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豐寧校場驃騎一營中仍然未熄燈,營帳中是新兵們嘰嘰喳喳的議論。
「你說,老大竟然是個女人,簡直不敢相信——」
「是啊,還是洛王妃,我的天吶——」
「一個女人,竟然一口氣能把我們都摔倒,還是不是人啊——」
自知道蘇越竟是個女子後,訓練枯燥,她便成了新兵們日夜討論不停的話題。
憶起這個女子,每個人的感情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她嚴厲卻體貼,針對每個新兵幾近殘酷的訓練,卻仍發自內心的關心著每一個人,她從不問他們的家事,卻打听的一清而楚,甚至,還派人送錢給他們的家人,她是那麼的讓人惦念。
有新兵說,「你們還真是賤啊,人家那麼訓練咱們,你們還想她啊,天吶,那些天我都快被整死了,真是噩夢一般的記憶!」
緊接著有人調侃,「算了吧你,上次你和驃騎二營的打賭摔跤,把人家贏了之後,你不是還說挺想念老大嘛,現在又不承認了?」
說話的新兵嘿嘿一笑,卻又懷著感恩,「的確,沒有老大,我家人的生活不會像現在這麼舒坦,真願意跟著她干,可惜是個女子,真是可惜了……」
嚴俊正低頭專注的削著一截木頭沒有說話,方廷悄悄走到身後,目光掠過嚴俊寬闊的肩膀,見木頭被削成人身狀,突然一把搶過來,「在削什麼這麼入神?」
嚴俊被突如其來的搶奪嚇了一跳,看到方廷手里的東西時,「刷」紅了臉,「方廷,快給我——」
方廷有意調笑,仔細一看,卻是一個人的雕像,雕的惟妙惟肖,「喲,這不是蘇將軍嘛——」
眾新兵推來搡去,哄笑一團,嚴俊一怒,扔下刻刀就和方廷爭搶起來,正難解難分時,突然一只羽箭帶著箭風直直朝兩人中間射來,二人下意識一躲,羽箭「砰」一下沒入木柱,晃晃悠悠的尾部還掛著一個紙條。
二人相視一眼,嚴俊猛的拔出羽箭,取下小紙條,幾行清秀的小字讓人看起來格外的舒適,「校場外,老地方見,蘇越」
「老大?」二人面面相覷,微微愣神後,毫不猶豫追了出去。
夜涼如水,月如銀盤,清輝撒在大地的每個角落,校場外一個拐角處,一個蒙面黑衣人靜靜的佇立。
二人追了出來,站定,眼前的身影清瘦、美麗,銀輝下,依稀可以辯認,「是,老大?」
黑衣人聞言,轉過身,揭下面布,借著月色,清冽的眸光格外清亮,「嚴俊、方廷,你們,都好嗎?」
果然是蘇越,方廷大喜︰「將軍,真是您啊?」
嚴俊酷酷的站定,一抱拳,忍著激動︰「將軍——」
蘇越笑道︰「幾天不見,帥了許多啊!」
「哈哈,將軍說笑了,對了,這麼晚了,是您在找我們?」方廷問道。
蘇越點點頭,斂下眼中的笑意,「確實,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幫忙,但是,願不願意是看你們的意見,如果你們為難,我不會怪你們,因為,這畢竟關系著你們的生死!」
看著蘇越一臉的凝重,方廷也收起了笑臉,問道︰「將軍,您說吧,只要是您說的,我們就是死,也是甘願的!」
夜晚的燕宮如同一只巨大的猛獸,匍匐在月夜下,秋天的絲絲涼意纏繞著蘇越,靜靜的坐在榻上,抱著膝,今晚,為了她,也是為了,他,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地上跪著幾個丫頭婆子,「蘇姑娘,請沐浴更衣吧!」
邯樂說今晚上他會過來,不知為什麼,蘇越隱隱有些不安,這座燕宮就像一座華麗的牢籠,她總有些呼吸不暢的感覺。
「你們下去吧,我自會更衣——」
「是——」
粉紅的紗帳流露著曖昧的氣息,柔軟的鴛鴦床墊下方鋪著一塊白色的絲帕,她知道,這是要驗她是否是處子之身。
她靜靜坐著,等待著,心中仍是隱隱的不安,一切都計劃好了,為什麼仍會有不安的感覺,洛逸,不知他是否能理解自己的苦心,但是,為了他,一切她覺得值得。
那個武功深不可測的高手姬辰澤,本常伴邯樂左右,今晚,他會跟來嗎?
窗外月光如水,清清涼涼的撫慰著蘇越有些焦躁的氣息,洛逸,洛逸,默念著在心中盤旋了很久的名字,她唇角輕輕牽起了笑意。
時間一點一點的溜過,撫模自己細女敕的胳膊,有些彷徨,第一次,拿自己的身體作賭注,但是為了那一抹慵懶淡然的微笑,她有了勇氣。
「皇上駕到——」
小福子尖銳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下格外的刺耳,她秀眉微蹙,光著腳,迎了上去,心中期待,姬辰澤不要出現。
「臣,蘇越參見皇上——」
邯樂邪笑著推開門,一個人走了進來,在桌前坐定,一眼瞟見蘇越薄紗下美麗的嬌體。
身後輕輕的關門聲讓蘇越沒來由的一震。
邯樂狹長的雙眸魅惑而陰鷙,「過來!」
有些陰冷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蘇越準備站起身,邯樂卻道︰「朕可沒讓你走著過來——」
咬咬牙,蘇越跪著挪了過去,每挪一步,恥辱就增一分,每挪一下,她都恨不得立馬殺了他,但是,為了那個人,她仍然微笑著,「陛下!」
輕輕捏起了她的下巴,邪笑道︰「說吧,為什麼要跟我來?別以為我會相信,你愛上我的說辭!」他相信,一個女人女扮男裝混進軍營是有目的的,而這個女人隱忍、堅毅,性感,妥協不是她的性格。
悄悄轉動拇指白色的戒指,一股淡淡的清香襲來,「難道我非要跟著洛逸嗎?」蘇越仰起頭,反問,調皮中帶著些魅惑,邯樂突然有些無名的躁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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