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失的草色青春 24

作者 ︰ 柴雨寞

在我上初中那會兒,我們那里還是比較封閉質樸的,過年時年味也比較足,不像現在過年對我來說,除了能感到自己又老了一歲以外,已然再無其他了。

記得我上初三時的那個新年我過的特別開心,畢竟只要這個年過去了,我也就是一個年滿十六周歲的大小伙了.法律都明文規定,從今天開始我殺人犯法,欠債得還錢.

而且由于我是臘月生的,雖然比陳進只大了八天,我卻比他要大上一歲,如果按照虛歲算的話,過完年我正好十八!

當時為了慶祝這偉大一天的提前到來,在我的威逼利誘下,陳進從他家里偷了兩只老母雞,送到了我家來給我拜壽!而楊爍則沒用我動粗,自覺的送給我一個籃球,以圖能讓我熱愛運動,好間接的實現強民、強種、的強國政策。

可惜柴某人我天生不喜好運動,自然也就白費了楊師傅對我的厚望!至于他送我的那個籃球,後來干脆被我扔進了我家的酸菜缸里,使其整日與老白菜和大石頭為舞.

好在腌酸菜的時候我還是能看上它一眼,但好景不長,最終這個寄托民族夢想的籃球,還是在年後清缸時不知所蹤了。

盡管平時我對這顆籃球不太重視,甚至是不聞不問,但也容不得它這麼不清不楚的人間蒸發!于是私下和我的二弟,成立了119特大籃球失竊調查組,並立即展開了深入的調查。

我二弟名叫柴源,寓意為柴源廣進,本來這是我老叔為我起的名,但我媽嫌這個名字太俗氣,不予認可。

四年後我老叔有了自己的骨肉,這才使著塵封四年的名字再次出世!但後來我老叔迷上了佔卜算卦起名測字等奇術,就又將我二弟的名字改成了柴豐裕。

雖然這名還是略顯俗氣,不過卻也不失一絲文氣,叫起來也自然比柴源要高雅的多。長期看著我老叔施術做法,耳聞目染之下我難免也想跟其學上兩手,也好為一方上仙,叫人尊重。

但一件事情卻讓我徹底的打消了這個念頭,事情發生在我老嬸身上,本來我老嬸名為郭艷玲,雖然名字有點土氣,但是她們那個年代的女人,基本都離不開什麼玲啊、芬啊的,所以到也正常。可是我老叔悟道以後,就非說我老嬸這個名字,和他的事業相克,硬要給我老嬸改名為郭助夫.

我老嬸自然是死名不從,以至于兩人之間發生了多次口角,甚至還險些大打出手.

我旁觀整個事情的經過,也就不再打算和我老叔一起學道,以免跟他一起坑害家人.

然而我二弟卻也因此從柴源改成了柴豐裕,可我們倆的兄弟情誼,並未因此而生分,畢竟只是改了名字而不是換了姓,說到底還是一家人嗎.

于是在調查119特大籃球失竊案時,他也就成了我最大的助力。經過我們小哥倆的一番調查,首先就將嫌疑人確定了下來,那就是我爺爺!于是我們倆又按照組織程序,分別的對我爺爺實施了單獨審查。

我爺爺年輕時曾當過一鎮之長,後來又在衛生局任工會主席,雖然是個老干部,但也瞞不過我們共青團員和少先隊員的聯合執法。

起初他老人家頻于抵抗,以圖掩蓋其犯罪證據,可是最終還是如實交代了經過。原來過完年,他們單位開展老干部義務捐助災區兒童活動.我爺爺當即響應了黨的號召,把我的籃球和一些我穿過的舊衣服,一同捐給了災區。

本來這事也無可厚非,但是我一想到災區的孩子,拿著一個在酸菜缸中腌過的籃球從事體育運動,我的心底就一陣陣的泛酸。

這件事過去後,我硬是背著家里,在社區義務捐款箱里,扔進了一百塊的壓歲錢,也算是聊表寸心了。

有人說做好事會有好報,我不知道在捐款時看到陳瑩,算不算是好人有好報!我曾以為我們永遠都不會再相見,因為陳進曾老神在在的對我說,緣分盡了的兩個人是不會再相見的。

意外的相逢,沒有喜悅,有的只是途生尷尬而已,她一如往昔一般,青澀質樸,只是不知道我當時的表情是否格外的「神采飛揚」。

我們彼此間都沒有開口,似是無話可說,但是又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懂了彼此的心思,「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就像她在給我的信中說的那樣「我們都是孩子,未來亦擁有無限可能,離開對方才能讓彼此擁有更廣闊的天空」。

在臨別時,她抓住了我的手,將脖子上的一塊玉佩,放在了我的手心,隨後又亦如分手時那般轉身飛奔而去。

那塊玉佩至今仍在我隨身攜帶的行李箱中,後來我也曾詢問過陳書呆,這算不算是她給我的定情信物,以圖她有朝一日學成歸來,把我和這塊玉佩一並娶走。

听完我的話,她只簡單的回了兩個字,「夢想」!顯然陳書呆是自覺與我,所以只能這般的簡言化之。

與陳瑩的再次相逢,讓我們的關系發生了質的改變,雖然那次我們什麼都沒有說,但我知道我們之間,已經不再有任何的芥蒂了!只因相逢于少時,難以輕言許終身。

在這之後沒多久,陳瑩主動的找到了我,我也沒有故作矯情,和她一起去了我們市有名的天水湖(前文有提過),游玩了一天!

期間,她問我想去哪個高中,是不是要步她的後塵,去一中!我則躺在一處標有禁止踩踏的草坪上,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嘟囔道︰「人家都說一中是商場,二中是戰場、三中是情場、育才是刑場,像我我這樣的情種,自然是要去情場歷練一番了」!

她听我這般言語,明顯是擠兌她,不過也懶得和我辯白什麼,只是嬌啐了一聲「不要臉」。

而我則也不甘示弱的說道,「跟誰像誰學不好了」!那一天我們相談甚歡,天色大黑後才彼此回家,可是我卻並不知道,無形的災難正在向我靠近,甚至一只手,已然抓在了我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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