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王的盲妃 049章 容輕羽的親生父母【VIP】

作者 ︰ 南宮四葉

沒有任何的修飾,容輕羽簡潔的答道。

一方面是她確實不想多廢話,一方面也是此時她的身份還當真不知該自稱微臣還是兒臣。恐怕哪個說來,在眼下都顯得可笑吧。

「本尊也不知,這丫頭犯了何罪,剛剛生完孩子應該在做月子的時候,卻被拉到這大殿之上來受審!」南宮月離開口,雙手後背,定定的望著高位上的帝王︰「都說皇上向來仁慈,就是不然,以這丫頭這麼多年對東楚盛世的功勞,也不當被如此對待吧!」

南宮穹宇一時被南宮月離說的語塞,一陣氣結的瞪著眼。

「臣卻以為,東楚之所以這麼多年來太平昌盛,那是聖上英明,治理有方,何時輪到一個小小的商賈在這言誰過錯?」這時,宏亮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

容輕羽听得這聲音,微微抬起頭,秀眉不禁皺起。

只因為,期間她還听見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南宮月離聞言微微側身,卻沒有全部轉過身去。

卻見一身戎裝的藍尚書一手牽著鎖鏈,大步跨進大殿,而鎖鏈的另一頭被鎖著手腳的,赫然是華衣上沾染著辦案血跡的于風。于風被迫拖進大殿,一臉的不屈服。

于風听得藍尚書的話,滿目憤然,剛想反駁什麼,就瞥見了大殿下的容輕羽,連忙急著喚道︰「容姐姐,你有沒有事,他們有沒有將你怎樣?」

「大膽,逆賊于風,見到聖上還不下跪認罪,由你胡言亂語?」藍尚書說著一腳踢在于風的膝蓋彎處,迫使于風身體一個不穩,被迫單膝跪下。

于風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近乎悲憤的轉眸瞪向身邊的藍尚書︰「認罪?我于風的罪還需要認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便如容姐姐一般,要殺要刮悉听尊便!」

「你這個逆子!」藍尚書听得勃然大怒,一手舉起就要扇樣于風桀驁不遜的俊顏。

藍尚書的手卻舉到一半,便覺一痛,繼而倒抽一口涼氣的捂住虎口處,驚怔的轉眸去看向帶著幾分頹態靠在椅子里的容輕羽。

容輕羽正靜靜的對著他們的方向,一只手被護在絨毯下,一只則擱在絨毯外的膝蓋上。如果不是剛才感覺那突然射中自己戶口的氣流是來自那里,她那架勢根本就好像沒有動過手般。

「是不是我認罪,皇上便可放過其他所有人,赦免他們的罪?」藍尚書正欲發難,這時,只听容輕羽優柔緩慢的開口。

一字一句的吐出,轉而側過臉對著高位上的帝王。

「容姐姐,你不可以這樣,你根本沒有犯罪!」

南宮穹宇聞言眸光閃了閃,但看了一眼殿下因為容輕羽的話而神色劇變的于風,眼底一道精銳的光一閃即逝。

「其實本不管你認不認罪,朕手上也都有你謀逆的證據在。如今你這麼說,朕也不是不通曉情理的人。」南宮穹宇說,轉而轉向于風的方向開口︰「容府一干人等,受容輕羽蠱惑蒙蔽,才會協助人犯月兌逃。朕念你們年少無知,赦免你們的死罪,希望你們能夠將功補過,好好扶持新東主執掌容家!」

容輕羽此言一出,眾臣驚嘩。

謀逆啊!這一眾大臣里,其實有很多在上朝之前就已經知曉凌晨發生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容輕羽這一代東主,這麼容易就被定罪。而在歷代的三約制衡條約里,恰恰是殺人放火不算罪,但踏上謀逆這條雷區線,哪怕是一方東主,也是必死無疑!

而新東主又會是誰?這一夜之間,東楚便要天翻地覆了嗎?

之前眾人還在各自揣度,如今事臨了,卻突然恍惚惶惑了一陣。接著又疑惑,自己惶惑什麼呢?這朝堂之中,本就沒有容氏黨,一直以來都是司馬家與皇後的娘家,魏家兩大家。以往司馬家正對容輕羽,魏家一直謹言慎行一個也不偏幫,默默表現著後嫁典範的尊寬容身份。

唯有于風與顧清寧兩個有兵權的是容輕羽一手栽培,只不過之前一直遠在邊關。

這如今回來沒有安享到多少富貴,就被牽連進來。

不禁慶幸,這容輕羽還算有點先見之明,很久以前就沒有想過拉幫結派。也虧她一方霸主,如今事到頭,還為自己的下屬做打算。

不禁不約而同的想,若是得主若此,即使當初就有容氏黨,而他們也當以回容氏黨又何妨?這許多年來,也是頭一次對這個天下聞名的第一霉女產生了那麼一絲敬畏之情。

同時對這個據說剛剛生產,又是喪子之痛雙重打擊後,還鎮定安然的坐著的女子,升起了幾分同情。

仿佛,也終于是真正的承認,容輕羽當值容氏一方霸主這個身份。

「新東主,本尊怎的不知,皇上能夠私換容氏東主?」南宮月離一听南宮穹宇的話,不去反駁南宮穹宇為容輕羽定的罪,反而是帶著質問口氣的問及新東主的事情。語氣雖然溫柔,依舊讓人無法忽視字里行間的威懾。

南宮穹宇微微一愣,雖然是身為帝王,可是人家本應該是比他更正統的帝王,所以南宮穹宇潛意識里,就覺得自己低了南宮月離一等。

被他這一質問,心底難免有些打鼓。

可他畢竟還是一代帝王,所以,忙搖去心底那絲惶惑,反而威嚴的開口︰「容氏這一代如今便只得一個血脈,便是七公主靈嵐。若是天尊覺得不妥,稍後再議便是!咱們還是先來談怎麼處置容輕羽吧,剛才她認罪的話,你也听見了,不知天尊可有何意義?」

南宮月離聞言皺眉,望了眼椅子里的容輕羽,開口︰「本尊很好奇,皇上口里的證據為何!容氏東主的可是一般人,謀逆罪更是不小,這種事可不能兒戲!」一字一句說的極為緩慢,仿佛天邊在慢悠悠漂浮著的雲層,看似未動,其實背後的洶涌雲潮又有誰知道?

南宮穹宇又怎麼听不出南宮月離這話里隱含的威脅,但是事到如今,他謀劃了那麼久,又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收手?

容輕羽的命,他是要定了!

下定決心好,南宮穹宇沉著臉,開口︰「將證據帶上來!」說這話時,眼楮卻是看著容輕羽的方向。本想從她的臉上看見一絲的慌亂。

可是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居然不見半分著急。那一副不悲不喜不慍不火的樣子,讓人看起來,如山般從容。

他若知道,其實眼前的少女記憶年紀加起來比他還大,除了驚懼,恐怕也不會奇怪了吧。

容輕羽之前已經用密音傳聲告誡于風稍安勿躁,還好于風听了她的話,壓下沖動和不甘。她然後靜听著大殿里的情形,和失態發展,皆未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直到听見另一重鐵鏈摩擦出的聲響慢慢靠近的聲音,容輕羽的眉心皺褶才起了一絲輕微的變化。

大殿外一對中年男女被鐵鏈鎖著,正被帶進來。

男的一臉不屈,女的臉色維諾悲憤。情緒上和之前被綁進來的于風差不多,卻又顯得沉靜許多。

南宮月離一看見進來的男女,當即眸色一凝。

而中年男子亦第一眼注意到了擋在容輕羽身邊的那一抹銀色,下意識的抬起眸去,撞進南宮月離如千山暮雪般遼遠冰寒的眸子里,也是微微一怔。下一刻,卻勾唇笑道︰

「天尊前輩,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南宮月離聞言眸色更寒,怎听不出這人是故意想宣揚自己的身份。

「你是何人?盡和本尊道好!」南宮月離沉聲問。就是粗枝大葉的,必然也能夠听出他語氣里的烏雲密布。

正是容氏前任東主,容輕羽所謂的生父。

中年男子年約四十上下,容貌上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采,就是如今,亦是不惑的好年華。即使此時白色的中衣因為鞭笞而道道血痕,依舊風采卓絕。

而他身邊的中年美少婦,和他站在一起仿佛天造地設的一對。大臣里有人不禁盯著兩人看去,隱約幾乎可以在這兩人面目上找出熟悉的影子,像及誰……

有幾位老臣則是一眼就認出了男人,驚訝的臉色蒼白,繼而長大了嘴巴︰

「容,容贏!?」聲音出口,卻是仿佛看見詐尸般的驚懼。

容氏前任東主容贏跟著轉頭望向那老大臣,很大方的打著招呼道︰「張大人可還記得容某人!」

「是,是容氏老東主!」這老大臣的話,頓時引起眾人的驚嘩。

居然是死去十八年的容氏老東主,容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容輕羽謀逆嗎,怎的牽扯出一場死而復生的荒唐戲碼。

而容夫人,那位立在容贏身邊,始終低著頭,垂著羽睫的婦人同樣引起眾人的揣度。

眼見事態的發展,南宮月離的眉心,卻反而舒展開了。不再去看正被押近的榮英夫婦,轉而望向身邊的容輕羽。

高位上的南宮穹宇眼底的得色越發的明顯,到這時候覺得時機剛剛好,繼而轉望向依舊安坐在椅子里的容輕羽︰「容輕羽,不去拜見一下你的親生父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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