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行四海 天下第一混

作者 ︰ 妖言四海

一路無話,眼見前面就是十方大陸第一城——中央戊己之城,干大發和邵華風都到十三郎跟前請示︰「主公,這三百多號人就這麼進城,只怕有些不妥吧?」十三郎看了看他二人,「有什麼不妥?咱們不過是來看熱鬧的?」

干大發趕緊說︰「主公,這城就是大智慧神宮所建,連府軍都是門派中的再傳弟子,非同小可,咱們就這麼進城恐怕沒走幾步就要被抓起來。」

十三郎很疑惑︰「為什麼抓咱們?」

「咱們是土匪啊,還不抓你?更何況人家給掌教慶生,這麼一大群人一起進城,擺明了是鬧事來的,還能有好麼?」邵華風說的更直白了,可惜十三郎還是晃腦袋︰「不行,這人是一個也不能少,小爺我就想玩個俏,你們敢阻止我?快別胡說了,給我進城。」說完沖阿酒嘿嘿一笑︰「一會進城找個酒家好好喝他娘的是正經,你看這幫慫蛋這樣的膽小,不如老黑呢。」他是不知道老黑要是易地而處早就嚇破了膽了。

邵華風沒辦法,讓干大發有一句沒一句的在這亂搭腔,自己帶人催快馬去城中買了鑼鼓樂器戲服,給這三百嘍兵換上,假扮成戲班子進城,怕惹事,沒想到十三郎看了更是開心,「好,老邵,這次你可學乖了,知道小爺愛這口,來吧,先吹一個大開門,再來送四喜,最後一段耀武揚威,咱們好進城。」好麼,他在這全當好玩呢。邵華風吩咐下去,千萬別漏了破綻,可別淨瞧著人家的金銀,眼楮拔不出來,萬一讓人認出來,那就是滅頂之災。

吹吹打打的這伙強盜不是強盜,戲班不是戲班的匪類在匪首十三郎的催逼利誘下總算進城了,霍,這進城可讓十三郎開了眼界,他此去縹緲峰匆匆忙忙並未來這戊己之城,這回進來一瞧,是心神大震,這才是城的模樣,一個個商販叫賣著稀奇古怪的東西,一個個老百姓川流其間,問這問那,看的他只恨自己少生了幾只眼楮,笑盈兒和阿酒比他還強點,但是也目不暇接,看個沒夠;不說十三郎心中贊嘆,單說這戊己之城,其實也只是因為大智慧神宮掌教壽辰,才來了這麼多的外鄉人,逍遙生雖然首創大智慧神宮,卻從來沒當過掌教,這掌教是他的第四弟子幽谷客,天尊本來只有四個弟子,這幽谷客是最小的,所以當掌教在家看家,後來又遇到古歷來?阿修羅,因為他是個玄宗高手所以只傳授了一部《天罡正氣訣》,要說起真實的本事,這四弟子其實也不是什麼高手,但是掌教就是掌教,誰都得敬服。

十三郎帶著這伙散兵游勇,幾乎不如兵痞,進到店里沒一個好樣的,都自稱老子、爺爺的,把眾店小二嚇了一跳,忙不迭的招呼,心想這回可開了眼了,這群唱戲的入戲太深了,前幾場唱的肯定是拌軍爺,這還在戲里呢?也不計較,一一听他們吩咐,上齊了酒菜,這才再去招呼其他的人。也虧他他這店,換了別的小店面,別說他們全進來吃飯,就是進來一半都擱不下,群匪吃喝一會就露出以往不堪的樣子,劃拳猜酒吆喝起來,十三郎這下更是開心,跳著腳給這群鳥人加油助威,阿酒喝上酒了也忘了急著回萬壽山那碼子事了,正在這時,進來一人,年紀不大,看了看眾人,喊了一聲︰「你們誰是頭?」

十三郎醉眼一斜︰「小爺便是,你想怎樣?」

這人一听這話怎麼這麼不中听?也不計較,當下對十三郎抱拳道︰「這位小爺請了,我奉師父之命,出來邀約戲班,沒想到剛出來就見到你們,你們這戲班足足三百多人,正好給我師父做臉,七天之後,掌教的壽辰,就用你們的戲班了,你們敢接下來不?」

老董、老邵、干大發一听這話,嚇的酒醒了一半,剛要答話說不行,十三郎那邊一腆酒肚,拍了拍胸脯︰「好,一言為定,別的不敢說,就唱戲我們還真是這個。」說完晃晃蕩蕩的一挑大拇哥,嘿嘿笑著,那年輕人過來行禮︰「好,這位爺台請吧,七天之後大智慧神宮見,咱們點什麼戲你們可得唱什麼,酬勞憑賞,你們唱的好,事後定多多賞錢,我不打擾了,各位,繼續,繼續。」說完一抬手,走了。十三郎轉過頭看店小二,「這廝是干什麼的?跟我說了半天,不喝一杯就走了?」老干和老邵一听這話眼楮都氣直了,店小二趕緊作揖說︰「這位爺,剛才那個是大神宮里的執事,那是神人一樣的人物,他是沒時間陪你喝酒的。」

十三郎呸了一聲,「沒時間陪我喝酒?跪下來求我陪他喝,老子都說沒空呢,小爺最愛的就是倒掛勁的,怎麼勸也不肯跟我喝的。」說完看了一眼笑盈兒,笑盈兒抬手就給他一個爆栗,還啐了他一口「賤人」,十三郎哈哈大笑,抱著一壇美酒就向後院走,邊走邊說︰「小二,這店我包了,你就好好伺候吧,哈哈。」

他這一走,干大發和邵華風滿臉苦相,來央求阿酒︰「酒大人,您看這怎麼辦啊?」阿酒嘿嘿壞笑︰「老邵,你打的主意扮成戲班子,你還來問我?我可是妖獸,我就知道喝酒吃肉,唱戲?還得你們自己來,我也要去休息了,得趕快去,不然上房一會就沒了,跟你們這群賊鳥人擠一個屋子,爺爺可受不了。」他還拿出大爺的款來了,也抱著一壇子酒去了,他二人剛要去央求笑盈兒,笑盈兒卻早在後院了…

董大彪吃喝完了,急急忙忙的去送鏢,雖然入了伙了,卻得把這最後一鏢,送到鏢主手里,當時掛上車,帶著幾個趟子手,按照當初約定的地址尋去;這店里就剩下干大發和邵華風二人,在哪咬牙切齒的暗恨十三郎,沒事攬著買賣,現在跑都來不及了,上了賊船就得見招拆招了,氣歸氣,還得商量辦法,召集手下聰明伶俐的出去打探哪家戲班唱的好,把名角兒台柱子都請來,請不來就綁了來,反正什麼戲都會唱的就請來,這手下小嘍出去不問好歹,偷偷的拐來好幾十個,也不知道是真會唱還是假的,老干和老邵心中惴惴,也管不得那麼許多了,一天天的挨日子;十三郎帶著阿酒和笑盈兒只要出來,就是吃喝,剩下的一概不管,看著眾人向熱鍋上的螞蟻,他更開心,差點就當他們的面笑出聲來。

話說七天之期轉眼即到,老邵和老干帶著眾人收拾齊了,把心一橫,能混過去就混過去,說不得得罪了大智慧神宮,還有這幾位萬壽山的爺爺呢,他們也不能看著我們死;十三郎依舊是和阿酒喝的醉醺醺的,等那個執事來請,果然,這人尋到這店里,急急的催眾人隨行,十三郎是哈哈大笑,嘴里哼一句︰「悔不該酒醉香了你的嘴兒,可你又來抓我的心肝兒,冤家呀…」那人忙回頭對十三郎說道︰「這出戲可不能唱,唱那種場面大,氣氛喜慶的。」十三郎沖老邵和干大發一努嘴,「唱什麼問他們,我是東家,只管收錢,他們才是行家,哈哈。」說完率先走了出來,干大發和邵華風耷拉著豬肝色的臉蛋、子,跟在後面,嘟嘟囔囔了一路,滿口的怨言。

再走了一會,那個低位的小執事帶著眾人到了一處小巷後門,還不忘囑咐大家一定要中規中矩,千萬別大聲喧嘩,不準交頭接耳,又交代了一番,才上去叩門,馬上就有人迎了出來,帶著這假的不能再假的戲班子進了大院。

十三郎這幾天學了那幾個戲子唱腔,嘴里只是不停的唱︰「俊親親,奴愛你風情俏。動我心,遂我意。才與你相交,誰知你膽大就是活強盜。不管好和歹,進門就摟抱。撞見個人來也,親親,教我怎麼好。」那怎麼好三字還特意帶著顫音,唱的那帶路的人一臉的黑線,回頭看那個執事,好似在說「哪里請這麼個瘋瘋癲癲的戲子?」

那人也急了,急忙拉了拉十三郎的袖子︰「剛才都說了,不準唱這些個麼,唱喜慶的。」十三郎剛要頂嘴,只听前面有人唱道︰「縹緲峰金大掌門,賀禮靈芝草。大雪山易水寒聖者賀禮玉陽參。凌霄城城主上官不二,賀禮五千金…」原來已經走到前院,前院幾張桌子,有人在寫禮賬,一邊寫著,旁邊那個唱禮的馬上就唱出來,給送賀禮的人做臉;那執事趕緊又對十三郎說︰「你們一會就呆在那個大台子後面,一會開席了就叫你們出來唱戲,可不準亂走。」說完也不管十三郎答沒答應就領他們到後台。

十三郎坐定了,心里正想著怎麼混到前面去見一見這幫草包,看看都是怎麼個龜蛋的熊樣;就听見前面人群一陣大亂︰「掌教出來了,大家行禮。」十三郎也探出半個腦袋來偷看,誰知道還沒看到大智慧神宮的掌教,就听見大殿的房頂上傳來一句話︰「老四,你看你過生日這麼多人給你賀喜,真叫做哥哥的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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