里不禁勾唇一笑。
進屋的某人也不打招呼,接著便傳來衣衫窸窣散落的聲音,等熟悉的氣息近了,某人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擠進了被窩里,一手攬住了容輕羽的縴腰。
「等急了沒?」好不容易開口,卻是讓人羞惱非常的話。
「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太囂張了嗎?」容輕羽紅著臉,躲在北辰流亭的臂彎里,忍不住伸手去戳他堅實的胸膛。想到的是,以這人的悍勁,如果後面被外面人听見動靜,她是十張嘴也說不清的。
容輕羽雖然沒有明面上的表明顧忌,北辰流亭卻是明白的,微有薄繭的大掌跟著更囂張的滑進她單薄的衣內︰「羽兒放心好了,你這個園子是單獨的,而且我已在園子里布下玄陣,就是听見了,也靠近不了的!」
那不是有理更說不清?!
而且听北辰流亭這口氣,似乎並不打算節制些。
某人也確實很無辜,都說新婚燕爾如膠似漆,他這才新婚半個月不到,就背井離鄉了。還好有嬌妻在旁,少了兩地分離的相思之苦。
後面便要進入南疆,風餐露宿的日子恐怕不會少,想再親近她可就難了!現在還有點時間與機會,他又怎麼能輕易放過一分一刻?
說話間,吻已經落在她的唇瓣,溫柔輕啄著。
「你——」容輕羽剛想抗議,便被堵上了香唇。
屋內的火便越燒越旺,一刻鐘過去,容輕羽感覺在某人的攻勢下已然沒有招架之力,原本的抗議也化作滿腔被他挑起的渴望,可是某人折騰了她半天,該做的準備也都做足了,就是不肯奔入正題。
「早點結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路!」最終,容輕羽咬牙道,按住某人還在興風作浪的手,催促著今晚的「主題活動」。
北辰流亭听得唇瓣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呼吸急促的從她的鎖骨處抬起頭來,湊近她的耳畔呢喃︰「羽兒很想了嗎?」
容輕羽被問的臉頰燥熱的越發厲害,忍不住就在他靠近的耳垂輕咬了一口,惹得始作俑者身子一顫。
知道她哪怕壯膽做了,很多事還是羞于出口的,北辰流亭心里莞爾。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不在折磨懷里的嬌妻,也不再折磨自己……
情到濃時,感覺到身下的人兒已經意亂情迷的理智混亂,北辰流亭卻忍著yu望,抬起上身,咬著容輕羽的耳朵,蠱惑的輕問︰「羽兒,羽兒……」
「嗯,唔……」容輕羽迷迷糊糊的輕應,因為身上人的索取而身心酥軟愉悅著,仿佛已經置身白茫茫的雲端,意識不由自主。
「那天天尊跟你說了什麼,嗯?」北辰流亭輕問,極盡的溫柔蠱惑,吻一遍遍在她身上落下,索取不斷。
「嗯?」容輕羽不解,南宮月離嗎?跟他說過很多,他問哪天?
「咱們乘坐木鳥,離開東楚之前,還記得嗎?」北辰流亭更加賣力的繼續問。
「唔——月離哥哥給你分配任務的那天嗎……」容輕羽喘息的輕喃,感覺身體已經有點不能承受這過多纏綿,身子忍不住扭動起來。
月離哥哥?北辰流亭自己有何嘗不是崩潰邊緣,尤其她這麼一動,更是讓他的自制力處于崩潰邊緣。都無心去計較,他的小嬌妻居然喊他師傅哥哥?!
「你哪次任務?」容輕羽軟軟的問,手臂復又纏上身上人的脖頸,縴腰款擺。
「就是找玄尊……」話出口,北辰流亭渾身一陣戰栗。因為原本在下的可人兒,突然抬身坐起,在他各種理智崩潰前,反將他推進床里,反被動為主動……
于是,這一晚存心想算計的人,被反拆吃入月復……而某個突然雄起的狐狸兔,一輪戰斗結束後,轉身就累及的睡去,一點反撲的余地也不肯留給他!
直到事後北辰流亭每每想起這次的策略,也都後悔不已,不禁暗罵自己想了一個這麼考驗自己自制力的方法套話。這個對象,還是他摯愛的小嬌妻。
失策啊,失策!真的陪了相公又折兵啊!
——
這日一早,容輕羽一行七人便又踏上了往北的路途。
一路上,北辰流亭心中忐忑,後來根本忘記自己還交代了什麼。所以不時的都會瞟一眼旁邊的馬車,苦于無法解釋。
容輕羽這次又坐回了馬車,確實在想北辰流亭昨晚招供出來的訊息。
北辰容印……她的印兒還活著!
可是,听得這個消息,她卻無法開心得起來。
她們的孩子,她怎會不清楚他的性子?當年她亦听說過印兒與南疆魔女無疾而終的戀情,以那孩子像極他父親的性子,為愛痴狂似乎是他必經的路,情殤之後,這孤寂的百年他一個人又是如何過來的?
印兒不像她,她是直接從那場生死劫跳躍到了十七年前的東楚。與北辰流亭分別了十幾年,她便相思入骨疼痛!
而他的印兒可是真真切切的經歷了百年的歷史!算起來,心里年紀都要比她這個最初的親娘還大了!他能活到今天,也一定是練了玄機引吧!
可,忘情淚,玄機引,忘情絕愛?卻沒有人比當事人更清楚,那藥的可變通性……當真能夠忘情絕愛,無悲無喜嗎?
「咚——」容輕羽兀自陷入自己的思緒中,這時卻听馬車被敲響,便被喚回了神。
北辰流亭肅著臉在馬車旁,妖冶的眸子輕掃了一圈周圍繁茂的樹林,開口︰「咱們被盯上了!」
容輕羽听得皺眉,而為了減少墜帶,四個女子此時皆坐在同一輛馬車里。所以,馬車里其他幾個人也听見了。
「是打劫的嗎?」司馬舞縈當即晶亮了眼楮,一副期待的眼神。
「你估計有多少人?」容輕羽忽略司馬舞縈摩拳擦掌的聲音,對著車外道。
「至少有上千號人!」北辰流亭輕應,「這里本是北域與南疆的一個邊境交界處,屬于兩不管地帶,江湖上最出名的黑虎山便是這里了,黑虎山的匪眾至少也有上萬人!如今只出來千人,咱們走運了!」
司馬舞縈當听見北辰流亭第一句回答時,瞬間全身石化。
「山下面的听著,想活著過去,留下美人和錢財,順我者不殺!」車內氣氛凝重間,卻听密林中傳來一陣粗獷的高喊。
南宮靈彩听得縮了身子,有些後怕的緊挨著司馬舞縈。
司空寅月听得皺眉,望了眼眼前還安坐著的容輕羽,眸光一轉︰「我有辦法!」
車外的北辰流亭亦听見了這話,不禁皺眉。
這時司空寅月已經掀開車簾,繼而一聲高喊︰「東楚第一高手北辰流亭在此,爾等還不快快讓路!」
司空寅月這一喊,周遭突然一陣寂靜。
少許之後,南宮靈彩突然拍手暗笑︰「我怎麼都忘記,當年北辰哥哥曾單人獨闖東楚最有名的海賊島,搗毀了那個上萬人的惡道窟,自此名鎮四海!只要喊出他的名號,那些惡匪還不嚇的屁滾尿流的逃回去!」而她也正是那個時候崇拜上北辰流亭的。
「可是,南疆那邊不到明日,恐怕也知道北辰流亭來了!」容輕羽這時說。
他們本來是想借北域的關系向巫蠱一族的最高統領蠱尊求藥的,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采用第二種方法去盜藥。
原本敵人不知道我方實力,或許還會以為東楚示弱了,繼而輕敵。
如今司空寅月這一嗓子吼下去,人人都知道北辰流亭來了。南疆那邊還不特意爭對北辰流亭的專長嚴陣以待?
「那二師嫂的意思是想讓我五師兄殺光這些人嗎?如此的話,還不是一樣勞師動眾,說不定驚動的人更多!我這麼說,也是想讓那些賊人因此忌憚了我五師兄,咱們好早點過去,早點拿到解藥回去救顧副帥!」司空寅月皺眉道,尤其一口一個五師兄,叫的好像她多為北辰流亭著想似地。
「黑虎山第二把交椅,王二虎特來挑戰東楚第一高手!」誰知司空寅月話音方落,車廂外就傳來一聲暴喝。司空寅月剛剛想嘲諷一笑,可是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卻讓她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黑虎山第一把交椅,張大黑欲挑戰東楚第一高手!」
「北域第一醉俠陸旋風,路經此地,請東楚北辰統領賜教!」
「南疆第一暗器王羅山魍也想領教幾招……」
之後無數的挑戰聲此起彼伏,綿延了整個茂盛的山林,長久不覺。一眾著裝怪異的人也爭相跳出樹林,圍住了馬車的去路。
恐怕就是把這些人全殺了,馬車也會被堵住去路!
「按照江湖規矩,北辰統領必須得應這些人的單挑,否則以後再難在道上立足。司空小姐,你道你五師兄是接受還是不接受?接受,咱們或許下個月都不一定出得了這來往游俠最多的樹林。不接受,就是以後回了東楚,也會被同道中人恥笑膽小。而他的身份需要,必須與道上各類人接觸,沒有了這些消息支柱,你道他以後如何能在朝廷立足?」容輕羽听得車廂外的動靜輕聲說,自始至終語氣清淡,仿佛在談論別人的事情般。
司空寅月听得臉色已然煞白,心底已經不知道問候過了多少人家的祖宗十八代。
這些游俠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人家打劫你不行俠仗義,這種時候居然還來湊這瞎熱鬧。還賜教,賜個毛啊?
「我的媽呀,這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司馬舞縈顯然被駭的不輕,剛剛听見那一摞的回應,至少也有七八個各地的第一啊!
車外的北辰流亭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自然明白這些江湖人爭強好勝,逞勇求名的心有多渴切,可是他哪里有功夫跟這一個個比下去?
而估計他還沒有比完,下一批路過的,或者被打敗的又會去廣而告之,他何時能夠走出這勞什子的破樹林?
咬了咬牙,北辰流亭不得不開口︰「在下此番路經此地,是有人命關天的急事要辦,還請諸位行個方便!若想比武,明年三月,大家大可前來東楚參加尚武會,到時在下一定在那!」
「東楚第一高手也不過如此,原來是個膽小怕事之徒,莫非傳言有須?」一個頭戴斗笠的中年男子這時輕嗤。嘴里叼著一根草,吊兒郎當的靠在一棵樹扁。听這聲音,應該就是剛才自稱陸旋風的醉俠了!
北辰流亭听得轉眸看向那人,也不見氣惱,反而愜意的雙手環胸,以睥睨的姿態看著那人︰「如果這位陸大俠覺得自己膽大包天,不如鄙人給你一個可以向鄙人挑戰的機會!」說著一指周遭的人︰「諸位想挑戰的,可以彼此先切磋一下。武功最高的那個可以向鄙人挑戰——如若不然,大家想群毆過來也行!如果人人想挑戰就可以隨意跳出來,讓鄙人應戰的話,你們以為應付的人不用干活養家糊口的麼?」
北辰流亭此話一出,眾人愕然。
先是被他那句反問的群毆羞到,後是被他要養家糊口的實話給懵到。
「不敢就不敢,何來這些借口!」那陸旋風譏誚的吐掉口里的雜草,顯然是不肯罷休的樣子。一旁的其他各路人馬則是面面相覷,有的似乎已經開始動搖讓路,有的還在掙扎。
「北辰統領!」容輕羽這時開口,打破了僵持的氣氛。
北辰流亭聞言側眸,正見容輕羽縴秀的手掀了車簾。忙要去擋,生怕她的樣子被外面那群如狼似虎的人看見般。
「你莫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