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熠見徐維鈞不應,遂又吞吞吐吐地說道︰「你師姐她見了我要發脾氣。」
「這有什麼?師兄你不是挺勇敢的嘛!上次還罵師姐是狗呢。」徐維鈞懶懶笑道。
李熠听了這話,心中卻是更難過了。這馨追月大概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麼罵過,這次被自己這般指著鼻子罵,定然是要氣瘋了。只怕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徐維鈞見李熠一臉頹然,便也不再多嘲笑他,正經道︰「這三個月里,你又沒有和師姐說過話,怎麼知道她不想理你?」
「這還用說?你師姐每次對著別人笑嘻嘻的,可一見到我馬上就板起臉。就連平日里練劍,也是只顧看劍,多看我一眼都不願!」
「瞎說!我可是瞧見師姐有好幾次都在偷偷看你臉上的傷口。後來看你那傷口全好了,也沒有留下什麼疤痕,這才連看都不看你了。」
李熠听了徐維鈞這話,心想︰早知道還不如讓那傷口慢些好,或者干脆就留下道疤痕,讓那丫頭天天看著,也好讓她有些愧疚感。不像現在,那丫頭索性連看都不想看他了!
馨追月呆在房里,百無聊賴地坐在桌前練習書法。已經又過了三個月了,可是這皇城的天氣還真的是四季如夏。打從她穿越過來到現在,除了夏天還是夏天,根本沒有過其他季節。這幾日又更熱了些,但天色卻是陰沉沉的。這古代又沒有空調,空氣沉悶得簡直叫人透不過氣來。馨追月端坐在書桌前,一手拿著毛筆,一邊默念︰心靜自然涼……心靜自然涼……,可窗外的知了卻是不停地叫,讓她的心怎麼都靜不下來。馨追月越來越煩躁,索性將筆擱在硯上,站起身來,準備去「樹林」里透透氣。方一打開門,便見李熠和徐維鈞兩人站在自己門外,對著自己的房門發愣。
馨追月瞟了一眼李熠,問徐維鈞道︰「有事嗎?」
徐維鈞推推李熠︰「師兄有話要和你說。」
李熠突然漲紅了臉,也不敢看馨追月,有些結巴地說道︰「師師父叫你。」
馨追月挑眉冷笑︰「知道了。」他這算是什麼表情?這都已經過去三個月了,見到她居然還是一副氣得連脖子都發紅的樣子!竟然連看都不願看她一眼!和她說句話有那麼難以忍受嗎?居然還結巴!
李熠自是不知自己已全然被馨追月曲解了去。听馨追月說話依舊是冷冰冰的調子,只道她是再也不肯與自己和好,心中頓時倍感失落。丟下一句「我和鈞兒在師父房里等你。」便拉著徐維鈞頭也不回地走了。
馨追月只當李熠是在和自己慪氣,可這樣也太過分了吧!自己本來就要出門,可他竟然連與自己一路都不願!現在他領著徐維鈞先走了,準備讓她怎麼辦?在原地等他們走遠了自己再出發?他怎麼可以這樣!馨追月心中氣得要命,快步追上李熠與徐維鈞,說道︰「要去就一起去,你離我站得遠點就是了。」
馨追月這話本來的意思是,你如果不想看見我,可以自己站得遠點。可這話到了李熠的耳朵里,卻又變成了另一番意思。李熠只當她是還在和自己生氣,不願看見自己,叫自己滾得遠點。于是心中的失落徹底變成了絕望。他苦笑道︰「也好,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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