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輕羽羞澀的又垂下羽睫,然後掀起薄被的一角,不敢多看一眼的鑽了進去。
幾乎是剛剛進被子,便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壓在了身下。慕容輕羽一聲驚呼,再定神,南宮襲襄灼灼的視線正由上至下的看著她。
「陛下為何突然來了興致,嗯?」極盡誘惑的低語帶著灼熱的氣息吹拂在臉頰。
慕容輕羽忍不住一顫,心里慌亂非常,卻還不停的告訴自己要鎮定。可是,僅隔著她單薄的衣衫,她分明不能忽視的感覺到了——
這麼快就有反應了!
心底暗罵了一聲,忍著身上人落在她耳畔引起瘙癢的墨發,慕容輕羽若無其事的抽出被子里的手,勾上南宮襲襄的脖頸。
「想知道?」慕容輕羽勾唇微笑,單手勾著南宮襲襄的脖頸,一只手空下,指尖自他的後頸輕輕的刮過,滑至他的胸膛。
果然,因為她的這個極具挑逗的動作,身上人的呼吸明顯重了幾分。
慕容輕羽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降臨,又或許是感覺到了,這正是她要的效果。
于是手里的動作並未曾停下,又自他的胸膛往下滑去,至南宮襲襄的緊窄的腰際處繞到他的後腰繼續作亂著。
「哎,不得不承認,你卻是人間絕色!」慕容輕羽故作鎮定的說,指尖沒有停止過過某種**行徑。
「和陛下比,臣夫還差點!」南宮襲襄這時湊近她的耳畔,唇瓣幾乎貼到了慕容輕羽的耳垂。
不過,也堪堪是耳垂而已,就覺得後腰處一陣刺痛。
然後原本流連在他後腰的縴手猛然抽回至他的胸膛,用力一推。南宮襲襄吭都沒有吭一聲,就被推翻到了床里,不能動彈的躺在床里。
慕容輕羽這才正坐起來,整了整剛剛被旁邊那個罪魁禍首弄亂的衣衫,嘲諷的斜睨著被自己用銀針封穴的男子。
然後溫柔的輕啟朱唇︰
「接下來,你可以保持緘默!但是你所說的話,將會成為決定你生死存亡的有力依據!當然,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接下來朕問的每一件事。否則的話——」
說到這里,慕容輕羽湊近南宮襲襄身邊,無害的微笑著以一指勾起他的下頜開口︰
「朕就宣告天下,東楚賢王,滄瀾第一高手是名過其實,死于馬上風!讓你死了也被人貽笑萬年!」
「嗤——」慕容輕羽此話一出,卻沒有想,南宮襲襄反而還愉悅的噴笑出聲,好像南宮襲襄說了一個多麼逗趣的笑話般!
慕容輕羽見此,秀眉一橫,瞪了過去︰「你笑什麼?」
南宮襲襄完全不知死活的樣子,不過還是給面子的收斂了幾分笑意,老實的答道︰「沒有什麼,只是覺得陛下你好可愛!」
慕容輕羽听見這話,一陣氣結,上前就推了不能動彈的南宮襲襄一把。
原本側臥著的南宮襲襄經慕容輕羽這不輕的一推,便仰躺在了床里。慕容輕羽方想罵他幾句,就驚怔住。
只見南宮襲襄露出薄被的大部分胸膛,鎖骨兩邊分別有兩道可怖的傷痕。而那部位,一看就知道曾經有人想封了他的武功,鎖過他的琵琶骨!
早晨的時候,因為過于驚慌,她都沒有仔細看他。剛才更是因為光線的問題沒有看清。這會兒乍見那兩處分明應該受傷不會超過一年的疤痕,心髒處莫名其妙的一陣抽搐。
竟是不知道是難過心疼,還是驚訝。總之,慕容輕羽很清楚,那不是幸災樂禍該有的情緒。
「陛下想問什麼?」仰望著帳頂的南宮襲襄這時微笑著開口,沒有注意到慕容輕羽此時的表情般。
慕容輕羽這才回神,然後跨前一步,指尖按在他頸項間的死穴處︰「明知故問!朕來問你,昨夜……」說到這里,慕容輕羽自己都忍不住臉紅了一下。
因為她不僅看見那疤痕,還看見他胸膛脖頸間那些還存在著的醒目愛痕……至今也想不通,怎麼會這樣?
要說他出去偷情留下的轉而回來污蔑她,那他也太過大膽無恥了!
「昨夜陛下不滿意嗎?所以……想反壓回來?」南宮襲襄低柔的問。
一句話卻讓慕容輕羽直想吐血,當即就想拍他一巴掌。但是卻不知從何下手——俗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想打他的頭吧,那被她這一來二回推搡的有些凌亂的發絲,依舊絲綢般順溜般,讓她不忍心下手。
再看他的臉吧,那也是俊美的人神共憤,還真不忍心辣手摧花!
再看他的胸膛,那斑斑點點的痕跡,加上那樣觸目驚心的傷疤,她也不是那麼狠心的人——算了!
慕容輕羽暗自夸贊著自己寬宏大量,任未曾吐出的血沖上腦門催紅了臉蛋。然後捏住南宮襲襄的下巴,讓他側過臉來對著自己。當與他琉璃般璀璨的眸光對上,慕容輕羽眸子一眯冷聲道︰
「究竟昨晚朕有沒有與你……」
「陛下確實與臣夫已有夫妻之實!」慕容輕羽話未完,南宮襲襄就跟著打斷了慕容輕羽僅存的一絲幻想。雖然南宮襲襄話語低柔,但是里面的堅定可沒有半分戲弄玩笑的意味。
而她不知道,恐怕也只有她自己不知道她和南宮襲襄有關系。南宮襲襄,真的真的沒有說謊!
「你——」慕容輕羽只當南宮襲襄死鴨子嘴硬,忍不住就重了手按他穴位的力道,「只要我再近一分,你就是具尸體了!還敢給朕嘴硬!朕自己做過的事情,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而且她想了半天,終究是否定自己有夢游癥這個可能!
唯一的可能是,她被人給迷——而這個可能讓她有點難以接受,更覺得氣憤難當!
「陛下如果不信的話,咱們可以做個試驗!」南宮襲襄這時慢悠悠的說。
「試驗?」慕容輕羽不解的問。話音方落,便覺腰際一緊。
「你——」慕容輕羽驚怔之于,人已經不能動彈!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剛剛還弱勢的躺在床里的男人當著她的面撐起了身子,方才快速繞道她腰際的手稍微一用力,將她帶進了懷里。
「听說,對于失憶的人,讓她重溫過去有利于讓她恢復以往的記憶!陛下想不想試一試?」南宮襲襄額頭抵著她的,柔聲說。聲音里,每一個音調仿佛都帶著哄騙和誘惑。
然後慕容輕羽不及回答,更不及去問他為什麼沒有被她封住穴道,唇便被果斷的封住。
轟——的一聲,慕容輕羽只覺大腦里一白,頓時懵住。
而後,南宮襲襄的吻越來越深入,原本攬著她的大掌也沒有空閑著,幾乎每一次踫觸都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而這種感覺……
在慕容輕羽的理智近乎崩潰在他談不上技巧熟練,但是絕對制得住她的挑逗里時,南宮襲襄才結束了這個深長的吻。
不過也未曾離去,他極近距離的貼著她的唇瓣,一字一句吐出的話,都擦過她的唇瓣︰「接下來,你如果不願意,隨時可以讓我停止……」話完,她根本沒有機會開口,他的吻再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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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事情發展的超乎預料——
慕容輕羽原本還可以怪南宮襲襄趁人之危,點了她的穴強鎖。可是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主動解了她的穴。
期間她也有清醒過的,想說不可以,可是與這個卑鄙家伙一番唇舌交戰後,根本擺月兌不了他的虎口,被吞食干淨,半句話也沒有說上。
等能說話的時候,該不該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再想拒絕,便仿佛陷入了一場奇妙的讓人難以抵抗的沉淪的夢里般無法自拔。
那場仿佛浮上雲端的夢好像已經經歷了很多次,但是她又記不得曾幾何時來過……每每腦海里似乎有流光劃過,她想要看清,卻在迷離的視線里被身上人的俊美容顏取代。然後,她便再次沉淪下去……而那感覺,居然可恥的並不討厭!
——
這是一條比較僻靜的綠林道,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自茅草的屋檐滴答滴答的落下,洗淨了一方天地。
翠綠的林道旁,唯一一間茶棚里坐著幾個避雨喝茶的路人。
期間一個身著灰布衣衫,麻布束發,面目清秀的少年擦拭著額頭還在往下滴落的水珠,望著外面的雨色嘆息。
是的,此人正是終于成功逃出南臨皇宮的慕容輕羽是也!為了行路方便,這才裝扮成這樣以策安全。
至于是怎麼在重重「保護」下逃出的,這是後話!
再說眼前,眼看著,她基本上就快成功逃出南臨國境,卻在這與南疆交匯的樹林里遇上了這場不小的雨。
而且,據說這里離最近的城鎮至少還有一天的路程。
雖然,她自問自己不是那麼嬌貴的人,冒雨趕路其實也沒有什麼。
可是這幅養尊處優的女皇身體就很難說了,搞不好撐不住生病了,那她就是寸步難行了!
正兀自干著急著,就見遠處一輛馬車緩緩的駛來。
慕容輕羽下意識的就望了過去,只因為那馬車上鏤空的花紋和車簾所用的料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用得起的!
那馬車頗為困難的壓過被雨水浸染的有些發軟的泥地,駛到了近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