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耳邊傳來殺豬般的尖叫,接著臉上似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身上的痛慢慢減輕了些,火鳳才松了口,睜了眼,強烈的亮光趁虛而入,眼部一陣刺痛,火鳳又立馬閉了眼楮,眨眨眼楮,幾度掙扎,終于能夠張開一條縫,視線漸漸清晰起來,入眼處便是潔白的帳頂,是自己的寢室。
「你屬狗的啊!狂吠不止還見人就咬!」耳邊卻極不和諧地傳來一陣憤忿卻稚女敕的女聲。
火鳳慢慢偏頭循聲看過去,不禁睜大了眼,她,這是還在——夢中麼?她緩緩抬起自己的手臂,看了一眼不禁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總算能看見自己的身體了,應該不是夢中了吧?
可是身邊這孩子長得實在是太像了,太像夢中把她捏了當寵物的女孩子了……
「呀,你這是干嘛呢?天,不會是傻了吧?」身旁的女孩子將頭探過來,一臉哀苦,眨眨眼楮,使勁瞅著火鳳,大概對于火鳳的反應有些不太能理解。
火鳳眼角一抽,默默地放下手,忍不住要爆粗口,後來一想,好女不跟幼女斗,便生生將那句幾欲出口的話咽進胃里,「你是誰?在我房間里做什麼?」
「咦,沒傻……?嘿嘿,一個一個回答哦,你倒是先來猜猜我是誰?」女孩單手支了下巴,笑著看向火鳳。
「正因為我不知道,我才問你的,你倒要我來猜,那我怎麼猜的出來?」
「正因為你不知道,我才要你猜嘛!你要是能猜的出來,我也就不讓你猜了!」女孩子講話很是伶俐。
「……」火鳳眼角眉角很和諧地一陣抽搐,「那個,不是仿說句子,你可以不必押著我的句子說話的。」
女孩子呵呵一笑站起身,「看在你是一個病人的份兒上,就不吊你胃口了,我叫祝余,喏,你看!」縴縴玉指指著桌子中央的那盆已經沒了祝余的白玉盆,眉梢是掩不住的驕傲,「這下知道我是誰了吧?」
「你…你……」火鳳臉色發白,驚恐地半撐起身子,這祝余竟化成了女子?
「呵呵,你不必這麼害怕,其實……」女孩對于火鳳的表現似乎是很驕傲一般,急于解釋卻被火鳳給打斷了。
「你不會是想要喝我的血吧?」火鳳這下子說話利索了,連珠炮一般。她可沒有忘記自己的血曾被祝余「吃」的干干淨淨這件事情,子佩曾給她看過一本小說,書里就有寫有些妖專門喝人血的橋段。
「嘎?」女孩子眨眨自己可愛的眸子表示不解。
「你不記得你還是祝余花的時候,我的血被你吃的干干淨淨的?」火鳳依舊滿眼防備地看著那女孩,手卻顫抖著指著那只剩了土有些蕭索的花盆。
「這個,這個嘛,我自是記得,我祝余以一代神草的名義發誓,我對你的養育之恩沒齒難忘!」祝余說得信誓旦旦,小臉滿是不能被質疑的嚴肅。
養,養育之恩?火鳳滿頭黑線,仰頭看帳頂,她倆之間到底是誰傻了?
火鳳在祝余的支支吾吾的蹩腳解釋中,終于搞清楚了這位祝余的來歷,事情大概是這個樣子的。
祝余本是一朵神草,長在神界的招搖山上,千萬年來受神山的精純氣息所燻陶,後來得幸修得人形,認識了一株同樣修得人形的老迷谷,由于向往人間塵世生活,所以便求了老迷谷將自己的神格一分為二,就是做了兩個自己,一個繼續留在招搖山上做神草,另一個便化成了祝余的種子,以歷練之名被投下了神界,無巧不成書,竟落進了幻界,還被佣兵工會的夜老爺子得了,知道孫兒夜弦喜愛擺弄花草,便尋了個機會將這個神草的種子賞給了夜弦,幾經輾轉終于到了火鳳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