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行四海 憶傾城

作者 ︰ 妖言四海

阿酒這一聲大叫,真如驚雷陣陣,將在場的諸人擊的呆如木雞,大天尊何許人也?十方大陸第一人也。不啻天神的存在,萬民歸服,只要是人類沒有不听從大天尊的教誨的,這野人剛才被擊落在除垢泉中,上來搖身一變就成了大天尊?眾人不信,但又不敢不信,十三郎撓了撓頭,向後拉了一下阿酒︰「胡說什麼?這廝是大天尊?」

只見大天尊呵呵一笑︰「阿酒,別來無恙,我當年見你之時,你還是個八階的小熊貓,後來才知道凶名赫赫的吞天獸就是你啊,多少年過去了,我雖然未死,他和她卻已經不在了。」說完面色一暗,竟不言語,好像追憶當年的時光。

眾人一看這人並未出言反駁,那自是自承是大天尊了,當下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口稱「天尊降臨,我等肉眼難識,望乞恕罪。」天尊伸手虛扶,眾人身子一輕,被無形之力托起,心中更無懷疑,又拱手作揖,場中只剩十三郎、阿酒、笑盈兒三個人動也不動,也不行禮,阿酒抽空跟十三郎說︰「少主,你快走,你不是他的對手,留的命在,好為屬下報仇。」十三郎本來就想跟著野人漢聊上幾句,听了阿酒這話,更不走了,直挺挺的看著大天尊,眼光上下如電,掃來掃去。

大天尊長嘆一聲,張口吟道︰「任平生兮,雲水靜謐,不動心庭。一曲終了,回首江湖,煢煢孑立少年行…少年行,憶也傾城,意也傾城。」這幾句一出,阿酒眼淚就流了下來,更張開雙臂推搡十三郎︰「你快走,你快走,不走來不及了。」

大天尊也悲從中來,「阿酒,這孩子就是傾城的孩子麼?你讓他走干什麼?我還有話問他。」

阿酒大怒道︰「呸,逍遙生,別人怕你,我卻不怕你,當年你們師徒用詭計害死聖主,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哼,今天你別想動少主一根毫毛,你還想用什麼毒計就盡管朝我來吧。」說完就要動手,大天尊又喟然長嘆,「哎,阿酒,你怎知我心中悲苦實不在你之下,我咋看這孩子心中高興,並沒有別的意思。」

阿酒又喝道︰「哼,你說的漂亮,你的三位弟子在冥海作威作福,簡直要稱霸整個大陸,對當年的舊人更是趕盡殺絕,你不聞不問,還要在這裝好人?你們大自在神宮中除了金面修羅哪里還有一個像人的?」

大天尊听了這話也是一愣︰「什麼?寒天、玄鴉他們幾個怎麼可能違背我的意思,不可能,再說我在這除垢泉邊一住二十四年,並不知曉,我怎麼又裝好人了?」邵華風這時才知道這老瘋子竟是大天尊,當下就過來怕馬屁,一指阿酒︰「你這大漢對天尊要心存敬意,天尊乃天下的共主,誰人不知,天尊在除垢泉悟道已經二十四年,那是的確,我二十年前入伙無名谷,老人家就在此間了。」

原來大天尊逍遙生當年獲悉聖龍身死,不禁悲從中來難以自已,竟迷住了心竅,得了瘋病,一口氣跑到這除垢泉邊,做起了野人,以至于這天下間都失了他的消息,他也不知這大陸早已風起雲涌。邵華風二十年前不過是個小嘍,無意間見到天尊,一時出于善心天天送他飲食,不想時時觀察竟學了一身的功夫,當了寨主,于是更加殷勤的招待,每當有強敵來犯,自己不敵之時,就引敵人來此,供上酒肉,讓逍遙生出手退敵。沒想到,今日十三郎一擊之下使出五行大融合,擊中天尊的天頂靈台,令他清醒過來,當年他與聖龍交往過密,認識阿酒,所以才有了剛才的對話。

阿酒哈哈大笑︰「可笑,可笑,你還在這裝蒜?現在在冥界主城阿史那城,有一個人自稱冥王帝釋天,也不知道是你的大弟子奇寒天還是二弟子霧玄鴉還是你三弟子…」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我現在就去冥海,若你說的句句是真,看我不滅殺了這三個孽徒,小家伙,你在這里等我幾日,我去去就回。」逍遙生不等阿酒說完,面色深沉,對十三郎說了一句小家伙,一晃身就已經蹤跡不見。

十三郎還不知所以然,出言相邀︰「老前輩,你等等啊,我還問你風雷秘紋的事呢。」阿酒長出了一口氣,「少主,我們趕緊動身,趕回萬壽山莊,向靈長老稟告逍遙生又出世的消息,這次僥幸,否則我等性命不保啊,快走,快走。」

這萬壽山莊幾個字一入眾人之耳,在場眾人無不大驚失色,這萬壽山莊凶名在外誰人不知?這三人若是萬壽山莊的那可都是出了名的妖獸,而且是凶獸,那還不把小命都交代在這。十三郎嘆了一口氣︰「哎,這老頭說走就走,急什麼?我正想問他點東西呢,切,一听冥海就急急的趕過去,那里有好吃的麼?」不理阿酒催促,回頭看了一眼笑盈兒︰「好妹子,你去押著這邵華風把這山上的寶貝都給我收了來,然後咱們再商量去處。」笑盈兒也不知道驚訝于大天尊的突然現身還是驚訝于這廝還這麼念念不忘金銀財寶,並不頂撞,一推邵華風︰「快帶我去你們山寨的寶庫,我們趕時間。」邵華風剛才還高興拍了大天尊的馬屁,而且這二十年間時時前來伺候,以為自己要飛黃騰達,哪知道天尊一晃身不見了,更知道這三個鳥男女竟是萬壽山的妖獸,哪里還敢硬挺,急忙帶笑盈兒去寶庫。

這邊干大發和董大彪已經嚇蒙了,說話都亂了套了︰「這位神獸大俠老爺,小的小的」此時知道十三郎是萬壽山下來的,都不叫主公了,十三郎回頭看了他二人一眼︰「什麼神獸大俠老爺?叫主公,你們還敢叛變不成?」這二人急忙跪下,頭磕的像小雞吃米一樣︰「饒命,饒命,神獸老爺饒命啊。」阿酒過來一人踢了一腳︰「你們怎麼不叫主公,真不想要命了是麼?少主,咱們得趕緊上路,否則逍遙生再追上來,咱們不是對手。」

十三郎白眼一翻︰「逍遙生?你說這個什麼勞什子天尊是麼?他追咱們干什麼?再說他追上來又怎麼樣?大不了這里的金銀財寶分他一半就是了,怕成這個猴急的樣子,丟了小爺的臉。」說完又對干大發和董大彪說道︰「你們兩個既然投靠了我,叫我主公,那自然是不能叛變的,以後也得跟著我,不然現在就要你們的命。」說完又嚇唬了幾句,干大發和董大彪此時也頗為後悔,但是這明擺著是上了賊船再想下來,等下輩子吧。

其實十三郎也不是非要他們入伙,只是覺得多一人多一份熱鬧,更何況這位少主初嘗有人伺候,出入有排場,動輒上百人手在這里喊號拍馬屁,實在有趣,怎麼能放他們去了?而且更堅定了收編邵華風這一山人馬,這樣一來,就湊了三百多人了,再收編幾個山寨,那隊伍到了千人,可不知道有多威風,哪里體會阿酒心急如焚,干大發和董大彪五內俱裂。

不一會兒,笑盈兒滿載而歸,嬉笑不止,頭上身上珠光寶氣,光彩照人,掛滿了戰利品,想來牌子的空間都裝滿了,十三郎拉著阿酒和笑盈兒重又等上大車,坐在位置上,向邵華風大喝一聲︰「呔,你這賊人橫行鄉里,不知道做了多少惡事,今天惡貫滿盈,小爺要收拾你呢。」

這一聲嚇的邵華風忙跪下︰「神獸老爺饒命,饒命啊。」十三郎呸了一聲︰「什麼神獸老爺?叫十三爺,快點。」

邵華風急忙改口︰「十三爺明鑒,小的並不是凶惡之輩,並沒做過什麼壞事。」

「哦?你既然沒做過什麼壞事,那你起來吧。」

邵華風一听心中一喜,這廝還挺好說話,馬上站起身來,十三郎又繼續說道︰「你現在吩咐下去,讓你的嘍收拾車馬細軟,家眷跟隨我們上路,從此無名谷取消,你仍舊是你們這一脈的頭,但是事事都要听干大發的吩咐,干大發但有什麼事情,去問阿酒,好了,準備酒菜,吃完了上路。」好麼,這回這甩手大掌櫃當的更徹底,也不管邵華風臉都綠了,就吆喝著要飯要菜,一點做主子的樣子都沒有,本來還對他心生敬服的干大發和董大彪也心存輕視︰這廝還真是妖獸,否則怎麼這麼不堪?

這忙乎了一夜,第二天才收拾停當,大家繼續上路,十三郎、阿酒和笑盈兒依舊坐在車上,車又改了一下,更顯的華麗,而且車前還打了條幅上寫︰「驚天地退鬼神橫掃宇內無敵手霸絕十方鎮乾坤——萬壽山莊莊主十三郎」,十三郎美滋滋的端坐車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笑盈兒聊閑,阿酒在一旁心事重重,甚為不悅,十三郎看了一拍阿酒︰「你這廝從沒見過你這副吊樣,怎麼?沒給你財寶你不開心了?來,來,這牌子給你。」說完把以前得那個牌子給了他,阿酒也沒拒絕,直接就揣兜里,這才說︰「少主,我擔心那大天尊對您不利,所以著急。」

十三郎一听︰「好小子,那你還舌忝個大臉把我的牌子哄了去?我看你的前腿是不想要了,這麼滴,那個以後給你裝酒喝,我且問你,剛才野人說的那句詩是什麼意思?」

阿酒接口吟道︰「任平生兮,雲水靜謐,不動心庭。一曲終了,回首江湖,煢煢孑立少年行…少年行,憶也傾城,意也傾城。這話要從聖主第一次下山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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