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當然也不想這樣就算了,畢竟剛才那人可是朝著她性命去的。但假若真是太子設的局,就算猜出了幕後主使,他們仍然無能為力。可現在燁嵐想要還擊,這讓凝玉頗為好奇︰「您的意思是……」
「太子用這招不是第一次了,要不然我也不會懷疑他!他在十二歲的時候就栽贓過受寵的齊王,才登上了太子寶座。」燁嵐道︰「把那刺客抓來,在他主子面前活活刮死,他才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被他愚弄。我看那刺客雖然知道你叫曾凝玉,但是你平常戴著面紗,他也不知道你到底長什麼樣子。可是你卻認識他!」燁嵐一撇嘴,酸溜溜的說︰「你的面傷不是早好了麼,你可以換上我的衣服,做男裝打扮,在府中尋人,如果有人問你的身份,你就把的腰牌亮給他們看,說你是我屋里的隨從。」
此事關乎嶸王符和曾家的命運,結果如何,都在兩人手中了。
她沒有別的選擇,這是殺雞儆猴的最好機會。「至于你爹和我父王哪里,我會替你掩飾的。」
燁嵐剛說完,這時大廳內有人出來尋他,他朝貼身侍衛肅風叮囑了一句︰「帶曾小姐去休息。」便急急轉身回去應酬了。
凝玉看著燁嵐的背影,不僅挑了挑眉毛。今天的他和平日的感覺不一樣,即使努力掩飾情緒,可凝玉仍舊能感覺到他的焦躁,恐怕和王妃和他的那番談話月兌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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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巡查府中的戲班子,第二站按花名冊盤查各府帶來的隨從。
做了男裝打扮,行走在再熟悉不過的嶸王府,駕輕就熟的模樣讓肅風都驚詫,忍不住問她︰「曾小姐來過這里?」
凝玉這才發現自己差點露餡,馬上咳嗽了一聲道︰「嶸王府的宅院按照會典建造,四方對稱,想迷路都難。」說完趕緊出岔開話題︰「咱們把花名冊上的各家隨從差不多都過了一遍,並沒發現奇怪的人。」
尤其是太子的隨侍,挨個查探,沒一個眼熟的。
肅風道︰「曾小姐,仔細回憶一遍當時的情景,或許有別的線索。」
「青衣……」凝玉心里嘀咕。在很多時候,隨口撒的慌都有現實基礎。或許那個人真的是青衣,可是剛才去後院的戲班子模過底,並沒有可疑人員。猛地,凝玉想到了什麼,拍案而起︰「我真笨!或許是戲子,但未必是今天才入府的戲子!肅風,我問你一件事,你們的誠二爺,可在最近有什麼相好的姬妾?」
肅風一怔︰「您,您怎麼知道的?半個月前的確領進來一位百戲團的。據說會柔骨術……」
她早該想到的,襲擊他的人,以為她死了,所以說了很多實話。比如,要用她的身份做頂替,那麼,即是說,至少那個刺客或者他的同伙中有一人,可以戴上面紗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頂替她。襲擊她的刺客,體型雖然瘦弱,但身高要比她高一頭,肯定假扮不了,他的同伙肯定是個年歲不大的女人,而嶸王府中下人歷來盤查嚴格,來路不明的斷不會入府。
只有另外一個路子進府,就是成為主人的玩物。
考慮到年齡,嶸王府能做出這種事的只有燁誠了。
而燁誠的玩物,就算進的了嶸王府,因為身份低賤,也踫不到嶸王或者其他貴賓的面,所以他們才需要假借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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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雪濃妝艷抹,彈奏錦瑟。燻香裊裊,燁誠透過昏暗的光用視線仔細描繪承歡的眉眼,從發髻到下顎,都像是玉雕的線條。
「過來……」他招手喚過降雪,降雪嬌滴滴的靠過去,他抱住她,然後吮吸她的氣味。今日雖然是父王的壽辰,但外面有世子哥哥招呼著,他這個庶子礙于王妃的威嚴,不敢露面,只能躲在後院,陷入溫柔鄉中。這女人是在百戲班里半個月前發現的,端的一副好皮囊,只是一直不讓他近身享用,這點頗為不爽,不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忍的了。
砰!門被踹開,嚇的燁誠坐起來,揉了揉眼楮,發現竟然是男裝打扮的曾凝玉。
「你怎麼在這里?」很快想通了,一推降雪︰「是她勾引我的,我,我是真心喜歡你姐姐的……」
凝玉瞥了眼那個女子,直奔正題,從袖中取出銀線,一抖落︰「可認得這個?」
降雪臉色一變,繼而起身,破窗而逃,凝玉也不管她,抱著肩膀等待結果,很快就見肅風押著降雪從門外走進來,將人按在地上,厲聲質問︰「還有一個人呢?」
「你們有霜哥哥的銀線,還問我做什麼?!」
凝玉心中一笑,真是兩個差勁的殺手,深處敵營,竟然連自己人的行蹤都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
降雪低著頭,默不作聲。肅風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上去就是兩拳,打的降雪口鼻出血,可仍一個字都不吐露。
凝玉冷哼一下︰「不說是麼。就領你們見你們的主子罷。帶她下去!另外一個,仔細搜,就在府中!」
燁誠恍然問道︰「這是……出什麼事兒了?」
「對于你來說。」凝玉冷冷一笑︰「罪名是窩藏刺客!」
說完,轉身離去,留下燁誠怔在原地,半晌才虛弱一般的扶住了床屏,開始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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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刺客抓到了,燁嵐最為高興,馬上讓侍衛把人帶到麒麟殿去給太子和父王過目。凝玉則換回女裝,做為證人隨著燁嵐一並進去叩見太子和嶸王夫婦。
這是凝玉第一次看到嶸王,看模樣並不像傳聞中的那樣病重。眉目疏朗,氣度溫潤,是個頗為和氣的中年男子,而一旁的嶸王妃卻不那麼和善了,媚而妖,目光居高臨下,不管看什麼人都帶著幾分不屑。
而最上座的太子則冷著面孔,見了這陣仗,冷笑道︰「皇叔這里真是熱鬧,筵席未開,刺客倒是先到了。」
燁嵐拔掉降雪口中的破布,踹了她一腳︰「說罷,你的幕後主使是誰?」目光卻不經意掃過太子的面龐。
凝玉心髒卻快跳了幾拍,忽有不好的預感。
是不是哪里想錯了?為什麼自己會這麼不安?
「在太子殿下面前,你還敢隱瞞?」燁嵐怒斥,但話中有話,大家都听得出來。
降雪呵呵一笑︰「……我一直在等待這麼一天……人都到齊的一天……看來我的迷局設的很成功,你們竟然都信了……」
凝玉猛然懂了!為什麼襲擊她的男人找不到了?可是為什麼找到他的同伙卻這麼簡單。
答案便是,她故意讓他們找到她,或者說是他。
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人,一個會縮骨變成嬌小女人的男人而已。分飾兩角,麻痹所有人。
凝玉看去,那捆綁在降雪身上的繩索,果然變的的松懈︰「世子,危險——」
降雪聞言,手立即從繩索中取出,從發髻中取出一把銀針,對準屋內的人甩了出去。
她和世子一早就估算錯了,此人不是太子的派來的,但是目標卻是包括太子在內的所有在場皇族。
降雪在心中冷笑。他故意以男人的身份襲擊未來的世子妃曾凝玉,故意說出那些可以查到自己的話,為的就是讓她抓到女裝的自己,押到太子和嶸王面前審問。屋內狹小,就算有再多的侍衛也施展不開拳腳,而他只需再用縮骨術,縮小體型,擺月兌繩索,便可在瞬間將在場的人全部用毒針殺死。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