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一听那嬤嬤要招了,身子都開始瑟瑟發抖,指著那嬤嬤說道,「賤婢,不得胡言亂語,小心哀家……」
君流觴聞言,看向太皇太後,淡淡的說到,「母後,你也別急,我們看看這那嬤嬤都要說些什麼吧,何苦弄得像是你知道什麼事一樣!」
君流觴說完,冷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看了一眼太皇太後,又看向那嬤嬤,厲聲道「你最好是實話實說,否則……」
「奴婢說,奴婢說!」那嬤嬤一個勁的應著,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說說我的身世吧,或者說說我是如何中毒的,在說說這毒又是何人給你,順便說說,先皇是怎麼仙逝的吧!」君流觴說著,渾身頓時泛起了陣陣殺氣。
太皇太後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身子癱軟在椅子上。
君念熙看著君流觴,眼淚在眼眶里轉了轉,忽然感覺一雙小手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看去,只見玉墨涵朝他一笑。
君念熙朝玉墨涵一笑,低下頭,那強忍的眼淚落下。
那嬤嬤不知道君流觴到底都知道了些什麼,只得看向太皇太後,見太皇太後早經癱軟在椅子上。
心中淒涼一片,「王爺……,奴婢對不起你,求你饒了奴婢的家人吧,他們是無辜的!」
「無辜!」君流觴反復咀嚼這兩個字的意思,「那你說說本王無辜不!」
他原本想,只要太皇太後回宮去,修身養性,從此不再出現在無瑕面前,耀武揚威,他可以把以前的一切都抹去,不再去計較。
可是她拿著雞毛當令箭,觸踫他的逆鱗,他就不會任由她下去。
「王爺……」那嬤嬤原本想拖延些時間,好多多為自己找幾個借口,可是抬頭看見君流觴那冷厲,眸子中似乎對一切都已經明了,讓那嬤嬤渾身忍不住打顫。
閉上眼楮,那嬤嬤幽幽的說起。
「當年,太皇太後還是妃子的時候,和清妃娘娘交好,王爺,您和先皇都是清妃娘娘之子,清妃娘娘在臨死前,把先皇和您交給了太皇太後,太皇太後怕不能控制住你和先皇,在您身上下了寒毒,以此來要挾先皇!」
寒毒,寒毒。
玉墨涵咻地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幾步跑到那嬤嬤面前,伸出手揪住那嬤嬤的衣襟,上下的牙齒都在打顫,暴怒的問道,「你剛剛說什麼,爹爹他……」
寒毒,寒毒。
玉墨涵忽然松開那嬤嬤,笑了起來,回頭看向君流觴,一步一步往後退,眼淚一滴滴落下,一滴滴落下。
他糾結這麼久的事情原來就是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然後哭著轉身跑了出去。
玉無瑕看著君流觴,又看看跑出去的玉墨涵,起身想追去,手被君流觴死死的抓住。
玉無瑕一愣,伸出手輕輕的握住君流觴的手,「觴,我去把我們的孩子帶回來,你處理好事情,等我們回來吃飯!」
君流觴看著玉無瑕,不可置信。
她沒有怨他,也沒有怪他,只是這樣的話,會不會只是一個謊言,一個安穩他的謊言。
「無瑕……」
玉無瑕見君流觴紅了眼眶,彎狠狠的吻住他的唇,把他所有的話堵住,然後放開,「等我回來,在說,墨涵,我必須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君流觴一急,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我親口像墨涵解釋……」
玉無瑕搖搖頭,看了看那嬤嬤,又看了看太皇太後,「觴,把那些欠你的都拿回來,我玉無瑕的男人就應該是,該心狠手辣時,絕不手下留情,寧可我負世間萬萬分,也不要別人負我一分!」
君流觴輕輕的松開手,玉無瑕跑了出去。
君流觴對著玉無瑕的背影痛哭出聲,喊道,「無瑕,我等你和墨涵回來,不要丟下我!」
玉無瑕咻地站定身子,回頭,朝君流觴重重的點點頭。
君流觴跌坐在椅子上,看向太皇太後,「母後,你還有何話可說?」
當年,皇兄對皇後情深意重,許下生生世世的諾言,最後卻因為皇後遲遲不能有孕,太皇太後逼著他填充後宮。還設計他和一個妃子有了關系。
皇兄跪在皇後宮殿里,三天三夜,祈求皇後原諒。
最後皇後以死相逼,讓皇兄離開,直到有那麼一天,皇後興奮的跑來告訴皇兄,她身子好了,可以懷上孩子,和皇兄重歸于好。
結果原本大團圓的,皇後卻死于血崩。
他還記得,那個女子,總是柔柔的對著所有人笑,對他這個皇帝也是呵護有加。卻不想天妒紅顏,死于非命。
「我,我……」太皇太後說著,慢慢的坐起了身,看向君念熙,問道。「念熙,你是相信你皇叔,還是相信皇祖母?」
君念熙冷冷一笑,「皇祖母?你配嗎?」
「你!」太皇太後沒有想到,君念熙也會反對她。
「你在母後生下朕那晚做了些什麼,你心知肚明,知道我是怎麼發現的嗎?是你和一個男人說的時候,我偷偷听見的,知道為什麼我和皇叔對你越來越冷淡嗎,因為你厚顏無恥,貪得無厭,你不止害死了朕的母後,還害死了朕的父皇,甚至想奪朕的江山,你覺得這樣子的你,朕會幫你說一句好話嗎?」
君念熙說著,起身,「皇叔,這里一切就交給你了,朕相信皇叔一定會秉公辦理,把那些該死的人處死,還拿死去的人一個公道!」
說完,君念熙一個人慢慢的朝外面走去,眼淚一滴滴滑落。
皇嬸,你說總有一天,我會覺得人間處處是溫暖,皇嬸,念熙答應你,從今天起,念熙會好好學習做一個好皇帝,讓皇叔早些放下重擔,帶著你雲游四海去。
君念熙抬頭看著天空,那片藍色,慢慢的變的暖烘烘,慢慢的暖和了他的身體。